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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回忆(1)

‘昆仑’这个词,在人间界里只被作为一座雄伟山脉的称呼。而在妖怪和人类方士、巫师中指代的却是另外一个神秘莫测的异度空间。因为飞天的关系,我和轩辕族中的某些老家伙关系很好(某轩辕老头吹胡子中……),从他那里我得知了很多一般妖怪都不知道的关于昆仑世界的传说。

昆仑传说共分为七重天,妖怪,仙人,轩辕族人共同生活在这七重天。我所生活的世界是第五重天,在整个昆仑世界里是最和平安宁的一个世界。轩辕族人生活在第五及第四重天,也有个别的力量特别强横的轩辕战斗狂,变态一样地生活在第三重天。第四重天的妖怪就要比五重天里的大多数强横许多,很多只有在传说中才出现的妖怪就生活在那里。从第三重天开始,就开始出现妖怪的另外一个分支:妖魔!

四五重天的妖怪和轩辕族人一样属于生物,有血有肉有生命。而妖魔则不同,很多妖魔已经完全摆脱了肉体的存在,单单依靠灵魂就可以强横地存在于世界中。至于第二重天和第一重天里的镇压着的某些史诗级的远古妖魔,甚至可以称他们为魔神。仙人的存在正是为了对付这样的大妖魔。仙人大多生活在第六重天,据说那里终日或云雾飘渺,或景色绚丽。硕大的灵山,空岛漂浮在空中,仙人们就住在这样的空中岛屿上,陪伴仙人一起生活的,是妖怪的天生死对头:灵兽。第七重天中的存在是整个昆仑世界的真正掌握者:天仙,天仙是什么样子的,又是怎么生存的,没有人知道。

整个昆仑就这样一直存在着,不知道存在了多少万年。仙人固然能够长生,但是却不能够不死。一旦出现了天人五衰的征兆,那么这位仙人的寿命也即将终结。所以,轩辕族每隔几百年,总会从最优秀的孩子里选出作为玄仕女和玄童的幼年男女,加以修炼以替补仙人的缺失。飞天就是她们部落里选出的玄仕女……分离是早晚的事。

时光如水,我、飞天和泥鳅,一起度过了将近三百年的时间。我和泥鳅从开始的幼稚男孩变成了青涩的少年,而飞天则出落成了楚楚动人的少女(这点是小丫头自称的,基于我和泥鳅两只妖怪的审美观,完全不了解什么叫做楚楚动人。)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分离的日子到了。最先离开的是泥鳅,这块和萨宾有一比的大木头连分离都是那么酷,只是单单告诉我他要回龙鳞族中,尽自己的义务。说完了,转身就走。只是在风中还隐约传来这么一句话:“转告飞天,我会想她。记住,吾名:‘青龙’,不是泥鳅!!”

我本来还有点分离的伤感,被他最后的这句话给逗乐了,被我们俩叫了三百年,最后才知道他真正的名字,他还真是会记仇。

飞天知道泥鳅(青龙)走了,只是呆呆地立在那里,幽幽地叹道:“我也要走了,仙人的甄选就要开始了。老虎,你要保重啊。”说完,转身轻轻地飞走。只留下我呆呆地愣在那里,怎么都这样?一起相处了三百年的伙伴啊!说走就走,这么干脆?当时脑袋一团混乱的我并没有注意到,在飞天羽衣飘飞的一瞬间,一颗泪珠无声地落在泥土中。事后我才明白,这两个死要面子的家伙之所以走的这么急,完全是因为不好意思当着我的面哭出来。

可惜,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些。只是知道了一件事,从此以后,我失去了伙伴,又要一个人孤单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想到这里,我到宁愿自己是一只愚蠢蒙昧的妖怪,不知情感为何物,自然也不会感觉到这无比的孤独和落寞。从那之后,我发狂一样地四处挑战整个五层天的强大妖怪。可惜,这里的妖怪再强大也最终有个限度。很快,所有妖怪都开始躲着我,我那赤黄色的妖气被视为洪水猛兽,所到之处无不做鸟兽散。这时的我,已经陷入了一个怪圈中,因为孤独而去战斗,因为战斗而更加的孤独。那个轩辕族老人来找过我一次,请我去轩辕族中和他一起生活。

而我则轻蔑地一笑,抖手甩出一道风刃,把一只高高在天空中飞翔的鲲切成两半,血雨从半空中落下,染红了我的全身。我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离开,向着天枢山的方向走去。天枢山也叫做不周山,那里有着一根巨大无比的天枢之柱。这是一根贯通了整个昆仑世界的柱子。每隔三百六十天,这根柱子就会旋转一个刻度,代表了一年的时间又流逝掉了。而这个时候,正是轩辕族人庆祝岁丰之日的时间。同时,也是天枢之山最危险的时刻。因为,在天枢旋转的时候,会打开一道细小的缝隙,说它细小也是相对于天枢的巨大来说的。从这个缝隙可以穿越境界通道,到达其他空间。被甄选出来的仙人,会通过上道的缝隙飞升到上一层天,而轩辕族里自愿经过修炼,要成为轩辕守护武士的年轻人,则会通过下道缝隙,下界到第四层天,再进行锻炼,然后到第三天去猎取一只那里武士首领所指定的一只妖怪,最后才算成为一名合格的守护武士。可惜,并不是每年都有人进入下界,也不是所有的进入下界的轩辕族人都能够回到自己的家乡。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死在了下界强大妖魔的手里。

而我的目的,正是要通过这境界通道去到下界寻找更强大的妖魔作为对手,这时的我狂热地追求着力量,而获得力量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不断的战斗,寻找更多更强的妖魔,在杀戮和血腥中,我真正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

之后的日子……回想到这里,我的脑袋突然一疼,浑身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这头疼的毛病总是时不时地发作,实在是恼人。我无奈地驾御起妖风,回到了酒吧。

回到酒吧的我直接冲进了自己的房间,通地把门关紧。门外的几只妖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杨雪一努嘴,罗杰点点头,轻轻敲了敲门:“小天,你没事吧?有心事和我说说。”我烦躁地一摔枕头:“我没事,让我安静安静!!”

罗杰吓了一跳,无奈地一摊手:“代沟,绝对是代沟!”杨雪比了一下中指:“什么代沟,我看你到象玳瑁!”萨宾点点头:“代沟!”罗杰感动地拉住萨宾的手:“兄弟,为了你理解我,一起喝一杯吧。”萨宾把手从罗杰手里拉出来,酷酷地说:“代沟,那是不可能的。”说完,自顾自地去前台照顾酒吧生意去了。罗杰呆呆地站在那里感叹:“我最孤独,我最寂寞!”“你孤独寂寞个屁!还不赶紧干活!都忙的要死了。”朵儿手里拿着大托盘,送给罗杰一记卫生球眼。罗杰:“……”

我躺在床上,思索着今天发生的事情。飞天现在只剩下了灵魂的存在,没有缚灵阵聚集灵气流,单靠她的本身灵气应该维持不了多久了。当初封印的时候,她用自身全部灵气引动天地灵气流的共鸣,以生命为媒介引发整个阵势的运做,而我的风爪则作为疏导整个灵气流循环远做的工具。现在离开了缚灵阵,没有灵气的供应。我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罢了,最后风爪还是会回到我的手中。

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我顶着大黑眼圈儿去学校上学。奇怪,已经烦了我好几天的小丫头安璐怎么没有来?没来更好,我乐得轻松。上到生物课的时候,我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女老师,用手捅了捅一边的王彬:“喂,这个女人是谁?”王彬用一种看白痴一样的表情看着我:“老弟,你不是吧?这是我上回和你说的新转来的美女生物老师啊!你居然忘记了。”我无所谓一摇了摇头,天知道什么美女老师,我只是因为原来的生物老师是一个地中海的中年老头,突然换了一个女人,反差有点大,不然我可能都不注意换了老师没有。

王亚倩看着底下的同学,微笑着说:“同学们,今天我们的课程是:细胞的分裂。”说完,转过身,用粉笔刷刷地在黑板上写着板书。咦?我突然感觉到一丝妖气。这妖气的来源居然是从我眼前的女老师身上散发出来的。等到再要去仔细感应,那股妖气突然又不见了。哼哼,隐藏气息是吗?小把戏。我两手中食二指并拢,‘气贯妖瞳,开!’,双手在两眼上一抹,妖气贯注进眼睛,再睁开时,周围人的灵气流动全部尽收眼里。

妖有妖气,人有灵气。气作为生命运行的能量,是依据对象而有强弱之分的。一般来说,精神力或者体力越强的生物,它的气也就相应的越强。眼前这个小王老师身上的灵气,强度很高,比照一般人高出不少,应该是在精神力上超越一般人。可是那丝妖气?我的目光一聚,在她的后脑上,有一团模糊着的黑影。

原来是妖魔附体!我的嘴角不禁弯了起来,又有好玩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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