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洛笑笑再也忍不住现身,“庄主,我有话说!”
“洛姑娘,你怎么来了?”张义勤起身,对这位由医仙大人亲自带来的人不敢怠慢,脸上挂着客气的笑意。
“庄主,所谓捉奸抓双,抓贼捉赃,要下一个结论必须要有充足的证据,而庄主您凭什么断定是慧姐姐害夫人的呢,府里有那么多人,庄主为何只怀疑慧姐姐呢?”洛笑笑只是单纯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她真的觉得慧姐姐太冤了。
不料张义勤的脸色在听完洛笑笑的话后瞬间沉了下来,心道: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竟然敢对义成山庄的事指手画脚,若不是看在医仙大人的面子上,他早就把她轰出去了,于是不客气地说道:“洛姑娘,这是在下的家事,就不敢劳烦姑娘操心了,若是姑娘觉得无聊了,可以让下人带姑娘去府外逛逛!”
“呵呵,这当然是庄主你的家事,本来我没有权利干预,可是不巧前不久我刚认了个干姐姐,她就是慧姐姐,而慧姐姐现在被冤枉,我又怎么能事不关已呢?”
不管张义勤的反应,她径直来到苏慧慧身边搀扶起她,安慰道:“慧姐姐,公道自在人心,我相信庄主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一定会还姐姐你一个清白的。”
洛笑笑话里话外的暗指让张义勤的一张老脸僵硬,他也意识到自己的确有点鲁莽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办,把目光放到了从始至终都未说过一句话的妻子何冬云身上。
何冬云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也似乎察觉他的为难,宁静如湖的眸子微转,示意身边的丫鬟扶她起来,对张义勤淡淡地说道:“老爷,我有点累,先回房了,至于这鸡汤的事谁也没有证据,就这么算了吧!”
说完她微微垂眸不去看任何人,似乎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手抚着自己的肚腹,一手让丫鬟搀扶着,静静地走过张义勤的身边。
张义勤看到这样的何冬云顿时心酸不已,“云儿!”他伸手欲唤住她,最终还是讪讪地放下手,他知道,他其实一直知道的,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他还奢望若是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切都会恢复的,他错估了妻子的决心。
目光再次放在了苏慧慧身上,看到她脸上的泪痕,他冷了心肠,沉声道:“慧儿,这次夫人不追究就算了,我只希望你永远要记得自己的本份,不然休怪我无情!”
“庄主!”洛笑笑愤怒地打断他的话,“你还是在怀疑慧姐姐!太过分了!”她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男人了,更讨厌那种不把女人当回事的男人,而张义勤就是这两种都齐全了。
她总算看明白了,一切都是张义勤的错,他爱着他的妻子,不爱慧姐姐,却仍旧将慧姐姐娶为妾,现在他的妻子不原谅她,就迁怒于慧姐姐,他同时对不起两个女人!
深吸一口气平静自己的怒气,冷静道:“庄主,你敢不敢跟我打赌,如果真相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就跟慧姐姐道歉!”
“洛姑娘,莫非你知道真相?”张义勤听完她的话,不以为然,她以为她是谁,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查到什么,她能查出什么。
“我不知道真相,”洛笑笑坦然地说道,“但是大夫知道呀,夫人到底是不是因为喝了慧姐姐的鸡汤差点出事,大夫不是应该知道一清一楚吗?”
“哼,在下还以为姑娘能想出什么办法呢?在下当然是找过大夫的,只是大夫却一点也瞧不出是什么原因让夫人出血,所以猜测可能是我们所不知道的药物所致。”
“那庄主你是承认你没有证据说慧姐姐是凶手了,慧姐姐凭什么要承担这空有的罪名呢?”洛笑笑见缝插针,势要说服他慧姐姐是无辜的。
“洛姑娘,在下只是……”张义勤正要说什么,却在此时一个丫鬟匆匆跑来,正是刚刚搀扶何冬云的丫鬟。
“老爷,老爷,不好了,夫人又流血了!”
“那还不快叫大夫!”张义勤失了冷静怒吼,自己也飞快跑进房间。
剩下洛笑笑与苏慧慧站在院子里,苏慧慧看着张义勤消失的背影,久久忍住的泪水滴落,然后单手捂嘴转身苦涩地离去。
“慧姐姐!哎呀,这什么,跟什么呀!早知道就不掺和了!”洛笑笑在原地狠命地跺脚,懊恼非常,看到何冬云房里人进人出的,又忍不住紧张,那个庄主夫人不会出事吧!
房间内,张义勤着急地询问一旁的大夫,“张大夫,我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常常出血呢?”
张大夫也是冷汗淋漓,一边抹汗,一边把脉,片刻后才吞吞吐吐道:“回庄主,夫人恐怕是因为胎位不稳的缘故才如此的,目前只有好好修养,否则很难保住胎儿。”他再次摸了把汗,越说越心虚。
张义勤望了望床上脸色有点发白的何冬云,压抑住自己的怒气,“难道夫人每次都要这样流血吗?”
“也不是没有办法,若是白衣医仙在的话,他一定会有办法的,听说白衣医仙就在府上,那张某就不献丑了!”说着他就匆匆收拾好自己的医箱,也不打个招呼就离开了,生怕什么在追他似的。
“医仙大人!他,唉,算了,他怎么会同意呢?”张义勤先是一喜,接着想到什么,颓丧而叹,坐到床边握住何冬云的手自责地说道:“云儿,是我的错……”
而这一切却落在潜在门口偷看的洛笑笑眼里,心里疑惑不解,为什么他不去找神仙美男帮忙呢,神仙美男不就是那个医仙吗?
心被疑惑搅得痒痒的,于是干脆就来到了神仙美男的房间来个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从不医女人……”房间内梅香阵阵,窗户外绿荫成片,那道修长飘逸的身影迎着光线就站在书桌旁,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古书,他头也不回地如是说道,声音清冷凉意阵阵。
站在窗前的他摘掉了常日不离身的纱帽,如墨的长发部分被一根晶莹的玉簪定住,余下的垂至腰间,然后是如玉般光洁的侧脸,长长的睫毛,漂亮的下巴,一身淡雅的白袍,仅一个侧脸就让洛笑笑晃了神,仿若进入了一副绝美的画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