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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这件事还有一个变化就是肖盼盼对自己的态度。以前肖盼盼和李维远几乎没什么交集。现在却被捆绑在一起了。直到此时这两个人才开始彼此关注起来。

李维远发现肖盼盼没有以前那么高冷,李维远一直以为像肖盼盼这样的女孩不会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但这次他错了。

一开始,一遇到对方擦肩而过,两个人都红着脸,低着头,像看到老虎一样,唯恐躲之不及。但两个人却对对方渐渐产生了兴趣,两个人再见面时,肖盼盼居然对李维远笑了一下。“巧笑倩兮”啊。又过了几天,李维远准备放学回家,肖盼盼居然从后面跑了上来,拍了拍李维远的肩膀,李维远一回头。肖盼盼笑着说了一句:文笔不错啊。

一股暖流流遍李维远的全身,心里乐开了花。但他马上反省自己:自己为什么这么开心,他不想往爱情方面扯。可能是夸自己作文写得好,肯定了自己的才华,自己才乐开了花吧。但从此肖盼盼再也没有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李维远发现肖盼盼的学习成绩并不是太好,属于中等偏下。那天期中考试,肖盼盼正好坐在李维远的后面。正考数学时,李维远就觉得她在踹自己的凳子。他心领神会,将答案抄到一张小纸条上,扔了过去。扔完就后悔了,这不是害她吗。考完试,肖盼盼说了声:谢谢。李维远说: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这样吧,我帮你补习。

谢谢。肖盼盼收拾书包刚要走,又回来了:对了,我妈帮我报了一个数学班,你去不去?

好吧,我合计合计。其实李维远早就在心里答应了,但还得矜持一下,他怕被肖盼盼误以为自己好像有什么想法。

但他真的有想法了。他想和她在一起说说话。这种感觉和和李恒远,马萧的感觉都不一样。和他们两个,李维远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总是有无数的语言,等着表达;有无数的话题,等着讨论。可和肖盼盼这,想要说,却无从表达了。和李恒远和马萧在一起,总是又搂又抱,你拍一下我的肩膀,我捶一下你的胸口。和肖盼盼在一起,手都不知道放在那了,眼睛也不知瞅哪了。

李维远很容易从母亲那里拿到补习课的钱,等到和肖盼盼一起去补习课上。他才知道自己班里还有几个同学。其中最有名的便是白宇航和白宇辛了。

这白氏兄弟可是大有来头。两个人虽是双胞胎,可长相,性格却不一样。大哥白宇航沉着稳重,是一个谦谦君子。弟弟白宇辛却高傲不羁。

两兄弟冲着肖盼盼打了个招呼,却理都没理李维远。李维远倒也没觉得尴尬。反正自己和这两位不熟吗。

待老师刚要开课时,一名同学风风火火闯了进来,李维远回头一看:是马萧。

只见他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大声冲数学老师喊:老师,我没迟到吧?

数学老师微笑了一下:来得正好。

老师开始讲解了。同学们却各干各的。只有李维远在认真地记笔记。事实上李维远的学习环境并不是太好。原因是老师在上面讲,同学们在底下讲。

一节课下来,数学题没做几道。他们在底下聊什么却听得一清二楚。原来他们在聊明天下午和临校篮球队打比赛的事情。

下课了,肖盼盼拦住了正要走的李维远:明天的比赛在市体育馆举行,你也去吧。

我去干什么呢?李维远问。

拎个球提个包什么的。

李维远刚要拒绝,但又一想:拎包就拎包吧。反正还免费看了一场球赛呢:好吧,什么时候?

明天下午1:00,校门口集合。

第二天,李维远早早吃过午饭。这可是对自己来说是一次颠覆性的活动啊,自己从来没有参加这么多人参与的活动啊。李维远浑身都不得劲。还是不去吧。反正多我一个少我一个也不影响他们打球。但又一想,这可是和同学们交流的大好机会啊。可他们都是大人物,会看得起自己吗?李维远内心的火苗时而升起,时而熄灭。这时李维远才发现,自己真的渴望感情啊。还是去吧,自己不可能永远与世隔绝啊。一路上心事重重的他来到校门口。这里已经叽叽喳喳站着二三十人。有球员,教练,啦啦队,工作人员。李维远属于工作人员。

他找到肖盼盼,问:我能干些什么?

她指了指马萧,问他。

你认识马萧吗?李维远问。

当然。篮球,运动服都是他买的。平时吃饭都是他买单。今天包的大客车也是他出的钱。对了,你认识他吧。

也许认识吧。

也许?好吧。肖盼盼低下了头,忙别的事情了。

李维远来到马萧旁边。

马萧看也没看他一眼,指了指一个大网兜里的十几个篮球。你拎着它吧。李维远刚拎起球。马萧恶狠狠对李维远扔了句:没有你,我也能追得上她。

一行人坐着大客车来到了体育馆。李维远找到一个位子坐下。只见白宇航和白宇辛身穿运动服,神采奕奕地站在场地中央,做着热身运动。旁边的啦啦队在喊着加油。第一次融入这么多人的环境中,李维远有点不适应。但一想起肖盼盼约请了自己,不禁一阵感动。

比赛正式开始了。说句老实话,李维远对篮球一窍不通。什么挡拆走步一概不知。就看到一个球被传来传去,又被另一个队传来传去,但看热闹罢了。这两个队水平不分伯仲,场面很胶着。看着看着李维远快要睡着了。但很快就被一阵欢呼惊醒了。比分也交替领先。但对方的优势渐渐明显了,那就是投篮成功率非常高。给李维远的感觉本队丢了好几个球。凭着这一点,校队以10分的劣势落后了临校。李维远一阵紧张,他看了看表,时间不多了。只见白宇辛又一个球没进,本校的同学”唔“的一声。李维远也感到惋惜,他真的想劝劝白宇辛,让他继续努力,可自己根本够不着他啊。比赛结束了,临校学生恣意庆祝了,他们先是围在一起转圈,又把得分最多的那个同学举了起来,不知是谁还打开了一瓶啤酒。而本队呢,所有的人都低下了头。李维远感到了压抑,自己想要为同学们做点什么,但又不知干什么好。一种回天无力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回去的大巴上,寂静的让人窒息。

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李维远站了起来,挥舞着拳头,眼睛瞪得大大的。用尽了全身力气喊道。

你是谁?白宇辛问。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你是谁!不要忘了,你们是全省的亚军。你们的实力远远在临校之上。我们得投篮成功率比他们底,不是我们的水平问题,而是我们轻敌了。我们要调整好心态,再跟他们比一场。

对!白宇航站了出来。再比一场!

再比一场!再比一场!同学们都亢奋了。

白宇航上前拍了拍李维远的肩膀,说了声:谢谢。

在李维远的印象中,这是白宇航第一次和自己说话。

从此以后,白宇航像大哥照顾小弟一样照顾着李维远。

从此以后,李维远成了白氏兄弟的“御用助理”。李维远以为他俩是全省的名人,一定很难相处,李维远不想能和他俩有什么联系。但又一想,白宇航如此信任自己,自己只好心甘情愿地当跟班的了。这时的李维远开始珍惜和白宇航在一起的岁月。李维远了解到白宇航比自己大半岁。他想和白宇航拜把子兄弟。又觉得自己有点自作多情,所以也只能作罢了。

事实上虽然白宇航对李维远照顾有加,但白宇辛对李维远不感冒,在他眼里李维远就是一个书呆子,戴个眼镜假装斯文,那比得上自己生龙活虎的样子。白宇辛对自己的不屑,李维远一看他瞅自己的眼神就能发现了。但他想,自己是为白宇航办事,又不是和你白宇辛。但李维远总有一种很尴尬的感觉,一看到白宇辛,李维远的眼神在闪躲。他也绝不和白宇辛主动说话。当然,白宇辛也不可能主动和李维远说话。

自从上次输给临校篮球队。本校篮球队员便开始忍辱负重了。白氏兄弟更加刻苦训练了。这天放学。李维远刚要收拾书包回家。临班白宇航站在门口,冲着他做手势,意思是让他出来。

李维远拎着书包跑了出来。

白宇航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帮我捡球去。

说句实在话,全校不知有多少同学想要给他俩捡球都排不上啊。

李维远站在学校的球场外,白家两兄弟和其他校队球员在练习投篮技能。李维远在场外跑来跑去捡球。他除了体育课跑1000米,还从未有过今天这么剧烈的活动。和李维远一起捡球的还有马萧和何应明。当然,马萧只负责记住他们投篮的成功率。捡球的是何应明。只是几百次捡球之后,何应明有些吃不消了。何应明看看正干的起劲的李维远,心想:这小子倒好,不如累累他。于是何应明坐在一个篮球上,假装大口大口地喘气。

马萧一看何应明坐着不捡球了。刚要喊他起来。何应明冲他使了一个眼色,瞥了一眼李维远,又瞥了一眼蹦跳的篮球。马萧顿时心领神会,心想:累累那个李维远小子。

李维远似乎没有识破他俩的“阴谋”,仍在不停地,毫无怨言地捡球。其实李维远也看出一些端倪。只有一个信念在自己的脑海里建立起来:自己是为白宇航捡球,自己不能辜负他的期望。

其他同学都回家了,就剩下白氏俩兄弟了。李维远也要回家。被白宇航叫住了:喂,一起吃个饭吧。

不了。李维远在闪躲。

一起去吧,就算拣球的报酬了,我请客。白宇航拍了拍李维远的肩膀,友好地搂了搂他。

李维远盛情难却,只好答应了下来。

一行人来到一家火锅店,边吃着,边说啊笑啊。

李维远躲在一个角落里,低着头,偶尔夹夹菜,一言不发,脑袋完全是放空的,也不知大伙都说了什么。大伙也没注意他,该干嘛干嘛,屋里火锅的热气蒸蒸日上的感觉,比火锅更热火朝天的是同学们热聊的氛围。吃完饭,有人提议去唱卡拉OK。李维远找个理由回家了。这次白宇航没有硬留他,而是又拍了拍李维远的肩膀,走开了。

没吃饱的他回到家。奶奶问: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啊。李维远实话实说,和同学们吃饭了。没想到这句话竟然把奶奶感动哭了:好孩子,你只是孤僻,不是自闭。

李维远没想到奶奶会因为一件小事如此激动。不禁暗暗下决心,不能让奶奶担心自己了。本来李维远就没吃饱,不得不又下了一袋方便面。他总觉得这顿饭吃的很拘谨。到此时才明白,自己并不适合今天的环境。还是自己一个人呆着舒服啊。那自己怎么跟奶奶说呢?李维远想说服奶奶,幸福分好多种,不是朋友越多,人活的就越好。但他却什么也没说,低下头,接着吃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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