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灵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我:“我们到哪了啊?”
我轻轻抚摸着她的脸笑着道:“到家了。”
她好像还没有清醒过来,惺忪的转头看了看薛姐姐。愣了愣突然拘谨起来,人也清醒了过来:“姐姐你好。”
薛姐姐笑着拍了拍她的头,顺手将她身上的外套拿了起来:“慧灵你好,咱们进屋再说。”
看着薛姐姐站在外面给她撑着伞,她有点慌,赶忙起身接过薛姐姐手里的伞撑在薛姐姐的头顶,薛姐姐也没有拒绝,看样子她还是挺满意的。
我看着他们进屋后将车停好也进了屋。
慧灵一脸紧张的坐在会客厅里,手里捧着一杯热茶,显得有些局促。而薛姐姐则是一脸笑意的对着她看个不停。
我有点无奈,薛姐姐就这样,她好奇地时候比个小孩还难缠,但是当她有兴趣的时候也就说明了她认可了。
“老妈,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盯着人家看?”
薛姐姐也是无奈的对我说道:“天都,都说了多少次了,叫姐姐,别人一听你喊妈我的年龄是会被误会的;再说了,我这是在看未来的弟媳,看看有什么,你是不是有了老婆就不要姐姐了?”
我彻底被打败了,好吧,你赢了。
我坐在慧灵边上,轻声对她说道:“慧灵,这就是我妈,也是我姐姐。”
慧灵赶紧放下手中的杯子喊道:“姐姐你好。”
“乖,以后都叫姐姐,别学那个小坏蛋,把我都叫老了。”
“天都,你看人家慧灵多懂事儿,以后你可不能欺负她,否则打断你的腿!”薛姐姐狠狠的说道。
“妈,我是您亲生的还是她?”我不甘心的嘟囔了一句,结果薛姐姐的一句话直接让我闭上了嘴巴。
“你本来就不是我亲生的。”
看着我俩斗嘴,慧灵很快就放松了下来,其实这都是薛姐姐故意的,我也是配合演出而已,为的就是让慧灵不要太拘束。
接下来就是一段很俗套的准婆媳式对话,谈谈将来的打算啊,家里的情况啊,然后互相夸一下有多么漂亮之类的。我对这个一点都不感冒。不过慧灵这两天看起来倒是有些变化,越来越漂亮了,难怪人们常说没有男人的女人算不得是一个女人,这话果然不错。
我适时的插了一句:“老妈,我们想结婚了。”
薛姐姐正和慧灵越聊越投缘,听我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楞了一下后:“嗯,你们也到了适婚年龄了,慧灵的父母怎么说的?”
“我们准备明天去她家见一下伯父伯母。”
慧灵听我跟薛姐姐谈起结婚的事,有点不好意思,她见薛姐姐没有反对,倒是很高兴,也不说话静静听着我俩在那商量。
薛姐姐想了想说道:“行,明天你去,后天我和你姐夫去,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会确定下日子。”
薛姐姐就是这样,她追求任何事的效率已经不是习惯了,而是融入她血液中的一种本能了,她这么说我一点都不奇怪。
慧灵越听倒是越坐不住了,她小声地对薛姐姐说道:“姐姐,真的要这么快吗?”
薛姐姐淡淡的答道:“这有什么,我问你,你喜欢天都吗?”
慧灵害羞的看了我一眼,她应该是想起了在舟山岛的日子,轻轻点了点头。
“那不就得了,我还见过更快的呢。”薛姐姐理所当然的说道。
本来慧灵是想跟薛姐姐一起睡的,但是薛姐姐以姐夫一会儿会回来为理由把她推到了我的房间,说是这有什么好害羞的,都是马上要成亲的人了,现在没那么多讲究,说完后将慧灵一个人留在房间里拉着我出去了。
走到他们卧室,薛姐姐左找右找终于在一个衣柜里找到一盒东西,正当我疑惑的时候,她把那东西塞到了我手里轻声说道:“你也知道,我做过绝育,我和你姐夫根本用不到这东西。”
我仔细一看,好家伙,又是那东西,现在的家长都这么开放吗?专门教自己的小孩做坏事。正当我转身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听到薛姐姐一阵自言自语:“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要是弄破了那就好了。”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回到房间的时候,慧灵已经躺下了,她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也轻手轻脚的躺了下来。伸手揽过慧灵问道:“想什么呢?”
慧灵静静的靠在我的胸前茫然的说道:“天都,我感觉自己这几天像是在做梦一样。”
我笑道:“这不是梦。”
“我们明天回家怎么办?我不知道怎么跟我爸妈说。”
原来她是在想这事儿啊,我看着她抬起的脸笑道:“怎么?你害怕了,想反悔是不成了,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抓回来。”
她摇了摇头:“不是,我是说是不是太快了,要是我爸妈不同意怎么办啊。”
“安啦,只要明天过了,后天的事儿就交给薛姐姐和姐夫了,他们一定会办好的。”
慧灵疑惑的看着我:“你就对姐姐这么有信心?”
“那当然,对付谈判一类的事情,薛姐姐从来就没有输过,何况还有姐夫和他一块去。”
慧灵打了我一下:“好啊,你把我当成买菜了,还谈判,真难听。”
我抓住她的手,抱紧她:“睡吧,一切有我。”
也许是第一次在家长面前有些不自然,慧灵早早的就醒了,看着我准备出门,她说要跟我一起去散散步。
跑步的时候我们碰到了姐姐和姐夫,姐夫昨晚真的回来了。姐夫热情的跟我们打着招呼,好多天没有见姐夫了,还真有点想他,他这个人就是自来熟儿,尤其是跟美女,当然自从娶了薛姐姐后就收敛了很多,但还是一副吊儿郎当得样子,对了,他以前是梁头的战友。
介绍完姐夫,薛姐姐拉着我走到一旁小声问道:“天都啊,昨天我给你的东西怎么样,有没有破个洞什么的?”
我一脸黑线的对她说道:“老妈,哪有你这样坑自己儿子的,还破个洞,我压根就没用你给我的那东西。”
薛姐姐自言自语道:“自己有啊,那我这不是瞎操心了吗?不对啊,你哪来的这东西?”
她抬头看着我,只要我说谎立马就能被识破:“是那天走的时候梁头送我的,说让我悠着点儿。”梁头儿,你自求多福吧。
果然,一听我的话她就炸了:“好你个梁天,竟然教小孩子不学好,看我怎么跟你算账!”这是什么?这就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她还不是一样。
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慧灵跟姐夫聊得很开心,姐夫不愧是当年国安部第一风骚男,像慧灵这种初经人事的黄毛丫头被他忽悠的那叫一个晕啊。他夸我的话我自己听着都不自在。太夸张了。
也不跑了,四个人边聊边往家走去。
姐夫对我的新车倒是很感兴趣,说是抽空要帮我弄弄,我一听这话很开心,因为他改过的车从来都是最顶尖的,据说当年一号首长的专座都是他设计的。姐夫以前的身份很神秘,我也只是从梁头儿那听过些细枝末节,再具体的那胖子就死活都不说了。薛姐姐当年就是看中了他的才,二十刚出头就嫁给了他,虽然姐夫号称浪子,但是他跟薛姐姐的感情却是真的。我十多年跟在他们身边看的清清楚楚。
薛姐姐忙着给我准备去慧灵家要带的东西,我本来是什么都不想带的,但是薛姐姐说这样不合规矩。
姐夫和我坐在阳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的,他问我怎么突然想结婚了。我说没有多想,当时就是一下子就想结婚了。他摸出一根烟点上,我一看居然是金上海。他以前只抽大前门的。没想到价格档次还提了一回。
我也摸出一颗烟点上,是山东的特产白将军,因为他说过我是山东带过来的,所以我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山东人。这烟劲儿大。
见到慧灵的爸妈的时候,我第一眼的感觉是很年轻,和薛姐姐年纪差不多,而且很精神。老两口昨天就接到了慧灵的电话,知道我们今天会来。
准丈母娘很热情,边说屋里坐边把我们迎进屋里。老丈人则是一直在打量我,然后说出一句让我很吃惊的话:“小天啊,你当过兵?”
我忙点头说道:“恩,两年前退伍的。”
“怪不得,我在你身上感觉到一股子军人特有的气息,和我老头年轻时很像。”我没想到这貌似很普通的老丈人居然也是军人出身。
这时候准丈母娘拉了他一把责怪道:“你个老头子,怎么一上来就乱说,别把人家孩子吓到。”
“小天啊,你别介意,你伯父就这臭脾气。”
我赶忙附和:“没有没有。”
一说到出身,我们的距离好像拉进了不少,老丈人的话也多了起来,给我讲他当年的事情,听得我一愣一愣的,没想到如今的斯文教书先生以前竟是条铮铮铁汉。慧灵被他妈拉进了厨房。
一顿见面饭吃的很和谐,尤其是我跟老丈人一人扳倒一瓶郎酒后,那简直是相见恨晚啊。不过他毕竟上了年纪了,酒劲儿上来后他便扔下我们三人睡下了,丈母娘则是抱歉的说老头就这样,让我别介意,我哪敢?
临走的时候老头对我说以后常来坐坐,好久没能找到能一起坐下来喝酒的年轻人了。这倒是不假,现在的社会,能喝白酒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当然还有别的原因,我来了,准丈母娘允许他破格抽了两口,把他乐得不行,费要我多待会儿,那敢情根本是在挽留烟。。。
慧灵没有跟我回去,这也没办法。不过看着她眼里的不舍,我还是很开心的。我说过两天就来接她。在慧灵的凝望下我开车回到了家。
薛姐姐和姐夫上来就问,恨不得让我把慧灵家的墙有多少块砖都要告诉他们,说是今晚连夜研究战术,我懒得理他们,一瓶五十二的白酒下肚,我也有点困意,索性直接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