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临门一脚
圣玛利亚教会医院大门口，一位老太太搀扶着一位一步一颤的老头走进医院大门。守在大门口的几名警察连查都懒得查。
进到院里，化妆成老太太的孙颖忍不住一笑，小声说：“你真能装。”
化妆成老头的凌厉小声说：“化妆术是间谍学校基础课程。”
孙颖说：“我真的要好好向你学习，你什么时候给我讲讲你在苏联的经历。”
凌厉说：“只要你有兴趣。”
孙颖、凌厉正要迈上医院大楼台阶，忽听楼里传出一阵喧哗。
一名军统特工穿着病号服坐在走廊椅子上远远监视着603病房，一个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像是医生的人从他面前匆匆走过。特工觉得背影似乎有些眼熟。
这个人已经走到603病房门口。两名特工检查过他身上，放他进去。这名特工忽然想起，情不自禁脱口低声叫出：“蓝站长”？
高桥命令把赵毅轩安排在这个医院，告诉横木要利用赵毅轩做件事，就是想让蓝启雄不露痕迹地潜回军统。
蓝启雄进到603病房，走到病床前，从赵毅轩头下抽出枕头捂住他的脸。赵毅轩蹬腿挣扎。
房门打开，两名特工冲了进来。蓝启雄将枕头扔过去，又端起桌上托盘也扔过去，趁着两名特工躲闪，拼命跑进走廊。
军统特工听到603病房传出一阵打斗声，紧接着看见蓝启雄从面前跑过，两名RB特工紧随其后，不假思索地一伸腿。一名RB特工绊倒在地，另一名来不及躲开，绊在前一名特工身上也摔倒。由于医院地面光滑，两人摔出很远，头分别撞上椅子腿和墙壁晕过去。两名军统特工紧随蓝启雄向外跑去。两名RB特工爬起来相视一笑，又坐回603病房门口。
凌厉躺在急诊室检查床上，一脸痛苦状，捂着肚子“哎呦、哎呦”不停呻吟。孙颖站在门口。医生按按凌厉肚子，凌厉大呼小叫。
医生说：“肠绞痛，打一针吧”，提笔开处方。
孙颖贴耳小声说：“楼上动静很大，会不会有什么事”？
凌厉捂住肚子惨叫，没理她。
凌厉坐在注射室门口。四周还有五六个病人。孙颖交完钱，拿着药匆匆过来，小声说：“刚才有人从后墙翻出去跑了。会是什么人”？。
凌厉小声说：“高桥选择这里就是选择不太平。我上去看看，你去打针。”
孙颖面露难色，被凌厉一瞪眼睛，只好极不情愿进到注射室里面。她再探出头来，凌厉已经不见了。
凌厉扶着楼梯颤颤巍巍步行爬到六楼，一路上没有发现警卫。他到达六楼从楼梯口望进去，只见玻璃门里守着两名警察和两名便衣，一间病房门口还有两名便衣，又顺着楼梯向上一直爬到六楼顶，上面是空无一人的阳台。他从阳台探出身向下看去。大门口有四名警察站岗，向医院后面院子望去，看见几名警察在铁栅栏旁边巡逻。一名警察站在墙根撒尿，眼睛朝楼顶张望。他连忙把身子缩回来，顺楼梯回到六楼。
翻墙跑出医院的是蓝启雄。他跑到医院后院。军统特工叫他的名字，和他汇合，翻过医院后墙逃掉。
高桥站在六楼一个窗口，看着蓝启雄和一个陌生人一起翻墙逃掉，问横木（日语）：“记者到了没有”？
横木回答（日语）：“都在会客室等着。”
高桥右臂吊着绷带，左手拿一束鲜花，笑容可掬走进603病房，后面跟着五六名拿着闪光相机的记者。
他走到床前，弯下腰，笑容可掬说：“我们血终于流在一起了。大RB皇军香港战区司令对你受伤深表慰问，你放心，已经严令警察署缉拿凶手。”屋里相机的闪光灯不断闪烁。
高桥对记者说：“十几分钟前赵先生又险遭谋杀。这次还是军统干的。******靠谋杀这种卑劣手段惩治**********者，已是路人皆知的事实。我们为什么要建立由中国人自己管理的自治政府？就是要恢复社会秩序，还老百姓以安宁；就是要建立一个与******完全不同的民主政府。这也是我们和赵先生的共识。”
赵毅轩困难地用手指头指着嘴示意无法说话。高桥毫不介意地说：“藤原总督已经任命赵先生为香岛自治政府首任主席。先生养好伤就上任，我们还有重要事情要协商。”
医院六楼走廊长椅上坐着几个病人，其中一个是凌厉。他从远处注视着603病房门口，看见高桥被簇拥着离开，于是捂住肚子，装作很痛苦的样子朝603病房门口走去。
603病房门口坐着两名便衣四处观望。凌厉从病房门口经过，眼角余光向病房里看去。病房里只有赵毅轩和一名护士。赵毅轩一脸痛苦从床上蹭下来，扶着墙向病房里的厕所走去。护士高举吊瓶跟着他。
凌厉没有停步，走过走廊，从楼梯下去。
凌厉看到孙颖捂着屁股一脸痛苦坐在那里，忍住笑说：“真笨，你不会不打。”
孙颖呲牙咧嘴说：“你这个混蛋，那不把钱浪费了。”
凌厉说：“还说我是财迷。你才是。”
医院大门口，高桥坐上轿车，跟着的记者仍在不停地照相。高桥小声对横木说（日语）：“叫幸子小姐到医院陪护。”
横木说（日语）：“好，这就多了层保险。”
香港军统情报站机要室，张颐头戴耳机正在收听电台。胡大伟端进一杯水放在张颐面前桌上，说：“晚上下班请你吃饭。”
张颐摘下耳机说：“你又想找事，不怕犯纪律”？
胡大伟得意说：“什么叫犯纪律？这里现在我说了算。”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一声呼喊：“胡队长，蓝站长回来了，让你过去。”胡大伟愣了一下连忙朝外走去。
蓝启雄进门直接走进站长办公室，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胡大伟推门进来，尴尬叫声：“站……长。”
蓝启雄吼叫：“胡大伟，谁让你们搬家？害的老子找你们好苦。”
胡大伟嗫嚅说：“我……珊瑚……”
一个女人推门进来，是艾达。她说：“是我让大伟搬的。为什么，你不问问自己”？
蓝启雄立刻明白艾达是谁，但还想硬撑，说：“艾达买办，艾达经理，艾达小姐，你究竟是谁”？
艾达掏出证件，伸到蓝启雄鼻子前面，厉声说：“看清楚了”？
蓝启雄说：“你在冒充！珊瑚是男的不是女的。”
艾达拿出变音器塞进嘴里，用男音发声：“用不着自我介绍了吧”！
蓝启雄慢慢站起身，离开座椅。艾达毫不客气过去，在蓝启雄刚才坐过的椅子坐下。
艾达居高临下问：“说说，你怎么回事”？
蓝启雄说：“我们在赵毅轩公馆遭遇埋伏。几名特工为掩护我全部战死。我担心被跟踪暴露军统站，在外面躲了两天，确认没人跟踪才回来，没想到军统站搬家了。……”
艾达问：“你说的谁能证明”？
蓝启雄回答：“大伟可以证明。”
艾达不依不饶，继续问：“我问的是你没有被RB人抓住，躲了这么多天，谁能证明”？
蓝启雄回答：“……没有人。”
艾达呵斥：“你破坏了我的计划，知道不知道”？
蓝启雄辩解：“我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计划，这责任怎么能算我的”？
艾达语气更严厉：“还狡辩？如果进去病房的不是你，是我们那两名特工，事不都成了”？
蓝启雄只好解释说：“我也是无意，找不到组织，我想先完成任务再说，所以……”
艾达说：“所以什么？大伟，你把报务员喊来。”
胡大伟出门带张颐进来。蓝启雄看到报务员换了人，露出惊讶神色。
艾达说：“侯玲已经调回ZQ对张颐说：“你给他传达局座给我的电报。”
“是”！张颐说：“局座认为蓝站长对刺杀赵毅轩失败要承担主要责任，并且长时间脱离组织，命令免去你站长职务，由珊瑚负责军统站工作。”
艾达问：“听清楚没有”？
蓝启雄明白遭到算计，这时也无可奈何，只能回答：“我坚决服从。”
艾达口气缓和下来，说：“坐吧启雄，都是军统老同志了，从年龄来说你还是我的前辈。我只是暂时代理。你要认真接受调查，争取立功赎罪官复原职。”
蓝启雄面露感激，说：“谢谢珊瑚小姐。”
胡大伟见蓝启雄归来，珊瑚代理站长，又没他的位置了，有些失落，说：“我们愿意听从珊瑚小姐调遣。”
“当前压倒一切的任务就是赵毅轩”，艾达问胡大伟：“你们是怎样计划的”？
胡大伟犹犹豫豫问：“是绑架还是暗杀”？
艾达毫不犹豫说：“当然是杀掉这个党国的心腹大患。不要以为是我舅舅就这样问。党国利益高于一切。”
胡大伟说：“防守那么严密根本无法靠近。赵毅轩迟早要出院。我们想着事先埋伏在医院对面，到时候狙击射杀。”
艾达问：“启雄你的意见呢”？
蓝启雄说：“这办法好，大伟越来越成熟了。你去看过没有，有没有合适狙击位置”？
胡大伟说：“对面不远处有一栋三层高楼房，虽然看不到六楼赵毅轩房间，但可以把医院院子、大门和外面马路尽收眼底。”
蓝启雄说：“关键是要防着凌厉。那小子鬼点子多。我担心他又从中作梗。”
“凌厉，凌厉！你们一帮职业特工还比不上一个初出茅庐的书生”，艾达吼叫。
蓝启雄、胡大伟看着艾达不说话。
艾达感觉自己游戏失态，连忙转移话题，命令：“绝对不能让赵毅轩活着离开。马上安排狙击手埋伏，一旦赵毅轩出现马上击毙。”
胡大伟：“是”！
艾达说：“这事我得避嫌，启雄，这事你就配合大伟吧。”她知道在RB人严密监管下，暗杀风险很大，首先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蓝启雄说：“是！就当我一次立功赎罪机会吧。”
教会医院对面一栋三层楼房的二楼一间房间，从窗户看去，医院住院大楼、院子、大门和医院门前街道出口一览无余，由于两楼中间马路不宽，相距最远也就百米开外，是最佳狙击点。三楼高了些。房间有一支狙击枪架在桌上，枪口距离窗户玻璃有二十公分，这样从外面就一点看不到。一名军统特工坐着向窗外观察，另一名轮换监视的特工躺在床上睡觉。
蓝启雄进来，两名狙击手连忙站起来，惊讶问：“站长回来了”？
蓝启雄摆摆手，走到窗前向外看了一会儿，回过头说：“打起精神。RB人这两天可能要把赵毅轩转移到日军医院。这是个机会。”
蓝启雄开门离去。两名形迹可疑的人走到蓝启雄出来的房门口看了一眼，用钥匙打开隔壁一间房门进去。
白楼高桥办公室。高桥惊呆：“你是听说还是看见”？
蓝启雄说：“什么听说看见，艾达已经坐到我原来坐过的椅子上，当面对我发号施令了。”
高桥问：“你过去知道不知道她是特使”？
蓝启雄说：“知道有个特使代号珊瑚，一直躲在暗处发布命令，也怀疑过她，但她在电话里用了变音器，是男声，最后也没敢确定。”
高桥又问：“她的任务就是暗中监视你们”？
蓝启雄说：“从现在看，她的主要任务可能是监视她舅舅赵毅轩，防止出现连锁反应。”
高桥说：“你说的是汪精卫式的连锁反应”？
蓝启雄说：“应该是。”
高桥瞬间回忆起和艾达的交往，一直以为他在利用艾达，没想到反倒被她利用。从利用他隐藏在香岛，到随时掌握对赵毅轩的态度，艾达聪明地掌控着一切。她之所以没能除掉赵毅轩，仅仅因为军统刺杀未遂后他加强了防范。高桥心里流出冷汗。他不是轻易服输的人，何况艾达，包括军统并未能得手。他很快恢复常态。
高桥说：“好。看来你已经安全回到他们中间。”
蓝启雄说：“不会那么容易。按照军统的规矩，对脱离组织的人要反复审查。”
高桥说：“放心。我会安排全力配合你通过审查”，递给一沓美钞。
蓝启雄接过说：“谢谢”！
高桥说：“共产党方面一直没有动静。他们难道还不知道赵毅轩出车祸了”？
蓝启雄说：“根据和共产党打交道的经验，如果没有成功希望他们会放弃，但不是现在。”
高桥问：“你应该认识凌厉这个人吧”？
蓝启雄知道已经怀疑到凌厉头上，故作惊讶：“认识呀，不就是逸景西餐厅老板那个凌厉”？
高桥又问：“他不会是你们人吧”？
蓝启雄断然否定：“不是！要是早告诉你了。我怀疑过他是共产党的人，但一直没证据，也不敢把没确定的事向你报告。”
高桥点点头说：“你把你们和共产党打交道的经验告诉横木。共产党似乎比你们更难对付。”
蓝启雄回答：“好。”
蓝启雄走后高桥对横木（日语）：“最危险的敌人不在于它强大，在于它未知。看样子我低估了共产党。到现在他们是谁，想干什么，我们一点不知道。不要动军统狙击手。盯住！等到转移赵毅轩时再抓。否则他们还会想出其他办法。”
凌厉和孙颖回到大生药铺。孙颖说：“但愿我这针没白挨，说说情况。”两人一问一答沟通凌厉侦查到的情况。
孙颖问：“你看了，有没有机会”？
凌厉说：“晚上看守非常严，白天人杂防守松，只能白天想办法。”
孙颖说：“也不知道这老头有没有伤筋动骨，能不能动”？
凌厉说：“他在RB人面前装着不能动，但我看到他自己可以起来上厕所。从走路看应该问题不大。”
孙颖问：“他病房还有没有别人”？
凌厉是：“没有。那是六楼，敌人只要守住走廊就行，除去查房的医生和打针的护士没有人。医生查房在早晨，护士一小时进病房一次，错过这个时间就没问题”。
孙颖问：“走廊警卫情况如何”？
凌厉说：“603病房门口有两个RB人，走廊头有两个RB人和两名警察。医院大门有四名警察，后墙外还有四名。”
孙颖说：“如果欧息凡能帮忙就好了。”
凌厉说：“我了解他。你想都不要想。”
孙颖说：“关键是病房和六楼走廊。如果能不惊动楼里守卫安全送到楼下，警察就好办。”
凌厉说：“是啊，怎么能够安全从病房出去。”
孙颖问：“听你口气好像有办法了”？
凌厉沉思片刻说：“必须在三个节点配合默契。我带两名组员设法不惊动楼里守卫，把赵毅轩弄出来；两名组员偷一辆救护车停在院子接应；你在对面楼里找一间房间，必要时开枪转移敌人注意。”
孙颖问：“你又把最安全工作交给我了？关键是你，救出赵毅轩还不被发现怎么可能”？
凌厉神秘一笑，说：“到时候你看。赵毅轩有可能被转移到日军医院，那时营救就更难了。宜早不宜迟，准备一下明天就动手。”
孙颖说：“好。”
教会医院对面楼房三楼一间房间，孙颖一人坐在窗前观察对面医院住院楼，没有忘记带上望远镜。旁边桌上放着一支卡宾枪。
凌厉和两名组员在对面楼顶阳台露出头。凌厉腰里拴着绳子登上阳台围墙，两名组员拉着绳子准备往下放。
孙颖不禁赞叹：“这个凌厉，真有办法”，接着惊叫一声：“不好”！
望远镜里一个身穿和服的女人突然出现在603病房窗口。这个女人向外看了一眼，又消失了。
孙颖什么也来不及想，抓起桌上卡宾枪对着窗外天空就是一枪。
卡宾枪枪声格外清脆，凌厉听到了。他一愣，连忙跳回楼顶阳台围墙。
教会医院楼房二楼军统狙击枪手房间。躺在床上的军统特工跳起，问：“你开枪了”？
一直盯着住院楼门口的特工也愣住，说：“没有啊。”
前一名特工猜测：“会不会有人知道我们埋伏在这里，故意开枪暴露我们”？
后一名慌了，问：“那怎么办”？
前一名说：“安全要紧，别让RB人逮住。我们先出去躲躲。这功夫赵毅轩不一定出来。”
两人把狙击枪藏在床下，开门向外走。
两名监视隔壁房间的RB特工也听到枪声，连忙冲到窗前。对面医院一切如常。
一名RB特工问：“谁开的枪”？
另一名说：“如果转移赵毅轩要事先通知我们。不会是隔壁房间走火了吧”？
前一名说：“看看去。”
两人开门到走廊，看见隔壁房间军统特工在走廊向外走的背影，奇怪地跟在后面。
凌厉藏在围墙下奇怪问：“怎么回事，孙颖为什么开枪？你们看到什么没有”？
一名组员说：“会不会是谁的枪走火了”？
凌厉肯定说：“卡宾枪声音，是孙颖。她在向我们警告什么。”
凌厉露头看看院子情况，人来人往一切如常，并没有注意到枪声，缩回头说：“我下去看看，你们等在这里”，从口袋摸出一个短胡须贴在鼻子下面。
凌厉步履蹒跚从603病房门口经过，看见一个身穿和服的女人坐在赵毅轩床前正在给他削苹果，马上明白。他索性走到对面病房，坐到一个病床旁边，眼睛看着对面603病房。
病床上躺着一个老人，看见他坐在旁边奇怪问：“你找谁”？
凌厉迅速瞥了一眼他床头插着的名卡，说：“老孙呀，我们老哥俩多少年没见，你把我忘了”？
守在603病房门口的一名RB特工过来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转身走回603门口，坐到旁边的长椅上。另一名特工也坐在那里。
老头问：“你认识我”？
凌厉眼角瞟着对面病房有一搭没一搭说着：“是啊，听说你病了住院，我特地赶来看你。”
603病房里，赵毅轩艰难起身，幸子马上扶起他。赵毅轩推开幸子，自己走进卫生间关上门。幸子无趣，出门和门口RB特工聊天。
凌厉站起身说：“我来得匆忙没带什么东西，下去给你买点，不等老头反应过来匆匆向外走去。”
凌厉回到楼顶阳台，边系绳子边说：“赵毅轩病房多了个RB女人。他们现在去厕所。快，放我下去。”
他跳上围墙，拽着绳子迅速下滑，下到603窗子窗台，屋里没有人。他解开绳子轻手轻脚跳进房间，躲在卫生间墙后。
赵毅轩举着吊瓶从卫生间出来。RB女人赶紧进来接过吊瓶，扶着赵毅轩走向病床。
凌厉使劲一掌劈向RB女人脖子，在她倒地的瞬间一手接住吊瓶，一手扶住RB女人轻轻放下。。
赵毅轩大吃一惊刚要喊，看见是凌厉连忙噤声。凌厉拔下插在赵毅轩手上的针头，扶着赵毅轩到窗口，把绳子系在赵毅轩腰上，拉拉绳子。上面组员连忙使劲拽绳子。赵毅轩慢慢从窗口出去。
教会医院院子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一名小孩抬头，看到正在朝上拉的赵毅轩，连忙指着楼顶叫道：“妈妈，快看，快看。”
孩子的叫声吸引很多人抬头.凌厉连忙缩回头。两名警察看到这一幕，拿起枪对天开了一枪。很多人探头查看究竟。
孙颖一看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对着对面医院上空打光枪里所有子弹，丢下抢撒腿就跑。
院子大乱，人们开始四散奔逃。
楼顶天台围墙里，一名队员急促说：“敌人发现了，先不管凌厉，赶快走。”
两人帮赵毅轩解开绳子，连拉带扶着他朝楼梯口跑去。
603病房里，凌厉从窗口看到院子大乱，连忙钻到病床下。
守候在门口的两名RB特工冲进来一看，幸子昏倒在地，床上已经空无一人。一名跑到大开的窗前向下一看，回头喊（日语）：“跑了，快追”！两人慌不择路朝外跑去。
凌厉从床下爬出来掏出枪，跟着朝外跑去。
走廊里已经乱成一团。两名RB特工叫上站在走廊尽头的特工和警察顺楼梯向下追。一名RB特工犹豫一下站住脚，拿着枪小心翼翼回身向顶楼走去。
向上走的特工正好和扶着赵毅轩的两名情报组组员碰个迎面，他刚准备举枪射击，就被从后面上来的凌厉打倒拧断脖子。队员背起赵毅轩顺着楼梯朝下跑。
特工和警察跑到一楼大厅。为首的RB特工命令其它特工守住大门和后门，然后向外跑去。
凌厉他们跑到大厅，看到大门和后面全有人把守，马上进到一间诊室，用枪逼住里面的医生和病人，打开后窗，一辆救护车停在楼后面。一名组员朝大厅天花板开了两枪。本来被特工和警察堵住不让出去的患者和医生乱了，有些朝外跑去。特工和警察被乱跑的人群冲的不知所措。
趁乱一名组员把赵毅轩扶上车。凌厉驾车向外驶去。
医院大门口，为首的RB特工看到院子里到处乱窜的人群，命令两名警察关大门。正在这时，凌厉驾着救护车拉着汽笛朝大门口冲来。RB特工举手挥枪试图让救护车停下，但看到丝毫没有减速迹象，紧急跳到一旁，险些被车撞到。
救护车冲上马路，扬长而去。为首的特工跑进医院门房，拿起电话。
救护车在路上疾驶。前面十字路口一名交警挥着手臂，想叫停救护车。救护车直接向他冲过去。交警朝旁边一跳，救护车擦身而过。交警掏出警笛拼命吹，但救护车已经消失在拐弯处。
救护车停在小街深处。凌厉他们全部从车上下来。赵毅轩已经换上唐装。凌厉对组员说：“等着不要动”，独自大摇大摆朝警察署门口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