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朵盯着桌子上那三样东西,揣摩着它们的价值。
她笑了笑,目光最后落在那叠金券上:“这里有多少钱?”
魔尊大人想了想:“大概……三千万金币左右。”
“好吝啬,三千万就把我打发了?原来我在小夜心里就值这个价码。”
“朵朵……”
某朵抓起桌上那三样让她哭笑不得的东西,朝魔尊大人劈头盖脸地砸过去。
“夜幽篁,你混蛋!魔尊就了不起吗?老娘还是女帝呢,有的是钱!这时候跟我说做朋友,你丫的始乱终弃!你薄情寡义!你,你玩物丧志!”
某朵已经气得口不择言了。
餐桌上的筷子、杯子、汤勺,能砸的东西都让她砸在夜幽篁身上了。
碗和盘子是不能拿来砸的,都是顶顶值钱的餐具,她心疼。
夜幽篁真要疯了,为什么自己看得比命还重的女人,会骂自己始乱终弃?
始乱终弃,薄情寡义也就算了,玩物丧志?这都哪跟哪啊?
不是他不明白,女人的心,海底的针,琢磨不透啊。
夜幽篁好不容易回过神了,看着金券在空中飞舞,金灿灿地盖了他一头一身,眼前的小女人已经不见踪影。
某朵跑进睡房,一边擦眼泪,一边胡乱地穿衣服。
呜呜呜,她这女帝真可怜,想跟喜欢的男人做那种事,人家还给她钱。
醒过神的男人终于追过来,睡房的门紧锁着,趴在门缝上仔细一听,里面有哭声,凄凄哀哀的,很是可怜。
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干脆大脚一伸,轰的一声巨响,门被硬生生踹开了。
在床和衣橱的夹角里找到某朵,她正坐在地板上抹眼泪。
嫩白的手背把眼睛蹭得又红又肿,让魔尊大人看得要多心疼,有多心疼。
他想哄她,一时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堂堂魔界之主,像个小学生一样,不安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某朵抽抽搭搭的哭,很快就变成了一只兔子,鼻子又红又肿。
夜幽篁走过去蹲下,从袖中拿出雪白的手巾想帮她擦擦眼泪,拧拧鼻子。
某朵扒开他的手,又抢过手巾,对折之后用力一擤,惊天动地。
夜幽篁在旁边小心翼翼的又递上一张手巾,咽了咽口水,察言观色地陪着小心。
“朵朵,三千万金币是少了点,要不……我现在回魔宫多拿些给你……”
拿你个头!某朵一把推开他:“夜幽篁!你,你无药可救了!走开!老娘不要你了,再也不要你了!呜呜呜……你竟然,竟然给我钱!你以为老娘给你做饭是为了钱吗?你很有钱吗?你把老娘当什么了?你把你自己当嫖客啊!?”
小夜同志蒙了,他可以对天发誓,他绝对绝对绝对没有那个意思,连想都不敢想。
给她钱,是因为她喜欢钱,给她喜欢的东西,这也有错?
他银牙咬碎,肝肠寸断,慷慨解囊,高风亮节,只是想让她开心。
不是没有过不甘,不是不觉得委屈,不是不想锱铢必较,索取算计。
可是,他爱她,已经爱到了不计回报的地步,就是把自己的命搭上,只要她每天都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他死也值了。
夜幽篁叹了口气,把哭得天昏地暗的小女人轻轻搂在怀里:“朵朵,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啊?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啊。哎,我说,你别光顾着哭啊。”
某朵抹了一把眼泪,楚楚可怜地看着这个笨蛋男人。
想了想,还是先占领地盘再说,于是把湿乎乎的脸蛋贴在男人胸膛上,还蹭啊蹭的。
“你以为,我把自己打扮得跟圣诞礼物似的放在你面前,是为了什么?”
身子赖在人家怀里,眼泪还没擦干,一只小手就开始不安分地解人家衣服上的盘扣,一颗,成功。
解第二颗的时候,笨蛋男人按住了她,苦笑着:“都说我对你好是我自己的事了,你不需要这样来报答我……”
“谁要报答你?”某朵看着他,又好气又好笑,点着他的鼻子,理直气壮地说道:“你是我的男人,你对我好是天经地义,我为什么要报答你?”
小夜同志一愣,捏着她的下巴,手因为打颤,不知不觉用了力气。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男人眯着眼睛。
某朵的下巴有点疼,这笨蛋,不知道她弱不禁风吗?
下巴被他控制,柔美的弧度恰好契合他的手心。
她摸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很认真、很诚恳、很可爱、很无邪地说:“小夜,做我的男人好不好?我可以给你做饭,收拾房间,还能给你生孩子。”
然后满怀期待地看着男人的眼睛,咦,没反应,一定是太高兴了。
魔尊大人却仿佛被什么东西咬到,忽然松开手,接着蹭的一下站起来。
失去了男人的支撑,某朵猝不及防倒在地上,下巴差点着地。
男人好像什么都没看见,径自走了出去。
趴在地上的某朵犹如五雷轰顶,千算万算,也没算出他竟然是这种反应。
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追出去。
客厅,没有。
厨房,没有。
最后终于在房顶找到他了。
他站在月光下,琉璃般的紫眸看着极远的地方,有些冷漠,有些不近人情。
鼻梁挺直,红发如焰,夜云般的衣袂临风翻飞,那表情实在是,帅呆了!酷毙了!简直无法比喻了!
某朵飞上房顶,从后面抱住男人的腰,小声说:“小夜,Iloveyou。”这是英语版。
“小夜,擦郎嘿哟。”这是韩语版。
“小夜,Jet‘aime,Jet’adore。”这是法语版。
“小夜,爱している。”这是日语版。
某朵正在琢磨是不是把“我爱你”的几十种版本全说一遍,突然发现男人的肩膀在微微抖动。
她小心翼翼的绕到前面,借着月光仔细一瞧,结结巴巴地说:“小夜,你,你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