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巳被小信子带到十夜殿寝殿门前的时候,门里正传出女人断断续续的娇喘声。
“主……”小信子刚想大喊,一把被冬巳拉住捂起嘴巴。
“里面那个呢,你干嘛呢。”冬巳小声说。
“哪个啊?你才干嘛呢。”小信子疑惑的问。
“就是,男的女的,那个。”冬巳无奈的给小信子比划着解释。
小信子竟然捂着嘴吃吃笑了起来。
“你又笑什么?”
“小麻子,我以前都没发现你怎么懂那么多呢,你也没比我早进宫多久嘛,这才多长时间,你怎么连这个都懂了。”小信子笑着推了冬巳一下。
“我,我……”冬巳支吾不出个所以然。
“那我们等着吧。”小信子说着,单膝跪了下来。
冬巳学着他的样子,也单膝跪了下来。
“听说你爹生了重病,可还好些了?”小信子倒是很关心小麻子的样子。
“呃,好些了……”冬巳心虚的小声说。
“哎,你运气比我好多了,想出宫的时候还可以回家,我爹妈都不在了,哪儿也不能去。”小信子悲凉的说。
“那个,小信子,我问你件事儿?”冬巳大着胆子说。
“嗯?”小信子仰起年轻的脸看着冬巳。
“你知不知道雪,雪将军的事儿?”冬巳问。
“嘘,”小信子赶忙作了个噤声的动作,“我师傅告诉我,不能随便议论教中的事儿的。”
冬巳哀求的看着小信子。
“好啦,我跟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啊,”小信子轻轻凑到冬巳耳边,“我师傅昨天晚上说他看见了。”
“看见什么?”
“看见雪将军像主上请旨要娶一个烟花女子,”小信子啧啧的说,“我师傅说真的不知道了,一个烟花女子有什么好,值得雪将军那样,他年纪轻轻武功又好,本来该大有作为的。”
“那,他现在怎样了?”冬巳小心的问。
“现在啊,他被主上关进死牢了。”
“死牢在哪?”
“我才进宫多久啊,还没你久呢,我也不知道,但是,”小信子神秘的看着冬巳,“我师傅说的,死牢里不能呆久的,据说里面都是水,泡久了那个会泡烂的。”
“那个?”冬巳不解的看着小信子。
“哎呀,你连男女之事都知道,不要在我面前假装了,”小信子笑着指了指自己的下身,“泡久了就和我们一样了。”
“什么?”冬巳吓得一个跪不住,差点倒在了地上。
“小麻子你怎么了?”小信子赶忙伸手扶起冬巳。
说时迟那时快,冬巳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小信子没有拉住,硬是看着冬巳用小小的身子撞开了寝殿的门。
门内一片春光迤逦。
被压在案台上的灵妃一丝不挂,雪白的肩膀和大腿在朱红色的案台上格外显眼,而她身上的凉葵也是发丝凌乱衣衫不整,一件白衫几乎褪到腰际,露出完美的上半身肌肉。
听见有人闯门进来,凉葵停下身体的动作,伸手撩起挡在眼前的长发,朝冬巳凛凛的望了一眼。
冬巳愣愣的站在门口,惊得说不出话来。
一样的剑眉星目,一样的冰冷俊逸,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老天会安排这样的一场相见。
银环在她的胸前像烧着了一样,灼得她的心口热热的疼了起来。
日思夜想了这么久,甚至是心心念念想要的相遇,到来的时候,却是如此一般,难道是老天要和她开玩笑么?
她的小七,救了她的小七,送了定情信物,让她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小七,竟然,竟然是伏神魔教的教主,竟然,竟然还和另外一个女人……
冬巳的眼泪霎时间喷薄而出。
“主上!”魔卫迅速的闻声而至,看见这一场面都愣在门口。
“你们下去,把门关上。”凉葵淡淡的说,似乎这一切都和他无关。
魔卫恭敬的把门从外面关上。
凉葵放下灵妃,从案台上站了起来,捡起玄色外衫扔到灵妃身上,边拉起白色衬衣边朝愣在门口的冬巳走来。
冬巳哭得看不清凉葵的面容,只能感觉他越来越近,本能的后退了一步。
“小麻子?”凉葵冷冷的问。
冬巳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今天做的是什么,泷涎的口味?”凉葵在离冬巳一步远的地方静静的站住。
冬巳哭着摇了摇头。
“哭什么?”凉葵问,灵妃已经穿好衣服,走到了凉葵身边。
“主上……”她娇娇的说。
“你从后门出去。”凉葵淡淡的说,却是话锋凛冽,毋庸置疑。
灵妃一脸落寞,慢慢的走了出去。
寝殿里只剩下冬巳和凉葵两人。
冬巳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可是却越抹越多。
“你是谁?”凉葵猛的上前掐住冬巳脖子,直把冬巳掐着脖子举了起来。
冬巳只觉得喘气越来越困难,可是眼泪就跟决堤了一样,无论如何都止不住。
“说,你是不是泷涎的探子!”凉葵厉声大喝。
冬巳艰难的摇了摇头,小七,你这是要杀了我么?
“你想杀了我么,用饭毒死我,还是有什么别的企图?”凉葵长臂一扬,把冬巳砸到案台上,案台应声而裂。
冬巳用手臂撑着地面,勉强爬了起来。
“你是谁,干什么的,说!”凉葵站在冬巳身后,冷冷的看着冬巳困难的爬起来。
“我是谁,我是谁……”冬巳扶着膝盖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鼻子口腔里一阵腥甜,她扯下面罩,狠命抹了一下。
“小七,你看我是谁。”
冬巳喃喃的说,费力的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