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没有就没有吧!李泽扬选择了相信她。向前倾了倾身子,将头搁在她肩上,双手也放到了她腰间,悄悄将秦壬塞给他的小纸条打开了,从她肩头看去,角度正好。
那不是他以为的那个电话号码,但他肯定是同一人,只一眼,他记住了,以在腰间摩挲的动作,将纸条放还到她的腰带边,他要知道那人会跟她说些什么,她又会怎么做。
以为他会有进一步动作的她小心翼翼的连呼吸都放缓了,她虽然没有经验,但电影里看多了,知道男女此情此景下最容易发生的是什么事。五年前的酷刑,她还心有余悸。
感觉到她全身的僵硬而颤抖,她在紧张什么?又在害怕什么?难道她不知道,现在的他不会对她做什么的吗?他很想知道五年前在她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事,让她对男人从心底生出抗拒。
怜香惜玉是他的天性,搂抱她的动作更加的温柔,一手留在腰间,一手放到了她的后背,轻轻的拍着,无声的传递着安抚、关爱、疼惜。
好一会儿,他终于感觉到她的身体不再紧绷,对他的抗拒也没有之前的强烈。
她很享受这种安抚,靠在他胸前,晕晕欲睡。
怎么感觉她把他当成了长辈?李泽扬又受打击了。拿起另一双鞋让她穿上,再次牵手出现在宾客面前。
竟然没人发现这对新人失踪超过一个小时。岳悦明白了,原来众多宾客是冲李偕铭的面子来的。
用手肘碰了碰她,轻声告诉他一个他早已知道的事实“李大爷,你好像很缺乏存在感啊!”
他不否认,他是缺少了在那些商业前辈心中的存在感,谁让他露面少呢,这种形势会在不久的将来改观,他肯定。但他不会告诉她他要做的事,在外人看似恩爱的附耳低语:“我只要在你心目中有强烈的存在感就行了。记住,是每时每刻。”
“已经是了,我连放屁时都记得你的存在。”
真恶俗!李泽扬生气的放开了他,想丢下她独自离去,又觉不合时宜,用力的牵住她的手,捏得她骨头都要碎掉了。
倔强得本以为可以忍过去的岳悦皱眉喊痛,又压抑着不敢喊大声,她怕再触动了他的怒火。
“痛吗?”他笑得那样的温柔,声音也说得那样的温柔,手却比之前更加用力,话意更加有威胁味儿:“只知道痛是不够的,还得知道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
“是,李大爷,小的知道了。”她装出极乖巧的应声,请他手下留情。
本也只是想给她一点儿教训,顺应她的求情减轻了力道,又不舍放开,她的手真的好柔软,刚才,会不会太重了?心疼的轻问她:“痛吗?”
少假装好心了!岳悦白了他一眼,迅速的低下头,她怕她的动作又惹出他的怒意,再受皮肉之苦。
看看场面,再看被他拽着不放的手,非常识时务的跟自己说,暂时不要想着逃走了,反正不举行婚礼也举行了,就把婚礼进行到底,别浪费了漂亮的婚纱和奢侈的首饰,就当是圆了自己不结婚却能有婚礼的梦吧!可惜紫萝没能亲临现场,她知道了定会万分遗憾,也会骂死她,那就给留上几张照片充当护身符。
习惯性的拿包,落空了才反应过来今天根本没给她带包的机会,手机好像都没有带出来。她知道,他一定带着,也知道他习惯放在哪个口袋。
忘记了才被惩罚,没向他申请,直接就把空闲的手伸向了他的裤袋。
手指尖刚触到电话,又被一手捉住了,想缩,又缩不回来了。讨好的笑着解释:“李大爷,没别的意思,我想借用你的手机照几张照片作个纪念,我没有像今天这样漂亮过,您老就成全我一下。”
这个没问题,李泽扬相当乐意,但他从来不做亏本的事,趁机给她提出交换条件,就是从现在起,再不能称他“您老”。
几个月时间里,都说顺口了,要一下子改正,还真挺难的。讨价还价的说:“李大爷,既然你不喜欢,我会很努力的改,但你一定得给我一点儿时间,如果我无意冒犯,您老别再动用私刑好不好?”
这是改的样子吗?一边说着改,一边就把不该说的又说了出来。李泽扬赏了她一句“狗改不了****”,然后,哑然失笑了,接着,很大度的告诉她,改得了就改,改不了,他也不会再跟她在言语上计较了。
他真是良心发现呀!岳悦差点儿就感激涕零了,很义气的说:“李大爷,我一定不会丢你的脸。我会用我美丽的笑容,让他们都羡慕你娶了个漂亮老婆。不仅,我还会让他们见识你老婆我的聪明。演戏嘛,我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
“不必了,你只要对他们笑笑就行了。”他赶紧打消她的念头。他还不知道她呀,装淑女的时限绝对超不过三分钟,如果不说话,倒是能应付上一个小时。
岳悦绝对是属于伤疤都没好就忘记了痛的人。对他的要求,嘴上没反驳,心里却哼着:我想说话,你还能封住我的嘴?等着瞧,我一定让你刮目相看,我岳悦也是智慧型的百变美女。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儿子将她的计划完全打乱,他的公关能力比她强了N多倍。就在他俩消失的这一个多小时里,他已经把那些叔叔阿姨伯伯婶婶爷爷奶奶的全征服了。她的出现,只听到他们的赞叹:斐儿完全遗传爸爸了的智慧和妈妈的美丽,将来,必定有一番大作为。
完了,对她的定义只有美貌,这与说她是花瓶又有什么差别呢?
岳悦很不满的向李泽扬抱怨,却不好意思说花瓶的问题,只以斐儿不是他亲生儿子为据,引伸出那些人的眼睛都是有毛病的。
李泽扬哪能听不出她的话外之音,也不点破,顺着她的话题问她:“你不是也说斐儿跟我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吗?”
“这纯属巧合。”
她根本不相信,当年偷种对像会是他,他也肯定,不会有种遗落在外,而五年前,她还不到十八岁,他从不会对未成年少女下手。
婚礼实在是太累了,脱下了累赘的婚纱,换上传统优雅的红色喜庆旗袍,是轻松了一点儿,为什么不能更轻松的配双平底鞋呢?
向来喜欢高跟鞋的岳悦第一次对高跟鞋深恶痛绝,数次跟李泽扬商量,能不能把高跟鞋脱掉。
“你自己说说能脱吗?”
“你见过哪位新娘在婚礼上是赤着脚的?”
“你不是说你是称职的演员吗?”
“如果你想让人认为你是无胸无脑的花瓶,你就脱了吧!”
……
岳悦终于忍不住反抗了。“不脱就不脱,我现在就晕倒给你看。”
话音刚落,她就仰后倒去,却在李泽扬一句“你晕倒我就会宣布你有身孕。”的话时,及时抓住了他的手臂,站稳了身子,假笑着说:“没有晕倒,我刚才只是没站稳。”心里却把他骂得连畜牲都不如。
很快,她寻到了报仇的机会。
夜宴上,她看李泽扬给人敬酒很豪爽的一口一杯,虽然那所谓的一杯只是垫了点儿杯底的红酒,但那酒精度毕竟有十几度。他是海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