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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战之饥渴

狂镰军团即将攻城的消息已经公布于众,然而眼下大敌当前,除了警备队的队员们,城中却没有丝毫备战的迹象,大家都还在忙着自己的生活琐细,日子过得如同平时一样安稳,我不禁有些怀疑起来,难道真如同先人所言一样,由于长久的安稳,使得人心都变麻痹了,即使最残忍的战争,也不足以唤醒他们的警觉?

主教会和骑士团,他们也算是白河城的保卫力量,现在他们在做什么呢?想起公布消息之日,三个团体的代表在领主堡的城楼上向民众信誓旦旦地承诺,会尽最大努力去保护城镇安全的样子,我又感到重重压力,毕竟那时各个团体的首领都没有露面,虽然领主大人在场,但那也不足以安抚我心。

白鹭青天,碧水长街,那条穿越城镇的艾拉河支流迷尔迪河平静地倒映出和谐的景象,但我越看越感觉它好像正在慢慢随着河流离我远去。现在古尔正在和大魔导师比克畅谈,白天巡逻的任务就由我们这些队员自己执行了。今天和我一起巡逻的是肯特,一个年轻且富有朝气的小伙子。他从小在白河城长大,耿直乐观是他最大的特点。

“肯特,你知不知道光月森林?”我问道。

“哦哦,你居然提到这个!怎嘛,难不成有什么想法!”肯特一听这个好像特别来劲,刚才还一脸无聊的样子,现在却像吃了喜糖一样激动地挤眉弄眼。

“我不知道,请你给我讲讲吧。”我笑着说道。

“嘿嘿,光月森林,那可是传说中的人间天堂啊,”肯特一脸严肃的样子,正经地说道:“光月森林是美丽的月之女神的领地,那个地方神秘且隐蔽,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奇花异果和飞禽灵兽,”肯特带着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些光月森林的护卫们,据说她们都是高贵冷艳的月之精灵,个个婀娜多姿貌美如花,整日骑着大花猫在林中穿行和巡逻,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们都是不穿衣服的,嘿嘿嘿嘿!”

“原来是这样啊...你继续说。”

“因为月精灵所在地阴盛阳衰,所以她们特别需要雄性来支持,而且,他们最喜欢的是人类男子哦!有幸找到这块圣地的人,就会被月之女神盛情邀请与挽留,在里面好好享受一番不说,更会得到女神的祝福。”肯特仿佛陶醉了一般,忘我地说道:“有了神明的祝福,今后的人生就会一帆风顺啦,哈哈哈哈!”

“我有个表兄的朋友就是那种幸运儿,他找到了银夜森林,并在里面过上了令人羡慕的日子!那个朋友还偷偷写信给我表兄,告诉他前往银夜森林的方法,还让他多带几个人去享福呢!哎你说,我为什么就没有这么好的朋友呢!不过,这也没啥,我表兄已经带一大帮子兄弟们上路了,他跟我说,等他找到银夜森林后就会通知我,让我也去享享福。哎呀,只怪他走时我还太小不能和他一起去,要是当时我有这么大就好了!“

“那你表哥找到了吗?”我问道。

“嗯,到如今有两年了也没消息,估计是还没找到!不过他当时走时也说过至少需要两年嘛!所以我还是会继续等待的,今天不来没关系,没准明天就来信了呢?表哥那么好一定不会让我空等的!等到时候我知道怎么去了,我就立刻动身,要是心情好的话也会带上你哦,哈哈哈哈哈!”

“那你现在的妻子怎么办?”我看着肯特红通的脸问道。

“哈哈哈,再说吧!人可就这一辈子,机会可是不能随便就错过了哟!”

“那跟光月森林比起来算不上什么。”我心中默念起沃德的话,感觉似乎有些道理。这种明摆着的的诱惑看来没有引起人们的警觉,对此我十分不安。然而看到肯特那副少有的充满期待的样子,最终我还是没有去动摇他的憧憬。

街上人来人往,还是一片和谐的景象。这里从来没有受过战争,所以人们都以为苦难还很遥远吧。其实我也很希望那所谓的战争只是一场将要来临的噩梦,噩梦虽然痛苦,但终究会过去的。

边聊边走,这时街角的一个人忽然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一个农夫,腰里别了把斧子。此时他正紧盯着一个正在购物的男子,扭曲面孔充斥着异常的愤恨,他的身体在不停地抖动,就像压抑着极大的怒火,那双瞪园的眼睛也变得像恶狼一样猩红,我甚至看到了他开裂的眼角。这太不正常了,是找到仇人了么?

我看看那个购物男子,他穿着很普通,在和商人激烈激烈地讨价还价,一点没有注意到背后的异常。

不祥之感突然袭来,愤怒的农夫瞬间爆发就出强烈的杀意,我意识到该要冲过去制止他的行为,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农夫拿出斧头一下子砍在购物男颈部,血花顿时如同喷泉一样溅射开来。

那一刻场景仿佛凝固了,周围的行人呆呆地看着农夫一下一下地砍着,没有人上去阻止,仿佛眼前的暴力行为是发生在另一个世界。很快,缓过神来的人们开始大声尖叫,他们丢东拉西,四下奔散,片刻前还算和谐的景象,现在已经荡然无存。

肯特和我冲上去将农夫制服,然而却没能救下购物男,无辜的他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农夫在杀人之后显得精疲力尽,在队员们的手段下没有丝毫抵抗能力。当被押解走时,他居然号啕大哭起来。

“天哪,我干了什么..为什么..”农夫脸上尽显无助恐惧与迷茫的表情,这与他之前行凶时的凶神恶煞截然不同,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可怜样似乎触动了我,看起来并不像装出来的。

虽然这么想,但我仅是一名卫队成员,并无权利进行审问,而且后面的事情也不归我们管了,这种犯人会被直接交送给教会下的法庭,那里的审判员动用法术能让一切真相无所遁形。

这样的日子注定难以平静,不过话说回来,平静离去的时候差不多也该到了。

行凶的农夫罪状很快就被公布,罪名是杀人,动机是财产纠纷,凶器是斧子,目击者也有一大群,人证物证俱全,就算他再有理由也难逃制裁。

下午农夫就被处决了,教会法庭表现出了前所谓有的高效迅速,然而就在傍晚,我却看到,城内的大主教堂和领主堡垒都被魔法屏障包围起来。

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我通过迷雾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比如,大主教堂内那似曾相识的光芒,以及城内弥漫着的淡淡的红雾。

“奇卡,你还在这里楞着干嘛,快走,又出事了。”肯特的呼唤使我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夜幕已经降临,看着他焦急的面容,我内心的担忧又强了几分。

拿上家伙,我们快马加鞭来到城南一户民居前,那里已围了不少人,我们穿过人群来到屋内,眼前的景象让人胆寒。

一位男子和两名儿童倒在血泊中生死不明,旁边呆坐着一个手持菜刀的妇女。

屋内已有两名先到的队员控制场面,见我们来了,就简单地说明了情况,然后让我们把犯人押解回去。所幸地上的受害者都还尚存一丝气息,而医护人员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我感觉这事并没完,当我们走出民居时,我发现外面有来看热闹的人已经扭打成一团。

夜色下的街道显的格外安静,因为今天的突发事件,街道上基本已无行人,只有偶尔碰见的卫队成员会和我们打招呼,昔日那些加班到深夜的店铺老板都早早闭门了。

夜晚是捕猎者活跃的时间,眼下我又感受到了那股狂野气息。环视周围并未发现野兽的踪迹,我确信了那种不详感正是从眼前这个手无寸铁的妇女身上发出来的,她现在给我的感觉就像行凶时的农夫一样,一身莫名的狂暴和恨意简直令人胆寒。然而通行的肯特还未察觉,依旧自顾自的和我聊天。

“肯特,一会这女人要在发起狂来,你可得当心点。”我笑着说道。

“什么,她倒是敢!信不信我一脚就能把她踢飞了?”肯特马上回答到并踢了女人一脚。

话音未落,眼前的女人突然像发了疯一样大力撑开了加锁,并一下扑到了肯特,张开嘴就要咬肯特的喉咙。

我没有犹豫,上前一脚踢中女人的腹部,女人飞了出去,我则趁机赶紧把肯特拉了起来。再转眼一看,女人已经爬起来,她正匍匐在不远处对着我们凶恶地张牙舞爪,那双血红的眼睛看不到半点人性。

“天哪,这女人疯了吗!”肯特惊魂未定双腿打颤,我赶紧两只手把他扶稳,“小心,她要上了!”

女人再次向我们扑来,可是这次却没有达到那种预想的效果,因为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女人起飞的身子突然在半空停住,她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一样,漂浮在半空中做着无力的挣扎。

“哎呀呀,大魔导师可算找到你了。”比克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并颤颤巍巍地对我们说道:“嗯,时间还来得及,现在还能赶上,奇卡,快跟着大魔导师一起走吧!”

“比克大人,请问这是..”我惊奇地问道。

“在这里解释不清楚,快跟大魔导师一起,去大教堂吧,到了那里就会有答案,大人们还在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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