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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狄仁杰番外(九)

“女儿,女儿,老爷,求求你,答应月娘吧。答应吧!我们就这一个女儿。你们不要对立了好不好。”张夫人连忙赶到抓住丈夫的衣袖。

“我说过,走出去,就不是我张府的女儿。”张老爷冰冷的对着他的夫人下诛杀令,张夫人顿时一愣,要去抓月娘,张老爷示意左右控制住了张夫人。

“女儿,你不要娘了是吗?月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倔强啊。”张夫人哭的撕心裂肺。

月娘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磕了三个响头,洁白的额头顿时出现血迹。“娘,你的养育之恩,月娘来世再报。”月娘拉着狄仁杰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看着爱女坚决的走掉,张夫人急火攻心,向后晕倒过后,顿时张府乱成一团

在大门狠狠地关上,她的心也被这个吱嘎的声音碾的粉碎。她不在张员外的小姐,是狄仁杰的烧饭婆,可是这条路是她自己的选择的,娘,不要哭泣。女儿会幸福的,一定会的。

月娘因为走的匆忙,只好把头上的珍珠换个仅能居住的房屋,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破烂。那一夜是她人生最糟糕也是最幸福的一夜,那仅有的一张床本来让她住的,但是她说她是狄仁杰的媳妇,好的应该给娘睡。狄大娘拗不过这个儿媳妇,只好无奈的躺在那唯一的床上,却如针扎。把脸别过墙面,不让看到她的老娘泪。

地上有块木板,狄仁杰把衣服全部铺在那个木板上,这就样,他们过度了他们的新婚之夜。月娘被狄仁杰狠狠的搂在怀中,即使他在睡梦中,他的眉头一直狠狠地皱着不在舒展,他在担心什么?

狄仁杰醒来发现月娘不见了,娘亲也不见了。他们都去哪里了,先不管了,看看有什么东西能画腐朽为神奇,这样就会省不少钱。

说干就干,狄仁杰找到邻居借来了工具,在他灵活和不断地灵感让他把毫无用处的费桌椅和破旧的灶台,都能发挥他以前的效用。在找几根木料,就可以打成一个大床,那样他和月娘就不用睡地上了。

正当他准备休息,月娘的呼唤让让走了出来,顿时眼前一亮,只见娘和月娘推着一个板车,上面放着厚重的石磨。

“相公,你快看啊。这是娘买的石磨,以后我可以磨豆腐挣钱了。你高兴吗?”月娘此时的衣服换成粗布麻衣,头发不在是漂亮的发髻,和让人羡慕的珠花,而是就是单纯朴素的钗,只是为了固定那个头黑亮的头发,一张小脸只不过一天就变得憔悴不堪。

“娘,你先找个房间放这个石磨,我和月娘有话要说。”狄仁杰心里如排山倒海的疼,无形的压力已经让他崩溃,不能给心爱的女人舒适的生活,他还有什么脸活在这是世界上。

狄大娘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小时候他们相依为命,他可以去给人家刷马桶,可以干低级下贱的活,却只为让她可以吃到热气腾腾的馒头。那时候即使满脸汗水,他也会微笑。为什么这次如斗败的公鸡,那么毫无生气,甚至有点绝望,是因为这个女子吗?狄母叹了一口气,带着推着石磨车的小工像后面走去。

“相公,你要跟我说什么,我要帮婆婆安装石磨啊。”月娘好奇的问。

“不用,你什么都要做。不要,我请你不要做。我知道我现在给不了你要的生活,但是月娘,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和娘受委屈的。”狄仁杰握着月娘的双肩满含悲伤的说着,也许这是他对自己的要求。

“我是狄月娘,我是狄仁杰的娘子,我做这些是一个娘子该做的。你不要妄自菲薄,我不想我的爱你不懂。”月娘握着狄仁杰的手轻声的说。

“月娘,我想参加今年的乡试,我想考取功名,这样你和娘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狄仁杰开心的笑着。

“恩,好,我的大状元,还好现在皇上推荐科举制度,你们这些人还有生路,那么你现在该去干什么呢?”月娘捏了下狄仁杰的鼻子调皮的问着。

“那我去读书了,娘子,交给你和娘了。”狄仁杰亲了下月娘的脸,开心的回到房间中,一会就能听到狄仁杰读书的声音。

就这样双手不沾杨露水的月娘,开始跟柴米油盐酱醋茶打交道,刚开始做不来,后来狄大娘耐心的教导,月娘居然乐此不疲的做着饭。看着婆婆和相公吃自己饭高兴的表情,月娘心里也美滋滋的。

前天还是很高兴的去报名,怎么这几天突然没有声音了,柴劈的却是越来越勤,难道报名出问题了。

“相公,不要再劈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是去报名了吗?什么时候考试啊。”月娘握着那个还要挥动的斧头。

“没关系,不考了。我可以换个方法为你和娘争吃的。”狄仁杰轻轻的说。

“是不是爹!这个镇他可以只手遮天,除去你考试功名真是轻而易举。我这就去找他。”月娘很愤怒的说着。

“月娘,不要再反抗你爹了。我没事,不要担心我。”狄仁杰扔下斧头转身离去。

月娘再一次来到这个大院,她已经嫁为人妇,她是替她相公求一个考试资格的。她相公是有文采的,不能这么埋没。她一定不能放弃。

月娘用力敲着门,大门再一次的吱嘎的开了。是管家的熟悉的脸庞。

“小姐,你回来了?你怎么会这样啊!快进来,老爷在家呢。”管家连忙说。

“老人家,劳烦你,就说民女狄氏来拜见张员外。”月娘轻轻的说着。

“小姐啊,你去跟老爷服个软,事情怎么会发生到这个地步。”管家一脸惋惜的说着。他是看小姐长大的,小姐这样,他也痛心。

一个小家丁跑过来在管家耳语,管家点点了头,挥手让小家丁退下。“小姐,老爷不肯见你,除非你改变心意。要不你就在张府门口跪到日落。”管家说着转身进了府门,以为小姐会进来,可是他回头当场愣住,那个高傲,美丽,倔强的小姐,就这样坚定地跪在张府大门口……

她就这么坚定的跪着,脸上有着不服输性格。她从来不知道时间可以这么慢,她从来不知道她可以坚持多久。她从不知道她能面对多少来往街上人的指指点点,但是只要能帮相公求道一张考试文碟,这一次都是值得的。

烈日的热量把这条街道弄的跟下火一样,突然有一丝阴凉,月娘努力的抬头望上去,是两河,管家的儿子,那个痞子。

他轻蔑的看着她,仿佛看着一个低贱的蝼蚁。他的愤怒终于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得到一些解脱,可是对他来说,她现在受的苦,远远不够。

“大小姐,你够种,明知道我对你痴情一片,你还不要这个大院跟一个穷小子去过日子。怎么日子过不下去,回来求你爹来了是吗?以前你是小姐,我是下人。现在我是少爷,你是下人。我告诉你啊,张老爷已经认我当干儿子,他百年归老,这些都是我的。还有你也是我的。”两河说完哈哈大笑着。

“两河,你狼子野心,你早就想要我张家大院,喜欢我,是不是就是附属呢?你最好好好对我爹,要不然你一定没好下场。”月娘恨恨的说着。

“贱人,轮不到你说本少爷。还有我提醒你,张老爷是我爹,不是你爹。”两河狠狠的甩了月娘一巴掌,这一巴掌让月娘头一歪差点躺在地上。

“两河,我求求你,对你爹和娘好不好。我求求你。”月娘爬起来轻声的说。

“月娘,你以前在我心中是仙女。现在像个妓女,不用你交我怎么做。”两河用一只手握着月娘的小脸轻声的说。最后在她耳边说“:月娘,你放心,你对我的伤害,我会让你们全家付出代价。”两河的话透着来自地狱的含义,让月娘崩溃至极,怎么会,怎么会。

看着月娘的绝望,两河打心眼理变态的高兴。“来,兄弟们,今天本少爷高兴,我们去喝花酒,本少爷请客。”两河带着那些手下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月娘的视线。

听了两河的话,让月娘的心痛欲裂。不可以,两河不能这么做。你会下地狱的,你不会这么对我爹娘。月娘越想越气,一股热流往头上涌去,化成一股浓血,月娘吐了一口血,口腔中全是血的味道。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当月娘醒来是她熟悉的下人房间,旁边是守候的管家。看着月娘醒来欣喜若狂,连忙端来汤药。

“管家,对不起啊,我没有坚持到日落,你问下张老爷,我还要做什么。”月娘握着管家的手苦苦哀求。

“小姐,你要的东西在这里。拿去吧,快点回去。你家里人该担心了。”管家的手中拿着月娘辛苦得来的考试文书,看这个文书,月娘抱着管家,像小女孩一样狠狠地哭了起来。

月娘在后门出去了伴着月光,心中的喜悦是用语言无法形容的。大唐的科举制度是由每个地方的员外推荐才能参加乡试,还要参加考前的准备,还要去学堂,成绩优异的可以参加考试。月娘高兴的看着这一张纸,仿佛能看到狄仁杰穿着状元的红马褂来接她。

路很崎岖,夜很黑,但是月娘顺利找到自己的家,门口是她焦急的相公和担心泪水涟涟的婆婆。

“月娘,你上哪里去了?我和娘找你好久呢,你让我担心了啊。”狄仁杰上去拉着月娘把自己的衣服披在她瘦弱的肩膀上。

看着相公体贴的行为,担心的眼神,一身的疲惫一扫而空。只是轻轻的傻笑着,为了狄仁杰,让她做什么都值得。

“媳妇啊,你去哪里啊?杰儿找了你好几遍呢。”狄大娘在旁边问着。

“娘,你看这是什么?”月娘高兴的拿出那一纸如宝贝的文书,对着好奇的娘俩兴奋地晃动着。

狄仁杰好奇的打开那张纸,惊讶的说不出话。这是他做梦都想要的考试通行文书,她是怎么得到的。

“杰儿,是什么啊?你怎么了啊?你傻了啊。”狄母看着儿子一会哭一会笑看似疯狂的样子着急的问着。

“娘啊,你看啊,是乡试学堂文书,我能考科举了。我能考科举了。”狄仁杰一把抱起月娘大叫着笑着。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流。可怜九月出三夜,露似珍珠月似弓。

一阵风过后,吹动了湖水,吹的柳树随风翩翩起舞,隐约听到还有女子银铃一般的笑声,让人心旷神怡。

鸳鸯藤下面三人,一女两男。一个男子紧紧地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女子紧紧握着双手,不知道是为这个女子感动还是为他惋惜。另外一个男子,仿佛想着人生最幸福的事情,脸上充满了笑意。

“月娘,为什么会死了?她没伤害任何人,是谁害了她,是谁啊。你是死人吗?这样伟大女人,你让她死,你都不管吗?”夕婉站起来用力拍着桌子大怒着。

“婉儿,没有一个男人会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死去,会无动于衷。否则他怎么会旋舞那样的失常。坐下。”李贤轻声的斥责夕婉的冲动。

“你们是想听故事,还是让我去照顾旋舞。”狄仁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问着这两个听众。

“狄兄,你还准备讲下去吗?要是太难过,就不要说了。”李贤拍了下狄仁杰的肩膀,他跟狄仁杰算是知己,应该是最了解他的。

“你们是我第一个听众,月娘,就怕我把我和她的事情忘掉呢。让我讲完吧。”狄仁杰无所谓的摇了摇头。

夕婉不在说话,心痛的无法表达。李贤也耐心的等待着这个爱情最后结局。

“那时候的我要是知道月娘会离开我,我怎么都不会参加考试。每天她都早起磨豆浆,然后拿着豆腐去维持家用,一个深闺的大小姐,居然为了我这个穷书生去卖豆腐。可是我的脑中全是全是乡试,家里的担子全部压在月娘的身上。”狄仁杰叹了一口气,仿佛身边也有一声女人的叹息。那是月娘吗!

每天推动厚重的石磨的月娘,幸福的力量让她永远不知疲倦。张员外看到他自己养的女儿,这么那个无理的条件,她为了狄仁杰都能答应,还有什么能阻挡她对狄仁杰的爱呢,所以放她去吧。

如果狄仁杰能高中,如果能平静的买豆腐,那该多好啊!

太阳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出现在地平线上,月娘看着一块块可爱的白色方块,软软的,嫩嫩的,白白的,今天一定要给相公婆婆买点肉吃。月娘用力吸了一口气,推起车子,用她好听声音吆喝着“豆腐,新鲜的大豆腐。5个铜板一块啦。”

买的都是一些小摊上需要做豆腐卤的小贩,但是月娘对待每个客人都是很有耐心,所以月娘被封为“豆腐西施”。

“来两块豆腐。”一股难闻的口臭气味传了过来,月娘头也不抬就知道是谁。但是月娘没有理,继续收拾她的工具。

“小娘们,我老大跟你说话呢!”他的手下抓住月娘狠狠地说。

钱少爷完全被忽视,一脚踢翻了豆腐车,豆腐如珍珠一样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变成狼籍的豆腐渣。

“你干什么啊?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我就不信没有人管你。“月娘恨恨的说,但还是把散落地面的豆腐一点点收起来。

“乡亲们,你们看啊。这是张府的张大姐,为了一个穷书生,弄的身败名裂,抛头露面的卖豆腐,我要是狄仁杰,我就找个地洞转进去。”钱少爷的话引来许多百姓的观望。

周围百姓七嘴八舌的讨论这个曾经美丽大小姐,因为不听父母的话,如今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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