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倾盆大雨吞噬着整个建邺城,昏黄的灯光浮在水雾中,恍若隔世,兰府中,深深的长廊,一行婢女脸色沉郁地走入深闺内宅。
雨声将疾走地脚步声掩去,浮现如瀑的宣泄声!
婢女停下脚步,有的望向屋内,有的凝着眼前的兰长风,他面朝如帘大雨,双目紧闭,黑夜笼了他一身。
“老爷,外面雨大,你要保重身体。”管家低身恳切道。
兰长风依旧立在原处,静静的凝视这夜雨,纱灯在风中摇摆,飞溅的雨水氤染在兰长风的衣襟上,他不禁仰天一阵长叹,转身离去。
屋内,兰母守在花樱帐头,焦灼的看着她,床上的花樱精神恍惚,已经出现虚脱的症状,医者换了一批又一批,看着渐渐严重的女儿,兰母默默地流下了眼泪,旁边婆子过来安慰,兰母不禁放声哭了出来,继而跌倒在榻前,丫鬟们搀扶起兰母,兰恭谨望着母亲,
“阿母,请回房歇着吧,这里有阿瑾在。”
兰母哽塞地摇了摇头,继续守在榻前不肯离去。
时至半夜,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再次打破了如墨的夜色,兰恭谨一看是兰父和萧鸾一行人只是旁边还多了个人,只见他黑布遮面,像是刻意遮掩这什么,兰父看向兰恭谨,退去所有人,兰母不肯,兰恭谨也只得硬扶回了房去。
屋内只留下萧鸾、兰父和黑衣人三人,那人看了看花樱的情形,望向兰父说,“小姐,是否从小了有形似闪电的图腾覆盖在肌肤上,每逢雷雨天便会闪现。”
兰父大骇,看了看眼前萧鸾。
“兰将军但说无妨。”萧鸾道。
“我这孩子出生时背部即有闪电似的图腾,以前只以为是普通印记,但随着时日的增长,逐渐发觉她身负异禀,不知是福是祸,在她四岁那年,我出征在外,偶遇燃灯道长,他测得小女天命凶险,我求得灵玉一块,并按照道长嘱托,常年独自留养在槐林之阳,这一去便是三年,去年夫人甚是挂心,这才接回身边,可谁知却接二连三的发生这等事情。”兰长风顿了顿有道:“不知这位侠士可有办法救小女一命,我兰长风必当重谢!”
“我乃燃灯道人坐下弟子,名唤世墨,救人乃是我自身职责,兰将军不必多言。”“只是,今日小姐有幸醒了过来——”
“但说无妨”兰父道。
“尊师这块宝玉,本是灵性之物,我看小姐沉迷幻境,凭借此玉我可将她唤醒,但这扇门异幻之门一旦被打开,小姐以后的日子,小道就难断言。只是这建邺城内必不可待下去了,兰将军需为小姐另觅佳境,如此便可避开些。”
兰长风与萧鸾一番对视,也只得守在屋内,只见那人掏出一把槐木剑,在花樱的指腹上一划,豁的一声,鲜血溢了出来。血滴入玉内,玉嗜血而闪烁,在世墨的救治中,花樱汗如雨下,轻薄的衣衫中有亮光不断浮现,萧鸾目光一愣,记着刚刚兰父所言,再回想那日丫头赴宴归来的情景,以及初见时的冷漠与无助,心头莫名一紧,突然他能明白了所有,这不是他人所能体味,因为并非每个人都会经历,都有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