美女院长的眼神中不但有着浓浓的自责,但是更多的却是无奈。
自责是因为感觉到了自己才疏学浅,医术不够。
无奈是因为没有办法治好萧老。
“各位,我们已经尽力了。”方佳慧叹了口气,虽然是难以启齿,可毕竟检查的结果是要告诉他们的,旋即抬起了脑袋,对着周围的人轻声道。
一句‘已经尽力了’,令得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是保持着沉默,先前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期盼,一点点的奢望,在此刻彻底的化为了乌有。
他们知道这句话背后的含义,萧老真的要与世常辞了?
“砰!”
大厅当中短暂的沉浸了片刻,萧大少爷一脸冷漠的将拳头砸在了急症室的大门之上,重重的一拳下去,整个大门都凹陷了一大块。他也顾不得手中的疼痛以及流出来的鲜血,竟然毫无顾及的蹲在地上,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样,掩面大哭了起来。
而周围也响起了有人吸鼻子的哭声,罗辰看了看周围,有很多人尤其是一些老人,都开始抹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瞧着这么多人,无论是少年还是老人都抹鼻子掉眼泪的样子,罗辰也有一些感动了。尤其是瞧见那大块头掩面嚎啕大哭之时,内心深处更是受了不小的触动。究竟是躺在病房里的而是什么人,竟然能有这么大的感染力?
难不成他们口中说的是萧老,是自己中午救的那个人?
而眼前的这大块头军官,是这那萧老的后代?
罗辰的视线一直都在这大块头身上,这个时候他才发觉,这大块头军官还真的和萧晴有那么一丁点的相像,而萧晴是萧老的孙女,这大块头应该是他的后人了。罗辰点了点,对他的印象不由的好了几分,虽然他长的三大五粗,看上去凶神恶煞的样子,可为人却孝顺,毕竟罗辰知道,孝顺的人都坏不到哪里去。
方佳慧是医院的院长,自然见过了不少的生死离别,天人永隔,也经常和死人打交道。可都从医了这么久,到了如今每次见到有人离去,内心深处还是有着说不出的酸楚。尤其是这一次,瞧着自己熟悉的前辈躺在病床上,只剩下几个小时的生命,自己却无能为力,内心深处就好似被刀绞过一般难受。
取下了眼睛,用袖口擦拭了一番镜片上的泪痕,旋即又带了起来,重重的吸了口气,强忍着要哭出来的冲动,然后走到了蹲在地面嚎啕大哭的少年军官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虎子,佳慧姐没能治好你爷爷的病,你会怪我么?”
方佳慧咬着嘴唇,一脸期盼的等待着他的回答,然而让她等回来的却是她极为不想听到的话。
“会,我会!”
听到这么肯定的声音,方佳慧的身体狠狠的一颤,两行眼泪终于是控制不住,不由的流了出来。
“希望你恨我只是一时的,不要一辈子记恨我就好。”深吸了口气,方佳慧知道这个时候,需要给萧虎一些时间,便是不再打扰,转身,走到了白泽凯的面前。
白泽凯一皱眉,这个是方佳慧走到自己面前做什么?
“白院长,萧老住进医院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了,为什么直到今天才将他的病情上报?”方佳慧的眼神中有着冷漠,拉下了脸,一脸严肃的道。
被她这么一问,白泽凯心底一沉,萧老的病他一直是瞒着的。
至于为什么瞒着?
也很简单。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查出萧老得的究竟是什么病?以他一个副院长的身份,连一个病人的病都查不出来,这消息要是传了出去,还叫他在这一行怎么混?
为了自己的名声,他也得瞒着。
不过,他心里也真盘算过,要是真查不出来,也不敢一直隐瞒,毕竟人命关天,本打算再观察一两天才上报,可谁知道,还未等将事情上报,萧老便是发展到这个地步,竟然无法收拾了。
“方院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泽凯毕竟也是过来人,这种事情要是承认了,自己的前途毁了不说,萧家的怒火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承受,深吸了口气,为自己开解道:“萧老的病,你和其他的几位专家也查过了,不是也没有办法?我听你的口气,好像是要将所有的责任推到我身上。对,我是有责任,毕竟我是他的主治医师,没能治好萧老,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不过这能全怪我一人么?”
方佳惠扶了扶鼻梁的上的眼镜,的确萧老的病自己等人都没有办法,不过现在并不是谈追究责任,面色冰冷的说道:“我没有在究竟谁责任的意思,关于责任,接下来的医院内部会议,我们会商议。不过现在还请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为什么萧老的病情到了下午才上报?如果你早些上报,弄不好萧老还有救,就算我们医院治不了,也有充分的时间,可以请到华海、燕京,乃至于国外的专家。我们没办法说不好他们有办法。”
白泽凯一时有些无语,刚才的回答就是想故意将这话题叉开,可没想到方佳惠竟然咬着不放,白泽凯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眼角撇到了人群中的罗辰。
“是他?”瞥了罗辰一眼,白泽凯顿时有了主意:“你欺负我儿子在先,小子,只能找你做替罪羊了。”
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白泽凯决定将事情推倒罗辰的身上了,然后重重的叹了口气,还装作很惋惜的样子道:“本来萧老的病是有些难缠,可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原本我是想着将萧老的病治好了,将他的病例存档便是。自始至终也没有想过要上报,毕竟这种能够治好的病在我们医院是没必要上报的。”
“只是---?”
“只是什么?”方佳惠皱眉连追问,他听出了白泽凯话里的意思。
蹲在地上的萧大少爷也听到了他们俩的对话,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大踏步的走了过来,对着白泽凯吼道:“你刚才说什么?难道我爷爷的病还另有隐情?”
“你爷爷的病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不过都是一些寻常的老人病,通过治疗我不敢保证能够让他百分百痊愈,但是再活个几年是没有问题的。可谁能够想到,就在今天中午,萧老在大厅中昏迷了,一个病人却强行阻止了医生的救治,非要对萧老施展什么‘内功’治疗,而且还重重的在萧老的脖子上拍了一下。”
“你说,这世界哪有什么‘内劲’啊!我看他纯粹就是个骗子,还有,萧老都九十几岁的高龄了,哪里禁得起一个年轻小伙子的重拍,我敢断定,就是因为他那一拍,所以萧老的病情才会加重的。”
所有人都围拢了过来,纷纷议论,如果真如白泽凯所说,那个小伙子岂不是成了杀人凶手?
“谁,你说的那人是谁?”萧家大少爷怒瞪着双眼,手中的拳头握的咯咯作响。脸上青筋暴突,恨不得吃人的样子。
白泽凯没有犹豫,当即便是伸手指向了人群中的罗辰:“就是他,穿着白衬衫的那个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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