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拿到宏达公司的订单，陈总开出了诱人的奖励方案，涨百分之十的工资，上万块的红包。
他总能不失时机地冒出来，意气风发地道：“晓如，这次，我看好你们营销二部，作为部门经理，你好歹给我点态度嘛！”
“别，陈总，我的小心脏不好。”
对于这种变相施压，谢晓如总习惯用一副冷漠的态度来应对。幸好陈总知道她的脾气，要钱不要命，嘴上不说，心里比谁都努力。
“行，那下午你去趟宏远公司谈谈那批充电器线路板继续供应的问题。”
“啊？”
谢晓如有些意外地望着他。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说，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谢晓如将商谈的资料放入文件夹，交给助手许丽，一起来到了宏远公司。
她将福特汽车停在办公楼下面的车库里。为了工作需要，这车是陈总配给她的，每个月包汽油钱。
坐电梯上到五楼，谢晓如推开了采购部的门，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宝华，方伟，还有经理郑海平。最旁边的那个嫩面孔，透着股学生气的是新来的内勤小姜。
做他们销售这一行，要记住对方部门里所有人的名字，并一一混熟，有利于开展工作。
“郑经理，我过来是来谈这个月充电器线路板供应的事……”谢晓如像往常一样，开门见山就谈公事。
“慢着，谢小姐！”郑海平扬手阻止，笑眯眯地道，“现在来了顶头上司，这事我作不了主。这样吧，我带你去见杜总。”
她怔了怔，心跳不由地加快，一股久抑心底的痛楚袭上心头，却仍面不改色地道：“好！”为什么是他？
想不到，他们这么快又要见面了。
谢晓如忐忑不安地跟着郑海平坐电梯来到九楼副总办公室，走进大门，她的视线透过半开的落地玻璃门，看见了个异常熟悉的身影，心头猛地一颤。
黑楠木老板桌后，坐着个面容俊朗的男人，正低头翻阅文件，浓眉微皱，宽厚的嘴角深抿。
看上去是如此峻冷严肃。
郑海平轻敲了两下玻璃门，微笑道：“杜总，齐林公司的谢小姐来了！”
杜泽宸一震，头也不抬，冷漠地道：“让她进来坐，你先回去吧！”
“嗯，好！”郑海平作了个请的姿势，嘿嘿一笑，转身离开了。
谢晓如不知道该坐在墙角的沙发，还是直接坐在他对面的那把旋转椅，犹豫了下，还是在他对面坐下。
她是来谈工作的，不是么？
屋子里很安静，除了笔头划在纸上的沙沙声。
他不说话，她也强忍住不开口。
许久，他“啪”地将笔压在指下，抬头盯着她。凌厉的目光撞破她的视线，如利剑般直插心扉，她又是莫名一痛。
他不说话，她也嗫嚅着不敢开口，
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
谢晓如坐不住了，试图打破僵局，启口：“杜总，我……”
他听到这个称呼，冷哼了声，嘴角冷冷一扯。
“昨晚，你看到我就走，我们之间真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吗？”
空气骤然降温到最低点。
当年，明明是他移情别恋，伤害了她，现在却怪她？
真可笑！
男人都这么自私自利么？
谢晓如一直保持着平静，至少看上去是这样。苍白的面孔没有一丝表情，薄嫩的嘴唇轻咬，眼眸黑像千年寒潭，深不见底。
这么多年，她唯一学会的就是冻死自己。
用冷漠抵抗伤痛。
杜泽宸冷冷地道：“你只是来谈工作的，我就说说你们公司那批货的问题！”
谢晓一听这话，立刻紧张地问：“什么，货有问题？”
杜泽宸看她这样，黑眸更冷，从抽屉里拿出图纸，用笔点了点这边，又点了点那边，道：“你们那批线路板电阻的位置应该放里面点，标签的位置不对，还有些地方没标识清楚……”
这些都不是质量问题，只是设计的理念不同。
谢晓如听得一头雾水，憋了良久，弱弱地问：“当初我们都是按照图纸做的，一直供应给你们公司都是好好的，用户也没反馈不好，怎么现在就有了问题呢？”
“谢小姐！”他板起面孔凝视着她，双目幽亮，一字一句地问，“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当初我们好好的，后来就有了问题？”
谢晓如的心像被人用力握了一下，疼得皱眉，不安地嗫嚅：“杜总，我希望你公私分明，不要再考验我的记性。很抱歉，我的记性一直不好，以前的事都忘得差不多了！”
那一刻，她看到了他眼中浮起一缕咄人的杀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