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清秀少年只感觉周身火辣辣的疼痛,努力的睁开沉重的眼帘,只感觉阳光甚是刺眼,想抬起手臂遮挡一下阳光,却怎样也抬不起来,感觉一双手臂已不是自己的了,沉重麻木。
“你醒过来了!”
刺眼的阳光霎时被一个黑影挡住,少年努力的睁眼望去,只见一张满是淤青的面庞正微笑着望着他。
“呃......咳咳咳......”清秀少年只感觉喉咙干痒,刚想说话,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喝点水吧。”
一片盛着水的叶子递到了清秀少年嘴边。
清秀少年张开干裂的双唇,把水全喝了进去。
“谢......谢.......”清秀少年沙哑着声音。
“你能动吗?”飞羽蹲下身,想要把少年扶起来。
“我自己来。”少年倔强的说道。
“怎么不杀了我?”少年扶着一棵树艰难的站了起来。
“为什么要杀你?就因为你要抢我的刀?”飞羽拍了拍背上的流鸢说道
“呵呵......紫云剑派二十八代弟子,阎延。”清秀少年笑了笑说道。
“紫云剑派二十八代弟子,飞羽。”飞羽说着,又递给少年一些水。
少年毫不客气的一饮而尽:“真是痛快,这次没有打赢你,下次一定要打倒你!”
“我若倒下,刀是你的!”飞羽接到。
“哈哈哈......咳咳咳......”阎延放声笑了几下,又是咳嗽了起来。
“你到这深山来,不会就是为了抢我的刀吧?”飞羽疑惑的问道。
“呵呵,我到这里来,本就是要杀那些人的,谁知让你先动了手,这些人,我观察他们好久了,身为紫云弟子,干的却是杀人放火,残害同门的勾当。”阎延深恶痛绝的说道。
“残害同门,难道就没人管吗?”
“若是杀的是那些公子哥们,这些人早就没命了,外门弟子,身份卑贱,又哪里会有人管了!”阎延说道。
“你倒是一位打抱不平的好人,飞羽敬你。”飞羽抱拳说道。
“呵呵......你不也一样吗!我见你杀了那些人,身手了得,又见你那流鸢不似凡物,便起了争抢之心,谁知打不过你呢?”阎延自嘲的说道。
“你怎知我这流鸢不似凡物?”飞羽从背上取下流鸢递到了少年身前。
阎延接过流鸢,神情凝重的抚着流鸢刀身缓缓说道:“我阎家自古以来,便一直是炼器世家,你这流鸢虽然锈迹斑斑,却不是凡物,自问我阎家炼器百年,也铸造不出这等神兵的!这流鸢现在如此沉寂,只是因为无魂!”
“无魂?”飞羽惊道。
“这世间神兵,都是有魂的,似人一般,是有思想,有情感的!”阎延抚着流鸢上的斑驳锈迹,像是抚着心爱之人一般。
飞羽还从未听过兵器会有情感和思想,一时惊的说不出话来。
“你若信得过我,这流鸢借我钻研几日,我定能唤醒这刀中之魂。”阎延忽然看向飞羽。
“好!”飞羽答道。
“你不怕我不还给你吗?”这回轮到阎延惊讶了,没想到飞羽回答的如此干脆。
“能与我缠斗一夜都不肯倒下的人,有什么怕的!”飞羽笑着说道。
“哈哈哈,我阎延一向独来独往,没有兄弟,你是我阎延第一个兄弟!”少年豪迈的笑了起来,一点也不符他清秀的样子。
“好!”飞羽也高兴的笑了起来。
“你我虽为兄弟,可我还是要打倒你”阎延忽然收起了笑容,正色道。
“恭候!”飞羽说道。
两人坐在林中热烈的攀谈着,像是上辈子便是挚友一般,这辈子,不过是在聊着许多尘封的往事。
阎延没想到的是,打倒飞羽,竟成了他一生不肯放下的执念。
飞羽没想到的是,阎延此人,竟是他问鼎九州的最强助力。
当然,此时的二人,还只是热烈的说着一些无聊的话题......
点苍城
“不知碧月尊者来我这寒舍,所为何事?”施辰逸恭敬的说道。
“宫主让你把这女子交还给南宫家!”说话之人面蒙轻纱,身材窈窕,竟是一名妙龄女子。
施辰逸望向坐在椅中的女子,满面的惊疑:“这南宫芷梦是这逆天大阵唯一的变数,为何要放了她?”
“当年赤天因焚情咒而生,其赤血之力也被这焚情咒封印,那日赤血之力已然觉醒,却又横生了许多变故,宫主思量再三,要想彻底激发这赤血之力,还是要用这焚情咒。”
“你们对南宫芷梦,施了焚情咒?”施辰逸一向沉着稳重,此时却是少见的惊恐起来。
“焚情咒,便是要焚尽这世间至情之人,你又何必如此惊慌?”蒙纱女子娇笑道。
“可是,黑武找到了我这里,说万里烟云也卷进此事之中,这上古神兽,谁又能惹得了呢?”施辰逸凝眉说道。
“万里烟云早就修为尽失,你怕它作甚?至于黑武那边,宫主自会处理,你就不用费心了!”
“那......黑袍那里要如何解释?”施辰逸犹豫了片刻说道。
“哼!黑袍吗!他就是一个呆子,守着一个冰冷的尸体般的女子,耗尽年华,他比这焚情咒还要痴傻,以你的才智,还应付不了这呆子吗?”蒙纱女子冷哼道。
“辰逸谨遵尊者教诲!”施辰逸毕恭毕敬的说道。
“把那南宫芷梦还给南宫家,让南宫老头搬回京城去,然后送南宫芷梦入紫云剑派!”蒙纱女子吩咐道。
“呵呵......宫主果然思虑缜密,把南宫家绑上我们这战车,真是再妙不过了,想来那南宫老儿是求之不得的。”施辰逸笑道。
“具体事宜,你便自己灵活应对吧,此事若成,你会是最大的受益者。”
“辰逸谢过宫主!”施辰逸看着蒙纱女子,又恢复了从容淡定。
紫云山
飞羽赤着上身背着一个用衣服做成的包袱,气喘吁吁的行进着。
“飞兄,真没想到,跟你在一起竟是如此痛快,刚跟你打完一场,便又进这山中猎捕凶兽,这次出去,我修为必定进步许多。”
阎延此时狼狈不堪,满是淤痕的面上,还多了些凶兽抓下的血痕,一身衣裳,也是碎成了布条,像是山中野人。
“呵呵,这些凶兽弄得你我如此狼狈,若是这些晶核不值钱,可就成笑话了”飞羽一边走着一边说道。
“哈哈哈,我阎延自出生以来,还未如此狼狈过,可我却是痛快无比,飞兄,你等我些日子,再来与你讨教一番。“
“可不可以不打一夜?”飞羽忽然说道。
“哈哈哈,就是战上七天七夜,你若不倒,我还是要打!”阎延大笑说道。
笑声好似穿透云端,在这林中回荡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