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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深海争霸——潜艇战事回眸(2)

4月21日,斯托克艇长率领AE-2抵达莫德罗斯基地,但该艇的首次受命出击就因为机械故障被迫中断。接着,在协约国部队登陆加里波利前几个小时,AE-2潜艇于4月25日凌晨3时进入了达达尼尔海峡。进入海峡后,为避免被土耳其的探照灯发现,该艇始终保持着潜望镜深度航行。但在AE-2巧妙地逼近雷区时,却被土耳其人发现,遭到了炮火攻击。斯托克艇长命令潜艇下潜至雷区以下,但就在此时一枚水雷的锚绳擦到了AE-2潜艇的艇身,于是潜艇在位于纳洛斯的最狭窄水道处重新回到了潜望镜深度。这时,AE-2潜艇成功地用鱼雷击沉了土耳其一艘炮艇,但在敌方炮火下AE-2潜艇随后在恰那克卡雷附近搁浅。AE-2潜艇不惧艰险,成功地摆脱了敌人的袭扰。最后冒着敌方巡逻艇的追杀以及沿岸炮火的袭击,AE-2潜艇成功突破了敌方设在纳洛斯的防线,抵达了海峡北口。驶出海峡后,为了安全起见,斯托克艇长命令潜艇下潜至海峡底部,第二天潜艇都保持在水下状态。

第二天晚上9时,AE-2潜艇再次浮出水面。斯托克向协约国指挥部拍发了无线电报,报告了潜艇顺利穿越海峡的消息。

斯托克的电报来得正是时候,当时负责指挥整个加里波利行动的英国汉密尔顿将军已经焦头烂额了。澳新军团从爱琴海海岸的一处后来被称为澳新军团湾的地方登陆,其横穿半岛及绕过海峡的行动进行得并不顺利。行动的现场指挥官建议立即撤退,而AE-2潜艇成功穿越达达尼尔海峡的消息无疑给了汉密尔顿巨大的信心。他命令澳新军团部队抢修防御工事,一定要坚持下去。

AE-2潜艇顺利穿越达达尼尔海峡后,又来了一个马赛大回旋。1915年4月26日凌晨,AE-2潜艇成功进入了马尔马拉海域,并对土耳其的海运船只进行了袭扰,当然也不断遭到敌方护航舰只的攻击。

4月27日凌晨,E-14潜艇进入达达尼尔海峡。波义耳少校原本打算以水面航行的方式通过纳洛斯,但却被敌方探照灯发现并遭到了炮火攻击。他很快意识到这个方案行不通。波义耳于是命令潜艇下潜。

4月29日,波义耳艇长率领E-14潜艇与AE-2潜艇在马尔马拉海西部实现了会合。他与斯托克艇长约好第二天在卡拉·布努角再次会合。不幸的是,当AE-2潜艇在约定的时间抵达会合地后,刚刚上浮到水面,就立即被土耳其人发现,遭到了猛烈的追击。为了逃避敌人的追踪,该潜艇紧急下潜。无奈却潜得过深,潜艇试图纠正深度时,遇到了意想不到的密度层,海水的密度突然增加,压力也随之增大。潜艇艇艏随即破裂。而此时土耳其“苏丹乃瑟”号鱼雷艇的炮火也洞穿了AE-2潜艇。斯托克和他的艇员们将潜艇凿沉后,弃艇而逃。潜艇刚沉入海底,他们就被俘了。

波义耳艇长和他的E-14潜艇算是比较幸运的。整整三个星期时间内,他们成功地在马尔马拉海域与土耳其人对抗着。直到5月18日,他们才返回爱琴海。该艇是第一艘穿越达达尼尔海峡并成功返回的潜艇。在这次巡逻任务中,波义耳少校率艇击沉了土耳其两艘炮舰和两艘运输船。其中,最重要的是一艘白星航运公司的轮船。它装载了许多重型火炮及6000名土耳其士兵,目的是补充土军在加里波利的损失。

在E-14潜艇返回爱琴海之前,协约国在另一次海峡行动中又遭遇了一次损失。5月1日,土耳其发布消息,称法国“朱尔”号潜艇被击沉,所有艇员全部遇难。此时距该艇离开莫德罗斯仅一天。然而,这个挫折并没有吓倒E-11潜艇的艇长史密斯少校。E-11潜艇此时已休整完毕。借助波义耳率领E-14潜艇积累下的经验,史密斯少校率领该艇于5月19日天亮之前驶入达达尼尔海峡。16个小时之后,它抵达马尔马拉海域并上浮至水面。航行期间,在纳加拉角附近,它曾与土耳其“里斯”号和“巴巴罗萨”号战列舰有过短暂的相遇。不过,由于被盯得很紧,E-11潜艇都没有找到开火的机会。

抵达马尔马拉海域后,E-11潜艇随即展开了巡逻任务。此次任务持续了两周半的时间。在史密斯的率领下任务完成得相当出色,给土耳其在马尔马拉海域的海上运输造成了极大的麻烦。为此,史密斯还获得了维多利亚十字勋章。虽然出发时只携带了10枚鱼雷,但E-11潜艇却击沉了4艘大型汽船、2艘军火船以及1艘鱼雷炮艇。他们还曾试图再次追踪“巴巴罗萨”号战列舰,但是没有成功。

在执行任务期间,E-11潜艇曾强行连续几天征用了一艘土耳其帆船,把它绑在潜艇靠近岸边一侧作为炮灰。还有一次,E-11潜艇将一艘明轮蒸汽船追到了海滩上。一群土耳其骑兵及时赶到,才使这艘明轮蒸汽船幸免于难。在撤退前,E-11潜艇上的水兵们使用轻武器与敌人公开交火。

5月25日,史密斯率艇以潜望镜深度驶入君士坦丁堡港。在以圆形航线避开自己发射的鱼雷后,该艇成功地将“斯坦布尔”号运输船击沉。当时,该船系泊在金角湾外的兵工厂码头。此次行动是史密斯取得的最大的胜利。但就在史密斯还没来得及确认鱼雷是否已经击中目标的时候,在博斯普鲁斯海峡南端,E-11潜艇突然卷入了汹涌的交叉涌流和密度层,失去了深度控制,撞向海底,在海底绕了至少两圈,才回到了马尔马拉海域。

这次行动给土耳其造成了巨大的震撼,暴露了其首都在防御海上攻击方面的脆弱性。同时在君士坦丁堡街头爆发了骚乱,码头上也停止了一切活动。土耳其不得不对加里波利前线的增援路线作了更改。与此同时,史密斯和E-11潜艇又开始了另一次历时10天的行动。在归航途中,该艇使用最后一枚回收再利用的鱼雷击沉了在纳洛斯海面活动的又一艘土耳其大型运输船。

6月6日,E-11潜艇安全离开了达达尼尔海峡。

7月中旬,德国人在位于纳洛斯的最狭窄水道布置了巨大的反潜铁网。铁网一直延伸到水下60多米,并由配备深水炸弹的巡逻艇看守。尽管E-2在试图通过时被铁网缠住,被迫投降,但大多数“E”级潜艇都能够杀开一条血路,继续执行它们的任务。许多潜艇还不断夺取土耳其帆船上的货物,以延长执行任务的时间。另外它们还利用安装在甲板上的火炮,对岸上的敌方军火工厂和弹药库进行轰炸。还是在这次巡逻任务中,史密斯故伎重演,击沉了停在君士坦丁堡港内码头的一艘运煤船。最后,E-11潜艇埋伏在海峡内,在纳洛斯击沉了“巴巴罗萨”号战列舰。

1916年年初,加里波利战役降下了帷幕。此战共有13艘协约国部队的潜艇参与了达达尼尔海峡行动,虽然损失了其中8艘,但却创下了骄人的战绩,土耳其方面损失了2艘战列舰、1艘驱逐舰、5艘运输船、44艘蒸汽船及148艘帆船。其中101艘是被史密斯率领的E-11潜艇击沉的,史密斯还创下了47天的最长巡逻时间纪录。由于率领“E”级潜艇的杰出表现,在二次世界大战前,他出任英国海军第二军务大臣。

除了舰船和物质上的损失,单是土耳其的补给线所遭受的损失都是灾难性的。1915年年底时,土耳其对加里波利的所有补给几乎全都被迫改走马尔马拉海沿岸的土路,要么就绕道近1000千米通过铁路运输。尽管土耳其最终取得了陆上作战的优势,但其陆上运输十分不便。

由于海上战争的胜利,使土耳其后勤方面受到了非常重大的影响,但协约国部队对这一点却没能加以利用。另一方面,协约国部队也没能继续采用大胆的单人突袭方式,切断达达尼尔海峡通往土耳其北部的交通线。如果当时协约国部队这样做了的话,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结果也许会大不一样。

二战及以后战例

二次世界大战后,世界各国海军十分重视新型潜艇的研制。核动力和战略导弹的运用,使潜艇发展进入一个新阶段。弹道导弹核潜艇的出现,使潜艇的作用发生了根本性变化,它已成为活动于水下的战略核打击力量。此后,英国、法国和中国也相继建成核动力战略导弹潜艇和核动力攻击潜艇。接下来,一起走进有潜艇参与作战的海上战场。

一、战火硝烟:台湾海峡的封锁战

日本偷袭珍珠港后,1942年1月,美太平洋舰队的50艘潜艇进入西太平洋作战,其任务是“从辽阔的海洋上驱逐消灭敌人商船、运输船”。作战活动的重点海域是日本近海、黄海、东海、台湾附近海域、南海至新加坡一带海域。

当时的台湾对日本具有极为重要的战略意义。在日本殖民主义统治下,台湾成为日本的粮食供应基地,日本所需要的38%的大米、80%的糖出自台湾;它是从新加坡、马来西亚至日本本土海上交通线上的重要战略枢纽;也是日本控制印尼和菲律宾群岛的重要支撑点;连接东海和南海的台湾海峡是日本舰船南来北往的有防护的海上交通要道。对此,美国有着极为清醒的认识。中途岛会战以后,美国海军在逐步西进的过程中,就把台湾海域划为潜艇实施封锁作战的重点海域。

1942年12月,安装有雷达的美“鲭鱼”号潜艇在台湾海峡北部游弋。12月7日清晨,该艇用潜望镜发现一艘运输船,8时15分浮到水面追击,15时追至运输船前方下潜实施第一次水下攻击,发射3枚鱼雷,因鱼雷故障,无一命中。并于17时27分又浮到水面追击,因天黑看不见目标,启动雷达搜索5.4海里处发现目标。潜艇接近进行第二次攻击,发射1枚鱼雷,鱼雷提前爆炸,攻击又未成功。此后,用雷达保持接触,21时3分在0.7海里的距离上进行了第三次攻击,发射了2枚鱼雷,全部命中目标,4391吨的“日野丸”号终于起火沉没。12月28日22时,在台湾海峡用雷达发现一艘运输船,发射6枚鱼雷,命中1雷,击沉了5327吨的“长阳丸”运输船。1943年1月7日在水上状态用火炮击沉了2艘200吨的日本猎潜艇。在这些战斗中,新安装的雷达起了重要的作用。

1944年2月10日美潜艇“波吉”号在台湾以南海域巡航,发现了只有一艘驱逐舰护送的护航运输队,艇长认为这是一个极好的猎取对象,于是抓紧时间进行攻击,结果击沉了1300吨的“峰风”号驱逐舰和5500吨的“马耳他丸”运输船。尔后“波吉”号沿台湾东海岸向北航行,20日在北回归线又截住一支护航运输队,由于潜艇灵活机动、准确射击,击沉了5154吨的“大人丸”和3610吨的“南洋丸”运输船。三天以后“波吉”号在台湾东北海域又击沉了日本5588吨的“堀丸”运输船,鱼雷耗尽,潜艇返回了珍珠港。这次航行作战,“波吉”号在台湾海域共击沉了一艘驱逐舰和四艘运输船,总吨位为21152吨。

同时另一艘潜艇“灰色鲸”号于2月19日在巴土海峡击沉了4739吨的“大庆丸”和1917吨的“东进丸”货轮。五天以后“灰色鲸”号沿台湾东海岸向北航行时,在与那国岛附近与日本护航运输队遭遇,进行了多次鱼雷攻击,击沉了10033吨的“南方丸”油船时潜艇只剩了6枚鱼雷,2月25日潜艇司令部收到这次攻击的报告后,命令潜艇返回中途岛,但“灰色鲸”没有收到命令,继续向东海航行,于2月27日用最后的两枚鱼雷击沉了4905吨的“锡兰丸”货轮。攻击后在返航途中被日本反潜飞机发现,由于航空深水炸弹的直接命中,“灰色鲸”号潜艇沉没了。

从1944年6月至10月为第二阶段。日本海军在遭受重大损失后,加强了台湾附近海域的防潜行动。从1944年6月以后,针对日本护航措施的加强,美国潜艇开始采用狼群战术。1944年8月名为“埃德歼击群”的狼群组成,群内有“石首鱼”、“女工鱼”、“金枪鱼”号三艘潜艇,这个群体活动在台湾附近海域。从新加坡至台湾高雄,从台湾至菲律宾航线上日本空中防潜巡逻异常频繁,美潜艇只有采取定时下潜的办法才能避免与敌机遭遇。有一次,一架涂有银白色的防潜飞机突然从太阳方向俯冲下来,对“石首鱼”号潜艇进行了轰炸。日本飞机还进一步加强了夜间的防潜巡逻,特别是在月明之夜,活动更加频繁。“石首鱼”、“金枪鱼”号潜艇多次遭到日本反潜飞机和护航舰的攻击。在极为困难的情况下,攻击群仍取得了辉煌的战果。

8月31日,“石首鱼”号击沉了5633吨的“御国”号货船,“女王鱼”号击沉了4700吨的“千代田”号油轮。9月15日21时40分,“石首鱼”号收到“女王鱼”号的通报,说正在攻击一支护航运输队。“石首鱼”号开始接近准备攻击,23时查明护航运输队中有五艘军舰成两路纵队前进,艇长选定一艘油船和一艘军舰为攻击目标,当距离逐渐缩短时,发现军舰为一艘航空母舰。“石首鱼”号艇长等两艘舰船正好相接重叠时,用艇艏发射管射出了管内所有的鱼雷,齐射后正转向准备用艇艉再射时,一艘军舰发现并高速冲来,为防被撞击,不得不潜水避开,在下潜过程中,根据鱼雷爆炸声断定有2枚鱼雷命中了油船,3枚鱼雷命中了航空母舰。日本军舰向潜艇投放了很多深水炸弹,但潜艇没有受到任何损伤。事后查明,“石首鱼”号击沉的两艘舰船为11177吨的“梓丸”号油船和2万吨的“云鹰”号护航航空母舰。

这次封锁作战整个“狼群”共击沉51661吨日本舰船,以后“狼群”奉命担负救生任务,便结束了这次封锁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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