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楚笙歌摇摇头。
“小哲不会摔下来的。”小家伙继续说：“小哲是男子汉，摔下来也不会哭。”
“去吃早餐。”楚笙歌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浴室，小哲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吃早餐。
“妈妈，我吃好了。”小哲自己擦擦粉嘟嘟的小嘴，然后从凳子上爬下来：“我去拿带到婆婆家的玩具。”
“去吧。”楚笙歌伸手把小哲的书包拿给他。
小哲从卧室出来，已经自己换好了衣服。楚笙歌看到后还是有些吃惊：“小哲是什么学会穿衣服的？”
“昨天……昨天小哲让婆婆教哒。”小家伙自豪地扬着小脑袋：“小哲以后可以自己穿衣服了，妈妈就没那么累……”
“宝宝真聪明。”楚笙歌一直都知道儿子很聪明，不管是做什么一教就会。可他这么小却这么懂事，她觉得骄傲的同时也很窝心。
“我们再不出门，妈妈就要迟到了。”小家伙煞有介事地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嗯。”楚笙歌悄悄用手指按去眼角的泪珠。
“妈妈再见，小哲会乖乖哒。”到了陈婆婆家，小哲冲楚笙歌挥了挥手手。
“小哲要听婆婆的话。”楚笙歌嘱咐着小哲。
“嗯嗯。”小哲使劲儿点点头。
“你放心去上班，小哲很乖的。”陈婆婆牵着小哲去自家门前用铁栅栏圈起来的一小片院子去玩儿。
楚笙歌到公司打卡上班，然后去更衣室换工装。工装这个东西其实很考验人，如果大家着装不同，还可以根据自身特点扬长避短。工装的款式就在那里，它不会因为你的腿粗裙子就会长一点儿，也不会因为你是飞机场领口就收一点，更不会因为你肤色暗沉就鲜亮一点儿。楚笙歌觉得鼎尊的工装蛮漂亮的——藏青色的套装，里面是珠白色的衬衫，楚笙歌穿起来亭亭玉立的，十分好看。楚笙歌拿着自己的包包走出更衣室。
“看来于珊珊鼎尊之花的位子就要不保了，看到了吧……”一个女同事冲着楚笙歌走出去的方向示意了一下：“连工装都能穿出时尚范儿来的气质美女。”
“这话可别让于珊珊听到，要不然她又要上蹿下跳了。”另一个同事说：“我觉得她需要一面白雪公主后妈的镜子，没事儿干就问问——魔镜魔镜谁是鼎尊之花……”
“哈哈哈……”
楚笙歌觉得内勤这个工作，就是个打杂的。反正她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笙歌，这几本文件帮我订好。”
“笙歌，这个帮我复印5份……”
“笙歌，你有时间的话帮我打一下考勤表。”
楚笙歌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陀螺转了一整天，她从来没觉得自己是这么被人需要的。
“笙歌，帮我把这个送到总经办去，谢啦。”
“好的。”楚笙歌拿了文件直奔总经办。
“往总经办跑的事儿于珊珊最喜欢做了，你要是让她去，保证一指使一个准儿。”
“切，就知道她想去，所以偏不让她去。也让总经办的各类牛鬼蛇神看看，咱行政部来了美女，能把公关部的都比下去。”
“亲，你太腹黑了。”
楚笙歌拿着文件上去总经办。这里是鼎尊驻宁城的子公司，所以每个部门都相对集中一些，总经办还带着秘书处和档案室所以办公区非常大。采光最好的位置是两间独立办公室，一间是总经理办公室，一间是总裁办公室。其实先前这里是没有总裁办公室的，因为总裁只是偶尔来视察下工作，听听高管的述职报告，并不在在这里办公。可是从前天开始总裁突然入驻子公司了，总经理秦安正自然不能委屈了总裁大人，连夜收拾出一间气派的总裁室。
“请问茶水间怎么走？”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美女操着一口硬朗的德语问楚笙歌。
楚笙歌今天也是第一次来总经办，对这里着构造还真是不了解。她向外国美女笑了下：“请稍等。”
楚笙歌跟总经办的前台秘书问好了茶水间的位置，然后带着外国美女来到茶水间。外国美女显然不太会用这里的电水壶，楚笙歌帮她烧了开水。攀谈了几句之后楚笙歌知道了这个外国美女是一项合作案的德方代表名字叫汉娜，她由于大姨妈来访非常不舒服，想要喝点儿热水，这么私密的事情的又不好告诉鼎尊派给她的男翻译，所以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楚笙歌得知了缘由之后，看到茶水间刚好有红糖，所以就帮汉娜冲了一杯红糖水：“你试试这个，我们中国的女孩子痛经的时候喝这个，会觉得舒服一点儿的。”
“谢谢，Selina。”汉娜点点头，捧着杯子小口喝着糖水。
“不客气，我先去工作了。”楚笙歌拿起自己要送档案室的文件，离开了茶水间。
汉娜回到小会议室继续开会时，对秦安正说：“秦，我要换翻译。”
“可以，说说您的要求。”秦安正点点头。
“我要Selina当我的翻译，她德语讲的很好，而且还会照顾我。”汉娜觉得反正都是鼎尊的职员，用哪个都一样，也不算为难秦安正。
“什么Selina？”秘书处的几个翻译他都很熟悉的，没有一个叫Selina的。
“就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汉娜回忆着楚笙歌的样子，跟秦安正描述着。
“你去指给我看，到底是谁。”秦安正被说的一头雾水，她说的是总经办的人吗？他只好带着汉娜到办公区去一个隔间地找。
绕了一圈一无所获，秦安正表示爱莫能助，跟汉娜开起了玩笑：“汉娜，你是出现幻觉了吧，总经办的人可都在这里了。”
“我才没有出现幻觉，可能是刚才遇到了漂亮的精灵。”汉娜耸耸肩。
两个人正要回到会议室，楚笙歌刚好交完文件从档案室出来。她刚打开门，汉娜就兴奋跑过来，不由分说地拉着楚笙歌走到秦安正面前；“就这她，Selina。”
秦安正仔细地打量着楚笙歌，果然是难得一见的漂亮女人，连工装穿在她身上都别有一番味道：“你是哪个部门的？”
“我是行政部的楚笙歌，秦总。”楚笙歌看了眼面前的男人，他大概三十岁左右，五官清俊，皮肤很白，但是那种看起来很健康的白皙。在公司的OA平台上看到过他的简介，是公司的总经理。他穿着笔挺的高级成衣定制西装，意大利手工皮鞋，看起来器宇轩昂，记忆里的路尘寰也是喜欢这样的搭配。楚笙歌稍稍晃了下头，怎么好好的忽然想到了路尘寰呢。
“哦。”秦安正微微蹙着眉，他对行政部的人还是比较熟的，怎么会对楚笙歌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呢？秦安正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是很自信，所以他很快得出了一个结论：“你是新员工？”
“是的秦总，我今天第一天上班。”楚笙歌点点头。
“那好。”秦安正点点头：“你这几天先给汉娜小姐当翻译，我一会儿下通知，把你借调过来。你没问题吧？”
“好……没有问题。”楚笙歌觉得自己的德语当翻译还是绰绰有余的，她曾经连艰深难懂的德文哲学书都翻译过的。
“那就这么定了，你去收拾一下马上上来。”秦安正吩咐道。
“好的。”楚笙歌按照秦安正的话去交接了一下手头的工作，然后被借调到了总经办。
经过几天的相处，开始的时候秦安正还担心楚笙歌做不好，因为他调阅了楚笙歌的入职档案，发现她只有高中学历。可是后来他发现自己担心是多余的，楚笙歌不但德语一流，还会好几门外语，而且所有涉及秘书的工作她都做得得心应手。
这天汉娜完成了在中国的行程，秦安正和楚笙歌一起去机场送机。
“谢谢你，Selina，这些天你真的帮了我很多忙。”汉娜有些遗憾地说：“你要可以跟我回德国就好了……”
“汉娜，你挖角都要挖到我这里了？”秦安正打趣道。
“秦，我不是挖角，是挖掘人才。像Selina这样优秀的人，被你安排去做那种复印文件、装订资料还有跑腿的工作，简直就是浪费人才。”汉娜摇摇头。
“我接受你的意见。”秦安正对汉娜的话表示赞同。
回公司的路上，秦安正问楚笙歌：“你有没有兴趣到总经办来工作？比如说，做我的助理。”
“这个……”楚笙歌没想到秦安正会这么问，她在快速分析着利弊——路尘寰把她从米兰国际调到鼎尊，她虽然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可路尘寰一定有他的目的。这几天可以过得这么平静是因为路尘寰不在公司，但是以后的日子将是怎样她真的说不好。如果她做了秦安正的助理，路尘寰碍于面子，也不会太为难她吧？至少他是不能让她去做他的助理了，不知道为什么，楚笙歌总觉得路尘寰这次是冲她来的。回想起以前那些事情，真是有些不堪回首的意味。她本来以为路尘寰会来找她的，她的希望在一天一天的等待中被磨光了，她用了五年的时间接受了路尘寰不会再来找她的事实。她也不再奢望什么了，只想守着儿子好好过日子。她都死心了的，路尘寰却忽然又出现，搅乱了她原本平静的生活。
书上有句话是是怎么写来着——他的出现就像是冬天的蒲扇晴天的雨伞，全然是不需要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