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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棺材

欧阳春天一直朝山上跑。后面追赶的人黑压压一层,挤满了上山台阶,但随着高度增加,后面人已逐渐减少,到欧阳春天跑到阶梯尽头时,后面已经只剩几个人了,走在最前面的那人似乎有些熟悉,欧阳春天不由返头多看了几眼,发现居然是那个高直流一,他个子不高,加上驼背,所以更显矮小,虽然走在最前面,也不显眼。但同时也说明在所有追赶的人里,显然他体力和耐力最好。欧阳春天有一种感觉,爬这个台阶,越往上,需要的体力越大,身体越累,但心里却越舒畅,这一点很让人奇怪。平常爬山,要累是身心俱疲的感觉,但这显然不同,欧阳春天只以为是自己修炼了‘步罡踏斗’的结果,心中暗暗感谢小和尚。

那欧阳春天还有余力左顾右盼,后面高直流一他们却是无不心惊。须知这台阶共计一千七百五十六级,每级高度近十七公分,宽度不一,应该平均四十公分有余,在加上中间休息平台,那么这垂直高度近三百米,水平距离近千米,这不到十分钟时间,欧阳春天就跑了上去。须知高直流一他们都是从小受忍者课程培训,其中高直流一已达中忍高级水准了,这对现在整个R国来说,在忍者日渐式微的情况下,已是一流高手了。对自己体力爆发力和耐力,高直流一都非常有信心。但现在却让一个二十来岁的Z国青年超过,怎不让他心惊!难道Z国的武术仍然象古时一样强大?不是现在Z国人都不练武术了吗?不都是练柔道和跆拳道了吗?原来高直流一为此还耻笑过Z国人,自己国家的传统精华不要,偏偏要去学人家的。要知空手道(柔道)和跆拳道本都师从Z国武术。1573年,竹内久胜创立柔术,日本史称竹内派,随后派系林立。明亡后(约在1680年),陈元●随朱舜水东渡日本,传播中原少林武术,柔术第一次大发展,陈元●到日本后才真正有了柔术,所以说是陈元●开创了空手道,最早空手道是叫唐手,这就是明证。而跆拳道虽然说最早起源与朝鲜半岛,但一直都受中国儒家思想和古代技击术影响,其中戚继光将军的《纪效新书》对其影响极大。当然,这些在现代那些只接受新鲜事物的Z国人眼中,早已是丢到了爪哇国去了。高直流一一直对Z国文化很崇敬,所以他才能说得了一口流利的Z国话,但对Z国文化越了解,高直流一就越是有种自卑感,就对Z国人更有一种征服欲。这就是所谓d岛民情结,不止高直流一有,基本上每个R国人骨子里都有。R国人的多礼,就是为了掩盖内心的傲慢。

一扯又远了。还是让我们回到故事中来。

台阶尽头,是座巨大木质殿堂,朦朦胧胧还是可以看出木纹极美,一摸之下,木质很细腻。雪光映照下大门紧闭,依稀可看到那牌匾上写着‘跟本中堂’五字。

见别无去路,欧阳春天毫不迟疑,推门而入,并反手将门掩上。顿时一片黑暗。

待高直流一他们追到根本中堂门口,欧阳春天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怀疑欧阳春天进了根本中堂,但又觉得不可能。望着黑夜下五大堂那紧闭的大门,高直流一陷入了回忆,回到了二十年前。

在立石寺,所有人从进寺庙那一天起,就会被牢牢叮嘱,不能随便踏入根本中堂,尤其是雪灯节,就像今天。但当时十五六岁的高直流一并不把告诫当回事,相反,这个告诫更是激起了他浓浓的好奇心。虽然也不会去踏入根本中堂,但心中始终有那么一份蠢蠢欲动。但随后的一件事把他那份蠢蠢欲动永远的压了下去。

他们那批同时进庙的有五个,十五六岁的人好玩而且胆大,那晚雪灯节,照例所有的人都要去外面原野点雪灯,然后再到广场祈福。但他们五个人早早就商量好,决定趁雪灯节个个要出去点雪灯,通往五大堂那台阶没人值守时偷偷进到根本中堂去看一下。但在他们偷偷爬了一千多级台阶,推开那扇神秘大门时,跟本什么都还没看到,就只感觉脑袋一懵,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待他醒来,他已经躺在师父的床上,后来听说,他们五个人,死了三个,当然,也不能说死了,因为他们的心都还在跳动,他们仍然呼吸,就像睡着了,但他们已经不会醒来。高直流一醒来了,但他的脖子已经永远伸不直了,而另一个虽然也醒过来了,但已不能用正常人来形容他了。师父说那人的智力将永远停留在五岁以下的水平。而他之所以能醒来而且还算正常,一是因为他站在最后面,另外就是他的意志力比正常人都要强一点。至于究竟和意志力有何关系,师父却不肯说了。不过师父告诉他,根本中堂里面,摆放着历代立石寺高僧遗骸,原来里面是随时可以进去的。但从上世纪初,一个Z国人因佛法高深,被立石寺众僧推为住持,但那人却让寺内众僧叫他无先生,但后面都叫他无大人,这无大人做了住持后不知怎的居然得天皇登门拜访,天皇拜访过后,他就在立石寺广招人员,扩建寺院。同时居然就栖身于根本中堂,并且在寺内找了个人做了他亲传弟子。除了他亲传弟子,其他人不得跨入五大堂。而后又要求寺内众僧农历二十三晚子时给五大堂送带根新鲜青草两担,再到后面要求众僧在每年二月随取一天去寺院周围原野遍点蜡烛,说能得天地庇护。现在他那亲传弟子早已登极乐世界了,但这些规矩已经作为一种风俗传了下来。而每月二十三的青草仍按时送达。奇怪的是,那青草送到那后,第二天去看就只剩空筐了。后来有一胆大和尚,在二十三那晚,在根本堂门口偷偷的放了个小型摄像机,第二天取回去一看,吓得半死,原来那青草在放在那门口后不久,根本中堂的门自己就开了,然后那青草无故自动飞入堂内,然后门又自动关了。这样一来,根本中堂神僧显灵就在立石寺广为流传。半夜送草的事情外人不得而知不知,但在雪夜点蜡烛的事情周围民众自然会见到,有人就会问怎么回事,后来立石寺周围民众都加入了这一行动,就成了现在的雪灯节。传说每到雪灯节,神僧就会复活,然后到原野吸收灵气。而在那晚,所有碰到他的人都会被他吸取灵气,譬如自己几个。那三个永远睡去的就是灵气尽失,而那个变傻的显然是稍轻一点的了,而高直流一运气好,虽然背驼了,但至少还活着,还算正常。

在以后的岁月里,高直流一对根本中堂没有好奇,只有敬畏。现在刚才那个人追到这里失去了踪影,极有可能进入了五大堂,但就是怀疑他现在在里面,高直流一也不敢进去。平时还可以,但,今晚,无论如何都不敢。后面的人显然也都是立石寺的老人了,对根本中堂的事情一清二楚。他们不敢靠近根本中堂,当然更不敢进去找人。几人各守一方,将根本中堂团团围了起来,同时要一人去禀报主持。高直流一显然在这里地位最高,一一安排好,自己也在那门外远远坐下。

话说欧阳春天在推开那门的一瞬间,也是感到脑袋懵了那么一下,但随即就没什么感觉了。

反手掩上门,在适应了里面光线后,欧阳春天一看,吓了一跳,里面密密麻麻全是一个个木桶,不知道是搞什么名堂。难道是酒窖?可又闻不到酒香。情况紧急,欧阳春天并不知道高直流一他们不敢追进来。见到那么多木桶,先是下了一跳,随即心中一喜,将面前最近的一个木桶看起来像盖的东西向上一掀,居然打开了。黑夜中看不见里面是什么,伸手下去一摸,全是干草,大喜,再往下点,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也不管他,急急忙忙爬了进去,,将干草不停往自己身上堆,将自己完全埋在草堆中,哈,还很舒服,上下都是干草,软软的,比起外面的寒风冷冽,在里面暖和多了,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草的香味。又软又暖和,虽然旁边那硬邦邦的东西有些硌身,但非常时期非常对待,屁股一拱,挤到一旁,就当他不存在吧!

欧阳春天侧耳听了良久,不见外面动静。轻轻将桶盖盖上,想了下,又推开了一条小缝作为呼吸之用。做完这一切后,欧阳春天长长出了口气,被那个自称自己母亲地人救出来前只靠在那窗边小憩了下,可以说一晚没睡,此时躲在这木桶里面,上面有盖着一层干草,外面又良久不见动静,心以为到了个安全所在,虽然也记挂着母亲的安危,但此时人已经放松了下来,人一放松,顿时困意袭来,不知不觉,欧阳春天在木桶里居然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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