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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女人,给我个合理的解释(2)

论力气,我哪里比得过长年习武的叶绍。没费两三招他就将我钳制在了身下,他啧啧地低头看我,得意的笑容里满是不怀好意:“说实话嘛,生什么气。”

嘴里咬着糖的我恶狠狠地瞪他,哼地扭过了头。

叶绍将我脸上的发丝一一抹去:“近看的话,其实阿砚你还是挺耐看的。”

懒得理你这个变态。

叶绍不满意地扭过我的脸:“我同你说话呢。”

我用我的死鱼眼木然地看着他。

叶绍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就慢慢松开了手:“忘了你不能说话了。”他将纸笔捡给我,手支在膝盖上抵着下巴,月色下双眸闪闪发光,“人鱼是不是都不会说话?”

老子这条半路出家的人鱼怎么知道啊?!我接过纸笔不带犹豫地写下一行字:“你这个人渣!”

眼看他面部表情有晴转雷阵雨的迹象,我不紧不慢又写下一行字:说实话嘛,生什么气。

叶绍被我噎得短暂无语,咳了声转移话题:“明日便要路过海峡了。”

我回他一个平平淡淡的“哦”。

“你想不想和家人通个信什么的?”叶绍善解人意地提议道,“虽然行程紧张,但是给你抛个漂流瓶寄个信什么的时间还是有的。”说完,他露出一脸“你还不快谢谢这么体贴入微的本王”的表情。

说到这儿,我想起还没向叶绍打听,这次在他出征路上特意拐个弯溜达到荆国是来做什么。无事不登三宝殿,叶绍这厮来荆国肯定更没啥好事,我捣鼓着过来讨债还算好的,这要是被他发现荆国国君至今未找回,整个荆国处于无政府无组织状态可就糟糕了;再要给他发现,荆国大佬就是他身边这条萌萌哒的人鱼,好嘛,那就是我要倒霉了……

“来荆国做什么?”叶绍有点儿诧异我问出了这个问题,不过他也没深究,背着手仰面躺下吊儿郎当道,“吊丧啊。”

我已经不想问下去了,能让叶绍这种身份的人去吊丧的,整个荆国上下只有一个人……

叶绍咧嘴一笑,笑眼中少了几分戏谑,多了几分高深莫测:“说是荆国那个蠢丫头挂了,新帝迫不及待登基,这不还没找上一个月就急着发丧。”

我心中堵得厉害,也慌得厉害。新帝,什么新帝?真是莫名其妙,孤是云王室的独苗苗好不啦!从理论意义上来讲,若孤真的不幸薨逝了,荆国王室无以为继,荆国便是名存实亡。孤曾未雨绸缪地和梁太师探讨过这个问题,万一发展到这一步,该如何是好!

“走到这一步也只能由天子收回王印了,不过嘛,”梁老头子挤眉弄眼嘿嘿嘿地笑起来,“那我们也不用还债了啊大王!”

孤:“……”

等等,如果叶绍说的是真的,按照剧情发展来说只能是我老爹瞒着娘在外面养了个小三,搞出了个私生子来?

对!就是这么回事!我气愤难当,世人都说我父王是世间少有的情圣,这辈子只娶了我娘一个王后。情圣个屁啦!明明就是因为我娘是天子下嫁的公主,他才不敢另娶!

结果还不是暗地里给孤搞出个糟心的弟弟或妹妹来!

我流露出的杀气太过凛冽,以至于半阖眼的叶绍都感受到了:“你这杀气腾腾的,想什么呢?”

我想把我老爹从皇陵挖出来问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平复下心境,我举起纸问道:“荆国国君不是失踪了还没找到吗?”

叶绍已有些困意,回答起来也是不着调的:“哦,是啊。原先是遇刺失踪了……一国之君一直找不到,朝中自然就有人蠢蠢欲动不安分了。别看荆国穷,再穷也是个诸侯国……”

然后呢!你别睡啦,我使劲儿摇他。

他稍微振作下精神:“何况……”

说着说着他就睡了过去。

揣着心思的我几乎没合眼,到了早晨叶绍伸了个懒腰缓缓醒来时,等了近一夜的我却熬不住,头一歪栽到他身上死活睁不开眼来。好困啊,真的好困……

“喂,醒醒啊!”叶绍粗暴地摇晃着我,“一大早撒什么娇。”

别吵,我卷过蒲扇般的尾鳍盖住自己的耳朵,沉沉浮浮地眯了没多久,我就在摇晃的马车中醒了过来。醒的时候,我头枕在叶绍的膝头,尾巴的触感湿润,显然才被人浇过水。

叶绍发觉我醒来,嫌恶道:“擦擦你的口水。”

哦,我听话地拽起他价值不菲的衣袖擦擦嘴角。

他低头:“一醒来就找死。”

我爬起来去看尾巴,最近都在赶路,条件有限,没有大池子泡水,我感觉鱼皮都快皱出鱼尾纹来了呢!

唔,水浇得不够透。我顺手端起茶几上一壶水,试试温度,正好,呼啦一下全倒了上去。

浇完水后稍稍晾干,我拍了些羊脂膏上去细细抹开,抹完后我想了下又从怀里摸出一包珍珠粉敷了上去。

做完这一切,我心满意足地观赏着自己漂亮的大金尾,每天都感觉自己萌萌哒!

我抬起头,看到叶绍抖抖眉梢,转过视线:“本王觉得你应该对你的脸更上心些。”

今日启程的时间格外早,除此之外我发现路上同行的仅有寥寥数辆车马,完全不复之前的排场。叶绍对我的疑虑嗤之以鼻,反问我哪有带着大军去他国奔丧的?

他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便讪讪地想问他昨晚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车窗突然被人敲了三下,是茯苓。

他一板一眼地禀告道:“主子,燕国三王子醒过来了。”

咦,叶绍没让茯苓埋了他啊。我很惊奇。

茯苓又道:“他一醒来就闹着要见云砚姑娘,说不见她,他就要寻死。”

叶绍没有半分犹豫:“让他去死。”

燕国王姓为白,这任国君膝下有五子三女,叶绍捉到的这个是燕王三子白启。燕国储君之位迟迟未定,负屃玉佩却已交到了白启手中,可见燕王有多宠多偏袒这个儿子。

白启虽不是长子,但目前来看,燕王位迟早会落到他手上。这也是叶绍不忙着杀他的原因之一,大概他觉得如果燕国轮到白启做国君,早晚得完蛋。

“啧,本王此番放他一马,还顺水推舟卖他个人情。”叶绍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嘚瑟非常,“来年与燕国通商时,还可以扣下几个税点。不错,相当的不错。”

你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究竟从哪里来的啊!你难道忘记了你是怎样对人家燕王子又刺又敲又踹,还让茯苓像拖麻袋一样把他拖出去了?!这算哪门子的人情啦!

前往荆国王都的路上,白启一哭二闹三上吊挨个闹了个遍,无论怎样闹,叶绍全部无视。最后燕国这位三殿下绝食了……

叶绍微微颔首表示已知,然后还挺欣慰道:“正好省了干粮。”

而我并没有多少时间关心白启的死活,我正忙着烦恼荆国即将登基的新王这事呢。从得知自己王位不保后,我失眠的次数逐渐增加。我一面纠结着老头子什么时候给我添了个弟弟,一面忧愁就算跟着叶绍顺顺当当地回到了王都,我该如何说服荆国上下包括穆天子在内接受一条拥有鱼尾的国君。

前者是家庭伦理问题,后者已上升到了跨界物种能否共存的人文高度了。

头好痛啊,我惆怅得快瘪成一条咸鱼干了……

在我的焦躁不安中,车仗如期驶入荆国境内。进入荆国境内,叶绍没有立即往王都赶去,而是择了个小城镇休整下来。用他的话来说,反正荆国还没他齐国一个州大,早一日晚一日都不碍事。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他拿捏的口气和腔调让我分外不爽。

叶绍对我这两日里的焦躁表示不能理解,他观察着我的神态,揣测道:“莫非,母鲛人也有每个月那几天?”

这个还真没有。

得到否定答案后,叶绍又变身为好奇宝宝了,他摩挲着下巴继续问道:“那,你们是怎么交……咳,繁衍的呢?”

孤怎么知道啊?!孤虽然现在是人鱼,但一天都没在海里待过好吗?!这种难堪的问题,问我这个还未出阁的少女真的好吗?!你难道要我回答你“想知道吗?试一试不就知道了英雄”!

眼见我的怒气濒临爆发点,叶绍识趣地溜之大吉。和这个人多说一句话都是折寿!

叶绍溜达出去没多久又转了回来,这次他还带了个人进来——燕王子白启。

足足折腾了好几天,白启的状态甚是萎靡不振,看到我时顿时两眼一亮:“阿彦!”

白启还没走两步,叶绍就不冷不热地咳了声,吓得白启两腿一哆嗦,站那儿没敢动了。我随意地一看,总觉得他站立的姿势有点儿僵硬。看来看去,我了然而同情地看了看他双腿间……

叶绍在我身边极慵懒地一坐,掌心摩挲着负屃玉,笑吟吟道:“三王子这几日可好?”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白启激愤不已,负掌昂首而立,尽可能地让自己显得有气势点儿:“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竟还敢将我软禁多日!”他的动作是很有气势,但想来饿了这么多天,声音软趴趴的,毫不意外地招来叶绍一声轻轻嘲笑。

“叶绍!你别以为仗着你们齐国国富兵强就可以肆意妄为!你当真以为我燕国是好欺负的吗?!”白启攥紧拳,文质彬彬的脸庞涨成猪肝色,“而且……”他将目光转向我,“哼!你不仅囚禁我,竟还公然将阿彦拘于身旁!若此事揭露,上达天听,天子岂会容你胡作非为?!到时候看你这个伪君子还如何欺瞒世人!”

孤的心拔凉拔凉,千算万算,我忘记了这厮是认识我的!他既认识我,想必也清楚我的身份。

叶绍慢悠悠地看了我一眼,我脊梁骨一紧,赶紧摆出“他是谁啊我不认识他”的神情来。

叶绍又笑了笑,这回嘲讽意味更浓。果然,白启大受刺激,将希冀的目光投向我:“阿彦!你一定是受他胁迫的是不是?”

是啊!可就算是……在叶绍面前,我哪儿敢表现出半个“是”字来啊。

白启身形一晃,苦逼兮兮地说道:“阿彦,我们同窗三年啊!”

同窗……

慢着,孤似乎想起什么来着,孤幼年时期,和每个王侯公子公主一般,在帝都太学中接受过三年义务教育。太学中弟子三千,其中有三百是王孙公子特权阶级,而孤作为五方诸侯之后理应是特权中的特权,荆国虽然穷,但天家私塾倒不至于为此就怠慢了我。

在太学的三年,孤过得很寂寞。其他四国的王子公主不大爱与我玩,世家贵族的公子小姐们又不敢与我搭腔。每天我只能默默地抱着书袋穿梭在学堂、饭堂和宿舍间,没有人和孤分享“赵国王子和蜀国公主早恋啦”这种八卦,也没有人和孤吐槽“谋术课老师今天裤腰带没系紧啊,哈哈哈”。

在那段单调得几乎没有色彩的日子里,倒是有那么几个突出人物让我有点儿印象。比如总是追着我喊“小哑巴”的蜀国公主褚秀秀,又比如动不动就和蜀国公主一起嘲讽我的赵国王子连谨啦,还比如……白启?

时至今日,孤才知道他的名字,这实在是因为相比于褚秀秀他们,他的存在感太微弱了。

后来我因为中途继承王位不得已终止学业,叶绍十二岁从军,想是没什么时间和别家小屁孩儿一起混学堂。因此,在太学时我没有与叶绍遇到过。

“阿彦,你可想起来了?”白启小心翼翼又充满期盼地问道。

想倒是想起来了,但孤决定还是装作不认识你!

在没回到王都之前,我决不能在叶绍面前暴露身份。不过,白启这小子在读书时和我根本没什么交流,怎么多年不见一重逢就搞得情深深雨蒙蒙,多少楼台烟雨中,就差握住我的手唱出来了好嘛。

我真是一头雾水。

“看样子本王的爱鱼对殿下你没多少印象啊。”叶绍懒懒道。

爱鱼是个什么鬼啦!

被我瞪过去的叶绍冲我贱贱一笑,温柔地抚摩着我的头:“又生气了?开个玩笑而已。爱妃……”

算了,我俩之间还是保持纯洁的人鱼关系比较好,爱鱼……就爱鱼吧。

白启亦是震惊到了:“鱼……”他的神情凝固一刻,想起那晚确实看见了我的尾巴,他的眼神顿时充满悲伤,“阿彦,我该来找你的!若我早一步找到你,你或许就不会被人害成这样了。”

不仅是我对他这话疑窦丛生,什么叫有人害我,连叶绍亦是摆正了些许容色:“什么叫有人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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