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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胡不归(6)

弯弯茫然点点头,其实她并不知道什么大局,她只知道此时自己说不出的失望和疲倦,整个人似乎要随着这漫天的风雪冻住僵硬。

刘征霍然站起,大喝:“黑云骑的将士们,你们怕不怕死?”

将士们齐声怒吼:“不怕!”

声震天际,穿透风雪传得很远很远。不足千人的黑云骑将士们,满面黑灰,全身是血,伤痕累累,却看破生死,目光灼灼地看着刘征。

“弯弯,再给我们唱一次从军歌吧。”刘征笑道。

弯弯深吸口气,张嘴,却只发出了一丝类似小兽嚎叫的音调,嗓子痛得仿若撕裂,红肿得几乎能渗出血来。

刘征回头向她安慰一笑,扯开嗓子大声唱起来——

君见兮,扑面风刀起。

君见兮,处危若安时。

越来越多的黑云骑将士拉开嗓子加入了合唱,他们的声音带着不畏生死的豪迈。

远处的朔军大将风毕行,听到这豪气干云,仿若从精魂深处吼出的歌声,眼睛微眯,肃然下令:“备箭。”

无数的铁胎重箭抬起,齐刷刷对准了黑云骑的阵地。

风毕行缓缓抬起手,那边的从军歌正好唱到最后那句“不破云城不复还”,“还”字话音刚落,风毕行的手用力挥下:“射——!”

阴沉的天空似乎静了一静,暗了一瞬,一大片箭云遮天蔽日呼啸着暴雨般砸了下来。

“重箭!”刘征撕扯着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嗓子,大叫。黑云骑众人立刻趴下或躲在土丘后面,来不及躲避的军士立刻被铁箭穿透成了刺猬。

弯弯靠在土丘后,死死抓着一个重伤黑云骑兵的手,想把他拖进来,眼看快要成功,一支重箭从天而降,狠狠扎在他的头上,将他的头轰成两半,只剩下身体在不停抽搐。

风毕行看着对面惨绝人寰的场景,目光凌厉中带着丝怜悯,最后的时刻到了,拔出战刀,冷冷喝令:“虎贲骑兵准备,冲阵!”

第一拨虎贲骑兵率先冲了出去。

刘征浑身是血地从尸体堆里跳出来:“兄弟们,我们这里多杀一个,世子那里就能少花分力气,杀!”

“杀!”幸存的黑云骑将士们纷纷拔出兵器,猛烈冲向敌人的骑兵。

赵无极接连砍翻了两匹马,转身正待挥刀,却眼前一亮,负载着朔国骑兵冲过来的那匹马,竟然是大红。

赵无极大喜,呼哨一声,大红圆瞪的马眼突然精光四射,左右摆头寻找着呼哨声的来源。

赵无极再次发出呼哨,大红终于瞄到了这个满脸黑灰红血看不清相貌的人,欢喜无限地一声嘶鸣,后腿齐踢,将身上的朔军颠落地面,笔直朝赵无极冲来。

赵无极腾身上马,拍着马头大笑:“大红,你行啊,不愧是野马王!”借助大红的速度和力量,他抢了把长刀在手,向朔国骑兵迎面而上,势如破竹地连续将几个骑兵砍翻马下。

刘征突然大吼:“赵校尉!”

赵无极马不停蹄,头都来不及回,应道:“在!”

刘征将身边的弯弯一推,吼道:“带弯弯走!”

赵无极醒过神来,一提马缰朝这边冲过来。

弯弯的右手已经提不起了,只能勉强用左手迎敌,虎贲骑兵居高临下力量极大,她即便轻功过人,不消一会儿也连中了好几刀,此时听刘征让她走,却执拗不肯离开,叫道:“我不走。”可惜她那撕破的嗓子里,只能发出浑浊不明的呜咽。

赵无极策马冲过来,一个探身,不由分说将她扯上马背。

“东南方向!撤!”刘征带着数十黑云骑兵,用血肉之躯,手中钢刀,挡住了对方的骑兵队。

赵无极带着弯弯往东南方向冲,大红喜见主人,高兴得要命,蹶起蹄子连踢带冲,硬生生撞翻了好几匹马,凶横无比地往外冲,那些朔国的军马一时间竟被吓得乱了阵脚,不敢上前。

赵无极策马跑出几步,回头一看,才发现只有他孤独一骑在往外突围……

大雪纷纷扬扬,攻城战到了最后关头,焉吉城前堆满了尸首,青黑色的军服被鲜血浸透被白雪覆盖,分不清是朔军还是梁军。

大梁的步兵们在骑兵悍不畏死的冲锋开路下,终于扛着沉重的巨木冲到了城门前,数百人扛着一根巨大的木桩,一记一记地撞击着黄铜制的厚重城门。

城墙上浇下烧开的滚水,在空气中散着白烟,攻城的梁军身上全部湿透,被冰冷透骨的寒风一吹,迅速冻成了冰碴子,头上脸上挂上了冰凌,就连手指缝都几乎被冻住。身体被冻僵,很多人受不了这刺骨的寒冷,手脚都不听指挥。攻城的速度慢了下来。

就在一喘息时间,铺天盖地的桐油又从天而降。

侯行践带领的骑兵队在完成冲锋之后,已经退到了后方的大部队中为步兵攻城巡守,此时远远望见城墙上的朔军搬出一桶桶黑乎乎的桐油,便知不妙,嘶声大吼:“快躲!”

但已经来不及了,桐油虽然沉重黏稠,泼不远,散不开,只能浇到城墙外不足五米的地方,但攻城的梁军被冻住手脚,动作迟缓,虽然知道厉害,却根本反应不过来,完全来不及避让,攻在最前面的千余人几乎全部被淋到。

一抹火花如啮魂的妖光划开阴沉的黑云,在空中拉出一道令人心寒的弧度,落入城下的枯草上,“哗”的一声,熊熊大火倏然烧起,被浇到桐油的梁军哪怕只衣片角沾到火星,皆被点燃,瞬间变成火人,胡乱地扑打身上的油火,或者在地上打滚,惨叫连天。

朴虎不愧为大朔的都护大将,攻守皆得法。

一个人形的“火人”踉踉跄跄朝楼誉军旗所在的方向走了两步,喉咙里嘶哑着不明意义的吼声,熊熊烈火中,那已经烧黑的脸上似乎笑了一下,露出一口白牙,随即重重摔在地上,一动不动,直至被烧成了一团黑炭。

虽然隔得远,但从动作和身形,楼誉已经看出,那个烧成炭的火人,正是驻凉州黑云骑新兵营都尉陈天奇,那个善用刀,骂起人来声音特大,脾气糙却心细如发,下狠手把一群什么都不会的新兵捶打成精钢,却在半夜巡营时会为新兵抿被角的人。

楼誉眼睫微湿,剑眉紧蹙,他明白自己没有太多的时间了,由王冀率领的右路军甚好地完成了任务,牵制住了朔军从右路木垒城过来的大部分兵力,大大减轻了焉吉的压力,但是由公孙明带队的左路军却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状况百出,这会竟是在漫天风雪中迷了路,没有及时赶到坤哈,以致朔国的一支数万人的援军取道坤哈,直奔焉吉。

今夜如果再攻不下焉吉,楼誉所率的中路军将陷入重围,被朔军前后夹攻,面临全军覆灭的危机。

朔军的号角齐鸣,呜呜呜呜——援兵将至,所有苦战的朔军无不精神大震。

楼誉忽然策马越众而出,追风四蹄翻飞,快若流星地奔出百米,身边的将领愕然,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只得大呼:“将军——小心——”

楼誉一人一骑飞快地在阵前掠过,漫天风雪中,城墙上的朔军只能依稀看到一记乌光的残影,根本想不到,竟会有如此大胆的人,敢在万军混战之时,单人单骑越阵而出,直奔城前。

直到那个淡淡的黑色的轮廓在风雪中渐渐清晰,站在城墙上指挥的朴虎瞳孔骤然紧缩,怒吼:“上弩箭,射——”那个“射”字还在喉咙里,只见那个黑色的影子,端起强弓,猛然拉开弓弦,弓背和弓弦之间的雪花似乎也被激飞粉碎。

三箭齐发!三支连珠快箭急速旋转,挟风带雪,从三个诡异的角度 射向他瞄准了很久的目标。“啪”一声闷响,城墙上的朴虎脸上炸开了花,三支利箭先后射中了他的脸部,爆出红白相间的液体,连哼都没哼一声,跌落城墙。

“朴将军中箭了——”一声大叫之后,所有的朔军似乎都安静了下来,他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世间竟然还有这样匪夷所思的箭术,赫然在双方数十万军队之前,取了上将首级。

楼誉三箭齐射之后,一秒不停,扯过马缰掉头奔回,大手凌空一挥。

“杀啊!——”随着这个手势,梁军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呼喝声,侯行践的骑兵前锋队再次山呼海啸般冲了出来,去接应他们的将军,紧随在骑兵身后的大军拉开了数十道缝隙,从缝隙中,推出了数十架无比巨大沉重的战车,战车上摆放着同样巨大的弩箭——攻城弩!

在弩箭营的统领怒喝中,数十个步兵齐力拉开弓弦,粗如儿臂的利箭带着粉碎一切的凄厉风声呼啸而出。“轰”——第一箭就射中了城墙上的角楼,无与伦比的力量直接将角楼轰翻,无数碎砖断瓦砸下来,城墙上的朔军鬼哭狼嚎,躲之不及。

这才是最后的大杀器。楼誉一直将它们藏在铁盾之后,骑兵伤亡惨重时没有动,双方重箭对峙时没有动,步兵攻城时也没有动,直到此刻——

双方距离拉得足够近,他又一马当先地射杀朔军主帅,令对方军心崩溃之际,他终于把这些大杀器放了出来。这一放惊天地泣鬼神,一支支攻城弩箭挟带着惊人的力量,轰向焉吉城墙,所到之处人仰马翻,瓦碎砖裂,还有几支箭直冲城门而去,重重地扎在城门之上,将紧闭厚重的黄铜城门硬生生轰出一丝裂缝。

朴虎一死,朔军群龙无首,又遭遇对方攻城弩犀利无比的攻击,乱作一团。楼誉和前锋营的骑兵会合后,掉转马头,冲向城墙,步兵们也悍不畏死地抱着巨木继续冲了上去,在攻城弩的掩护下,对已经摇摇欲坠的城门发动最后的冲击。

又一轮浓黑色的箭,雨水般砸到了梁军阵地上。

“赵无极,快走!”刘征用破缺的刀砍翻一个朔军,回头大吼。

赵无极眼中满含热泪,却不肯擦一下,咬牙回头,一刀背拍在大红屁股上,吼道:“大红,冲出去!”

大红吃痛发狠,仰天长声嘶鸣,迈开长腿疯了一般往外冲。

双方已经杀疯了,黑云骑的将士一个接一个倒下,能战斗的人越来越少。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刘征从地上捡起一张弓,拔出箭,不顾一切地把自己暴露在敌人的刀刃下,拉开了弓,搭上了箭。几把刀向他砍来,他却不躲不避,只是目光如凝,瞄准了那个目标,硬生生扛下几刀,血流如注,手却如精钢纹丝不动!

与此同时,风毕行也在风雪之中看到了这个孤独霸气的身影,他眯了眯眼,搭箭上弓,瞄准了刘征。

拉满弓,放箭!两人几乎同时松开拉弦的手。

箭尖对箭尖,同样的锋锐势疾,风毕行瞳孔急缩,没有料到,对方竟然如此强悍,明明濒死还能射出这么犀利杀气的一箭。

刘征的箭“咻”的一声直中风毕行的咽喉,而风毕行的那一箭随即而至,他已不想再躲,也无力再躲。

扑哧一声,鲜血飞溅,那一箭正中他的胸口,在极大未歇的冲击力撞击下,他往后重重倒在冰冷的地上。战场的喧嚣渐渐淡去,耳边似乎响起了儿时母亲轻吟的童谣,吐出一口鲜血,他甚至还侧头看了眼身边的那些已经死亡的袍泽兄弟们,嘴角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世子,对不起,刘征尽力了。”

“不!”弯弯的眼睛里似乎要流下血来,拼命挣扎着要跳下马。赵无极死死地将她摁在身前,怒吼道:“他们都死了,他们都已经死了。”

赵无极将她紧紧箍住,再不回头,发狠用刀背砸向大红屁股,大红吃痛,用足全力奔跑。

无数的马蹄声追踪而来,身后箭雨破空之声大响,弯弯只觉得那一瞬间耳朵似乎什么都听不见了,只余呼呼风声,无数利箭从自己的身侧耳畔头顶飞过,她本能地抓紧缰绳,将身体俯在马背上。

大红爆发出超出体能极限的速度,在雪中几乎御风滑行一般,野马王强悍无比的奔速,终于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我虽然不是正规军,虽然没受过专业训练,虽然野性难驯,但是追风,这个时候,我真的没有输给你。

风雪中,大红长声嘶鸣,无与伦比的狂傲霸气,嘶鸣声竟然压过了身后的马蹄声,震得无数朔军战马碎了胆子,软了蹄子。就这么慢了一瞬,大红已经又冲出几百米,跑出了对方重箭的射程。

这伤痕累累的两人一骑在漫天大雪中,不辨方向,不看道路,只是盲目不知疲惫地亡命狂奔。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跑出了多远,直到身后的追杀声和马蹄声渐渐减弱,完全消失。

“呜啊”大红终于哀鸣一声,前腿跪地,轰然翻倒,弯弯和赵无极被甩了出去,摔在雪地里,嘴里涌出一堆白沫,白沫里竟然还渗着血丝。这一路它狂飙猛跑,终于耗尽了体力。

弯弯悲叫一声,向大红爬去,抱起了它的头,这才发现它的屁股上深插着数支利箭,后腿被血染红。“大红,大红……快起来,你快起来。”弯弯拼命哭叫,嗓子里发出哀嚎。

大红晶莹的大眼睛瞅着弯弯,大头在她怀里蹭了蹭,确认小主人没有大碍,终于慢慢闭上了琉璃般透明的大眼。

弯弯心中已经感觉不到痛楚,抱着大红麻木地看向赵无极,这才发现赵无极依然一动不动躺在雪地里,心知不对,急忙放下大红,爬了过去。待到跟前她才看到,赵无极背上插着数支铁箭,其中一支穿过破损的盔甲,透胸而过,只在背上留下了半根翎毛。原来他一直把弯弯护在身前,竟是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朔军追命的箭雨。

赵无极的脸色铁青,进气少出气多,嘴边却带着丝心愿以偿的满足:“弯弯,两年前你在异迁崖下用黑石救了我一命,如今我把命还给你正合适,你不用不好意思。”

弯弯的呼吸停滞在胸膛里,双手颤抖得不能自抑,哆嗦道:“你怎么知道的?”

她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如同一团混杂不清的呜咽,可赵无极好像听懂了,露出个憨憨的笑容:“那天……我听到你在屋顶上吹笛子了……”

他喘了口气,又道:“笛声停,黑石至,那么难听的笛声,我一辈子也忘不掉。”

弯弯的眼泪终于滴了下来,如万箭穿心悲痛欲绝,只是拉着他道:“赵无极,我不和你抢兔子腿了,你别死啊!”

大团大团的黑血从赵无极的嘴里涌出,嘴角却牵起一丝了然的笑意,声若游丝:“我还知道……你是女子……弯弯,别怪世子……”

一句话还没说完,赵无极的气息已断,再无声息。

弯弯麻木地呆了半晌,方才轻轻抹下赵无极依然强睁着的眼皮,脑海里都是那句话:“别怪世子……别怪世子……”她笑了,笑声如血液被凝固住一般的艰涩寒冷,嘶哑的声音在寒风夜雪中,说不出的凄惨悲怆。

雪夹着冰雹子打了下来,似乎老天也不忍见这一幕,落下了泪。虚空黑暗的雪花深处,一支铁箭露出了尖利的箭头,瞄准了她。

“嗖”破空声响,弯弯的胸前绽开了一朵血花,她愕然看着胸口的铁箭,不敢相信似的,颓然倒下……

雪还在下,暮色苍茫深沉,月亮隐没在乌云之后不见一点儿银光。

异迁崖上再也听不到那荒腔走板的笛声,看不到那个志得意满、眉眼弯弯的姑娘。

曾经喧嚣如铁水沸腾的战场沉寂如死,空旷的原野只听风声寂寥,天空中有孤鹰掠过,发出悲泣般的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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