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是个好秘书,把杨一的事安排得井井有条。
“杨总,今天的日程安排是:先去玻璃作坊,回来的路上去商业大厅……你答应了要去看看的……”珍妮拿着记事本,对杨一说。
“好的,我也称此机会去见识一下爱琴的工业水平。”杨一懒洋洋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伸出双臂。
珍妮会意地从衣架上取下外套给杨一穿上,细心的为理了理衣领,扯直了围巾,然后帮杨一扣好衣服扣子。
自从谭娅来过以后,珍妮就和杨一刻意保持距离。除了依然照顾好杨一的衣、食、住、行外,再不同杨一说笑。
偶尔的露出爱慕的眼神望着杨一发呆,在眼光将要和杨一对上的时间就快速挪开。对此杨一也有所觉察,但是没有说明什么,小妮子,还吃谭娅的醋吧……杨一这样想。
夏城的的玻璃作坊建在外城的26区。26区是一个综合性的大工业区。玻璃作坊不属于谭娅家族所有,但是杨一为了将镜子做出来,还是向长老提出希望联系上了作坊的所有者。
谭娅家族的权势在夏城只有城主约翰家族可以媲美。一天之后,长老就派人通知杨一,在什么时间都可以去参观玻璃作坊,而不需要任何的手续。
杨一漫步在忙碌的工人中间,开始了解起玻璃的制做工艺来。
夏城的玻璃制品,其实只能算作是一种在瓷器的基础上改进过来的琉璃,远没有达到玻璃制品的通透和晶莹。
杨一一边看一边摇头。
陪同参观的是作坊的拥有者是个叫布拉格的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在整个爱琴大陆,只有他的作坊能够生产出玻璃来。听说有人来指导他的技术,他是一脸的不相信。他认为,在整个爱琴,还用不着谁来对他的作坊指手划脚。
布拉格的想法注定了杨一此行没有什么结果。
虽然心里面对杨一不太在意,面子上还是恭恭敬敬。布拉格不停地让杨一给正在生产的工人提提意见。他在等着杨一出糗。杨一只是轻笑着,他还没有看完最后的工序之前,不便于说什么。但是他也感觉到了布拉格有些生冷的态度。
终于整个作坊在二人各怀心事的情况下参观完了。布拉格陪同杨一来到会客厅,也就是玻璃作坊平时洽谈业务的地方。珍妮借口工坊太脏,没有随杨一进去,此时正等在这里。
杨一喝了一口水,作坊的高温让杨一失水太多,嘴唇也起了一圈子干皮。
“尊敬的杨,看完了作坊,您有什么好的想法或是建议没有?”布拉格瞅着杨一胸口别着的谭氏徽章说。
面对着毫无善意和诚意的布拉格,杨一拿出了杀手锏。
“布拉格先生,不知您的作坊能不能制造出这种品质的玻璃来呢?”杨一递给布拉格一颗玉米粒大小的玻璃碎片。那是杨一从巡道用的信号灯灯罩残骸上取下来的。半截信号灯灯罩,是伴随杨一来到这个异世的唯一的物品。
布拉格接了过去,仔细看了看,说:“杨先生,不要逗我了,这不就是一块水晶殘片嘛,您要水晶,得找珠宝商啊……不过,这么高品质的水晶,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如果我告诉您,这就是一块玻璃呢,你相不相信?”杨一看着布拉格说。
“杨先生的意思是……这就是块玻璃碎片?”布拉格两眼一亮,又看了看手中的碎片,评估着杨一话中的可信程度。但是从他从事玻璃作坊几十年来的经验来看,制造这种纯净度的玻璃是不可能的事情。
布拉格眼中的光亮消失了,他从新抬起头来,一脸不相信地瞧着杨一:“杨先生,我很敬重您的为人,由其是您发明的煤炉和生产煤球的工具,构思之巧妙,让人十分佩服。但是今天,您拿一块水晶殘片来愚弄在下,那……”
布拉格没有往下说,但话中的意思杨一还是听懂了的。杨一苦笑了一下,说:“布拉格先生,您不相信在下,我也无话可说。但是我可以用人格担保这的确是一块玻璃碎片,而且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您,它是可以在作坊中生产的。”杨一说完便盯着布拉格。
布拉格虽然还心存怀疑,但也不好直接表现出来。他打了个哈哈,说:“杨先生,言重了……我不是怀疑你在骗我。只是,哈……哈……如何才能生产出来这种玻璃呢?你有方法么……”
布拉格话里的意思是:如果你有这种技术,还会在这里给我废话么,早开作坊生产去了。
“如果我告诉您,其实我并不懂得怎样制造玻璃,你相不相信?但是,我只要在您的作坊实验上一些时日,我想,我还是有把握造出来……虽然比不上这块碎片,但我想来也相差无几……”杨一对玻璃的生产方法所知不多,仅有的知识也只是CCTV科技栏目所介绍的那些。通过这次的参观,杨一把记忆中的知识加以对比,大致上作个了解。作坊的工艺方法和电视里介绍的相差不大,但是工艺水平相差了太多。杨一只需要把一些工序和原料改动一下,多做实验,那么相信不远的将来,一定能生产出理想的玻璃来。
但是这话杨一不会对布拉格说,首先,这个作坊不是谭氏的,如果在这里做了出来,那么技术算谁的?其次是这个布拉格让杨一感到不满,一脸小看自己的样子。这让杨一很不开心。他已经放弃了与布拉格合作的打算。
布拉格那里知道他已经与一笔庞大的财富失之交臂了。他还在盘算着如何将杨一打发掉。
“相信你,相信你才怪!如果不是谭家长老先前就打过招呼了,你连门口都进不了。”布拉格也望着的杨一,心里想。但是嘴上却没有说出来。他朗朗一笑,带着歉意说:“亲爱的杨先生,非常感谢您对我的关心,我的作坊这么小,还要赶工早已下好的定单,实再是抽不出人手来做你的实验,谢谢你的好意……”
杨一也听出来布拉格话里的意思,本不想与之合作,那么再呆在这里也没这个必要。于是他站起来说:“对不起,亲爱的布拉格,是我冒昧了,多谢你的款待。既然布拉格先生不需要我的帮助,在下告辞……”
杨一行了个礼,带着珍妮向门外走去。布拉格在他身后大声地说:“由于还有事,杨先生请恕我不远送……”
杨一仿佛还听到了背后传来的讥笑声……
来爱琴的第一次被拒绝,这一点让杨一心中闷闷不乐。
马车上气氛沉闷,珍妮关注着杨一的表情。上车后杨一一句话都没有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就一直盯着窗外……不,是盯着马车窗户上镶嵌的玻璃。
马车窗户上镶嵌的也是这种混沌而不透明的玻璃,这让杨一更是郁闷,他敲了敲,转送问珍妮:“这玩意儿也算玻璃的话,我真的是无语了。”
“杨总,别去想了……那个布拉格真是的,您好心帮他的忙,他不领情也就算了。”珍妮开导着杨一:“不接受你的帮助将是他最大的损失。”
杨一回过头来,笑了笑说:“没事,这次本来就是来偷师的,但是……呵呵,看来是只能自己建一个玻璃作坊……不远的将来,布拉格就等着破产吧……真是无知者无畏啊……”话语中充满了戏谑。
布拉格的态度加深了杨一要将玻璃制造出来的决心。他要用最好的玻璃制品来将布拉格踩在脚下。虽然作坊依然炉火雄雄,但此时的布拉格背脊上一片阴森。这让他好一阵子战栗……“真是活见鬼……”布拉格低声骂了一句。
马车颠簸了一下,空气中传来了杨一的悲惨叫声:“……啊哟,我的妈呀……这破车……不行,我得先把马车给改良了……不然,等不到布拉格倒下,我就要被这破车给折磨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