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岛省千山山脉五峰山,地处南岛省东南方向,一直以其‘险、俊、奇’而闻名,山脉连绵上千里,层峦叠嶂,于南部入海处忽高高耸起五座主峰来,千山河蜿蜒至此,已是气势磅礴,在其脚下蜿蜒盘旋入海。因其是石灰岩结构,南岛又多雨,故五峰山中溶洞无数,引无数探险爱好者们纷沓至此,但上世纪八十年代末,随着接连几次几个探险队相继于此全队莫名失踪后,南岛省政府已明文禁止任何单位,个人,及社会团体以任何形式进入五峰山非对外开放溶洞内。到了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更是将五峰山全部纳入了国家自然保护区,禁止游人进入,几个已开放的溶洞也重新关闭。自此,南岛省五峰山区域,就成了南岛省最神秘区域。
而各类传闻随即四起。
最土生的传闻是说五峰山下有一地宫,直通南海,乃是南海龙王的旧寝宫,寝宫内留有一龙珠,今龙王虽已上天,但珠仍在,所以龙子龙孙们就派了些大鱼蟒蛇之类的来守护龙珠。有人说看见从山上下来过比水桶还粗的蛇,有人说看见五峰山下的千山河里有比船还要大的鱼,更有个传说说的有模有样,说是一个长期在千山河里打渔的,有一天,一网撒了下去,打上了一条大怪鱼,那鱼尖牙利齿,嘴若锋刀,那人胆颤心惊的去解网,解到一半,那鱼口中忽然冒出一道白光,那船也‘噼噼啪啪’一顿火花,那人只觉脚上传来一股大力,顿时就晕了过去,待他醒来时,那鱼已不见了踪影,而船上的马达也坏了,电子设备烧完,好在那船随水而下,被另船所救,但自此那人大病一场,从此再不打渔。周遭人等见其遭遇,本着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心态,自此,五峰山下千山河中再无渔船。
传言如何而来已不可考证,但千山河畔渔民不下千山河不上五峰山却是事实。
然而,2004年8月的某天,千山河畔的五峰山的某个山洞里,霍然有人影在闪动。
山洞深处,两个男子正坐在一石台上。两男子一胖一瘦,胖者剃一光头,满脸横肉,细小眼睛斜长,更有一条腥红刀疤从左眉斜穿至左边嘴角,伤口似乎形成不久,上面缝线的针脚仍然是腥红一排,历历在目,使胖子脸上看上去就像趴着条硕大腥红蜈蚣,令人望之毛骨悚然。瘦者则斯文白净,三七头发梳的一丝不乱,油光可鉴,着蓝衫白领,西裤皮鞋,看上去绝对一谦谦君子,公司白领。那胖子明显是一暴脾气,耐不住的人,在那石台上坐得一下,已不耐烦的下了地,在山洞内走来走去,‘咚咚’的脚步声在山洞回响。而瘦子仍端坐于石台上,在他的对面,斜坐着的一青年,赫然就是欧阳天。
欧阳天此时双目紧闭,神色木然。瘦男正问着他什么。看那情形,神智似已被制。而且看来询问应该进行了一段时间了,收获应该不大,因为两男脸上已充满了失望的神色。
“你叫什么名字?”
“欧阳天。”
“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欧阳小梅。”
“你妈妈在哪你知道吗?”
“不知道。”
“她留下什么东西给你没有?”
“没有。”
“你家里还有谁?”
“奶奶。”
“奶奶给过你什么珠子项链之类的东西没有?”
“没有。”
瘦男重复着询问欧阳春天。因为他无法接受一无所获的结局。
瘦男似乎并不甘心,继续问了几句,但显然还是一无所获。俩男子合在一起嘀咕了几句,瘦男不知从哪拿了根绳子出来往欧阳天走去,而胖男子则往洞外走了出去。瘦男将欧阳天绑了起来。
清醒过来时,欧阳天发现自己在个山洞里,但已被大字形绑在一根石柱上。不远处有一石台,上面放着一停电宝,发出惨白的光。
陌生的环境,阴冷的山洞,惨白的停电宝的灯光映射在一个身着蓝色衬衫的中年南人身上,而自己则被绑在一根粗大的石柱上,四周没有一丝声响,只有山洞的某处传来“地波地波”的水滴声。
欧阳天仔细观察了一下环境,又估计了一下情形,这莫名其妙的给人绑在这不知哪里的地方,形势似乎大大不妙。刚才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问自己什么,此时却想不起来,也不知这些人绑了自己究竟为何?这谋财是绝无可能!自己是一吃了上顿愁下顿的穷**丝一个,身上衣物加起来不会超过两百元的人,如果哪个劫匪瞄上了自己劫财,那这劫匪也太业余了点了。劫色则似乎是更无可能了!自己虽然长得是有那么一点帅,但要打动两男人只怕是长错了相貌错投了男胎。可是那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欧阳天正纠结间,苦思脱身之法时,忽然洞口处传来一苍老声音:“小天,小天·····”
欧阳天听到外面的叫声,当即暗暗骂道:“我拷!”外面传来霍然是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奶奶的声音。欧阳天自从三岁后其妈妈不知所踪后就是奶奶一手拉扯长大,所以现在奶奶就是他最亲的人了。现在这些人居然将其奶奶带来了此处,就更加不知其所为何事了。只是奶奶已经如此大年纪了,年老体弱,这些人当真也做得出来!“奶奶,奶奶,我在这呢!”
那边听到这边的回应,声音变得慌乱急促:“小天,小天。······”
忽闻一声男子低喝:“你?你想找死!、、、、、”。
声起处手电筒的光束四闪,再是‘啪’的一声,继而‘丁零当啷’一声响,似有一物掉落于地。继而那苍老声音又响起:“放开我!你放开我!我自己能走!你们这些畜生!”声音苍老而愤怒,由远而近。
洞内光线昏暗,欧阳天本来被背对着洞口绑在石柱上,听到外面的喊声便使劲挣扎着挪动了点位置,好在石柱虽大,却是圆形。扭头往洞口方向看去,却见洞口外有一只光束照向洞里,光束照耀下,一人正抓住一个老太婆往里走来,背光下,看不清抓人之人模样,但想来定是那胖男。被抓之人拄着根拐杖,巍巍颤颤,脚步踉跄,欧阳天一眼就认出正是将他一手带大的奶奶。奶奶挣扎着往里扑,让人怀疑如果抓住他那男子一旦松手,她会不会立马摔倒。老人一路挣扎一路呼喊:“小天,小天·····”。
即使是老眼昏花,但眼睛逐渐适应了洞内的光线,老人看到了绑在石柱上的人,她一下子冷静下来,她停止了挣扎,也不再呼喊。“好吧,放开我吧!”她冷冷的看着抓住她手臂的胖脸男人,“应该已经到地儿了吧!”。胖男看了看站在石台边的瘦男,瘦男点了点头,他便松开了手。
老人又说:“能把我孙儿放下来吗?他一个孩子,你们要找什么东西也不关他的事吧!”
瘦男没有说话,她边上的胖男也没说话。老人见并没有人理她,转而问向少年:“小天,你没事吧!没事的,奶奶在呐!别害怕!”
在老人未出现前欧阳天确实没有怕感,但此时奶奶一出现在这,他忽然感觉到了无限的凉意。他忽然疯狂的叫了起来:“TMD你们这帮杂碎,放开我奶奶!放开我奶奶!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哈哈哈!杀了我们?”那胖男一下窜到奶奶身后,将人一把提了起来,“杀了我们,你怎样杀了我们?像这样吗?”手上稍一用力,奶奶被他勒得剧烈的咳嗽起来。
“奶奶,奶奶,”欧阳天急得大叫起来。“哈哈哈!”蒙面人松开手,得意的大笑起来。
老人咳得良久,方才喘过气来。
见得奶奶痛苦的模样,欧阳天更加激动,一时失去了理智,在那石柱上疯狂扭动谩骂,甚至想拿脚去踢那胖男,可惜人离他几米之遥,他被绑在石柱上分毫移动不得,衣角都无法够上,但仍是挣扎不止,漫骂不休。那胖男被骂得火起,四处看了看,一把推开了手中老人,从地上捡起一快石头,一把砸了过去。“砰”地一声,那石头砸在地上,石宵四溅,又‘砰’地撞在绑着欧阳天的石柱上,反了回来,在地上咕隆咕隆滚了好远。也不知是胖男故意为之还是失了准头,这一击竟然不中。欧阳天在那‘砰’地一声中也是吓了一跳,下意识一躲,但给绑在那石柱上,又哪里能动分毫。只得闭着眼睛等那石头着身,耳听那‘砰’‘砰’两声,又是咕隆隆隆,石头竟然没打着自己。睁开眼来,不远处,那胖男一双三角小眼斜瞪着自己,嘴角轻挑,似乎在嘲笑着他的不堪,而奶奶则倒在地上,无声无息,欧阳天大惊,口中大叫:“奶奶,奶奶!”状似疯狂,口中骂得更加紧了。一边叫到:“有本事你把我给杀了,你不杀了我,我一定会杀了你们的。”那胖男见欧阳天疯狂模样,一时怒起,嘴角抽了几下吗,走过去一下捧起块石头,又要砸过去。瘦男本来一直冷眼旁观,一声不吭,见胖男又要动手,叫了声:“哎!”那胖男正作势要砸,听到叫声,回头一看,那瘦男双手抬起,往下压了压:“老七,算了吧!阿姨和他孙儿都是我们的客人,客人发脾气,我们可不能发脾气。”走上前去,将还倒在地上的老人扶了起来,并且将老人身上的灰尘轻轻的拂了拂,说:“阿姨,你说是不是啊?”
老人在那抚了抚胸口,调整了下呼吸。虽然衣纱不整,灰发散乱,但却早已不惊不骇,显然也是有过大经历之人。老人稳了稳心神,说道:“我说小老弟,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你们也不要和他一个小孩计较。我们孤孙寡婆的,要色没色,要财没财,你们带着我们上了这,有什么用啊?你们要是看中我家什么东西,拿去就是了,犯不着这样吧!”
瘦男有些讶异的看了看奶奶,也许,老人的冷静让他感到些许的不习惯,但他很快又笑了起来,摊了摊手,说:“是呀!是呀!阿姨,你看,就该这样嘛!我们有话好好可以好好说嘛!犯不着动手动脚是吗?”说罢往胖男的脸上看了看。原来,那胖男脸上霍然出现了一条血痕,想来是刚才带老人进来时让老人搞的,但看那胖男手大脚粗,满脸横肉,身手矫捷,应该是有功夫的人,却不知如何竟会让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女人给弄伤了?这瘦男此时望着胖男的脸伤说出此话,显然是意有所指,意即是你们也要乖乖听话,不要做无谓的反抗。
“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实话和你说,其实我们这样做,一不是为你家钱财,二不为色,相反,如果你将我们想要的东西给了我们,我们还会给你俩一大笔钱,一笔足够你俩生活一辈子的钱。怎么样?!想想,其实,你应该知道我们要的是什么?”瘦男慢条斯理的说道,脸上努力现着最和蔼的最诚实的笑容。
“哎!小老弟,我家你也翻过了,身上你也搜过了,那地上那些东西是我孙儿的吧?!你看,还有哪里你没找过的?再说,我也真不知道你们要的是什么东西。也不会有你们要的东西。你们一定是弄错了,还是放了我们吧。我们不会报警的,反正我们也没丢失什么,对吧?”老奶奶看着瘦男,平静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