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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幻象?

艾斯·布鲁赫?

蒙毅看着红发青年渐行渐远的身影,若有所思。他的眼神蒙毅并不陌生,因为轩辕云看着自己也是这般的目光,挑衅,兴奋,都像是看着心仪猎物般的神情。只是现在的蒙毅却没有了当初的那股深切厌恶,变得淡然了很多,却像是有恃无恐......蒙毅也说不清,只是感觉自己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变得对自己越来越陌生,就像是不再是自己了一样。

蒙毅又想起了轩辕云,看来他的确老实了不少,不知道为什么,蒙毅想起当初那最后一刻后者流露而出的恐惧之色,心中就是一阵痛快,可是令蒙毅觉得奇怪的是,自己对于那个古怪的能力似乎并不理解,甚至蒙毅都不知道它是怎样出现的,像是自然而然,可在事后蒙毅竟像是完全失去了相关的记忆,变得很是模糊,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一般。

艾斯的身影终于消失在了转角处,蒙毅却是有些想得入神了,瞳孔也像是因为目标的消失变得有些涣散,失去了焦距,看起来很是茫然的模样。

想要拥有力量吗?

一道空旷的声音出现得毫无征兆,余音未散。

谁?蒙毅心生警觉,却发现自己突然出现到了一个弥漫着诡异气氛的未知之地,天空一片苍茫,像是有着无形的巨手搅动一般,满是大大小小的漩涡,干裂的土地露出了黑色的土壤,有着暗红色的火焰沿着缝隙喷涌而出,在空无一物的地面上熊熊燃烧。

想要拥有力量吗?

蒙毅像是无头苍蝇,他找不到声音的来源,因为这声音就像是直接在他的脑海中响起的一般,并不需要所谓介质的传播,蒙毅茫然四顾,在经历过最开始的措手不及之后,他已经不再是想象中那般慌张,看到四周一一对上号的景物,他甚至有些放松了下来。

这个场景,蒙毅很熟悉。

于是,蒙毅开始有目的地搜索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他主动向这些燃烧的烈火靠近,还是如同想象中的那般,火焰主动避让开来,只是蒙毅分明可以感受到,这些火焰的情绪,就像它们是拥有生命一般,蒙毅接受到了,火焰传来的兴奋,激动,甚至是欢呼雀跃。

就像是孩子对父母的依赖。蒙毅对自己这个突然生出的想法也是感到有些可笑,这只是一些火焰,即便它再与众不同。于是蒙毅决定不再理会这些火焰,继续向前走去,像是演练了千百次一样,蒙毅相信前方就是目的地。

终于在最后一层暗红得发亮的火焰退去之后,蒙毅看到意料中的景象:那是一颗巨大的漆黑树木,树干以一种超乎常理的方式盘结着,像是一头在蜷伏的黑色巨龙,弯曲的枝条数不胜数,光秃秃的并没有树叶的存在,只是枝条的尖端却是有着成百上千数量的团状暗红色火焰在燃烧......整棵树说是怪异到了极致也是不为过。

而蒙毅也终于看到了,那建造在这黑色巨树之上的那间树屋,从树屋的外形来看就足以看出建造主人的认真,一块块木板的切合,细节的制作,无不显得很是精致,美观。就连窗口透出的淡淡黄色亮光,也是让人感觉很是温馨,有着一种童话的味道。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尽管蒙毅想要靠近,却发现那座树屋仿佛近在眼前远在天边一般,无论蒙毅向着它走出多少的距离,到最后还是沮丧地发现自己与树屋之间的距离并没有减少。

想要拥有力量吗?

蒙毅有些恼火起来,却听到那个满是蛊惑与煽动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之中响起,蒙毅突兀地抬起头来,像是心有灵犀,他看到了有一个灰白的身影自树屋之中走出,与自己的目光相碰,向着自己走来,越来越近,下一步踏出,仿佛跨越了时空的界限一般,竟是直接出现在了蒙毅的眼前。

蒙毅看清了这个灰白的身影,赫然发现正是他自己。只不过除了身形和五官外,仿佛所有的人类的正常特征都是在灰白身影上得不到体现,肤色,发丝,指甲,甚至就连眼珠瞳孔,都是死一般的灰白。

灰白身影并没有理会蒙毅的惊悸,反而向着蒙毅伸出了左手,嘴角泛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想要戴上我吗?

蒙毅这一次确切的知道了这个声音的来源,因为他看到了灰白身影的嘴唇嗡动,下一刻,声音就直接在脑海之中响起,就像是“说出”和“听到”根本不存在时间差一般。

可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蒙毅竟也是向着灰白身影伸出了右手,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丝毫不自然,就连嘴角划起的弧度,都是那样的相像,一样的诡异,一样的意味难明。就像是镜子游戏一般,镜里镜外都是自己......

就当两人手就要接触到了的时候,蒙毅并没有注意到,精致木屋明亮的黄色灯光突然有些暗了下去,明明灭灭,如同风中的蜡烛,火苗将要熄灭。而蒙毅所不知道的是,这一熄灭,到来的就将是永恒的黑夜。

时间仿佛被放慢了无数倍,可以清楚地看到两只手的距离越发接近,灰白身影渐渐虚化,有着烟雾腾起,而蒙毅却是逐渐变得灰白,像是被同化一般,灰白之色在蒙毅身上扩散开来,凝结成一种骨质的覆盖物,有着骨刺生出。黑与红的光芒在灰白烟雾中分化出来,却又在蒙毅的脸上交织碰撞,像是在构建着什么。不多时便可以看到一张狰狞的面具虚影浮现,并在不断凝实。

面具双眼位置的猩红色泽也是越发明亮,看起来就像是鲜血在聚集,流动。

只是蒙毅心头突生的不安也越发强烈起来,精致树屋里的灯光就像是完全熄灭了一般,明亮的黄色似乎被黑暗所同化,吞噬,就要沦为无物一般,而只有在极远的地方才能看出,这缕亮黄所应有的色泽,只是依旧很淡很淡。

就当这丝丝缕缕的淡黄也要逝去之时,蒙毅心中的不安强烈到了极点,身躯颤动,在抗争,拒绝着什么。颤动越来越大,蒙毅胸中像是憋了一口气,想要大声呼喊,挣扎着。

“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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