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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风气

两年前的凌非任职在谭乡市直辖市公安局,是一名警务人员,更以二十三岁的年纪当上了刑警队的队长,前途无量。

不过凌非却得不到上司的赏识,就连身边的同僚都排挤他,凌非能够年纪轻轻就当上刑警队的队长,全靠他屡次出生入死,破获几件大案,再加上他以前在警校里的表现优良,档案清白,这一切的一切都促使凌非进入到刑警队时就是以一个精英的身份。

当时的官僚阶层风气还不像现在这般浑浊,几乎是警匪一家,但贪污受贿却依旧是屡见不鲜,个别富商的儿女与人发生冲突,打伤了人这类的刑事罪都能够通过钱财化解掉,而一些杀人或是强奸这类恶劣的刑事罪,则能够通过疏通关系,来减轻刑罚。

这类的事情凌非是屡见不鲜,几乎每天都能够看到有人带着烟酒红包来找凌非的上司,也就是公安局的局长吴畏,而凌非对于这类的事情是嗤之以鼻的,甚至凌非曾经亲眼目睹吴畏的儿子吴刚与路人发生冲突,不过擦破了点皮,吴刚便将对方打成重伤住院,最后法院审判吴刚无罪,还义正言辞地说这是正当防卫。

这就是官二代和普通人之间的区别,吴刚不过擦破了点皮,但对方却是硬生生地被打成了重伤,还不敢还手,到头来,还是那个受害者的错。

当时的凌非很是看不惯这种社会和官僚的风气,官官相卫,官商勾结,为此,凌非还屡次与吴畏顶嘴,据理力争,再加上凌非实在不擅长人际关系上的处理,更不屑于拍领导的马屁,说一些违心话,久而久之,吴畏就对凌非这个人的印象很差,连带着和凌非同属刑警队的其他同僚也开始疏远凌非,将自己的态度表明,以免吴畏迁怒到其他人身上。

对此,凌非也心知肚明,但他依旧认为自己没有错,身为国家的执法力量,就应该有最起码明辨是非的能力,就算是自己的亲属犯错,依旧能够做到大义灭亲,毕竟吴刚犯错,是吴畏这个做父亲的教育不合格,吴畏不应该一味地包庇,这样只会让吴刚一错再错。

凌非坚定地认为,身为一个警务人员,身上应该只有正气,而不应该充斥着恶心的铜臭味。

此时正值下午一点钟,凌非正穿着一身警服在家吃着午饭,小小的一张正方形餐桌旁坐着凌非一家三口。

凌非的父亲凌毅坐在凌非的左手边,正拿着一张报纸细细阅读着,凌毅是一名大学教授,为人忠厚老实,富有正义感,而且做事很有自己的原则性,为了坚守自己的原则,显得过分的倔强和执拗,或许凌非的性格就是凌毅遗传的。

而凌非的母亲则是坐在凌非的右手边,是一个典型的贤妻良母,她自己还没有吃上几口,便一味地夹菜给凌非,而凌非的母亲叫叶琪琪,是一间五星级酒店的大厨师,凌非也最是喜欢吃叶琪琪为他烧的饭菜。

凌非快速地解决掉午饭问题后,便是用纸巾将嘴上残留的油迹擦掉,便是站起身来,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而后将警帽夹在自己的腋下,弯下腰轻轻地抱住叶琪琪,有些依偎地将头枕在叶琪琪的肩膀上,右手轻轻地拍着叶琪琪的背部,有些依恋地说道:“还是妈妈你做的菜最好吃。”

叶琪琪也同样轻拍着凌非的背部,当听到凌非的话后,叶琪琪感到很有成就感,当即便是哈哈大笑道:“那是当然了,哈哈哈……”

“妈妈,我先去上班了。”最后凌非紧紧地抱住叶琪琪,三秒过后方才松开,而后凌非重新挺直腰身,看向被报纸遮挡住的凌毅,轻声说道:“爸,我先去上班了。”

只见凌毅听完凌非的话后,翻了一页报纸,淡淡地说道:“去吧,注意安全。”

听到凌毅的嘱咐声,凌非对着他轻点了点头,而后再扭过头深深地看了叶琪琪一眼后,便是正式出门。

而当凌非走到公安局的大门外时,突然停下脚步,紧闭着双眼,脸色有些阴沉,接连地吸了好几口冷气,此时凌非的这副模样和在家时的截然不同,仿佛工作上班是一件极其有压力的事情,让他不得不开始调适自己的情绪,而在公安局门口进出的工作人员有很大一部分是认识凌非的,因此当看见凌非在门外止步不前时,皆是将好奇的目光投向凌非。

与此同时,在公安局的刑事部门中,大多数刑警队队员皆是无所事事地干坐着,有的人正利用刑警部门配备的手提电脑玩网络游戏,有的人则是将两条腿一并交叉架在桌子上,身下的靠背椅往后倾斜着,就这样一晃一晃地摇摆着,而那人更是面朝上,脸上盖着一本翻开的杂志,大摇大摆地睡着午觉。

在这些人当中,还有几个是过来报案的受害者,正有几个队员给他们录口供,而这些受害者一边讲述着自己的被害经过,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大大方方偷懒的刑警队队员,可偏偏公安局里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训斥他们,正因如此,他们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做着他们想做的事情。

而吴畏的办公室就建在刑事部门附近,只要一开门走上十几步就是刑事部门的范围了,不过吴畏这个公安局局长却是做得不称职,对于各个部门的状况不理不睬,只是一味地顾着那些前来拜访的富商和他们手里的红包和烟酒。

此时的凌非已经渐渐地将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缓缓地睁开双眼,最后再深吸一口气,将警帽用力地扣在头上,便是板着脸走进公安局,快步走到自己所属的刑事部门中,果不其然,凌非第一眼看到的尽是这些刑警队队员懒散松懈的姿态,让得凌非的脸色不禁又是阴沉几分。

而当凌非来到刑事部门不久,便立刻被那些刑警队队员发现,当即便是响起窸窸窣窣的整理声和各自提醒的话语声,唯独有一个将双脚架在桌子上的刑警队队员还未察觉,甚至在那本杂志下隐隐传出一声声轻微的呼噜声。

凌非一眼便发现那极其突出的刑警队队员,因此还不待其他人叫醒他,凌非便是脸色铁青地快步走到他旁边,一声不吭便是一脚踹在靠背椅的椅脚上,伴随着“咔”的一声断裂声,凌非一脚便是将其中一条椅脚踢断。

而且由于那个刑警队队员睡觉的姿势致使那张靠背椅是呈现倾斜的角度,而凌非踢断的正是靠背椅支撑在地面上的两条椅脚中的一条,靠背椅当即便是承受不住他的重量,无法继续保持平衡,更是被凌非一脚直接将靠背椅从他的屁股下踢飞,而那个刑警队队员则是翻过身子打横着摔倒在地上。

“啊……”那个刑警队队员极其狼狈地摔倒在地上,当即便是发出一声痛呼声,整个人也醒了过来,反应迅速地爬起身来扫视着四周,嚣张跋扈地说道:“谁在打扰老子睡午觉!”

凌非看着他站没站相,还不住地抖着脚,两只拳头握得紧紧的,仿佛随时都要和人干架,不禁皱紧了眉头,觉得他和街上的小混混没有什么区别,而这时那个刑警队队员才注意到站在他身前的凌非,本能地闭上嘴巴,愣愣地看着凌非,不敢再随便叫嚣。

“你这是要打架吗?”凌非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他,让得那个刑警队队员不自觉地避开凌非的目光,不敢与其对视,随后目光不经意地瞥到滑到身后墙边的靠背椅。

只见这张靠背椅的一条椅脚不仅被踢断,而且被凌非一脚踢飞了至少五米的距离,直到撞在墙壁上方才停了下来,而且整张靠背椅显得有些变形,可想而知凌非这一脚的力度有多么可怕。

那个刑警队队员在看到那张靠背椅的下场后,不禁咽了口唾沫,哪敢和凌非动手啊,他们这些刑警队队员已经懒散惯了,身手也是大不如前,除了身上这身警服能够吓人外,他们也就没有别的可以摆上台面的本领了,更不要说和凌非比较身手了。

见状,那个刑警队队员缓缓抬起头,对着凌非干笑几声,随后捡起掉落到地上的杂志放在桌面上,而后在桌上拿起自己的警帽,当着凌非的面戴上,便是一边赔笑式地干笑着一边凑到其他队员身边,离凌非远远的。

凌非这时才收回目光,望向那些正在录口供的受害者,刚欲走过去了解一下情况,却恰巧看到一个在谭乡市颇有名望的富商从吴畏办公室的方向走来,在经过刑警部门后,便又匆匆地离开了公安局。

这样的情况在公安局里屡见不鲜,而这个富商凌非也见过好几次面了,据说他的儿子得罪了黑道上的人,为了避免黑道的人找上门,他只好拜托吴畏替他从中调解,为此,这位富商已经送了不少礼品和钱给吴畏了,只是一直得不到确切的回复。

凌非目送着他的离开,方才走到其中一个受害者身边,这个受害者是一名女性,叫陈钰,身上还穿着大学制服,是一个大学生,而现在给她录口供的刑警队队员叫李韩,是凌非在刑警队里唯一一个相处得来的同僚。

凌非拿过一张靠背椅坐到李韩身边,看着一脸怯弱表情的陈钰和坐在她身旁,不断安抚着她情绪的母亲,不禁凑到李韩耳边,低声询问道:“口供录得怎么样?”

只见李韩没有正面回答凌非的问话,只是脸色凝重地看着陈钰母女,轻轻地摇了摇头,见状,凌非不禁一脸疑惑地将他手里记录的本子拿了过来,翻看着上面记录的口供内容,突然凌非的眼神一凝,双眼微微睁大,惊讶地说道:“吴刚……”

吴刚是公安局局长吴畏的亲生儿子,也经常来公安局探望他的父亲,因此刑警队的众人都认识吴刚,甚至和他都有些私交,因此当凌非提起吴刚的名字时,刑警队的众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无论他们在忙着什么工作,他们都一律停了下来,齐刷刷地望向一脸惊讶之色的凌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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