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柔光碎碎淡淡的,洒了一院子。细细葱葱的绿草丝,染着嫩黄,挑着腰在晨风中逗乐,摇摆着。兰府的屋椽上升出袅袅炊烟,大大小小的仆人三三两两,忙忙碌碌,却井然有序。
“啊——”花樱睁开干巴巴的眼睛,无力地舔了舔小嘴。
“木香——”她一边起身穿着衣物,一边唤着木香。
“小姐,你醒了。”木香刚进门就看见穿戴好的花樱走向床前。
“小姐,你怎么又自己动手~”木香有些发难的说道。
“不碍事。”花樱一边推着窗一边深深的呼吸道。一阵醒目而清新的花香迎面扑来,花樱看着院子里高低错落,繁花乱坠的景致,大大咧咧的笑了起来。
“父亲呢~”花樱看向木香问道。
“老爷”木香一顿,看了花樱一眼又继续道,“这几日老爷正在处理公务,早已上了朝。”花樱只是讷讷地看着窗外,也不言语,木香也不敢多嘴,心中虽然想安慰安慰她,却也不知怎么开口,只得静静地跟着花樱立在她身后。
“木香~”良久花樱才缓缓的开口道。
“嗯。”木香上前回道。
“你说,兰府的花每年都是这样的艳么?”
“嗯,这花都是夫人亲手种的,夫人平时就喜欢些花花草草,所以我们这兰府一到阳春三月便绿树红花,莺飞燕舞,很是漂亮,很多府外的人都笑称我们兰府花园才是建邺一美。”木香只想调动调动花樱的情绪,便手舞足蹈的说着,尽兴之处,还指着远处的紫薇花,讲着些陈年趣事。花樱始终看着窗外,也不回头。
“木香——”花樱终是冷不防的打断了木香。木香饶有兴趣的又上前问道:“小姐,有什么吩咐?”
“我这几日送去的点心,父亲可曾吃过?”
“老爷,忙于正事,都是早出晚归,小姐你——”
“我知道了,那夫人呢?”
“夫人还是如往常一样,只是弄些花花草草,不多走动。”木香小心翼翼的回着话。
“那——,”花樱有些迟疑,但还是开了口,“父亲和阿母的境况如何?”
木香皱着眉头说道,“夫人和老爷如往常一样,相敬如宾,不曾有什么异样。”
“嗯,我知道了”花樱终是转了身,看着木香道:“我们出去走走吧?”
木香却愣住了,花樱双眼红红的肿的老高,眼下也有些淤青。
“四姐!”兰恭佑一跳一挑的跑了过来。
“小六,你穿成这样子,要做什么?”
“我啊,要父亲排忧解难,去参加甄选!”兰恭佑一脸自豪的说着。
“排忧解难?甄选?”花樱重复着。
“对啊,我听说父亲今日为巫族信者之事颇为头痛,今日我就要去比选,倘若胜了,岂不是帮了父亲排忧解难,尽了孝心。”
“真的!”花樱惊喜地确定到。
“真的!”兰恭佑坚定无比的说道。
兰花樱突然笑着对兰恭佑说道,“佑儿,刚刚三姨娘在找你,许是有什么事,不如我帮你保管着,你先回去瞧瞧,等会儿我们一同前往,也让你四姐见见你的威风!”
兰恭佑一听娘在寻他,又听四姐要见他威风,小脑袋瓜子摇的跟个拨浪鼓是的。
花樱见兰恭佑一走,便轻车熟路地往后门跑,木香跟在后面暗自叫道不好,果不其然,须臾两个粉面郎君便从兰府后门直走向弦歌街的方向。选拔巫族信者异常热烈,花樱和木香在街头便能听到擂台较量的声响。早在出门前,花樱便将兰恭佑的腰牌准备妥当,此时,她和木香两人大摇大摆的来到擂台处,见官吏过来,不急不缓的抚了抚腰间的腰牌,思虑了片刻便去下递了过去,来人一看是兰府小公子,便也不拦,只管迎了进去。花樱准备好一切之后,便由人引着路,放眼望去,一路上皆是些贵族公子哥,穿过走廊,到达奢华的内堂,堂内没有外人,唯独有萧逸、拓跋扈。兰花樱一慌,遮掩着头便往回走,可哪里还来的急,萧逸三步并作两步走向前追去,兰花樱吓得慌不择路,慌乱中竟上了擂台。台下众人一见她来,立刻笑出声,一个粉面书生竟然也敢上擂台,安宰贤看着台上的花樱细细打量了片刻,一侧身便看见刚刚的官吏在他耳边轻声细语。话罢,安宰贤清了清嗓子:“下面就有请兰府的兰恭佑来迎战。”
擂台的人见着花樱笑道,“佑公子,今日就失礼了。”语罢,便是一击。花樱还未回神,就是一个踉跄,狠狠跌了一跤,很是狼狈,台下的看客都面面相觑,嘲弄着,唯独台后的萧逸和拓跋扈急了眼,却也无可奈何。花樱有些恼怒,转身一起,潇洒自信,台下见此情景,都拍手叫好,萧逸有些意外,倒也是饶有兴趣和拓跋扈坐了下来。
“佑公子,承让了”比试者颇有傲气的说着。
“慢着——,本公子还在这里,现在就说承让了,未免太早了吧!”话毕,花樱飞身而起,一招一式皆是刚刚对手的招式,对方看着花樱的花拳绣腿,满是不屑,也是飞身一跃,可是花樱就像难缠的风,速度极快,一招一式皆是模仿着自己,比试者被缠的发紧,情急之下,聚集权力猛地一击,花樱不敌,一个后仰,反倒在栅栏上。座位上的萧逸,拓跋扈吓得起身就要上擂台,可才走两步却不想花樱撑着长剑,顺势而起,一个回旋模仿着刚刚那位的招式刺了过去,剑走偏喉,最后一秒戛然而至。台下看到这惊险的一幕皆连连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