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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袭

白雾像布匹一般被裁剪开,破口处的地方,闯进来两道漆黑的影子。

这一行两人,一前一后,正寻着宫铃所显示出的方位,踏步疾驰。

“三哥,还没到?”身后,传来了笑面鬼的询问,显然,将近半个时辰的不停追捕,让他微微有些不耐。

“快了——”赤焰鬼瞥了一眼挂在腰间的宫铃,头也不回地说道。

宫铃的振动频率越来越剧烈,叮叮当当的声音十分响亮,赤焰鬼不由得一沉,脸上浮现出一抹肃杀。

“老四,待会儿我们遇见张元拔,直接出手了结了他便可,你我之间不再多说,莫要打草惊蛇,让他跑了。”

前方的声音传回耳中,笑面鬼自然明白,目光注视着前方,保持缄默。

这雾沼之中,伸手不见五指,能见度委实低的可怜,若非两人实力皆是不俗,恐怕转个身便会迷失方向,更别提这般高速的前行搜捕。

横生的芦苇虽然极为浓密,但是,对于一身铁衣的两者来说,确实影响不大。

唰唰唰——

芦苇丛飞速向后倒去,两人距离那个地点越来越接近。

人掠过,泥花扬起,一路上,留下了无数深深的坑洼。

前面的赤焰鬼慢慢的降低了速度,到最后,完全停住,目光谨慎的望着周围,细细嗅着蛛丝马迹。

笑面鬼也跟着停住了脚跟,铃声响动异常,这声音代表什么意思,他心中自然清楚的很。

目的地,到了。

致密的目光耐心地注视着周围的一静一动,清风吹过,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卷不起一丝波澜,铁铠的下的拳头,缓缓握紧。

到了,也就意味着张元拔就在附近!

这片区域之内,死气沉沉,唯有苍茫的白色,一望无际。

在那些泥土里,无数山兽的尸骸裸漏在外,白骨森森,腐臭熏天,两道面具下的鼻翼皆是嫌恶的缩了缩,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讶意。

迷雾中毒物的源头正是来源于眼前的尸骨,尸毒混在雾气之中,本该被轻易的稀释掉,但是,这毒物经久不灭,竟能达到不停扩散的地步,可以想象,葬身于此的尸骸数量该有多么骇人听闻。

这诡秘雾沼,堪称一片死域。

笑面鬼皮肤上不经泛起了一丝冷意,而赤焰鬼却是目光紧紧逼视,不为所动。

对于后者来说,寻出张元拔是头等大事,一旦失败,被他给跑了,丢脸事小,负面影响却极为的巨大,乃至于日后竞争刑罚长老,都少了一枚重重的筹码,更为要命的是,出行的前夜,肖首座可是特地的嘱咐过,一言一语,可是对自己格外的看重——

所以,此役,不容有失。

目光死死的盯着周围,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是被他第一时间捕捉到。

就在这不留死角的细密观察之下,远处,重重迷雾下,隐约露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那轮廓,端坐轮椅,长长的白发与周围的云雾无疑,身形的线条,好似刀刻斧画一般,锐致无比,远远看去,仿佛磐石矗立。

赤焰鬼两眼微眯,而就在这片刻思量的时间,宫铃的响动,剧烈到了爆表。

“张元拔!”

心中,宛如一道惊雷轰然炸响,登时,赤焰鬼浑身上下玄力涌动,身形仿佛暴风一般,朝那远处的轮廓席卷而去。

视野中,早已将那具轮廓牢牢锁定,同时身子径直逼近,没有一点点的偏移。

那身姿,那装束,必是张元拔无疑。

好像是知道有人追来,远处的轮廓,缓缓转过身来,脸色一沉,旋即身形急动,向远处遁去。

“想逃?”

赤焰鬼冷哼一声,玄力如同沸腾的泉水一般从经脉中喷涌而出,覆盖在身体的表面,如同一个巨大的能量罩,将自己与外界隔绝,阻力大大减少,同时,脚尖猛蹬,身体几乎是与地面平行而驶,仿佛一只离弦的利箭,速度之快,令人咋舌,所过之处,茂密的芦苇丛被拖出一个宽阔的沟壑。

“看你如何逃得了!”

张元拔双腿已废,速度方面占了极大的劣势,望着前面一点点接近的身影,赤焰鬼忍不住贪婪的笑道,这般不对称的追赶,被追上是迟早的事。

不过的五分钟的逃亡,两者之间的距离便只有数米之遥,望着那咫尺之遥的身影,赤焰鬼狠光闪烁,抬掌便是狠狠的一击。

这一掌所用的力道颇重,青色的掌印,化作一道刺眼的流光,闪电般的速度,几乎毫无躲闪的可能性,直直的命中了轮廓的后背。

一击命中,赤焰鬼嘴角不由得泛起了一丝冷笑,奇怪的是,后背上没有任何的动静,冷笑顷刻之间就凝固在嘴角,然而来不及细细思索,只听淤泥之中“嘭”的一声巨响,顿时溅起了漫天的泥点,赤焰鬼躲闪不及,一头扎进其中,再从泥污中穿出来时,满身的狼藉甩也甩不掉,直教赤焰鬼气急败坏的大叫。

这种激动的情绪很快便不复存在,因为眼前的情况,让他不得不安静下来,甚至是呆滞下来。

泥污散去,巨坑之中,除了厚重腐烂的淤泥之外,没有任何有关张元拔的东西,连气息都是都是难以察觉,整个人宛如泡影一般,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早先的那一掌分明已经击中,怎会没有?”

赤焰鬼大惊失色,刚才明明看得清清楚楚,自己那一掌货真价实的击中了张元拔,不死也掉层皮,怎么会连他的身影也没有,同时,腰间的宫铃铃声也微弱了许多,踪迹再次扑朔迷离,此次失手,赤焰鬼越想越恼。

这懊恼也仅仅持续了半天,便消散而去,转过身,望了望四周,心中惊喃道:“老四呢?”

赤焰鬼不经再次皱起了眉头,刚才张元拔出现,以老四的实力,应该同时看得清清楚楚,怎么会没有跟来?

“四弟——”赤焰鬼大喊道,半天后,却杳无音信般,没有人回应,这让他不禁狠狠啐道:“呸!不中用!”

关键时候掉链子,这如何能让他不火冒三丈?

“抓人要紧!”

心中怒喝一声,赤焰鬼索性也不管了,将宫铃直接叼在了嘴里,然后,从背后摘下了漆黑的铁伞。

与其说是一把伞,到不如说是一把武器。这铁伞成闭合的状态,伞翼伞骨皆是由铁片连接而成,赤焰鬼手掌轻轻一按,铁伞上顿时“蹭蹭蹭”钻出了一排排锋利的尖刺。

眼睛瞟了一眼手中的铁伞,身子再度毫不质疑地飞掠而去。

一路上,无数骨骸散落,死亡的气息弥漫在芦苇之间,将宫铃咬在嘴里,宫铃的震动不断传来,赤焰鬼整个脑袋都在不停晃动,然而,他始终保持高度警惕,眼中徐徐的添上了一抹血丝。

“张元拔,待我擒住你,必然你手筋脚筋统统挑断,看你怎么跑!”

一想起那熟悉而可恶的身影,手里的铁伞捏的死硬。

茫然搜寻了近半个时辰,依旧无果,甚至连笑面鬼的影子也没有,赤焰鬼脸色变得一阵阵铁青,正在这时,宫铃再次响动起来,当即,眼中寒光掠过,赤焰鬼想也不想,朝着某个方向飞迸而去。

片刻时间后,远处的雾霭之下,那杀千刀的轮廓再次出现在眼前。

“张元拔!”

心中再次一阵不可遏制的强烈震动!眼中杀意盎然。

这次,出人意料的那道身影并没有逃跑,安静的落在地上,仿佛等待谁一般。

“张元拔,拿命来吧!”

眼中的血红更加浓郁了三分,手中的铁伞猛然抬起,然后,朝着那人影狠狠地砸下去。

呼呼的劲风在耳边轰隆作响,那黑铁杀器势大力沉,这若是结结实实的挨上一下,恐怕整个人都被劈成两半吧?

铁伞落在那道身影之上,眼中瞬间变得不可思议起来,铁伞从胸膛上穿过,并没有想象中血花四溅的场景,“张元拔”宛若透明人一般,铁伞所过没有受到一点点阻碍,而是狠狠的砸在地面上,响起了一阵闷响。

假的?一股念头袭上脑海。

赤焰鬼落在原地,稍稍回过神来,不可思议的眼神,却再次被突如其来的惊骇所替代。

眼前躺着一具尸首,半个身子深深的陷在泥土当中,浑身的铠甲已经碎裂成若干半,鲜血浸了一地,已经凝固,像一滩黑漆。

胸膛的位置,被铁伞轰开了一道大口子,血肉什么的已经都不见了,只有断裂的白骨露在外面,心脏散落在身体的不远处,似乎还在微微跳动。

这触目惊心的死法,惨到了极点!

脖子上挂着一个铃铛,玲玲作响,音调欢快而调皮。

“四弟!!”

看到这一幕,赤焰鬼脸色瞬间惨白,身子一僵,差点一屁股摔在地上。

那面具下的人脸,早已没有了平日里的嬉笑面皮,一双眼睛瞪得老大,遍是惊恐。

赤焰鬼浑身感觉到一阵阵阴冷,从泥地里挣扎的爬起来,眼睛一望,铁伞似乎挂在笑面鬼尸首上,顿时那抹阴冷直接渗到了骨子里。

一个骇人的念头浮现出来,方才的一击,可是他发出的,也就是说老四的死可是他造成的——

“不对!是张元拔!”

仿佛失了神智,赤焰鬼一个劲的咆哮道。

赶紧将铁伞摘下,用力一扯,“咔嚓”一声,笑面鬼身子直接变成了两截,赤焰鬼看也不看,踮起武器,直接飞速逃开。

————————

“进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出来。”

拘魂鬼脸色略有些凝重,忘了一眼眼前的重重迷雾,沉声道,不知为何,他这心中总是安定不下来。

“老二,老五,要是再不出来,我们便进去。”终于拘魂鬼按捺不住,转身,对这两人吩咐道。

“是,大哥”伶俐鬼和滑头鬼点点头,他们同样感到有所异常,虽说这两人平日里有些不大和睦,可这时间似乎也太长了点吧。

然而,心中的疑虑还未落定,便看见一个黑点狼狈的从前方的雾沼中窜了出来。

“是老三”

伶俐鬼率先反应过来,急忙呼喊道。

“啪”的一声,赤焰鬼落在面前,一个不稳直接摔在了地上,爬起身,一脸的失魂落魄的样子。

“怎么回事?”一看这幅狼狈模样,拘魂鬼急忙问。

“四弟——四弟他,被张元拔那贼人给——杀啦!”赤焰鬼指着远处,浑身颤抖的语无伦次。

“啊!?”

在场的三人几乎都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吓了一跳,脑中仿佛滚石齐聚,满脸僵硬。

“怎,怎么会被杀掉,你不是跟他在一块吗?”伶俐鬼深吸一口凉气,语调惊骇的结舌道。

“我——我也没看见,太,太快了——我是拼死才逃了出来。”赤焰鬼神情惊慌,战战兢兢地说道,至于其中的细节被他尽数隐瞒。

“以四哥的身手怎么会被轻易的杀了?”滑头鬼也是从惊骇中反应过来,望着失魂落魄的赤焰鬼,狐疑道。

“我,我也不知道——”

赤焰鬼的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口中含含糊糊。

“救我——”

就在此刻,一声呼喊遥遥的传来,四个人皆是身子猛然一惊。

“好像是笑面的声音?”

伶俐鬼眼睛猛然睁得浑圆,惊声骇语。

这声音还未落下,紧接着迷雾之中再次传来一道泣血一般的声音。

“三哥,你为何要害我!”

声音落定,赤焰鬼陡然呆住,浑身仿佛僵住一般,难动分毫,心中顿时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与此同时,他发现,三双不同方位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自己,目光中泛着重重的警戒。

一时间,赤焰鬼长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抬起头来,百口莫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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