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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加速能源大转型的方针政策(3)

现在,美国必须拿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参与竞争。《新闻周刊》的法里德·扎卡利亚在他的书《后美国世界》中将新时代贴切地描述为“其他地区的崛起”。如果没有巨大的能源和税收改革,美国将继续面临棘手的竞争性问题:一方面是难以承受的对劳动力和全球范围资本增值征收所得税的税收机制;另一方面是同样难以负担的停留在19世纪和20世纪水平的效率低下不可持续的能源机制。“其他地区的崛起”中大多数富裕的外国成员有能力在近海积累财富而不需缴税,全世界范围内贫困人群和中产阶级以及富裕人群之间的差异还将继续扩大。数年后,这种趋势将削弱美国在全球经济中的竞争力,同时还会把越来越高的社会成本和能源外部成本加在美国工薪阶层身上。同样,无需缴纳绿色能源税的外国富豪就可以通过参与美国发展或者以低于全部成本的价格购买美国产品获利。因为我们在推动发展和生产产品过程中消费能源产生的大量外部成本并没有由他们支付。没有以消费为基础的绿色税收,能源的外部成本只会继续落在美国人身上,阻碍美国的经济增长。要使美国人和美国经济中的外国人共同承担煤炭和石油消费的真实成本,唯一的办法就是建立绿色税收机制。否则,不论受益者是谁,这些成本都将继续落在且只落在美国人身上。

我认为,在未来100年里,随着人类文明逐渐走向可持续能源系统,我们应当废止所得税和资本税,逐步推行以消费为基础的绿色税收机制。因为造成税收、能源和气候这三大风险的主要原因是外部补贴。三大风险之间紧密相连,不可分割,同时也与未来的经济发展密切相关。

政府应制定针对煤炭和石油征收的绿色税收的税率,税额与煤炭和石油的真实成本相当。假设某人买不起SUV,但是他的住处和工作地点距离很近,可以每天步行上下班。那么为什么要给一个每天开SUV从郊区来上班的人提供补贴?很显然,这种无意却真实的结果是不公平的。社会作为一个整体承受着煤炭和石油的外部成本。现行的政策鼓励使用低效率的煤炭和石油,导致了三大风险。此外,继续对劳动力和资本征税就等于对发展和繁荣所迫切需要的资源征税。在我们有必要对过时的能源产业进行创造性破坏并整体重建能源基础设施的时候,这些资源显得尤为珍贵。过时的能源导致了三大风险,我们万万不能让重建后的能源基础设施继续使用同样的能源。

美国现行的税收机制建立于不同时期。对农业经济和旧式工业经济而言,这一机制曾经可能非常有效。但现在这一机制已经不再高效,也不利于社会公平。当前的税收机制和能源技术一样过时。美国要想在21世纪里和“崛起的其他地区”进行有效的竞争,我认为美国必须从根本上改革纳税的方式,改革经济发展所用能源。

为什么绿色税比碳税或者二氧化碳税效果更好

我的观点基于一个事实:为了建立一个真实的公平有效的市场,分配煤炭、石油、天然气、风能、太阳能及氢气满足未来的发展需求,必须用绿色消费税来营造一个经济效益和环境保护方面都公平竞争的市场机制。不论是碳税还是二氧化碳排放税都无法保证市场竞争的公平性。原因在于煤炭和石油的消费全周期会产生高额的外部成本,而天然气却不会。同时由于煤炭、石油和天然气的含碳量不同,外部成本不能通过含碳量或者二氧化碳排放量来衡量。

让我们拿煤炭和天然气做比较。作为一种固体,煤炭会向大气中释放出颗粒物,而天然气不会。煤炭会释放大量导致酸雨的硫酸,同时煤炭的汞排放量是世界上最大的。由于美国淡水水体的汞含量均已过高,49个州已经发布了鱼类消费警告。据美国肺脏协会估计,煤炭排放物每年会造成24万例过早死亡案例、55万例哮喘案例和38万例心脏病发作案例。同时,近期的一项报告显示,由于煤炭质量下降,煤炭的消费全周期外部成本将会继续增加,这就是说产生相同的电量需要更多的煤炭。煤炭会产生各种污染物,给社会带来高昂的健康和环境成本,而天然气几乎不会产生这些污染物。所以所有这些成本都与天然气无关。

进口石油的税率一定要比煤炭高,这样才能保证公平合理。因为虽然每个能源单位的进口石油含碳量比煤炭低,但其外部成本却比煤炭高很多。这些高昂的外部成本与我们用于保护石油自由流通的大笔军费开支有关,也与石油引发的战争有关。2008年美国在石油进口上支出4 750亿美元,占贸易逆差的70%,导致美国经济损失了大笔资金。当然,最不可估量和悲惨的是美国士兵的牺牲和国家安全状况恶化。此外,石油收入还是恐怖分子的资金来源。

二氧化碳税或者碳税并不能在环保方面为汽油和天然气创造公平的竞争环境。美国主要城市的烟雾,汽油都是主要原因。燃烧汽油所排放出的颗粒物微小但致命,会诱发肺部健康问题。如果用天然气来取代汽油,所有和汽油相关的颗粒物及大多数的其他污染物都可以避免。虽然汽油的外部成本很难计算,但是研究分析人员估计,中东进口石油提炼出的汽油外部成本在5~10美元/加仑。天然气几乎不会带来任何外部成本。

如果1980年以来进口石油的平均外部成本仅为1~3美元/加仑,那么石油的真实成本将不止是消费者所支付的价格,还要包括消费者并没有支付的 4万~12万亿美元的外部成本。如果自1980年以来,美国煤炭的平均外部成本为10~30美元/吨,那么煤炭的真实成本不仅包括煤电消费者所支付的价格,还要加上2 600亿~7 900亿美元的外部成本。虽然煤炭含碳量明显高于石油,但是它的外部成本却低于进口石油。不论是碳税还是二氧化碳税都不能为煤炭、石油和天然气在经济效益和环境保护方面营造一个公平合理的市场竞争平台。

清洁煤等技术能否实现还是一个问题,但是对于美国的未来能源,煤炭相对于天然气还有一个极大的劣势。国家科学院下属的国家研究理事会在《煤炭:支持国家能源政策的研究与发展》一书中宣称:“几乎可以肯定,未来开采出的煤炭质量会较低,原因是当前的采掘优先开采优质煤,而把质量较差的煤留下。质量较差的煤炭会产生更多的煤灰和硫,或者更高浓度的对人体有潜在危害的元素。”一位研究人员指出,从能量含量的角度来看,事实上美国的煤炭产量在1998年已达到峰值。此后持续增长的能源需求由怀俄明州生产的低质量亚烟煤满足。这意味着在未来,大量需要满足现在电力供应的煤炭发电所排放的煤灰、硫、汞以及二氧化碳还会增加。这些污染物必须得到处理,否则在不久的将来,煤炭的外部成本将会继续上升。而使用天然气却不会造成任何外部成本。设计中的高效天然气涡轮机可能在未来切实降低每兆瓦电量的二氧化碳排放量。

一项研究估计,煤炭的外部成本为13~33美元每兆瓦时,而天然气的外部成本约为40美分每兆瓦时,是煤炭外部成本的极小一部分。由于用天然气替代煤炭和石油可以消除煤炭和石油高额的外部成本,同时还能带来许多外部经济效益,如气候、经济和安全方面的效益。此外,天然气消费增加能够刺激国内经济,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

总而言之,在美国,为了给这三种主要燃料营造一个经济效益和环境保护方面公平竞争的市场机制,我们必须向消费者征收进口石油使用税,税率应高于煤炭税。同时,天然气的非二氧化碳外部成本微乎其微,只顾及碳含量的机制并不公平公正。不论是碳税还是限额与交易机制,都不能在经济效益和环境保护方面让碳基燃料在市场上公平竞争。因此,不同燃料区别对待的绿色消费税很有必要。否则,市场必定会将更多需求转向外部补贴最高的燃料。不论是碳税还是限额与交易机制,本质都是为了延长煤炭与石油的使用,限制天然气、风能、太阳能和氢气能源的使用。

我们的行动方针必须尊重一个事实,即天然气是唯一能在未来大量使用,并且降低二氧化碳排放和石油进口量的主要国产燃料。只有制定正确处理能源外部成本的政策,才能构建一个公平公正的能源未来。最后,我们必须牢记,我们必须遵循基本的经济规律:如果我们想减少使用某种物品,就应该提高其价格;而如果我们想更多地使用这一物品,就应该降低其价格。

税收、能源与气候之间的系统性联系

税收、能源与气候政策紧密相关,统一于社会中,所以我们必须大刀阔斧地改革税收政策,化解经济、能源与气候风险。我们的经济目标必须是加速新一轮经济扩张,推动大规模的能源转型。

我呼吁奥巴马总统废除效率低下受制于特殊利益集团的税收机制,取消所得税和资本增值税,给美国人民一个巨大的实惠,用以消费为基础的绿色税收取代现行税收机制。这将加速煤炭和石油的退出、扩大替代能源使用的历史进程,同时把资本和劳动力产品从税收的枷锁中解放出来。如果这一揽子紧密相关的税收—能源—气候政策通过立法,不仅将加速能源大转型,使三大风险迎刃而解,同时向气体能源时代转型还将助推人类文明史上新一轮最强劲的经济扩张。

21世纪能源和产业复苏计划倡议书

美国人民对奥巴马总统和国会抱以厚望,希望他们建设一个全新的美国。我们需要一个未来所有美国人都团结起来的美好愿景。我们需要竭尽所能阻止再次发生大萧条,推动美国经济快速发展。但远不止这些。我们需要立即行动。奥巴马政府需要美国人民的全力支持。下面是一条大多数美国人可能都会强烈支持的提议:

总额价值1万亿美元的能源与产业复苏计划,在2015年之前把美国50%的汽车改装为使用压缩天然气。对美国经济而言,这一净成本很低,大量节约下来的石油进口资金可在2017年前抵消这些成本。从长远看,还可节约几万亿美元。美国人已经花费了约4万亿美元购置他们喜欢的SUV、轻卡和高油耗车。当前处在经济困难时期,我们不能指望他们会抛弃原来的汽车,购买新型的高效率汽车。

美国储量丰富、清洁环保、价格低廉的天然气是唯一可以代替汽油和柴油,短期内即可实现能源和环境效益的燃料。美国天然气管网总长达220万英里,大多数城市的加油站、可以迅速安装压缩天然气气罐的工厂都已联入天然气管道网。最重要的是,6 300万个家庭已并入联管网,这就是说13亿辆汽车可以在家中加气。汽车经销商可以通过开展大规模的压缩天然气汽车改装和家庭加气设施安装计划来保障就业。

作为朝清洁高效汽车迈出的第一步,任何汽车工业救助计划都应该要求汽车制造商在美国也生产压缩天然气汽车,正如它们在欧洲所做的一样。福特、通用和克莱斯勒应该改装未售出的SUV、轻卡和高耗油车。它们还应该继续发展氢燃料电池汽车和电动汽车。但是除非大力发展非煤炭发电(当前美国的电力有一半来自煤炭),否则电动汽车还为时尚早,因为使用煤炭发电实际上会增加二氧化碳排放量。雪佛兰沃蓝达(Volt)续航里程为40英里,而改装过的压缩天然气动力SUV加气一次可行驶200英里或更远。理想的过渡式汽车是丰田最近发布的压缩天然气、混合动力电动汽车。

我们看一下这项计划实施成功后的成果:

进口石油减少所节约的成本是该计划成本的数倍;

保护汽车工业中的数百万个就业岗位;

石油日进口量将减少500万~600万桶/天;

极大地提高能源安全;

节省数万亿美元的石油进口费用,并用于在美国投资;

在天然气领域新增约25万个就业岗位;

天然气需求增加刺激国内经济,私人领域资本投入超过数千亿美元,经济总量增长2~3倍;

美国农场主和土地所有者年收入提高几百亿美元;

帮助美国躲避石油峰值的致命经济打击;

二氧化碳年排放量减少2亿吨以上;

消除大多数污染物,降低相关的健康成本;

使美国重获能源和环境领域的全球领导地位,有助于恢复国家软实力。

奥巴马政府挽救金融系统和重建美国不断恶化的基础设施的计划是非常有必要的。但是总额价值1万亿美元的能源与产业复苏计划将对美国经济产生更大的效益,比奥巴马总统的计划,更能刺激国内经济,保障和扩大就业。SUV、轻卡和高油耗汽车的车主将从他们4万亿美元的投资中获得全额的收益。1万亿美元的能源与产业复苏计划将向奥巴马总统能源与环境目标跨出一大步,促使美国走向新一轮前所未有的经济扩张。

以下是我对交通运输领域的一些建议。

交通运输领域触手可及的成果

汽车能源标准的政府指令执行效果不错,并且应当继续得到贯彻实施,成为能源大转型加速政策之中重要的一部分。目前,中国现行的汽油效率标准已经高于美国在2015年的目标。美国应该在汽车效率方面成为全世界的领头羊,制定全球汽车效率标准。美国应当立即出台新标准,大幅提高每加仑汽油或柴油行驶里程。

能源与产业复苏新计划应致力于到2015年将一半的轿车、卡车、公交车改装成使用压缩天然气。其主要方式是改装现有汽车,但是也需要增加压缩天然气汽车产量。

决策者应当意识到,由于高油价,SUV和轻卡已大幅贬值,但它们的车主没有理由不继续使用,关键在于把这些车辆改装成使用燃料价格低廉清洁的压缩天然气。美国人已经将4万亿美元投资于SUV、轻型卡车和高油耗汽车。如果汽油价格上涨到无力承受的地步(未来这是有可能的),这些车主继续使用这些高油耗车,以旧换新或亏本出售汽车,都将损失很大。还有很多人正在顶着房贷、房产贬值或失业的压力奋斗,对于这些人来说,这更是一笔巨大的损失。

我建议政府提出一项计划,为这些车主提供一定的免税额度和政府担保贷款,这样车主就可以将他们的汽车改装为130辛烷值、清洁压缩天然气汽车。这种燃料的价格一般低于汽油,可以在国内生产,且价格稳定。这项计划还应将家用加气设备包括在内。只要你家联入了天然气管道网,并且决定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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