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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徘徊在白骨铺满的道路:

第七节

“你说,你有个妹妹?”张显锋看着小林细皮嫩肉的脸问。

小林躺在病床上,点点头,眼睛盯张显锋手里原本属于自己的水果。

“介绍给我吧!我会给她幸福的!舅子!”张显锋把水果送到小林嘴边,小林微笑着接了过去,张大了嘴咬了下去,“好啊,她今年该12岁了。”

“靠,你耍我啊!”张显锋气愤的把床头其它同事送来的水果全抓到怀里,“一个也不给你留。”

“有你这样看望病人的吗?”看着张显锋的举动,小林没好气的说,“亏我给你挡这颗子弹。”

“我没求你帮我挡啊?我可是玄门传人,子弹对我没用,你傻了吧。”张显锋左右手各抓一个苹果,一边一口边啃边说,“再说,这么多水果你吃不了还不是都浪费了。”

张显锋奇门术是很厉害,但是这次的冷枪是从一个倒下装死的普通犯人手里射出来的,毫无准备的张显锋绝无可能挡住。小林知道这个搭档好面子,也不说破,“那么看在我当了会傻瓜的份上帮我个忙。”

“肇庆林家也有求人的时候啊?”张显锋干掉双手的苹果,抓起香蕉戏谑的看着小林,“说来听听,不麻烦的话,我就帮你。”

小林沉呤了一下,才开口说,“我们林家虽然是武林世家,但是却不是玄门中人,这事也只有你能帮帮看。我要你帮的,就是救救我妹妹。”

“救你妹妹?”

“对,十二年前,我妈怀上我妹妹的时候,一个仇家趁我跟父亲出去访友修行的时候找上家门。当时母亲已经有八个月的生孕,医生判断是双胞胎,所以没有随我父子出去,父亲的一干徒弟在武馆也就放心的把我母亲留在了家里。那仇家早年是附近的一个无恶不作的官宦子弟,父亲在他欲侮辱母亲的时候出手救了我妈,后来我父母结婚的时候,这混蛋又带人来捣乱,我父亲索性就废了他的子孙根。没想到多年以后,他又找上门来了。”

说道这里,小林年轻的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双手狠狠的拧着床单。

“这畜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学来了一些阴毒的妖术,我一群师兄弟拼命也没挡住他,反而全部丢了性命。最后他把我怀孕的母亲掉在大堂厅中ling辱,我和父亲赶回来的时候正好碰见这人……这人……”

小林一阵猛咳,全身肌肉绷紧,右肩的伤口处殷红的鲜血渗透了雪白的纱布。张显锋赶紧连画把观音符和定心符拍在小林胸口,半天小林才缓过气来,张显锋要起身叫医生,却被小林拉住,“……听我说完。”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场景,”泪水从小林的眼角溢出,小林因为僵硬的躺在床上,仍由泪水在脸上划落。“我妈被脱guang吊在正厅的大梁上,已经死去多时了,那畜生还划破了她的肚皮,把手从她血肉模糊下体伸进去,将还是胎儿的妹妹从*里面拖出来。”

“别说了,别说了。”张显锋双手摁住又一次全身僵硬的小林,小林却浑然无觉,依然用淡漠的语气说着。

“他说,他说不知道女人是怎么生孩子的,刨开肚皮看的比较明白。我清楚的看到胎盘里面的两个妹妹还在爬动。”

小林剧烈的呼吸着,咬碎牙关的鲜血从嘴角溢了出来,张显锋不是没有见过更加残忍的犯罪现场,而当这些话从这些日子一直陪着自己的小林嘴里说出来,让他不能接受。当初小林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是一脸阳光的警校实习生,谁也想不到他身上曾经发生过这样的惨剧。

“父亲冲上去,和那个畜生拼命。我把刚露出头的一个妹妹抱了出来,另一个是从我妈肚子里抱出来,当时我很怕,怕到只能抱着两个妹妹缩在墙脚看着父亲和那畜生斗。然后,我亲眼看到父亲把他肢解,把他恶心的脑袋跺碎,看着他脑浆飞溅,我觉得说不出的爽快。而他在死前把我父亲的魂魄拉了出来。阳光下,父亲的魂魄扭曲撕吼着,淡淡的影子在消散前一直停留在我和妹妹们的面前,我知道父亲要我照顾好妹妹们,我对着父亲摆出怪异姿势的魂魄大叫,可是父亲听不见了,后来我才知道父亲在那一刻真正的魂飞魄散。”

“我抱着两个妹妹到医院的时候,一个妹妹已经死了,那个畜生是抓着她头把她从母亲下体拖出来的,拖到一半却撒手不管,我们进屋的时候,他正看着只有半个身体露出来的妹妹闭着从未睁开过的双眼在母亲下体挣扎……”

“医院的医生说,妹妹的肋骨碎了一半,脖子的脊椎比正常人长了三倍,你能想像吗?我的队长。”小林脸上的泪水已经干凝成两道浅浅的盐迹,眼瞳中流露出让人心惊的残忍。

张显锋摇着头,根本不愿意想像。

“另一个妹妹活了下来,家族的长辈们收留了我们,让我们和普通小孩一样张大。妹妹直到七岁才肯开口说话,所有长辈都担心不已,我知道当时的一切妹妹都看到了。她一定恨透这个世界了,所以当她第一次开口,说出让所有人意外的脏话的时候,我觉得很痛快,真TMD痛快啊。”

“小妹先天不足,所以一直身体都很弱,当初家里五个长者用尽全力把医院下了病危的妹妹救了回来,却断言她活不过10岁。但是她却活下来了,我为她的坚强自豪,如此让我骄傲的妹妹,我无论如何都要让她幸福的活下去。”小林握住张显锋的手,全然不顾肩上血湿透的绷带。

“放心吧,我会做到的。”张显锋用无言的握手回答。

“一定要活下去啊,妹妹,一定要……”说着说着小林闭上了眼睛。

张显锋摸着他的脉搏,知道他只是精力透支睡了过去,轻轻的松开他的手,放进被子里,起身走到屋外。

小林出院的时候,张显锋第一次见到了林铃,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虽然脸色很差,但是很乖巧,只是拉着哥哥的手,胆怯的看着张显锋。

“去你妈的。”张显锋看着林铃腼腆的用脏话和自己打招呼,差点没哭出来。

小林肩部中弹,锁骨粉碎性骨折,肺部也被击穿,G所再也待不下去了,复职的时候就是离开的时候。刚刚结束实习的小林,被调动到了一个偏远的小城当了一名普通的人民警察。在张显锋的强烈要求下,林铃被留在了中京,由张显锋照顾。这几年张显锋带着林铃几乎跑遍了师门所能交际到的所有地方。龙虎山掌门付真人亲自给林铃看治,发现林铃不单先天不足,姐妹俩的魂魄早已在一人体内共存,两个灵魂虽然互相没有敌意,但天生对身体的争夺,让身体负担越来越大,思维混乱不能正常学习思考,并且人格分裂。付真人不忍将其中一个魂魄驱散,只得使术暂时将两个行为划分开,保住林铃性命,但双魂一体终究不是长久之事,久了可能人格分裂加剧只是小事,如果两魂再争身体,除了四分五裂没有更好的下场。无奈,只得再谋奇门玄术救治。

张显锋一边照顾林铃,一边工作,一边还要追查失踪好友的下落,就这样一天一天的看着林铃长大。直到最近,偶尔和九月联系的时候,九月转述宁道人的话,说可能有一个人能够救治,带着林铃张显锋接了这边的任务,找到了高守。

×××

“能给我支烟吗?”

听完张显锋的话,高守觉得眼前这个男子并不是那么无赖、可恨了,自己看来张显锋高大了很多,也许这就是男人吧。看着他吞吐着烟雾,不吸烟高守伸手向张显锋要烟。

“小孩子,学什么吸烟啊?”

嘴里说着,张显锋递了支烟给高守,并且把打火机打着放到他的眼前。

学着张显锋衔着烟,高守把烟伸到一捋橘红色的火光中。

强烈的刺激让高守忍不住咳嗽,张显锋微笑的看了他一眼,实在没有嘲笑他的兴致。“慢点,少吸点,试着自然的让烟流过你的喉咙,流进你的肺,让你整个肺感受那股麻木,再狠狠的吐出来,你就觉得世界没有那么难以让人忍受了。”

高守很僵硬的用五指抓着烟,按照张显锋说的办法尝试着,慢慢的,高守觉得自己好像熔化在烟雾中,再消散在冬夜冰凉大气里。

半支烟消散在空气中,黑衣女人轻柔的嗓音从小屋里传来。

“进来把,两个小子。”

一句话说的老气横秋,高守不满的皱起眉头,张显锋从后面一拍他的屁股说,“别小看这些前辈高人,他们很多都有保留容颜的喜好。说话更得当心,刚才的事情都忘了?”

一提刚才,高守又觉得后脊发冷。

走进小屋,还没等看见林铃,就听见黑衣女人送过来一句话。

“我给你们两个选择。”

黑衣女人站在林铃的身边,高挑的身材被从头到尾的黑纱披风笼罩的没有露出半点肌肤,却没有人怀疑披风下迷人的身段和动人的容颜。现在她很明显没有兴致施展她要命的魅惑术,她看着跑到两人身后的林铃说,“一,我替她弄掉一个灵魂,至于哪一个,我可以让你们自己选择。”

这个刚才讲述中的付真人也考虑过,所以高守两人都一起摇头。

“另外一个,我让两个灵魂交流,寻找融合的机会。不过相当危险,只有一半的成功机会,也只有我有这一半的成功机会。”

黑衣女人很骄傲的说。不等高守张显锋答话,黑衣女人拿出她那只白皙病态的手,往外挥。“我不要你们现在回答,回去考虑清楚再说,我很累,要去休息了。桌上是我的名片,想好了给我电话。”

说完,做到躺椅上,放下黑帘挡住了三人的视线。

桌上摆着三张名片,高守等人一人拿过一张。借着桌上油灯昏黄的灯光,高守读出上面的一连串头衔和职位,“……魅妖群星娱乐公司,首席执行官,虞珊忆……”

“虞珊忆啊……”

张显锋恍然大悟,看着两人不明的眼光,张显锋丢下一个“回去再说的眼神”,打开门。

走出一楼大厅的时候,老保安还趴在桌子上打着呼噜,楼上几间还未熄灯的办公室里依然有着身影忙碌着。

上了车,等张显锋打着火把车开动,高守看着林铃,问:“林铃,刚才那女人关着门对你干什么啊?”

“关你屁事,老女人变态。”

借着反射进车内的光线,林铃的脸绯红着藏在垂落的发丝里。

高守猜了个大概,也不愿意多想,于是把话题转向张显锋,“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张显锋甩开方向盘,双手点烟,才重新握回说:“虞珊忆,九魅妖女,一百四十多年前的魔头,现在开了家娱乐公司,投身娱乐界。擅长媚术,招魂术、钩魂术,曾经流落西方,学了些欧洲那边的黑巫术和占卜术,对灵魂学有很深的研究。喜欢勾出年轻男子的魂魄,然后把尸体做成蜡像标本,传说她去欧洲的目的就是学做蜡像,用来保存尸体的。刚才那些黑帘背后我想就是她的那些蜡像。”

高守觉得又好笑又恐怖,好笑的是妖魔鬼怪也公司化集团化,恐怖的是刚才那个让自己心神荡漾的居然是一百多岁的老女人。

“她是宁道人介绍的,九月猜测可能当年和宁道人有一腿,所以那么卖面子,见了我们。别说你,我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后怕。当年她杀的人可以把她的裙子染红,有人又叫她红衣魔女。据说她有亵玩失去魂魄的尸体的兴趣,遇上只喜欢某些部位的尸体,她就会把它割下来,然后……”

“不要说啦!”“老姐我不怕的!”高守和林铃一起阻止了张显锋更详细的描述。

高守看向窗外,忽然想起一个遗忘的问题,“刚才那里是哪里?我确信这个城市里根本没有那个地方!而且看上去根本不像!”

张显锋故做神秘的笑,笑的让高守发了麻,才说道,“我之说过在这个城市,有说那是人界吗?哈哈”

×××

周七费力的推开沉重地下室包铁木门,地面上的舞乐声疯狂的灌进身后潮湿的房间。耳膜嗡嗡作响,周七直觉得头晕目眩,不由愣了一下,身后大哥马上就骂了过来。

“星期日,你欠日啊?快去!”

周七缓过神来,赶紧答应着,毕恭毕敬的合上身后的大门,一遛小跑登上离开地下室的台阶。

舞池里狂欢的人们一阵阵尖叫,夜总会高价请来的舞女已经出现在舞台上,卖力的显露着她们裸露的肢体。把持不住大脑被酒精和******双重刺激的人们,流落在厕所和舞厅黑暗的包间里,拼命施放着生命的精华。

还不够,一切都还不够疯狂,DJ换上一张更激烈的音乐,狂野的嗓音背后女人嘶哑的呻呤从巨大的音响中迸发出来。来吧,害怕什么?丢掉你们伪装的矜持,zuo爱吧!化成烟吧!

周七咽了口唾沫,甩开了一个不知道被灌了多少迷药的歌女,挤过舞池,往更里面的VIP室跑去。

“星期日,跑这么忙干什么啊?”巴台的妈妈桑刚送了几个姿色不错的小姐去接待贵宾室几个有钱的常客,看见周七慌忙的跑进来。

“没事少问。”周七学足大哥的口气,弄的妈妈桑一脸尴尬。

妈妈桑知趣没有再问,让出走道,冲周七的背影骂道:“好你个欠日的,别想让我再介绍几个女儿给你认识。”

周七仿若未闻的径直往最里面的一间走去。

走到门口快有一米的地方停住脚步,冲里面嚷,“我是周七,虎哥让我来传信的!”

屋里好像有人从门上的猫眼观察他,随后门打开半边,周七知道这门只能打开够这么个刚够一人进出的缝,二话没说赶紧闪身进去。

刚进去半个身子,后脖子就被人捏住,拖进屋内,周七吓的动都不敢动。

“你是谁?”周七不敢回头,连忙回答,“虎、虎哥的,的手下,给龙头报信来的。”

“规矩知道吗?”那人又问。周七猛点着头。

身后门边过来两个大汉,给他搜起身来。

“安全。”大汉连周七的卵蛋都捏了两把,发现没有任何硬物才说道。

“带他进去。”捏着周七脖子的手这才松开,把他往前一推。两个搜身的大汉一左一右的夹住周七,往里走。周七仍旧不敢回头,身后的黑暗中,他听到了几声轻微的咔嗒声,分明是手枪重新合上保险时的碰击声。

很明显刚才检查的保镖有通知里面的人手,刚走到贵宾室里一扇不起眼的小门前,门打开走出两个穿黑西装的人,接替了周七左右的两个大汉,把周七带进了屋内。

周七第一次进帮会最重要的核心地方,龙头的办公室。办公室装修的和一般企业的老总办公室无二,正对着门是一张漆黑巨大的办公桌,门的一侧摆放着一张茶几和几张沙发。城北红袍会的严正奇和帮会的首席智囊,此时正翘着二郎腿陪着两个客人坐在沙发上。

周七当然见过严正奇,严正奇抬头看了他一眼,他赶紧把一路上在心里重复了很多次的口信说了出来。

“龙头,虎哥让我给你传信,那人都招了,货是他和北城黑虎帮一起吞的,他还留了部分在他姘头那里。”

“哦,不错,你可以走了。”严正奇听完没什么反应。

“龙、龙头,虎哥问怎么处理……”

不等周七说完,身材的一个保镖提着他的后脖子,就往外送。两三步,周七就被这个不比自己高大的保镖扔到了贵宾室外的走廊上。周七爬起来,还想往里面探头,被那个保镖一掌推dao。

“回去告诉小虎,做干净点。”说完关上了门。

周七坐在地上,满头大汗却浑然无觉。

保镖退回屋内,双手握放在身前,无语的靠在门口,沙发上严正奇正和客人继续着谈话。

“葫芦头,你也知道,我和青头对不上,合作没戏。”严正奇对着一个打扮普通的年轻人说。葫芦丝胡进是个长相平凡的人,坐在西装革履的严正奇身边,就象个无公害的普通大学生。没等胡进说话,和胡进坐在一起的那人却先开了口。

严正奇充满敌意的看这他习惯性的摸摸泛着油光的光头,不是别人,正是西城老大南城新贵的青头陈茂。

“我说严大头,斗了这些年,你不觉得没劲吗?你看,我啤酒肚都有了。”陈茂故意把略有凸起的肚皮拿给众人看,严正奇对他的可笑的举动无动于衷,倒是胡进面带笑容的摸了上去。

陈茂把胡进的手打开,接着话说,“不就合作一次嘛,又不是要你的命。”

胡进也插话道:“是啊,大头,光头陈难得求你一会。再说你们还记得为什么闹成这样吗?”

两人不约而同的摇头,是啊,仇人不是天生的,当初都还是朋友。

“我记得,因为是我挑拨的嘛。”胡进很得意的端起严正奇特意买来的茶水。

“你?”陈茂记了起来,“好像是当初我青头堂的兄弟被打,我才去砸大头的赌档的。”

“那么说,我的酒吧也是你找人去砸的?”严正奇也想了起来。

胡进点点头,一脸无辜的说,“我还在青头那边留了你的名头,你那边留的是青头一个被我打晕的小弟。”

“原来是你啊。”两人一起握着拳头走上去,早有准备的胡进不露慌相的继续说,“白老让我干的。”

一听这句话,两人都愣住了。胡进起身,把两人一个一个按回沙发上,说:“白老当时告诉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咱们都是道上混的,白老的用意你们自己体会吧。”

青头红袍都陷入了沉思中。

好一会儿,严正奇才抬起头问:“到底什么事,要我们三个联手?”

胡进摇摇头,看着陈茂,也跟着问:“对啊,有搞头没有?”

陈茂苦笑,“没有,而且可能没命。”

“什么?老子不干!老子命贱可以不要,老子兄弟的命可都是命啊!”严正奇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旁听着的帮会军师赶紧把他拉住,“我们走、不,你们走,老子不干。”

看着严正奇气喘吁吁的下了逐客令,胡进也对陈茂露出了疑惑的目光。陈茂苦笑着给胡进做了个眼色,胡进心里一动安然坐回原处。陈茂又望向严正奇那边,一旁的军师就要起身回避,严正奇哼了一声,很不耐烦的说,“别走,我红袍严正奇说什么做什么,从来不必回避自己弟兄的。”

“可是这事不是他们能理解的啊。”陈茂开始后悔自己揽过这些烂事。

严正奇报胸不说话,胡进赶紧摆摆手,示意军师暂时回避一下,军师也是个精明人,马上起身离开。

“等等,门口和暗处的兄弟也麻烦他们暂时在外面等等。”胡进叫住军师吩咐道。

“可是,袍哥……”军师面露难色。

严正奇摆摆手,“都先出去等下吧,晚点我请大家喝酒。”

除了门口的两个保镖,房间的四个角落又走了四个人出来,等门关上,胡进又掏出一面小棋,嘴里频频念动。

被胡进捏在手里的小棋,又末稍处冒出一股浓黑的黑烟,黑烟升过三人头顶,不合常理的分散开,形成一个半圆倒扣的碗型,胡进这才停下来。擦去额头隐约露出的汗珠,胡进现的很不好意思,“常年不用,有些生疏了。”

严正奇哼了一声,微微用劲,身上的西服马上紧绷起来。陈茂倒不以为然,大家都放下成见心事,能够坐下来,他已经没有什么包袱了。

“现在可以说了吧。”严正奇收劲,闷声闷气的说。

“中京来人了,是G所的。任务也是他给的。”陈茂这才把他在酒吧和神秘人见面的事说了出来。

“谁?”胡进早就猜到事情不简单,所以更加关心细节。

“七科,张显锋。”陈茂吐出了这个让两人惊讶名字。

严正奇好像软了很多,陷到沙发里面沉思起来,他外表粗旷个性直爽都不代表他并不擅长思考,他很清楚这个世界上除了黑道白道更有鬼道妖道魔道,也知道在后三者中G所七科代表什么,其中七科顶梁柱的张大队长又代表什么。

胡进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他的额头上刚刚擦尽的汗珠又冒了出来,嘴里不自觉的嘀咕着,“事情麻烦了。”

×××

“正所谓,人有人道,鬼有鬼路。这个世界上,充斥着各种常人所不能理解的事物,正如夏虫不可言冰。莽莽洪荒中,我们要的不是探索,而是生活,游走在道与道之间,便是每个非常人必有的命运。”

一大早,张显锋就在高守家的客厅里给高守上起常识普及课来了。左手拿着烟,右手胡乱刷牙的张显锋让高守觉得他的话完全没有可信度。

“阁下走的什么道?”

“我嘛,道可道,非常道,说了你也不懂。”

张显锋吐掉口里的泡沫,吸了口烟才故做神秘的说到,“不过等一下要走什么道我到可以告诉你。”

“什么道?”

高守把毛巾挂起来,转身往洗手间外走。

“食道啊!你不吃早饭,我也要吃啊!”张显锋很得意的说。

“混蛋们,滚开滚开,老姐我回来了。”

林铃双手提满早餐,站在门口。高守赶紧上去接了过来,放到桌上。张显锋也洗漱完走过来直接一口烟一口包子吃起来。

“嗯,我说,吃饭的时候不要吸烟,”

高守拿起一块煎饼,好像煎饼就是对面的大胡子一样,狠狠的咬到嘴里。“林铃你说呢?”

“呜?呜……”

林铃满嘴塞满了早点,看来回来一路上早点的香味把她折磨的够惨的了。高守倒过一杯豆浆,轻轻放到林铃的面前,自己才又嚼起煎饼来。昨晚张显锋和自己在天台上的话,历历在目,而今天两人都很有默契的闭口不提那个选择。在这样的默契之下,三人第一次享受了一顿安静的早餐。

吃过以后,高守以张显锋吃的最多的理由,踢他收拾餐桌去了。张显锋被小自己十多岁的小孩欺负,嘴里嘀咕着什么出钱的是我,又推给了林铃。林铃很麻利的收拾起来,估计这些年张显锋的生活都是林铃在打理,要不以张显锋的懒惰,估计没有生存下来的可能性。

坐在阳台栏杆上,高守吹起叶笛,单调的笛音在城市的高楼间盘旋。

仅仅三天的接触,高守忽然觉得自己完全变了,在张显锋和林铃两人面前,自己居然毫无保留的表现着自己,这样的高守连邹天行、陈林都没有见过。

高守想起了一个词,改变。

也许这才是自己希望的自我吧。

高守想着。

徐徐的笛音爬到云端,曲到高处无声。

×××

快接近中午的时候,张显锋把两人叫到车库。

“等一下你们去医院找那个Dr.simone,他要你们做什么你们照做,”虽然昨天就已经说过此事了,张显锋还是用命令的口吻复述,“早点回来,晚上我请吃大餐。”

“你不去?”高守问,林铃也看着张显锋。

张显锋摇摇头,“我去不方便,就这么着了,上车吧,我也出去转转。”

上了车,高守已经下定决心要去考驾照,林铃开车虽比张显锋好上一些,但是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他还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在车上给西门逸打了个电话,没想到西门逸居然亲自到停车场接两人。两人刚下车,西门逸就迎了上来。

“两位好啊,尤其是这位小姐,今天比昨天还漂亮。”

“****你妈。”林铃红着脸用她特有的语言和西门打招呼。

高守随意的点点头,发觉自己还是和从前一样,心下也放宽了许多。引着两人,西门逸一路询问着些琐屑的事情,两人今天肯再来那么就说明愿意接受自己的“治疗”。一想起治疗的内容,西门逸就忍不住心底的兴奋,虽然极力掩饰,语气和步伐里无不充满了欢快。

有必要这么高兴吗?高守对这个昨天还是一脸冷静沉着的心理医生,感到奇怪。倒是林铃,一直用五花八门的脏话回答着西门。

“就是这里了,”西门停下来的时候,高守才发现已经走道了医院深处,面对的房门两侧都是一遛无人的长廊。

“这里是……”高守看着门口顶上的门灯,白色的塑料外壳上被人用黑色的涂料掩盖了原本标示的字迹。

“进去就知道了,里面有最先进的仪器。”西门逸推开了并在一起的两扇房门。

×××

高守两人走后,张显锋驾驶着Benz在市区里转,他要做的就是迷惑对手。临近中午时分,是人极松懈的时间,虽比不上夜晚,但对方的防备也不会如夜晚一样严密,而且松懈一直要到午饭后较长的一段时间。昨晚由胡进后来打过来的几个电话,他已经把今天的行动安排好了,他要在今天借胡进等人彻底摸清医疗代表团的底细,他们究竟在华龙搞什么。

这个任务对于张显锋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只是因为他要来Y市顺便接的,可昨天林铃和高守在去医院被那个西门留意以后,他发觉事情远比表面上复杂。从高守的叙述上来看,西门打听了林铃病情以后就一直很关注,然后一直让他们今天再去做更详细的检查。既然已经做过CT,林铃也被诊断为心理疾病,为什么还要用更精密的仪器进行检查?再联想到林铃特异之处,答案很明显,西门一定对她有所图谋。

既然已经暴露了,干脆就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西门对林铃感兴趣,就让他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林铃身上,以方便陈茂、胡进他们摸底行动。在普通人听来,张显锋并不是什么大人物,或者有点名气,可在非常人群里面,G所七科的大队长、龙虎山掌门的徒弟、官家的名捕张显锋可是如雷贯耳。他知道自己从踏上飞机的时候开始,这个城市的超自然力量者们便开始注意他的到来,不敢否定西门逸和他所在的医疗代表团会不会跟监他,所以他要在市区里闲逛,以迷惑他们的另外一方视线。

“张队,你指的人已经进去了,苍蝇也帖上去了,蚊子已经起飞,飞蛾也准备好了。”胡进在电话里通知张显锋,保护高守两人的人已经看到高守并跟了上去,其它进入医院摸底的人也混进去了,最后为失败准备强攻的人也准备好待命了。

张显锋很满意这些流氓能够接近特警的效率,握着方向盘赞赏的说,“很好,保护好那两个人,有什么给我打电话。还有……”

“还有什么吩咐吗?”胡进声音有点紧张。

张显锋微笑着说,“没什么,我只是想说,这次我是顺便接的这个任务,不要太紧张。”

听见电话那头长长的吁了口气,张显锋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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