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南峰四处看了看,很奇地自顾自玩得兴起的南可可询问了一下山口静香的去向,在遭到南可可连环炮一般的狂轰滥炸之后,才知道山口静香已经带着找来的属下去外面寻找装修公司了,听到这消息,南峰无力地哀嚎了一声。
至晚的时候,沈莹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了南峰的家里,她虽然嘴里没有说什么,但是南峰还是从她满怀心事的眼中看出了些什么。正想换下衣服为南峰两个不正经的兄妹做饭的沈莹被南峰关切地阻住了。这个女人实在太不容易了,独自一个人面对公司里那一大帮心怀不轨的野心家,既使遇到再大的困难,她也只能独自一个人承担。南峰实不愿意再让她伺候自己两兄妹了,何况那个赌不过是曾经的玩笑话,真要南峰拿沈莹当保姆使唤一个月,首先不说南可可会不会答应,就是他自己也狠不下这个心来。
隔避的房子里已经开始传来沉闷地敲打声了,沈莹怪异地问了南峰一句,却是在一旁满心不悦地南可可回答了沈莹的疑惑。沈莹倒是没有将南可可小孩子般的气话当真,不过听说山口静香便是那个神秘的大和开发公司的真正幕后离脑,不禁感到一丝吃惊。
自从退隐之后,南峰已经很少亲下下厨做饭了,以至于南可可每每报怨自己的哥哥身子退隐了,连心也跟着懒了。若非南峰从来对她提出来的要求,从来都是不打折扣地执行的话,南可可的报怨说不定还会更多。
很快的四个小菜加一个开胃汤做好,三个人如真的一家人一般,温馨地坐到了一起。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可是隔避的敲墙声却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也不知道山口静香出了多大的价钱,让这些装修公司的人愿连夜加班加点地帮她砸墙,不过南峰更愿意这些人是逼不得已才会替山口静香这么卖力的。
试想一大帮凶神恶煞的黑衣大汉,面无表情地跑到你的店里,然后甩给你一叠钞票,让你帮你们连夜加班帮他们老大把房子装修好,你是依然在那里摆谱呢,还是乖乖地派人跟着人家走?答案自然是明了的。
好在在南峰“一家”吃饭的时候,山口静香没有心血来潮跑过来要跟南峰他们一家用餐,不然的话,这顿饭估计就要在早就看不惯她的南可可与她之间毫无美感地报消了。待一切都打理妥当之后,南峰有空将沈莹叫到了一边向她说道:“这些天,我可忙有些私人的事情要忙,我想既然信昌与水岸房产的合作已经敲定了,那公司里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所以想向你请一段时间的假。”
“你要请假?要多长时间?”沈莹,脸色有些为难地道。
“现在还不能确定,但至少也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南峰看着沈莹为难的神色,犹豫了一下才道。
“需要这么久吗?”沈莹黯然地看了南峰一眼道,“你是不知道今天公司里的事情,我已经有些心力交瘁了,这次若没有你,我怕我早就被方家父子给彻底挟持得不得不任由他们摆布了。但是他们现在不但没有有所收敛,反而开始变本加利地向我和许初夏施加压力了。”
南峰暗道,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眼见着沈莹借着这次与水岸房产合作谈成的机会,在信昌的地位得到了一定的巩固方兴民父子便开始坐不住了。只是南峰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发动的时间会这么快。南峰可以想像,如果这次自己走了,凭借沈莹在公司现在的地位与威望,两个月之后自己回来,信昌公司的局势将会变得面目全非。
这让南峰越来越犹豫起来,是为了沈莹放弃这次远行,还是留下来帮这个令人怜惜的女人度过难关?如果单单只是为了范进的那个赌约,那么南峰会毫不犹豫决定留下来帮沈莹度过难关再说,至于那个所谓的欧洲赌王,把他先晾一晾也无所谓,至于那个标准的“富二代”公子哥范进,南峰实在没有理由把他这个毫不起眼的角色放在心上,只要自己一个电话,他就只能乖乖地等自己的答复。
可是这次却有不同,南峰这次去上海最主要目的并非是为了这次赌约,而是为了自己与自强会那些兄弟们多年以来的心血,这对于南峰来说比什么都重要。霸天他们既然将会里的保守派兄弟离开了苏州的根基之地,那么两派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非解决不可的地步,否则一个不好,那将彻度葬送了自己与兄弟们我年来的所有心血。
“南峰,我真的好累,真的好累。如果不是为了爸爸的心愿,我真想就这样丢下公司什么都不管了!”沈莹想起方家父子的步步紧逼,心里面的委屈顿时无可抵挡地全部都暴发出来,她情不自禁地扑时南峰宽大结实的怀里,尽情地哭了起来。
南峰心下了然,沈莹这些心里的委屈也不知道积累了多久的时间,像她这样的外表要强,内却脆的女人,若非真的到了令他难以忍受的地步,岂会如此轻易地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在外人面前表达出来?他轻轻地抱住了这个外表坚强无比,但却也是最容易受到伤害的女人,用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背,默默地任她在自己的怀里发泄着心里的委屈。
良久之后,沈莹的哭泣才慢慢地止住,嘤嘤低泣着依偎在南峰怀中道:“我知道你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不应该这样让你为难的。公司的事情我和许初夏若是联起手来的话,还是能够方家父子对抗一阵的,你也不用担心,放心去做你的事吧!”
“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的,”南峰感受着沈莹那柔顺的长发上若有若无的丝丝清香,温和地道,“我在公司的时间比你要长一些,对公司比你要了解得透彻。信昌自从沈董事长故去之后,早已经人心离散了。与其让这些人墙头草们在公司里成为隐患,不若借此机会干脆让他们全部跳出来。”
“你的意思是?”沈莹扬起头看着南峰不解地道,精致的脸庞上带挂着点点泪花。
南峰点了点头,用手将沈莹脸上的泪珠拭去笑道:“我看这次你就干脆向方家父子示弱,他们若是要拉扰公司里的管理层,你也任他去做,你就当做看不见一样。这些人就像是附骨之毒,光是用药压制是行不通的,非用非常手段去其毒,刮其骨,将这些蛀虫彻底挖出来,信昌才会有重新涣发光彩的机会!”
听了南峰的话,沈莹不禁低头沉思起来,觉得南峰的话确实有道理。现面的信昌,自从自己的父亲逝去后,确实已经人心不稳,高层之间各怀心思。这些人就算没有方家父子的野心,也会成为信昌今后发展的最大阻碍。若是真能像南峰所说的那样,借着方家父子阴谋夺权的机会一举彻底整顿一翻,起初可能会给信昌带来不小的损伤,但却是彻底解决信昌内部危机的最好办法。
想通了这一点,沈莹脸上的疲惫之色顿时少了许多,默然地向南峰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
“其实你也不用怕,你以为你那位漂亮的小妈真的是那么简单的人物吗?”南峰继续坚定着沈莹的信心道,“别看她现在装作木胎泥菩萨似的,对公司的事情不闻不问,她心底说不定早就打着这样的主意了也不一定!”
这样一来,沈莹越想越觉得确实如南峰所言那般。许初夏虽然年纪上与自己相差不了多少,但是却不得不说确实是一个心计深沉的女人的,若非如此,当年事业上如日中天的父亲也不会轻易被这个女人俘获,将若大的家业交给了自己与她两个人管理,而且是将董事长的位置给她而非自己。
如此之下,沈莹的信心不禁又渐渐地回复了,她感激地抬头看南峰一眼道:“那我答应你的请假了,你安心去做你的事吧,我我在这里等你回来。”说着,沈莹便羞昵地轻轻埋头在南峰的怀里。
她本来已经不再伤心,只是第一次被人拥抱着倾说心中的委屈,心中不禁觉得温暖无比,竟是舍不得就此离了南峰的怀抱,就这样静静地任南峰轻轻地抱着自己,自己则贪婪地汲取着来自南峰怀里的温暖而舒适的安心感。
偷偷躲在一边看着两个相依在一起的南可可,看了忍不住好笑,突然出言打趣道:“沈姐姐你放心就是了,我哥哥走了,还有我在呢,没有人敢欺负你的。”
彻底放下心事的沈莹顿时被南可可这句话给逗乐了,笑着从南峰的怀里起来,笑着道:“对,还有我们可爱的小可可帮姐姐呢,姐姐怎么会害怕呢?”
看着沈莹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担忧,南峰心里也总算松了口气,接下来该是为了去上海做准备了。沈莹刚刚将一番心思都展现在南峰的面前,此时彻底放松下来,却有些不好意思面对南峰,只见南峰开始收拾行装,忍不住细心地走来,帮着他一起收拾起来,只是南可可没心没肺地还在那里脸上飞着红霞的沈莹做着鬼脸。
一边收拾着行装,南峰心里却在一边为将面对的未来感到一阵阵的担忧,不管李久光如何野心勃勃,到底是自强会曾经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非到万不得已,南峰实在不愿意看到有兄弟相残的那一幕,但是这一幕真是他愿意看到就不会发生的吗?南峰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将来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子,还是让它顺其自然吧,自己现在担心也只是多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