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两个人又一起读了初中高中,甚至连大学两个人也选在了同一个城市里。时光荏苒岁月静好,两个人的感情也越来越明朗。
像所有青梅竹马的爱情一样,两个人在情窦初开的青涩少年时代开始了彼此羞涩而朦胧的初恋。对这件事情,双方的家长并没有进行太多的干涉。毕竟两个孩子都是看着长大的,两家又交好,倒也乐得孩子们在一起有一个美好的结果。那时候的左向晴是单纯而快乐的,甚至早早的,就体验到了什么叫幸福的喜悦。两个小小的情侣在宽松的环境里彼此相守相恋,安然的等待着长大走向婚姻殿堂的那一天。
一切都是那样的水到渠成按部就班,顺遂的就像是一场粉红色的梦。左向晴就是住在那里面的小公主,可是梦境终究是要醒来的,就在左向晴大学毕业的前夕,爸爸妈妈在一起交通事故中双双遇难丧生。这突兀而巨大的打击几乎令一直生活在童话中的左向晴彻底崩溃,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一蹶不振,整日沉浸在痛不欲生的痛哭中。那时候,唯一能给她生存勇气的,就只有曹天澄。
曹天澄给了她更多的关怀和爱,带着她一点一点的走过那段岁月。那是一段梦魇一样的经历,然而就是在这样的噩梦里,她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他。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突然到让她始料未及。那天是个周六,一早起她去给爸爸妈妈上完香,回来后就一直情绪不好。曹天澄想尽办法的哄了她一上午也不见成效,就向朋友借了车,说下午要带她去看看大海,开扩一下心胸。左向晴拗不过他,简单的收拾了点东西两个人就出发了。
海离他们学校所在的城市有些远,到达海边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游人很多,他们选了个安静一点的地方停下车,铺下野餐垫准备吃点东西。曹天澄去后备箱拿包的时候,发现车上还有两箱没开封的易拉罐,就随手拿了两个。
大概是车开的时间太长他有些累了,两个易拉罐喝完,曹天澄又回去拿了几罐。左向晴的心情起伏不定,看曹天澄一个人喝个没完,自己也开了一个陪着他喝起来。
左向晴平时聚餐外出吃饭的时候也能喝上个两三瓶啤酒,或许是易拉罐的酒劲小口感轻,一来二去的,曹天澄已经过去拿了三四趟酒了,后来嫌来来回回的麻烦,曹天澄索性过去把打开的那箱全搬了过来。
太阳慢慢的落了下去,两个人的酒也都喝了不少。不知不觉的一箱易拉罐就被两个人分着喝得差不多了。海边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空旷的沙滩上就只剩下了他们。左向晴脸上发烫,晕晕乎乎的还想着曹天澄今天也喝了不少,就提议两人先在车上睡一会儿,等酒劲过去了再半夜开车回去,反正明天是周日,不会耽搁什么。
晚上海边的风大,曹天澄坐了一会儿担心左向晴被风吹病了,就劝着她回车上去先睡会儿,等走的时候再叫她。酒意朦胧了双眼的左向晴也实在是困了,听话的跌跌撞撞的向车上走去。只是酒劲上涌,脚下轻飘飘的一个趔趄没有站稳,人就摔在了沙滩上。曹天澄挣起身赶过去扶她,抱了好几下没有把人抱起来,也被带得倒在了沙滩上。
月色很明亮,流泻在松软的细沙铺在身下,两个人静静的躺在一起,仰面看着天空上亮晶晶的星星,一时间,就连海风也比原来轻柔了。曹天澄侧转身,将左向晴拉向了自己的怀里。
月光下的左向晴脸颊红艳,醉眼朦胧如烟波般潋滟。仿佛是天空的星子落在了她的眸子上,亮亮的,闪进了曹天澄的心里。这么多年以来,虽然彼此早就确定了恋爱关系,却一直保持着单纯的少年情怀,从没有越雷池半步。曹天澄也不只一次的意乱情迷过,可是每一次一看到左向晴那纯净的大眼睛,他就觉得自己象是一个亵渎了神灵的罪人一样肮脏,总会有一个声音在那里斥骂着他,让他羞惭得无地自容。有的时候他甚至会觉得自己的蠢动简直就是一种无耻,只能把所有的渴求都拼命的扼杀在萌芽状态。
可是今天晚上却和以往不同。左向晴就躺在他的身边,紧紧的偎在他的怀里,像一只冬天里向人取暖的小猫。这只小猫就应该是自己的,等了这么多年,她只能属于自己,谁也不能夺去。那么,自己有什么可羞惭可愧疚的呢?曹天澄试探的低下头,一点点的,靠近了过去。
左向晴的心在怦怦的狂跳,害怕着,也在期待着。从初中开始,她身边的同学就有陷入早恋之中的。每每看到一对对小情侣亲热的在一起的情形,她心里就有一丝很怪异的感觉。到了大学,每日里那些情难自禁的鸳鸯白鹭们百无禁忌的激情情景剧更是随处可见,随时上演。可是她和曹天澄在一起那么多年,却一直如君子相交般的相敬如宾,除了牵手,他们甚至连一个吻都不曾有过。
是自己魅力值太低引不起他的兴趣,还是他只是把自己当做了亲人而没有激情?每次想到这些,左向晴心里都很忐忑。可是自己毕竟是个女孩子,矜持还来不及,根本不可能把这样的疑惑问出来。
在酒精的刺激下,两个人这一次都有些忘情。左向晴看着曹天澄的脸一点点的逼过来,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脸颊飞红。曹天澄凝视着她,这么近的距离,他甚至都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她吹弹得破的皮肤上的每一个毛孔,这张脸如此的近,如梦般在召唤着他。两排长长的睫毛在不安的颤动,如同蝴蝶正欲展开的两扇羽翅,带给人无限暇想。
曹天澄轻轻的吻上了那张他渴盼已久的红唇。柔软而湿润,甜美而销魂。吻着吻着,曹天澄的头脑中就又一次无比清晰的感觉到了那种自责眼前这张娇艳的面容是那样的让他难以自持。激情如火而起,一个翻身,他将同样意乱情迷的左向晴压在了身下。吻变得热烈起来,执意起来。左向晴被他的热切惊醒,酒也醒了一半。她敏感的感觉到了今天曹天澄的异常。空无人迹的海边,海水一浪一浪扑向岸边的声音在无止无休般的循环往复,在这个杳无人烟的夜里,她忽然就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猛得坐起来推开了曹天澄,左向晴费力的站起来想跑到车上去。可是酒醉的她浑身无力,刚才那一推,已经耗尽了她的全部力气。曹天澄爬起来,又将刚站起身的左向晴扑倒在地,两个人在沙滩上滚动撕打,任凭左向晴怎么推拒怎么抗挣,他还是用蛮力将她又压在了身下。
“天澄哥哥,你疯了快放开我!”绝望中的左向晴大声喊叫,想要唤醒濒临疯狂状态的曹天澄的理智。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这是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曹天澄,那么陌生,那么可怕,让她不愿面对。那个温柔体贴的天澄哥哥哪去了?那个无微不至对她千般呵护万般宠爱的天澄哥哥,怎么可能和眼前这个疯狂而可怕的男人联系到一起呢?
像是在报复,曹天澄听到了左向晴的喊叫,非但没有停手,反而更加的狂暴。那个斥骂他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让他无比的烦躁。他受够了!亵渎又怎样?可耻又怎样?身下的这个女人是他的,谁也管不着谁也干涉不了,他就是想要她!这一种执念一样的呼喊让他愈加的疯狂,心内不知从何而来的一股邪火在熊熊燃烧,只有愤恨,只有狂暴,只有欲望,全部都在燃烧,直到烧得片甲不留,灰飞烟灭。
“你是我的,谁也夺不去,你只属于我,我要你!”曹天澄喘着粗气,充血的双眼通红,撕扯着左向晴的衣服嗓音嘶哑的喊。左向晴被吓坏了,忘记了反抗,忘记了喊叫。曹天澄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她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的咒语般放弃了挣扎,木然的接受着曹天澄发泄般的摧残。她的头脑中一片空白,只有一点血红在不断的扩散,不断的充斥着所有的空间。
当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红色的时候,左向晴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的曹天澄还在沉睡之中。左向晴艰难的动了一下想要坐起身,曹天澄却被惊醒了。看到左向晴衣衫不整失魂落魄的样子,曹天澄良久才想起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事情。他跪在左向晴面前痛哭流涕,不停的忏悔。连他自己也不清楚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变了一个人似的那样兽性大发,他爱左向晴,象爱护一件稀世的珍宝一样的守护了她那么多年,怎么会舍得那样的对待她?从当年孩提时代见她的第一面开始起,他就把她放在了自己的掌心里,为她做一切能讨她欢心的事情,等着她慢慢的长大。可是现在,他却伤害了她,在那样不自知的情况下,不可控制的发生了。
左向晴看着面前跪在那里痛哭流涕的曹天澄,心又一点一点慢慢的软了下来。这个刚才狂暴而可怕的男人又回复了原来温雅谦和的一面,又变成了她所熟悉的天澄哥哥。这么多年以来,他对自己的呵护和深情自己每天都在体会着,对自己他从来就没有一次违拗过的,他今天晚上的行为,或许就真的只是酒精惹得祸。本来,爸爸妈妈走了之后自己就已经将他当做了唯一的亲人,嫁给他也只是尽早的事情,虽然说这一次对自己是一种很大的伤害,但是,也只能原谅他。
慢慢的从沙地上拉起他冰凉的手,左向晴的泪水也一直没有干过。她将曹天澄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口,温暖着他。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他依然还是那个对她百般呵护的天澄哥哥,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她愿意将自己的全部交给他,毫无保留。
曹天澄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向左向晴,他几乎不敢相信,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左向晴还是会这么的原谅了他。感受着手上传过来的温暖,他反手无比愧疚的将左向晴拉入了怀中。伤害了她,他的心比她的还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