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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心动的感觉

今天是年假过后第一天上班,手头上的任务并没有以往那么繁重,无非就是整理去年的设计单,写一些对今年工作任务的大致规划。本以为可以提前下班的我们,却被总监告知要去开“总结动员大会”。无奈,我只好给江婉打电话,告诉她要开会,晚饭自行解决。别看我们这个总监满脸横肉,肚大肠肥,开起会来,也是口若悬河,唾液横飞。在他身边的新来小秘书,三个小时的会议,基本上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不停的换纸巾,擦着总监喷在她脸上的口水,还好她不化妆,否则这免费的卸妆水肯定够强效。而这个动作,直到散会那一刻,才算停止。

下了班,天色已黑。街上灯红酒绿。秦凯的策划部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讲,所以这小子早已回家。我一个人也懒得坐地铁,便准备打车。可正在我挥手拦车的时候,一副美妙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

张爱玲说过,“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遇上了。。。。。”缘分这种东西就像当父亲一样,总是不期而至。此刻,我的感觉就如此,惊喜,恐慌,或者所有复杂的情绪都有,看着那坐在江边画画的倩影,情不自禁的走了过去。

那是一个安静的女子,坐在我斜对面的江边小路上。说她安静,是因为无论走过这条小路的人如何对她的画指指点点,评头论足,她依然安静的画画。好像一切事情,都与她无关,只身处在一片旷野中,任清风徐来,抑或虫吟鸟鸣,都不为所动。借着路灯尚算明亮的光,那宛如青葱的手下,紧握的画笔好似一匹骏马,在草原中傲然驰骋。她画的很认真,江对面的风景,在她的画面上栩栩如生,却又更显意境。江风吹过,几缕头发略遮住了她那剪水的双眸,不过这并没有令她分心,只是柳眉微蹙,翕动鼻翼,樱唇一吹,又继续起来。

“你冷么?”我也是学美术的,大学的时候油画是我的专业,虽然经常不务正业去学设计,但对于油画本身,我的专业水平尚算过关,至少理论知识是这样。本来脑子里想的最好的搭讪方式是从专业的角度聊起,没想到,走到她面前,看见她纤弱的身姿,或许潜意识令我对这个楚楚可怜的女子产生了一种保护欲。我竟然说出这样一句话,看来,人的言行有时并不受大脑控制,也并非毫无道理。

“您是在和我说话么?”女子身体微微一抖,侧过身,头略后仰,诧异的看着我,很显然对我的话有些吃惊,从她的动作中也能看出她对我心存戒备。或许我观察她的时候过于专注,给她造成不良印象了吧!这也不能怪我,当一个人遇到感觉对的人的时候都会如此。我的失神并不是因为眼前女子有着倾国倾城之貌,相信第一眼见她的人,甚至不会把她定义成美女,至少和江婉比起来她是逊色的。但她深邃的眼眸,在那浓浓的柳眉映衬下,却多了一种神秘与典雅。再配上她那披肩的长发,深灰色的围巾,以及宽松的黑色毛衣,艺术家的气息十足。同江婉不一样,江婉属于天生丽质,气质型美女,而眼前的女孩属于美的内敛,耐人欣赏,就好像有的人初一见面,并不觉得有多漂亮,可是越欣赏越觉得是美女一样。

“嗯。。。。是的。我觉得江风一吹还是挺冷的,看你穿的这么少,就忍不住询问你一下。”我有些尴尬,并不是因为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搭讪,而是因为女子摇了摇头,就没在理我,继续她的画面。

“印象主义,又带点国画里写意的感觉,你的风格很有特点。”好吧,无计可施的我,最终还是回到了专业上面,进行“沟通”。

“你懂油画?”女孩再次诧异的看着我,不过很明显,这次她心里的戒备减弱了几分。

“是的,我是市师范大学美术学院毕业的,也是油画专业。”看来专业上的沟通才最有成效,感谢当初的选择,感谢美术,让我赢得了和心仪女孩深入交流的机会

“这么巧?我也是师大美院的,我们是校友哦!”女孩双眸如月,面带微笑。

“真的吗?那真是太巧了!”强忍住内心的激动,我笑着伸手道,“你好,我叫苏西。”

“你好,我叫何小柔。”女子也同样伸出手与我相握。虽然一握即分,但那感觉好像触到了一块带电的玉,光滑细腻,却又令我指尖酥麻。或许和第一次牵初恋手的感觉一样,此时我才明白十指连心的意义,指端的电流直冲内心,仿佛一瞬间,心跳频率都加快了。

“师大美院毕业的学生,像你一样,还从事画画的好像很少咯,你经常来这么?”收起内心的激动,我故作平和的说道。脑海里却是思绪万千,搜索着一切与这个和与我年龄相仿的女子的信息。

“来这画画只是我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其实我的本职工作是一名高中美术老师。”何小柔侧对着我,微笑道。一瞬间,我理解了笑靥如花的真正含义。

“老师,高尚的职业。你是师大零几级的?我好像没见过你。”在尝试了多次搜索后,大脑指示我并没有见过她,于是便提出疑问。

“我是零九级的,平常很少出去,基本上不是在画室画画,就是在图书馆看书。”何小柔说道。

“哦,那怪不得。”她经常去的地方是画室和图书馆,而这两个地方,恰巧是我不去的地方。我惭愧的摸了摸额头,说道“我是零八级的,平时很少去学校,大多在外面兼职或者学设计,现在的工作是一名设计人员。”

“你是零八级?”何小柔望着我,那神情告诉我她不敢相信。这也不怪她,可能我的胡须让她误会了我的年龄,或者以为我是九几级的吧!

“是啊,我们年龄应该差不多,只不过我长得有点怀旧而已。”我耸耸肩,打趣道。

“那我应该叫你师兄喽!”何小柔忍俊不禁,说道,“既然都是油画专业出身,帮我看看画吧!”

“其实印象主义,就我个人而言,还是喜欢风景多一些,比如莫奈的日出印象,梵高的星空,都是其中的代表,而国画的写意,要求水墨以及用笔的潇洒。。。。。”就这样,我同何小柔开始针对她的画聊起来。从印象主义,到国画写意,再到西方和东方的画家对比,经历对比。越聊越发现,我们对绘画的理解竟有很多相似之处。而她也逐渐放下戒备,同我无所不谈。最后竟然延伸到中国和外国的美术史上面,聊的可谓是酣畅淋漓。但关于我们对方的事,彼此都没有过多提及。初次见面,的确也不适合。

由于聊的投机,分别的时候,我们互留了联系方式。虽然她人走了,但那美丽的身影和一颦一笑却像一颗石子,落进了我的心湖,荡起层层涟漪,久久不能散去。我想我找到了我的一百分爱情,或许,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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