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太多的为什么，黄健这一系列的怪异举止，不可能只是个玩笑，没人会把自己的命搭进去，而开一个别人看不懂的玩笑。
王允向前走去，挡在霍渺面前，王允不想让霍渺看黄健的尸体，他心里清楚，头骨被击碎的样子是不适合女孩子看的。
“我是不是杀人了?”霍渺满脸通红，惊恐地瞪着王允问道。
“难道你还没杀过人?”王允反问道。
霍渺急了，噪声都高了:“是不是…我把他给杀了?”
王允摇摇头:“你没有杀他，你看见我刚才扔飞镖了吗?是我杀了他。”王允伸出双手，搭在霍渺的肩上，把她扳转过身，再用右手搂着她的香肩，把呆呆的霍渺拽着，抵着她的细腰，向沟外走去。
一滴泪从霍渺眼里滑落:“我们定是杀了他，陈国涛曾是我的属下，我本是只打算抓他回去问个清楚，并不想取他性命，可是现在…就算不是亲手所杀，最少我也算是一个帮凶。”
王允摇摇头:“你认错人了，他不是你的属下陈国涛，他是西厂的人，也许真正的陈国涛早被这个人杀了，我们现在是为你属下报了仇。”
“你说的可是真的?”霍渺止住脚步，盯着王允的眼睛问道。
“我的督统大人，你想想，他的武功像一个默默无闻的禁卫军吗?若陈国涛真要有那么高的武功，还会在御林军里守岗哨?”王允说完后，挽在霍渺嫩腰上的手，又用力一推，霍渺又随着王允的步子快速走了起来。
听了王允的解释之后，霍渺点了点头，又一脸疑惑地问王允:“他为什么站在这儿不动?把后背暴露给我，好像是任我攻击似的，其实我的武功以不如以前了，那天在你身上耗去了我太多内力，我再也不是以前的霍渺了，今天若真的和他动手，就算我能赢，也不会很轻松。”
王允还在回忆刚刚发生的一幕，总觉得太太蹊跷，轻轻地对霍渺说道:“我也没弄明白，当黄健发现你进入这条深沟之后，他应该会明白我只是一个冒牌的霍渺，他明明有足够的时间，在你冲过来之前先杀了我，可他却不动，而是用眼晴盯着我，那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对我的戒备之情，他无需这样，黄健应该戒备的人是你才对，可他却背动着你，这完全不合逻辑，这到底是为什么?”
霍渺被王允揽住柳腰，被他这样半抱于怀，霍渺的心里说不出的甜蜜，王允并未察觉自己的举动已让霍渺心如鹿撞，霍渺听着身边王允的声音，但不愿去细想王允话，只想感受着这一刻的温馨。
二人就这样向沟外走去，霍渺轻轻地迈着细碎的步子，生怕几下子就走了出去，害怕走出去深谷之后，王允放开揽在自己腰上的手。
霍渺抬起头，望着前方，心里暗暗感叹:“这段路，若是没有尽头，该多好啊。自己刚才进入这深沟之时，发现深沟中的王允有危险之后，当时恨不得两步就能踏完这程路，恨它太长，可现在…又恨起它太短来。”霍渺无奈地笑了笑，把头轻轻一偏，依在了王允的肩上。
“嗯…不对，不对不对，黄健这样做绝对有他的理由。”
王允说完后又望望四周，他一直都在想刚才那奇怪的一幕，旁边霍渺的心思，王允一点都没察觉到。
“黄健?你说刚才死去的人，是西厂的活阎王…黄健。”霍渺吃惊地望着王允。
王允点点头:“对，那晚在乾清宫外跟在我们身后的周晨、陈国涛二人，实际上是东、西两厂的刺客头目孙超和黄健，只是他们的易容之术太过精湛，太难以辩其真伪。”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霍渺想起王允夜入乾清宫那晚，把她独自抛在东、西两厂的刺客头子面前，霍渺的心里一阵委屈，把头扭向一边，眼红红的。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如果我早就知道的话，那天晚上我怎么忍心丢下你，让你一个人去对付那两个煞星?我的胆儿可没那么大。”
霍渺听完后，松开眉头，偷偷地抿嘴一笑，又看看东张西望的王允，霍渺问道:“你在看什么?”
“孙超，为什么孙超没有出现?厂卫有什么勾当活儿的话，孙超和黄健比较喜欢在一起干。”
霍渺道:“我追进来时只发现黄健一人，并没有发现别的人。”
王允停下脚步，转身对霍渺道:“孙超的武功虽不及黄健，但他善于计谋，又心狠手辣，要比黄健可怕得多。很明显，黄健是故意引你到这儿来，而孙超…现在很可能对曹公公构成了相当大的威胁。”
霍渺并不像王允那样担心这件事，只是轻轻地回道:“孙超就算有这个打算，他也不可能会成功，孙超的武功虽高，但他应该不敢去挑衅姜宗元的军队吧，就算姜宗元的军队返身离去，也定是把曹公公交托给了我那十八个禁卫军之后，这十八个禁卫军可是我亲自挑选的。”
霍渺得意地笑了笑，继续说道：“我挑选的那十八个禁卫军，那都是我们御林军里拔尖的能人，孙超根本没有机会对曹公公下手，王公子放心好了，厂卫虽厉害，但他们在天子脚下，还是不敢和禁卫军硬拼的。”
王允闭上眼睛，用手揉着额头说道:“我有一个猜想。”
“王公子请说。”
“黄健引开你，不光是调虎离山的意思。”
霍渺好奇地问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离开迎接曹公公的这支禁卫军后，你的这支队伍里面，就没有霍渺在其中了。”
“当然。”霍渺回答完后，迷惑地望着王允。
“要是现在孙超易容成你的样子…也就是禁卫军副督统霍渺的样子之后，再混进那十八个迎接曹公公的禁卫军里边，到时他孙超想要刺杀曹化淳，那还不易如反掌。”
霍渺“呵呵…”一笑，对王允回道:“那也不成，他还非得在城门外对姜宗元宣圣旨，以表彰姜宗元护送有功，宣这道旨的意思，最主要是安抚一下姜宗元军士的情绪，因为皇上不想让军队入城休息，圣上要让姜宗元的军队马上折反，回到应天府，连在京城外扎寨休息都不准。如果那孙超易容成我的样子，那他一开口宣旨，不就全露馅了么？他这样根本行不通。”霍渺说完后脸庞腓红，心里竟开始紧张。
王允道:“不管行不行得通，孙超现在己经在这样做了，起码他以易容成了你的模样。”
“王公子，你为何这样肯定?”
“刚才黄健引你来到这山丘，之后在那条山沟里又背对着你，对你没有一点防范，那是因为…他把你错当成了…易容成霍渺的孙超。”
霍渺道:“可是黄健为什么这么肯定当时我就是易容后的孙超?他应该明白，他要是认错了人，那他不就惨了?”
王允回道:“因为你跑进山沟时的速度，他能从你超强的轻功看出，你…要么是霍渺，要么是孙超，别人不会有这么高的武功。”
“那他怎么又能确定，当时跑下去的人，不是真的霍渺，而是易容过的孙超?”
“哈哈”王允一脸坏笑，说道:“因为…呵呵…他当时错把我当成了霍渺，世上只有一个霍渺，既然他错把我当成是霍渺了的话，那么你…当然就成了假扮霍渺的孙超了。”
霍渺完全听不懂王允的话，“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王允摇了摇头，冷冷地说道：“黄健当时面对着我，对我提高着警惕，很显然他当时对我有些忌惮，他一定认为我就是你，而当时黄健背对着你，他是想等你跑过去后，你们两人再联手应付我。这样设想的话，完全可以解释黄健在山沟里的怪异举动。”
霍渺“咯咯”一笑，对王允道:“你说黄健错把你当成了我?他难不成了一个瞎子?我可没觉得我俩的样子很相像。”
王允耸了耸肩，说道:“我承认我当时向黄健撒了谎，骗他说我是霍渺。”
“呵呵呵，你说你是…我…呵呵…难不成…当时他就信了?”
霍渺只要一笑，脸蛋上都会漩起两个酒涡，看着王允一副认认真真的样子，王允说出这样让她不着边际的话，霍渺更是忍不住掩嘴而笑。
霍渺并不知道王允会驱舌换声之术，刚刚模仿着自己的声音，而骗过了黄健。
王允也对着霍渺一笑，说道:“你在饥笑我傻是不是?你就算是要笑我傻，你也笑得含蓄点好吧?你这样子笑我…说实话…有点…有点…有点伤我的自尊。”
“王允…你…你呵呵…你就别逗了。”
“好吧，霍督统，希望是我多虑了，我们现在去城门口，我真希望那边没有什么事发生。”王允苦笑着说完后，拽着霍督向城门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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