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刘星的惨叫声响彻山岭!
静宜笑眯眯地看着一颗半个拳头大的骷髅头爬在刘星的腿上,“咔咔咔咔”地开阖着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将侵入腿中的枯黄色毒气一口一口地吸出来,吃下去。
刘星叫得这么凄凉,倒不是因为小骷髅头咬痛了他,而是因为这颗模样丑陋可怖的小骷髅头正一寸一寸地跳近胯间要害,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好啦好啦,大惊小怪的。”静宜取下小骷髅头,看着骨头表面微黄的一层色泽,满不在乎地说道,“这样的毒素,三流都算不上,你怎么也会中招的?”
“姑奶奶,你也不想想,师弟我才刚学会飞,原来的一身道法又被师父封印了,如今可是手无缚鸡之力,中毒有什么稀奇的!”
“谁叫你不认真学习,半吊子就出去到处惹事。”
“好好好,从今天开始,我一定好好学习!可师姐你可不能放着不管,我可有好多问题要请教你。”
“看你的表现咯。”
从这天开始,刘星真的全心全意地开始研习巫道,并非完全是为了美少女,也是因为他不忿自己被拓跋熙这败家子追杀得落荒而逃。
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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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最简单的巫咒发音,到较为复杂的巫文字形,到十分变态的巫印施展,每一步都无法取巧,每一步都必须扎扎实实,否则巫咒、巫文、巫印略有偏差,对战时的刹那失误便足以致命。
于是,荒原的巫家山上便多了一幕奇景:每天清晨,一个睡眼惺忪的少年像吊嗓子似的高呼着一声声古拙得不类人声的音节;鬼哭狼嚎了一上午之后,到了下午,这个嗓子快冒烟的少年便拿着一柄青光湛湛的神剑在山岗的石块上刻字,可没有一个是正常的字体,全是鬼画符似的奇形涂鸦;黄昏之后,这个刻字刻到手软的少年便累瘫了似的坐下来,可双手却没有休息,十根手指和两张手掌交叠掐出一个个别扭得匪夷所思的手印,直到子夜时分,这个少年才真真正正累瘫了似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跟周公打架去了。
在这个少年枯燥乏味到极点的修行中,偶尔会出现一道清新脱俗的亮色:一名美少女时不时在刘星嗓子快喷出火来的时候,在刻字刻到手快断的时候,在掐手印掐到手快抽筋的时候,便会惊艳地出现在有草无花、有风无鸟的单调山岗上,让少年一次又一次地扔掉放弃修行的借口,咬着牙一次又一次地坚持下去。
当然,在刘星漫长的修行中,也伴随着大白熊大雄嫉妒的目光,和巫咸双眸越来越亮的异芒。
巫咸总是离着很远眺望着刘星修行,口中总是情不自禁地呢喃:“巫分三等,巫士、巫师和大巫,每等又分上中下三阶,故共有九级,这小子这么快就修行到下阶巫师,看来三足金乌和九幽冰龙给他带来的资质果然超凡绝世,只是怎么他的一次天劫迟迟未到……难道是云老混混做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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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当刘星用帝江剑刻着巫文的时候,忽然慨叹道:“神剑在手,却只能当刻刀用,可惜了哉!”
一声冷“哼”自远而来,巫咸拄着他那根不知道用什么木头做的丑陋拐杖,从遥远的天际瞬间漫步到刘星身前,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巫家的剑诀,未必就比云老混混教你的差!”
“请师父不吝赐教!”刘星躬身一揖,貌似颇为真诚。
“行了行了,教你就是!”巫咸撇了眼刘星手中的帝江剑,点头道,“剑不错,可以用。”
随即说道:“御剑之道,一要快,二要狠,飞剑讲的就是一击致命,所以那些眩人眼目的分化剑光,弧形剑路通通都是华而不实的花俏招数。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举起剑——催动力源——锁定目标——放!”
剑光一闪!
对面山头已被洞穿!
在飞剑回手的一刹,山石破碎的声音才轰然传来!
刘星感觉这一刹的痛快,已凌驾于梦中和静宜一起在长城裸奔!
“你现在对力源的开发还未够,等你到了为师的境界,一剑出,刹那间千里荒原就将一裂为二……”巫咸的声音自近而远,伴随着他佝偻的身影,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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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
刘星的十六岁已成昨日,在一声子夜的梦呓中,他迎来了这辈子第十七次生日。
圆月当空,夜风飒飒。
陪伴在刘星身旁的帝江剑不弹自鸣。
一声声清亮爽脆的剑鸣宛如这世上最神妙难言的闹钟,将刚刚杀到周公门口的刘星唤醒了。
刘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摸了摸“嘤嘤”长吟的帝江剑,打了个哈欠,呢喃道:“咋回事?”
通灵的帝江剑弹跳着朝东方指了指,又窜了窜,像很心急要带着刘星去某个地方一样。
“好吧好吧,陪你去看看吧。”刘星踏剑腾空,顺剑意所指,往东飞去。
帝江剑的极速节节攀升,宛如一痕短促的流光在夜空上烁过,渐渐接近刘星的生理极限。
感觉头晕目眩、眼冒金星的刘星失声叫道:“你干嘛这么心急,又不是去会情人!”
转眼间,帝江剑的极速降了下来,飞临一座孤峰的上空。
孤峰之巅,一个峭拔的身影正对月而立。
“拓跋狼!”
刘星失声叫道。
“别来无恙。”拓跋狼长身挺立,遥望刘星,微笑而语。
刘星毫不示弱地御剑飞近孤峰,洒然笑道:“这么有空,半夜约我出来吃宵夜吗?”
“不是我,是它!”
拓跋狼扬手变出一柄三尺长、三指宽、焰光灿烂、剑身上绘有一只傲然火鸟、正不住抖颤轻吟跃然欲飞的长剑。
“朱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