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卞天真脸色突然变得这么差,在坐的众都感到有一丝疑惑,却只有卞洪明与南峰两个人若有所思地看着卞天真缓缓地走出包间。南峰是对卞天真的反应感有一丝的奇怪。仔细说来,自从他从上海回来之后,除了回来的第一天看到过卞天真之后,这一段时间以来,南峰没有看见过卞天真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更令南峰奇怪的是,原本性格火暴的暴力女,自从那天见过她之后,便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就像今天,卞天真原本最喜欢穿的衣服便是宽松休闲的牛仔服。可是自从那天看到卞天真一袭连衣裙出现在南峰的视野里之后,再到今天,卞天真居然意外地仍然穿关一袭浅蓝色的连衣初,领口边居然还是那种柔美感极强的大荷叶边,长长的秀头束到脑后,结成一个粗大的马尾。
而卞洪明却意外地发现女儿今天的表现实有有异于往常,他再结合这些日子以来女儿的种种变化,人老成精的卞洪明不禁在心里起了几分疑心。只是现在南征在场,他又与古进的矛盾彻底化解了,卞洪明一时不好追出去向女儿问个究境罢了。
一席晚宴,在卞洪明与古进的陪同之下,南征喝得很是畅快,直到晚上十点多钟之后,宴席才算结束。宴席尽欢而散,人人脸上都挂着开心的笑容。古进主动挽扶着有些微醉的南征,一路有说有笑地走在前面。古夫人陪同着一脸幸福小女人姿态地古妍缓缓地跟在后面。
只有南峰与卞家父母似乎心里在想着什么,脸上虽然也勉强扬溢着笑容,却只是表情沉稳地缓缓走在最后。卞天真到最后,脸色都有些不太好,脚下一步拖着一步的走着,连父亲过来挽扶她,她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眼睛直直地一直盯关卡南峰沉思地背影,默默地发着呆。
一行人下了楼,在楼道转角处的时候南峰居然意外地看到了一峰清新小西装衣裙的希典琳陪同着几位客户走了进来,与南峰碰面的那一刻,希典琳原本漠然清冷的绝美脸庞上闪过一丝恬静的笑容,随即便飞快得恢复如初,迅速地越过南峰上了二楼。
南峰同样向希典琳报以一个会心地微笑,目送着希典琳上了楼,这才追上远去的南征一行人。到了酒店大门外,南峰从古进的手中扶过南征,准备送他回到山口静香所办的宾馆。老爷子今天兴头很高,在门口还不忘唠叨地着跟古进以及古妍说了一大堆诸如:有空来北京玩之类的话。然后打着酒嗝,在南峰的挽扶之下,上了南峰的那辆蓝色的保时捷。
古卞两家也彼此道寒暄了几句,便彼此道别离开。卞天真脸色与精神都不大好,卞洪明担心她开车会出事情,便与女儿拦了一辆出租车。车子行进了好一阵,卞天真仍然默然无语,无精打彩的样子。
卞洪明见状有些看不过去,忍不住出声问道:“真真,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得无精打彩的?”
此时卞天真才缓缓地从思绪里回过神来,看着父亲担忧的眼神,也不知道怎么心里只是一阵阵针扎似的疼痛,目光闪动地低声道:“没什么爸爸,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休息一下就好了!”
说完,她便神思不属地两手轻轻摆弄起自己的初摆来。女儿什么时候有过这样小女儿的一面过?做父亲的自然心里有些明白女儿的心思,见卞天真不再言语,卞洪明冷不防地问道:“你觉得南峰小伙子怎么样?”
卞天真正想着心事,根本没在意父亲的问话以及话中的含意,只是自顾自地摆弄着裙摆,嘴里条件反射般地应了声道:“还好啊,虽然有些让人看了就讨厌,不过挺正义感的!”说着说着,卞天真脸上忍不住浮现一片微微的甜笑,想起了她与南峰第一次相识的时候,居然是误会南峰当成了****少女的淫贼了,害他半夜被追踪而去的自己抓到了警察局里蹲了半天。
然后,她总算是意识到了什么,忍不住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父亲,只见父亲脸上既微笑地看着自己,目光却又带着浓浓的担忧之色。卞天真知道父亲看破了自己的心事,不禁双缓缓地低下头去,语气有些忧郁地道:“爸,你不要想太多了。其实妍妍和南峰才是最配的一对。”
“你是不是也喜欢了那个南峰了?”卞洪明直截了当地问女儿道,“我一直觉得最近你的变化比较大,之前我还有些不明白,一各风风火火的女儿,怎么突然喜欢穿裙子了,而且做事也越来越文静了。今天看你一听说南家老爷子把妍妍当成了孙媳妇,脸色就白了,我便猜出一些来了。”
他顿了顿,伸手帮女儿顺了顺耳边的头发道:“你最近突然申请要调离原来的岗位,也是为了他吧?”
卞天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父亲的话,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眼中忍不住溢出点点珠光道:“爸,他真的是个很讨厌的家伙,到哪里都会惹出一大堆麻烦。可为什么我就是觉得他好呢?”说罢,卞天真便再也忍不住伏倒在父亲的怀中嘤嘤低泣起来。
这也许是卞天真自懂事以来的第一次哭泣,重来都没有见过女儿哭得像今天这样伤心的卞洪明,眼神闪烁不定,手轻轻地抚摸着女儿的后背,轻声地安慰着道:“真真长大了,爸爸居然现在才发现。南峰只是跟妍妍在交往而已,又没有真的结婚,你要是真的喜欢那小了,就去把他抢回来就是了。”
“可是妍妍是我最好的朋友?”卞天真被父亲的话说得心里一动,可是随即又神情失落下来道,“妍妍很爱他,女儿早就看出来了。而且他和妍妍也很配,妍妍那么文静,又漂亮,而我,他见到我就像是老鼠看到了猫一样,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
听卞天真话里的意思,既然不愿伤害了她与古妍之间的友情,可是终究难过“情”字一关,还是忍不住对卞洪明的话有些动心,只是她所担心的是南峰对她的印像很不好,常常只要自己一出现,便立马扭头走人。这样的情况之下,卞天真不得不担心南峰会不会对自己产生好感。只怕自己不管怎么努力,到头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其实卞洪明也只是那一提,毕竟自己刚刚老友修复好关系,这个时候自己的女儿又跟老友的女儿抢起男朋友,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可是看卞天真的意思,似乎确实以南峰已经情根深种了。既然女儿有了这个意思,卞洪明免不得只能豁出老脸去,帮女儿一把,不管结果如何,也算是对她的母亲有个交待。
卞洪明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对什么人愧疚过,除了此前的古进,便只有他的妻子——卞天真的母亲。那个外表刚强,性格火暴的女人,一生都在为自己的前途事业打拼,最终帮助丈夫圆了心梦,却也耗尽了自己的生命,留下一个女儿之后,便早早地离卞洪明而去。
这么多年以来,卞洪明一直未曾再娶,有时候想想,自己现在虽然在事业上风声水起,年纪轻轻便坐上了市委书记的位置,可是到头来,却连最心爱的女人都没有办法挽留住。这一切到底比起心爱的女人,终究太不值得了。若是还有机会重新来过的话,卞洪明宁愿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职员,既使每天都为了生活四处地奔波,但是只要妻子在身边,又什么难得倒自己的呢?
既然自己没有办法心往事重来,那么卞洪明唯一能做的便是尽量给女儿一个美好的将来,这也算是自己对亡妻的一点点补偿罢。他拍了拍女儿的头发笑道:“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人家就不喜欢你这样的类型的姑娘?何况我的女儿现在不是正在改变自己吗?”
卞天真被父亲说得俏脸一红,但心里却确实有些意动。只是限于中间还隔着一个闺中死党古妍,卞天真始终拉不下脸来和她抢男友。犹豫了几次之后,忍不住学是放弃了心中自认为荒唐的想法。只是卞洪明却分明看到女儿中那抹不舍的哀伤,终于还在心中下定了主意,抬头默默地看向车窗外的夜景,心中暗暗道:“老古,做朋友的并不是想要对不住你,只是儿女的心愿,做父亲的终究不能不管,我只能又对不住你了。”
另一边南峰开着保时捷,飞速地向前驶着。心里却还在南征送给古妍的那枚玉戒子之上。那是像征着南家族长信物的东西。在南家谁得到了它,便等于向族人表明了谁便将是南家下一任的族长。可是南峰现在却只想过平凡人的生活,南征的这一举动无疑将把南峰重新又推入纷争不断地家族争夺之中去。
也许是喝了多了些,南征没有注意到南峰脸上的忧虑之色,他红光满面地微眯着双眼若有所思地道:“刚刚在酒店与我们擦身而过的那个女娃娃,好像是止海希家的那小丫头?”
闻言南峰神情一愕地,猛得回头看向南征道:“爷爷,你认得琳希典琳吗?”
“呵呵,果然是那个倔丫头!”南征不理会南峰脸上惊愕的表情自顾自地说道,“认得,怎么会不认得。只是听说她为了逃婚,从家里跑出来了,没想到却跑到中州这个地方来了。看样子,她倒是没有辱没了希翼望的名头,在中州发展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