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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好,好好好,两位师弟,还不拜见主公?”杜文忠显得非常开心,哈哈大笑起来,对于他来说,眼前的事情让他看到了真正的希望,这个希望就是能让他的心愿达成的希望,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自然是激动了一些,对于他身前的两位师弟来说,邱云给出的东西,其蛊惑之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上官天笑在看了孙子兵法之后久久不语,其愕然的态度显然是有所领悟。

知识永远都是被动的东西,一个人能从一本书里面领悟出多少的东西,你自己本身的资质,还有后天的遭遇有着很大的关系,邱云能领悟的,上官天笑未必可以,上官天笑领悟的,邱云也未必行,所以,在很多的事情里面,邱云和上官天笑依旧会采用不同办法去处理,这就是每个人的不同点,就算是他们学了同样的东西也是一样。

“呵呵,殿下,我曾经递给中枢一个条陈,你可曾看过?”邢若愚对于自己大师哥的话置若罔闻,他很心动,可是他还是需要一番试探,策士都是如此,其实有能力的人都是一样,想要成为他们的主上就要彻底的折服他们,让他们归心,否则的话,他们就算是落魄荒野也似不会为你效力的。

“自然看过。”邱云眉头微微一皱,显然是在回忆这位先生对于帝国兵制的看法,在他看来,那份奏折简直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东西,不是说这位先生能力不行,他提出来的东西,都是最最宝贵也切实可行的意见,可是他却在挖李家的根基,就是他对于四方镇守制度的不赞同,只要有这个,兵制改革就只能无疾而终,因为这是祖制,也是整个韩阳传承的大制度,自然是不可能因为兵制而坏了根基的。

“殿下怎么看?”邢若愚显得有一些慵懒,但是他的眼里闪过的一丝光亮却没有逃过邱云的眼睛,邱云微微苦笑,他在想,自己是不要如实的说出自己的看法,但是又怕伤了眼前这位看起来方正的中年大叔的心,心里有一些踌躇。

“呵呵,殿下不必隐晦,很多的事情,我自然明白,是好还是坏,我心里自然是清楚的,只是希望听听殿下的看法。”邢若愚将自己的想法暗示给了邱云,对于他来说,很多的事情,其实时过境迁之后去看,也是一个笑话,自己的那份奏折就是那样,很多的东西,或者说在点子上了,但是却太过意气用事,其实那里面的很多东西,都不是他的看法,而是他的一个学生的看法,那份奏章也是那个人代笔的,书生之见,意气之争啊。

“书生之见,意气之争,其实看到的时候,本殿很难相信这是先生你写的东西,这份东西,几乎要将先生害死,无论四方镇守的制度有多么的不好,它也是先祖制定的,我们李家从来不曾亏待过韩阳的任何人,为什么先生的想法里面还是觉得我们李家有亏职守呢?我们的统治,对于这个韩阳的老百姓来说是不是好事应该由他们来回答,而不是某一个人,或者某两个人却说的,至于兵制的改革,除了激进一些之外,先生很多的观点还是相当的中肯的。”邱云的话显得非常的委婉了,但是里面的意思还是清晰非常,他的话很明白,这份东西是不可取的。

“哈哈哈哈哈--好,好,殿下不愧为殿下,邢若愚参见主上。”中年人单膝下跪,恭敬行礼,这个礼节是大陆上文臣的认主礼节,一旦在长辈的面前做了这个礼节,那就表示,他这一辈子都将忠诚于这个人,所以,这种礼节,代表着一个文臣的忠心,和血誓一样,都是极少出现的东西。

“这,先生请起,愧杀本殿了。”邱云显得有一些愕然,他没有想到,邢若愚居然会这么的激动,甚至有一些冲动的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这让邱云有一些措手不及,也有一些惊喜莫名。

“不知司马先生如何?”邱云此刻并没有志得意满的表现,虽然兴奋,但是依旧谦恭,对于他来说,眼前这些,都是人才,就好像邢若愚,绝对是绝顶的兵策,无论是后勤转运,兵器监造,还是兵士的训练,兵制的改造,都是他的强项,在邱云的眼里,这位先生,就是入阁掌兵部也是正常的事情,可是却明珠暗投才华不得施展,当然了,邱云也知道,这并不是自己的父亲的错,政治斗争是没有理由的,现在他和他的父亲对于兵制疲弱也是深恶痛绝,所以,改革是必然的事情,这件事情,也需要有人在中枢执掌,现任的兵部尚书已经被陈泰架空,兵制改革的事情,需要有人操办而眼前之人就是最好的人选。

“嘿,可否让在下跟随在殿下半边边一段时间?”上官天笑微微思忖了一番之后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对于他来说,眼前这个少年,是他的一个机会,可是也仅仅是一个机会而已,谋士之才,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特点,谋算天下的人,都有一些高傲而难以相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是不错,而开始这些人的脾气,也不是正常的人可以轻易的忍受的,上官天笑之所以没有出仕,就在这一点上面了。

“呵呵,自然是可以的,杜先生,刚刚的事情,就请先生操办了,我会让司马大人派人来帮助先生,先生切不可太过操劳了。”邱云对着杜文忠微微一躬身,转身离开了,而邢若愚和上官天笑也对着自己的大师哥微微躬身,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他们都算是归顺了邱云了,而看着自己的两个师弟离开之后,杜文忠的脸上闪过一丝抑郁,但是瞬间之后,就是欣慰,他比这两个师弟要大上二十几岁,他入门时间早,而这两个师弟在入门的时候,师尊已经垂垂老矣,其实大多数都是他在教导这两个师弟。

虽然名为师哥弟,但是实际上却是有师尊之实,现在看着自己的两个师弟找到了明主,他的心里,虽然有一些不舍,可是更多的却是开心,而更让他开心的事情就是,他可以主持一场涉及整个韩阳的教育变革,这样的成就,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杜文忠对于功名利禄都没有太多的感觉,可是他却酷爱教育,以教书育人为乐,现在邱云给力他一个机会,得天下之英才而育之,对于一个好为人师的人来说,该是多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情啊。

“若愚先生,其实这段时间,我也一直在思考我们韩阳的兵制问题,我们韩阳的兵源并没有问题,因为富裕饿原因,我们韩阳的人吃得好,穿得好,精神状态好,这样的情况下,为什么战斗力低下,请先生教我。”邱云和邢若愚还有上官天笑到了闲堂背后的小园里面,三人围坐,品茗而谈,邱云显得有一些迫不及待了,才坐下没有多久,就提出了自己的问题,而在沏茶的两个年轻童子用一种好奇的眼神看着邱云,邱云知道,这两个,就是邢若愚和上官天笑的最出色的弟子了,但是他们年纪都不大,一个十六,一个十八,都是少年英才,邢若愚的弟子更大一些,十八岁,名叫赵虎成而上官天笑的弟子更小一些,叫做林斌,这两个人显然是上官天笑和邢若愚的得意弟子,再加上他们年纪都不到,所以,还没有出仕。

邱云不知道这些人收弟子到底是怎么考量的,但是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邱云的眼睛微微一亮,这两个,都是后来鼎鼎有名的人物,甚至和林斌,邱云还有过交手,三战三败,可谓是输的体无完肤,当然了,那是那个时候的邱云和那个时候的林斌,现在的邱云,在用兵上绝对不输给任何人,而且,就凭他现在的战绩,在年青一代,也已经无人可比,只不过邱云也没有自傲的意思,其实他也知道,自己不过仗着一点先知先觉,其实本质上来说,真正的用兵他还说不上。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成了这个世界上,恩,至少是韩阳少年的共同偶像而目标,就好像眼前这两个少年,看着他的时候目光白热,显然并不是对他一无所知,邱云自然是无所谓的,对于他来说,其他人的看法,他可以一概不理,反正是好事也不是坏事,他现在最想要知道的就是兵制上的缺点和如何解决这些缺点的办法。

“呵呵,其实这件事情,说起来并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人的顾忌多了,自然就怕死了,他们要维护的东西很多,所以他们怕死,就算是国家已经将后面的事情做得很好了,但是他们依旧怕死,这种情况,很自然,那么,我们只要将他们的后路斩断,好好锤炼一番,他们自然就不能怕死,人哪里有不怕死的,可是当他们不能怕死的时候。或者如果他们在战场上怕死了之后,回家来面对的是比死更加可怕的东西的时候,还有人敢不效死?韩阳之兵制败坏,在两点,一,选将,二,军法。”邢若愚的话语,斩钉截铁,而就是这两点,让邱云的眼睛一亮,是啊,是啊,自己真的是傻了,对比之下,其实可以很明显的看到差距的,也就是将领和军法了。

虽然不知道韩阳的军法到底是谁制定的,但是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战场之上杀伐果决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军法必须严,军令如山倒,服从是军人必须要有的素质,可是现在的军卒,可谓是养尊处优了,国家给了他们那么好的条件,可是战场之上,抗命之事经常发生,甚至在后来,将领也受到影响,贪生怕死,这样的情况,真的是让邱云无语,就拿骁骑营来说,邱云当时统领的时候,也是狠狠整训三天并且杀了两个将官之后才彻底的掌控了这支军队,可是这样的军队依旧不能打硬仗,虽然号称精锐,但是也只是号称而已。

“好,好,好个两点,先生既然能说出来,显然已经对军制军法的改革有了一个有体系的想法了,望先生教我。”邱云拍案而起,整个人显得异常的兴奋,于是想越觉得邢若愚是抓到了要点,就是这两点,这两点桎梏了韩阳的军队这么久,他毕竟是没有当过兵得人,前一世的邱云也从来没有研究过自己的国家为什么会败亡,所以,兵制上面的事情,他还真的是一筹莫展,现在看来,自己来闲堂,真的是来对了地方了,邱云显得激动无比,站起来一揖倒地,毕恭毕敬的态度让在场的人看的动容,显然,这个太子,对于国事的担忧绝对是超过了对于自己的前途的担忧,看他只问兵制而没有和上官天笑好好的谈谈就知道了。

“呵呵,两点详细之处,在下这里有一份明细,请殿下过目,军法酷烈,本就是必须的事情,而现今的韩阳,军法不彰,很多的事情欺上瞒下,本人的意思,当杀人时不手软,军令如山谁敢违?还有将将士们变成一个整体,以营为单位,惩罚制度为连带,战场抗命者,家人连坐,现在的时刻,就是应该严刑峻法的时候,至于练兵选将,战将与练兵之将往往不是同一个人,直接导致就是战场上指挥不利,这样的情况下,要让将领与兵卒同甘共苦,而且要采取淘汰制度,无能者,不能成为将领,这些,上面都有写,在下就不一一详述了。”邢若愚侃侃而谈,邱云听的连连点头,一边听,他一边在看邢若愚的章程,看的是连连点头,这份东西,对于现在的韩阳来说绝对是无价之宝啊。

“好,好,好,先生不愧国士之材,这份东西,请先生收好,我即刻修书一封,请先生赶赴韩阳,为我王分忧。”邱云微微一笑,对于他来说,自然是想要将邢若愚留在身边的,可是他知道,中枢才是邢若愚最能发挥位置的地方,只要洪通肯用他,邱云相信,用不了几年,韩阳的兵制会整个彻底的改正过来,而战力也会得到提高。

“在下恭敬不如从命,在下在中枢恭候殿下,小徒虽然顽劣,但是手段还有几分,我看殿下在地方上也有用兵之处,我想小徒就跟在您的身边效劳,不知道殿下意下如何?”邢若愚表明了忠心,然后又试探了一下邱云的态度,他想要看看邱云对于他的信任到了什么样的程度,他的弟子赵虎成绝对是一个人才,虽然今年不过十八,可是自己已经没有太多的东西可以教导他了,剩下的,就是放他自己出去寻找他自己的道路了。

“呵呵,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张兄,以后请多多指教。”邱云轻身施礼,对于这些人,邱云是敬重的,可是就算是他施礼了,赵虎成也一点都不觉得他卑微,他身上的气势,还有他的态度,他的言辞,虽然都谦恭无比,但是邱云的身上自然有一种气势凝结,无论他做什么,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霸气凌然,他和自己的师尊说完话之后,居然没有问自己的意见就确定了下来,而赵虎成居然也没有办法反抗,这让赵虎成觉得真是稀奇,但是他也知道,这是自己被对方气势所摄,当下拜服。

“赵虎成参见主公。”文人重礼,这种臣属之礼一旦成了,那么只要你不想被所有的人唾弃,这辈子你都是他的臣子,当然了,这种情况也不是唯一肯定的,很多的事情,都是两面的,就好像君臣这件事情,所以,择主之时一定要谨慎,否则的话,只能后悔等待,就算是消极怠工也是不行的,大损名声,有很多的事情,必须要做选择,但是有一些事情必须要谨慎的选择,因为这一个选择,可能就能决定你这一辈子是好是坏。

“好,现在公事论完,在论私事,司马先生,在下的事情,相信您已经有了见教,请先生教我。”邱云再一次躬身施礼,虽然他在施礼,但是所有的人都能感觉到那种压力,就算是上官天笑也是坐不坐,站起来,避开了邱云的施礼,显示不敢受之,对于上官天笑来说,邱云现在还不是他的主公,可是他现在也开始羡慕起邢若愚来,这一次去京都,升官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官复原职是绝对的事情,而且可以做到自己一直以来都想要做到的事情,这对于一个人来说是多么大的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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