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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徘徊在白骨铺满的道路:

第四节

短暂的相聚后,高守再次和九月分开。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因为九月这次找到他,那么表示两人的联系便会持续下去,没有什么好伤感的。

一席交谈,高守如同听故事一般,毕竟不是此道中人,自然没有那种意外的感觉。如果不是手里还拿着宁道人送的玉符和名片,几个小时里经历的让高守觉得只是和自己无关的一个故事罢了。至于和自己有关的事情,高守也不太明白,修行学武,对于一个生活在物质世界的平凡少年来说,是有绝对诱惑力的事情。

拿起名片,高守觉得很可笑,但还是决定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回到家中,依旧是空无一人。

刚说拿起电话,高守发现电话边上新增加的一张纸条:

“高守:最近还好吗?我和你老妈很好,这次路过回来看看,你不在家也不在学校。这让我们很担心,对老爸来说你学习如何并不要紧,关键是你要好好把握自己的生活方向。尤其应该注意自己的安全,这样我们才能够真正的放心让你独立的生活。有什么需要你尽管给我们电话,老爸可是比你老妈爽快的多。

回来记得给我电话,切记。高典。”

高守连忙抓起电话,拨动那几位最熟悉的数字组成的号码。

这些年,高守父母的生意越做越大,随着国家政策的进一步放开,之前依赖的政策优势已经荡然无存,所以高典两人决定将公司往国际化方面发展。所以一家人能够在一起团聚的日子,变得屈指可数,高守就这样孤零零的生活着。

这样的房子,这样的家人高守早就习惯了。并不是说彼此之间没有感情,相反,高守觉得这样的一家人,反倒比那些成天在家见面就吵个没完的父母来的亲切的多。高守的家和高守这一家人都是这样,他们觉得生活就是不断的追求自己的理想,并且付之于现实。很多次高典夫妇都坦言的说,没有人能够要求别人为他放弃些什么,哪怕血脉亲人也是这样,自己家不是那种追求表面上和睦的地方,真正亲情的表达也不是建立在虚伪和金钱之上的。

有这样家教的高守也不奢望父母为他放弃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应该追求和付出的,这些年自己差不多一个人,不是也过得很好吗?这样培养自己的独立生存能力反倒是其它这个阶段的年轻人最欠缺的东西。

于是,高守家便有了个习惯,每人回家都会留下一张纸条贴在显眼的位置。就如同高守面前这张一样,小时候经常被家人用来留言传达感情的字条也被利用起来,高守觉得心里暖暖的,以前也是这样,父母都说不定什么时候回家,有什么话也都不在电话里面说,而是留下字条,每个人回家都写上几句。

想起以前门后老是写的长长的留言条,高守不觉露出一丝笑容。

拿起名片,高守把电话拨了过去。

“您好,这里是飞宏武术学校,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说话的女声那懒洋洋的普通话里,带着明显的东北口音。

高守愣了一下,心说还真是武术学校,于是试探着问,“你们这里能教人学武吗?”

“您好,我们这里是国家一级民办运动专科学校,我们有长拳、少林拳……我们现在正在优惠入学期间,凡是现在提交入学申请的,都能获得武功秘籍一本,上品武器一把,而且学费只需要五千五百五十五元就可以了。”女声听出高守是询问入学,马上热情起来。

“那个……嗯……嗯……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对方如此热情,高守反倒觉得有些难意。

“对了,如果你不方便来这里的话,我们还有半脱产班、函授班以及夜校,具体价格是……”

话筒中热情的声音越来越响亮,高守不得不把话筒放下,倒了杯水回来等声音弱了许多才又拿起话筒,看着名片问,“请问董校长是不是你们那边的?”

“董校长?”女声愣了一下,才带着一丝疑惑的问,“你问的是董建吧?”

“嗯,名片上写的好像是这个名字。”高守照翻看这张印刷粗糙的名片回答。

“你等等,我只是兼差接电话的。”说着那边好像放下了电话,往外嚷嚷着董建的名字,好半天才回来说,“他不在,可能进山了,你要入学吗?”

“我考虑考虑吧,谢谢。”高守直觉得心里没底,什么学校?校长进山不说,刚才电话里还传来牛声,推脱着挂断了电话。

看来不是那么可靠,这宁道人安的什么心啊?高守放下名片想着,又觉得宁道人不像骗人的样子。手边除了名片,宁道人还送了块玉符。

高守没有鉴赏玉器一类的经验,但也觉得这东西很是古老。拿起玉符,大概有两个拇指的指甲大,而且很薄,看上去很容易折断。通体洁白,隐约有荧光散出。这点倒是和九月送的叶笛有些相似,入手暖暖的,看上去有点像宝物。

玉符的一端有个小孔,看来是可以穿在什么上面。高守取下老妈送的项链,把玉符穿在上面,带回脖子上。

这时保姆来做晚饭了,看见高守在家连忙说高典夫妇打电话询问过他高守的去向。似乎因为高典隐约的不信任让她很是担心可能丢掉这份工作,直到高守解释了一番,又告诉她给父母去过电话,她才安心下来。由于不愿意让保姆留宿,因为还在读书,早饭和午饭高守都在外面解决。所以只让她上午来收拾,和傍晚来做晚饭。

一夜无话。

次日,一如往常高守很早便起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才发现出事前书本都在学校,等着七点母亲准点来过电话以后,高守给保姆留了晚饭菜色的字条,便出门了。

到了楼下,想起自行车还在学校,干脆买了早点打了辆出租车。付钱给那个一路上都在打哈欠的司机,高守啃着包子往学校里走。

回到班上,基本上都坐满了,早自习七点二十开始绝对是高三的规矩,沿路的读书声让高守怀疑高二的是不是也开始提前半个多小时开始用功。

失踪了大概一周,除了看不顺眼高守的周亮不冷不热的打招呼以为,就邹天行、陈林这两个交际不错的损友热络的找高守问话。

“高手,玩蒸发啊?这手真高!”邹天行说话很少有正经的。

倒是陈林少有的凑过脑袋来,低声说:“高守,听说你被人破瓢了?”

高守仰头,看的陈林发虚,说:“听谁说的?”

“难道是真的?”邹天行和陈林低呼起来。

“我们本来给你家去了n个电话,都没人接,才到处打听的。”邹天行的话让高守觉得心里热乎乎的。

陈林则贼头贼脑的转转脑袋,才说:“听我哥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老早就出来混了。怎么?想找回来吗?”

“不想。”高守斩钉截铁的回答让陈林碰了软钉子,他不想和这些人打交道,虽然那样会很痛快。

“我就说嘛,陈林给钱、给钱!”邹天行伸出手来。

陈林拉长这脸,掏出十块钱放在邹天行手里,嘴里还嘟哝着,“早知道不和你打赌了,我一周的零花钱啊!”

高守气的不好,这两个家伙还真是货真价实的损友,这样也有赌的。

邹天行得意的把钱放进口袋,能赢陈林比拿到钱还让他高兴,谁让陈林学习、心机什么都压着自己呢。

“拿来。”

“什么?”邹天行看着高守摊开在眼前的手,很直接的装傻。

“废话少说,分红。”

“打个商量,中午街机,我请。”

“至少加午饭。”

“靠,才10块钱,盒饭也就两份,有你这样的人吗?”

“我还就乐意吃盒饭了。”

“行啊,你出钱给我买可乐,我就请你盒饭。”

“我出矿泉水,不过,饭后街机你请。”

“成交。”邹天行总算答应了,高守直乐,看到陈林在一边愁眉苦脸,拉过来耳语几句,陈林也乐了。

看到高守回学校上课,班主任也没说什么,虽说高守成绩还有一定程度的上升,但是各科反映这小孩太难教。不是说不聪明,你一和他说话,老是神在在的,还总找些毫无关系的话说。本着不拘一格降人才的班主任,也试过和高守探讨一下学习的情况,可是没说几句,就让高守把话题扯到自己晚上的饭菜去了,两人越说越热闹,直到班主任把菜单都讨论完了,才想起找他来的目的。

倍感心衰的班主任,也只好干咳两声,找一些套话给高守说,问到高守将来的打算时,高守很自豪的告诉班主任,他要当个不会做饭的美食家。气的班主任直想用脑袋撞墙。好在课堂上高守还不是那么随心所欲,班主任也就寄希望他高考的时候不要拉班上后腿就行了。

中午,高守和两个损友都没有去食堂争饭菜,仅直出了学校,随便找了家小饭馆坐下。饭馆老板拿着菜单过来,高守已经捂住邹天行高呼“盒饭”的大嘴,陈林则很潇洒的点了数个特色菜。三人一顿好吃,最后不贵的小饭馆还是让邹天行拉长着脸,掏了数十大元。最后还是高守请客,一人拿了一瓶可乐走进了街机室。

学校周围这种街机室,高三学业上抓的紧,但作风上却不对学生过多的过问,所以高守三人最近半年都是这里的常客。

中午休息这段时间,街机室里很是热闹,邹天行拉着陈林单挑格斗去了,高守找了台还空着的“合金弹头”一个人单玩。论及反应,是高守的特长,漫天的子弹高守躲的很轻松,第一关过后,旁边空着的操作台上靠过来一个街妹打扮的女生。

“新玩家进入”的提示让高守趁躲避的间隔往旁边看了眼。

“看什么看?玩你自己的吧。”女生很厌恶的白了他一眼,让高守也觉得没意思。

双人难度比单人要难上一些,高守尽量把让各种道具让给她,但很明显女生并不是高手,没多久便玩完了。

“喂,拿两个游戏币来。”女生捅捅高守的胳膊说。

高守没理会,继续玩着。

“喂,听见没有?你害我死掉,让你给两个游戏币来。”女生一把拍在高守眼前的屏幕上。

这下没法玩了,高守扔下摇杆,往其它地方走去。

“聋子,没听见我说话啊?”女生把高守拉住,又招招手,几个同样打扮的不伦不类的小子围了上来。

“怎么了?怎么了?”街机室不大,邹天行和陈林看见高守这边惹麻烦了,从人群中钻了出来,站在高守身边。

“有话好说,动什么手啊?”两人挡开已经开始对高守动手动脚的几个差不多年龄的青年。

“叫他给两个游戏币,瞧他那死了姥姥的样。”女生很不客气的指着高守的鼻子。

“哟,小姐,咱们是该你的还是欠你的啊?”陈林根本不买她帐,其它两人也深知弱不得形象,否则开了这个头指不定这些人下次找你勒索什么呢。

“横什么横?你想动我是不是?”女生站在陈林面前叉腰挺胸,“有种今天就动手啊?”

这时,街机室老板也过来了,见惯小孩闹事的他三两句就把众人劝开。那女生很明显是几个混混的头,看着三人离开,狠狠的丢下话,别让她再碰上。

回学校路上,邹天行显然很担心女生最后那句话,倒是陈林由于哥哥的缘故,很不在乎的说:“几个小孩子,就瞧他们有什么本事。我们等着就是了,别那么没种,不行还有我哥呢。”

邹天行脸色好多了,可还是很担心,他虽不是好学生,但是从心里惧怕这些很混蛋的同龄人。勒索,向来都是学校内外的不安定因素。

高守则没往心里去,就觉得这些人除了吓唬人,活的也没什么意思。

放学以后,高守早就申请不在学校上晚自习,陈林和邹天行也要赶回家吃饭。由于中午那事,邹天行还是有点担忧的拉上两人一起往外面走。

走到校门口,邹天行还特意伸头出去看了下,没发现有人守着他们,才放心的往外走。

“出来了,就是他们!”一个女声从不远处的传来。

邹天行扭头想往回跑,却发现几个从校门口的杂货铺里面走出几个混混挡住了去路。

“我说几位,向去哪里啊?”中午那个女生带着个明显大上三人不少的混混,走了过来。“欺负了我小妹,别以为就没事了。”

高守抬头一看,女生找来的帮手还是熟人,恰好就是带头上次打破他头的那个。

那人也认出高守来了,毕竟事情没隔多久而且也一直担心高守在自己手下出了事。一看高守没事,混混脾气也冒出来了:“我说谁呢,小子,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陈林看了高守一眼,发觉他拽紧了拳头,马上明白,侧身挡在高守身前,“别没事找事好吗?你也算是道上混的……”

啪,那人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打的陈林愣了一下,摸着脸陈林又说:“日,你知道我哥是谁吗?告诉你,我哥是……”

又是一耳光,比前面这下,打的陈林一个踉跄,那人还舞着拳头,说:“你哥是我儿子,打的也是你这儿子!”

说着就打算再给陈林补上一脚,却看见一个拳头在眼前逐渐变大。

陈林在高守面前被打歪的一刻,高守一拳已经砸了出去,夹杂着怒气的一拳,狠狠的击中那人的左边下巴,把他打倒在地。

“动手!”十来个半大的混混,看见老大被打倒,全都扑了上来。

好个陈林,高守刚动手的时候,接着摇晃的身体,很隐晦的一记撩阴腿踢在了旁边一人下体上。本来被吓的有点打抖的邹天行,也逼急了找了个人疯似的扭打起来。

高守不断的挥出拳头,平时他不是惹是生非的人路上遇见什么事也很少有围观。遇上昨天打破自己头的人,让高守压抑不住怒火,动起手来也就挺不住了,越挥越觉得拳头有劲,小腹里热热的,好像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一样。旁边的陈林则是怪招叠出,眼炮、撩阴腿外加猴子偷桃,打的没几个人赶挡他。倒是邹天行吃亏不少,平时嘴花花的,可倒底还是老实人,看他只认着一个人打,完全不顾周围的人。要不是陈林赶过来帮忙,他少不了见红。当然被他压着打的那人,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陈林拉过邹天行,暗想应该跑掉了,抬头找高守才发现,高守垂这双拳,周围已经没有可以站起来的混混了。只有中午那个女生更是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战场在里校门口不远,不少路人和放学的学生都围了过来,而那些老师们却逼之不及,校门口的警卫也只是远远的看过来。

看着人越围越多,陈林知道不好,很推了还在发愣的高守一把,逃跑了。

跑到一处僻静的小巷里,三人对视彼此发青的脸,都哈哈大笑起来。

伤的最重的邹天行,一笑就惹的全身的伤处发疼,只好抱着肚皮蹲在地上笑着。

“没想到我也能打架,”邹天行抚着发青的眼角,额头上的大包现在透著亮光,都这样了可还是很爽的说:“这架可把这半年读书的闷气全部给打出来了。”陈林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把蹲在地上的邹天行拽起来。

“没想到高守打架这么厉害。”

“果然是高手啊!”邹天行也接着陈林,用羡慕的眼光看着高守。

高守仔细的看着拳头,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打架的天赋。

“我也没想到啊。”

“一大半都是你干掉的,这个给你!”陈林把竖起的大拇指递给高守。

高守一乐,把陈林的手拍掉,去你的吧。

“你说,他们会不会再来守我们?回家我可少不了挨骂啊。”笑过邹天行表示出担忧,那些人肯定会找来更多人来报复的,除非搬家转学哥几个肯定躲不掉的。

陈林却无所谓的回答:“没事,我给我哥打个电话就可以了,想我哥……”

“算了吧,就你哥那些破事,你没少说。”邹天行感觉还行,也不再担心了。

“怎样?还行吧?送你回家吧,有什么我顶着。”陈林抚着邹天行,叫高守走人了。

高守放下拳头,跟着从小巷的另一头离开了小巷。两人把邹天行送回家,邹天行妈妈很是担心了一把,也不管高守两人在场,狠狠的数落了邹天行一顿,听陈林说那些人打算勒索他们,才消停下来,带着邹天行去医院。

留下的两人互相看了眼,也不免苦笑起来。陈林家里有个当流氓的哥哥,难免不是因为家里管教的问题,而高守家里根本就没什么人,回去都没什么琐事。倒是目睹邹天行被母亲骂,两人都不免觉得有些失落,互相问了问伤势,就分开回家了。

回到家,保姆已经做好了饭菜,吃过后,高守想起应该学习一下,习惯的衔着叶笛,选了些习题开始演算起来。

×××

刚刚和某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客户签了协议,高典热情的邀请对方共进午餐,秘书示意有电话找他。

“嗯,高典。”对客户表示道歉,高典走到角落里接听起来。

电话那边说了一阵,高典皱起了眉头。

“他没事吧?”

“没事,好像少爷很能打,我们就没有出手。”

这是高典安排在高守身边的保镖,虽然高守本身很低调,但毕竟高家在外有点树大招风。夫妻俩在外对高守的安全并不放心,又有前车之鉴,这些安排只是高守不知道罢了。听电话里,保镖似乎和高典都觉得很意外,昨天的事是因为保镖并没有想到高守会在上课期间离开学校,而且宁道人的手法更是非他们能够理解的,所以高典特意交待了保镖要密切注意高守的安全。今天一场架高守打倒一大半对手,还没受什么伤连保镖都觉得意外。

“好吧,你们继续保护好他,其它事情你们自行衡量解决吧。”

高典并不怕黑道,做为还算有点影响的商人,虽不是走黑路的,但也难说脱不去干系。

电话那头应诺着,挂断了电话。

回到Y市,关心下午几个学生打架的却不知高典一人,上次高守受伤时路过的酒吧已经开始了一天的营业。

一个白衣侍应看了眼窗外为黑的天空,卖力的擦着巴台。

酒吧里还没有客人进来,固定演出的乐队,正在调试着乐器。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搂着漂亮主唱坐在靠近舞池的地方调笑着。下午被高守一拳打倒的混混,在几个弟兄的搀扶下带着一票人走了进来,看到老大正在和个陌生的光头年轻人谈着什么。

“大哥!”混混们齐声问好。

“姐夫。”

被打伤的混混挣开同伴的搀扶,走到裘蔼身边。

他面前这个面容彪悍的人就是他姐夫裘蔼,也是南城酒吧一条街的老大,但绝对不是一个和蔼的人。

他现在的眼神就不怎么和蔼。

“二毛你这是怎么搞的?”

似乎两人谈的并不愉快,趁小舅子插进来的机会,裘蔼仰头询问。

二毛的姐姐是裘蔼的正房,裘蔼在Y市混的不错,他也就顺风顺水的跟上了裘蔼在南城这一块混开了。

听裘蔼问话二毛连忙猛的咳嗽起来,半天才停住。

裘蔼发现二毛咳嗽后做着吞咽的动作,恶心的别过头把纸巾扔过去。

“是和几个高中生打架弄的,不知道他们使得什么手段,就……”一个抚着二毛的混混赶紧替他回答。

“几个高中生?打死你活该!”裘蔼啐了口,“你们自己找回来啊?来找我干什么?”

“是、是西城的青头陈茂放话过来,说不许咱们报复。还要……”

二毛这么一说,裘蔼脸色猛变,手里的酒洒落了一些出来。

不觉有样,二毛靠了过来,依旧说着,“姐夫,您可得给我撑腰啊。青头说我打的是他弟弟,要我给他摆酒请罪。”

不等裘蔼说话,跟着二毛进来的混混们纷纷咋呼起来。

“****他青头祖宗!”

“对啊!我们南城猛虎还没有怕过谁!”

“别以为他青头在北城混的人模狗样,我就不敢动他!”

“动谁啊?”冷不丁,和裘蔼对座的光头问道。

“青头陈茂!”当着老大表示自己义气的混混,顺口回答到。

“对了,姐夫,这位大哥是谁啊?”二毛忽然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裘蔼的脸越发青黑,光头摸了摸自己发着青光的光头,主动回答二毛的问题。

“西城,青头陈茂。”

闻言,二毛不觉双腿抖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伤,还是因为怕。

“陈老大,我御下不严,让你见笑了。”裘蔼举了举杯,嘴上敷衍着。心里却对二毛等人骂开了,当着陈茂的面骂他固然没什么,换个时间他还觉得给自己长了威风。但是打了他弟弟这事,就不应该说的这么明白,毕竟自己一群流氓找上学生还打输了,这脸可丢大了。

“这事改日我做东替我小舅子摆酒,向令弟道歉。”

陈茂并不吃他这套,随裘蔼把杯子举在那里,说道:“既然说到这事,我们就再说下去吧。”

二毛心知今天陈茂可能不会善罢甘休,也鼓起胆子说道:“这事不管我事,问问你弟弟,我只是替人出头罢了。”

一旁的裘蔼重重的放下杯子,满脸煞气的说,“青头,别给脸不要脸,按道上的辈分你还得叫我声叔。”

陈茂也不言语,面上带笑端起杯子。

二毛见裘蔼替自己出头,张开满口黄牙的嘴就开始说起来。

“我说青头,你也得看看我受的伤啊,吃亏的可是我啊,你看你看,这青了,这里还在疼内,指不定还是内伤,哎哟~”

“我管你妈去死!”陈茂哗的一下,把满杯水泼在二毛的脸上,一脚踹到二毛的小腹上。裘蔼手下本来故意刁难陈茂,给他倒上的整杯开水现在烫在了二毛脸上,跟着下脚的力道更不轻,踹的二毛倒飞砸倒了数张桌椅才算停下。

“青头陈茂!你TM别给脸不要脸,想清楚这是谁的地盘!”陈茂当着自己动手,裘蔼一摔杯子,周围的手下围了过来。一个小眼睛的混混,从门外遛了进来,附在裘蔼耳边说了几句,裘蔼脸上的杀气更重了起来。

“好你个青头,居然有种单刀赴会。我今天要是让你竖着走回西城,我南城裘大也就不必混了。”听到手下回报说,外面并没有青头的人手,裘蔼当即明白陈茂唱的是出空城计。现在双方闹僵了,自己更是有了手下被打的理由,怎么能放过陈茂呢?接下来就更简单了,直接拿青头要挟让出西城靠近城南的地盘,至于有多有少,反正都是赚。

脑袋转了几圈,裘蔼就拿定了主意。

“我说裘……唉,我叫什么好呢?你手下都说的什么话啊?你别激动啊,咱们坐下来,再谈再谈。”陈茂越是这么说,裘蔼越是觉得他在卖弄空城计,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

“打!”依靠争强斗狠出头的裘蔼,深知打架靠的就是一鼓作气的狠劲,直接的下了决定。

陈茂坐着没动,也不在乎靠近的打手们,习惯的摸他发着青光的光头,面带遗憾的说:“唉,这下连这家酒吧也保不住了。”

说完,裘蔼没来由的心里一寒。

×××

第二天,高守上学的时候,道上已经传遍了城南裘蔼地盘易手的消息,西城三大势力的青头陈茂,以霹雳手段搞定了有近百手下的裘蔼。传言中还无不夸张的说,青头陈茂在每个裘蔼的场子只派了三人,然后自己更是一个人空手就找上门直接干掉了裘蔼和二十个手下。

当然高守是不知道这些,现在他正在早餐铺嚼着油条,盯着早间新闻看。

“……今天TW的商务考察团来到我市将做为期半个月的投资考察活动……

……结束在首都北京世界医学会议后的各国代表团,宣布他们将在我华龙进行联合义诊,发言人称此次大范围义诊的目的……

……我市市委书记在月工作会议上发言,要求各基层干部贯彻……

……昨天我市芝麻巷绿豆街的王霸贵先生给我台来电话,说在他们家漏水问题一直没有解决……”

却没有半点这斗殴伤人的消息,只有好事者用嘴传递着消息。

来到学校,刚进门,高守就听到陈林那夸张的声音。

“我哥可是西城三老大之一,你没听过青头、红袍、葫芦丝啊?这屁大点事,吹口气的功夫就摆平了。”

抬头,陈林漫天唾沫的正向邹天行吹嘘着,高守走过去拍了陈林一把,打趣说:“我知道,你说了快万次了,西城三蛐蛐嘛。”

邹天行这才解脱苦海。

陈林也不以为然,继续吹着,“你还别说,他们还就叫过蛐蛐帮。”

邹天行也伺机噎了陈林一句:“难怪叫黑虫帮呢,原来根本就是蛐蛐。”

高守看陈林快要出真火了,赶紧支开话题,“你们说昨天校门口那么大的事,老班会不会找咱们麻烦?”

“不知道。”两人少有如此默契的回答。

说完三人互看眼,都为巧合笑了起来,都没有关心昨天的混混是否会继续来骚扰自己。

好容易三人忐忑不安的过完了这一天,才发现学校根本就不关心这些,这才真正的放下包袱。一周的时间,这件事倒是被目击的同学争相议论,给本来死水一滩的高三搅起了不小的浪花。到了周末的班会上,这点波浪被班主任狠狠的批了一番,末了才隐约提一下受到伤害的时候应该求助警察,此后就再也没人提过。

此后的日子,高守的生活好像有回复到了以前一样,每天上学放学,考试吹牛,年轻的心,装满了不甘平淡的热情,却又不得不用看似漫长的青春来消磨这种热情。很快,寒假开始了,学生们带着一大堆各种资料考卷回到家,淹没在纷乱的题海中了。

电话响了,把头从书山题海里拉出来,高守拿起电话。

居然是九月,他用带着沙哑的声音让高守去接一个人,高守问他自己去干嘛了,九月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个究竟,无奈只好问清楚来人的性命和体貌特征。

“他叫张显锋,比我高一点,满脸络腮胡子,一脸匪相,很好认。大概是后天中午的飞机从北京过来,你别和他客气,让他请吃请喝,顺便再要些好处。”九月是这样说的。

什么好处,九月没说,高守就听到宁道人温文尔雅的叫骂声,然后在九月的惨叫声中挂断了电话。

隔天,高守随便穿了件外套便出门了,看了眼车库里父母送自己的两辆车,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学开车了,才打了辆出租往机场去。

在机场没等多久,北京起飞的航班准时到达机场。

一群打扮明显花花绿绿如同游客外地人首先走出了出口,然后是一群大腹便便的官员打着“欢迎TW商务考察团”的牌子迎了上去,又是握手,又是帮着拿行李。

这边还没有停当,更大的欢迎声又响了起来。往另一个出口看去,比刚才还多的官员带着挤满出口的记者还有那些挥舞着各国小棋的群众们,迎来一批样貌各异的外国人。相比之下,商务考察团那边似乎冷清许多,高守注意到这次的横幅上是写的“妙手仁心,Y市各界欢迎世界各国医疗代表团光临”。

等到涌出出口的旅客走的差不多了,高守才看见和九月描述张显锋提着两大巷子走了出来。

“请问……”

那人不高,但很是结实,脸上的胡须好像比九月说的还要夸张。听见询问,那人才腾出右手,递了过来。

“你好,我是张显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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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张悦,女,28岁,单身。28岁生日的那天,我遇到了他。再次遇见他,他还是他,我还是我。朋友聚会,我们彼此相识,彼此相知。看着朋友们一个个都到找了归宿,独我一人单着。朋友们劝我:“你的白马王子正在路上。”其实,我也希望在路上。我的28岁快结束的时候,我理直气壮地反问朋友们:“谁说我的白马王子在路上?”当朋友们一个个诧异地看着我的时候,我嘿嘿一笑,答道:……
  • 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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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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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重生之学霸大佬别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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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一座城,一个回忆,一场梦!卸下伪装,有时候,我们什么都不是,戴上面具,却又变成了其他人!在这个绚丽的染缸里,要不就是被剥夺自由,要不就是为了自由而努力挣扎!不管哪样,也许都近如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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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落时期破碎的八块仙之令碎片重现世间,在这一世掀起了一场绝世风暴之战……神玄魔幻大陆,万族林立,群雄并起,天骄绝出,鬼才奇人怪杰争霸,乱古由此开启,弹指之间动天乱地。一位少年从异世界降临,由绝境走出,手持无上战弓,脚踏无尽之火炎,身绕大道之无上法术,闯向了风暴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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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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