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马萧没追上肖盼盼,开始打安琪的主意了。这时何应明发话了:这一次,我们要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马萧问:怎么个百战不殆?
我有一计,叫做投其所好。首先我们要了解安琪的性格,爱好,身世,和她喜欢的类型。
不用那么麻烦吧。马萧不耐烦地说。
那我就不管了。何应明以退为进。
好吧好吧,听你的听你的。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这次,还得利用那个李维远
这和那个笨蛋有什么关系?一提“李维远”三个字。马萧有点火冒三丈了。
据我观察,那个李维远不仅和安琪同一个班,还和安琪是同桌。让他帮咱们套话,李维远是最近的了。还有,更重要的是,那个李维远小子是无意耍咱们的。这次让他将功补过,他一定乐不得帮咱们呢。
好吧,再听你一回。马萧摇着头说。
那天放学,何应明领着李晋堵在五班门口。等到李维远慢吞吞从教室里走了出来,抬眼看见了两个人。
正当李维远纳闷这两位找谁时。李晋一把拉过李维远,将他拽了过来。李维远一阵害怕,不知他们要干什么。李维远被带到学校的花园旁,被告知了他们的目的。李维远本想不管,但一想起曾经因为肖盼盼情书事件对不起马萧。这次自己有机会将功补过,也只能如此了。
虽然自己和安琪有许多共同点,李维远甚至已经将安琪当作自己的精神伴侣了。甚至有时候会有一种恋爱的感觉。但李维远觉得自己和安琪的关系到此为止吧。自己还是帮马萧这个幼儿园时代的伙伴一个忙,也算是给马萧和自己一个交代吧。
李维远失眠了,他甚至想到了一个哲学问题:我是谁?我的所作所为有什么意义?我为什么要帮马萧?想了半天,只想通了一个问题:自己之所以帮马萧,是因为马萧是自己的朋友。
李维远睡着了。他梦见马萧和安琪在一起了。
第二天,李维远再次来到学校时,觉得自己是带着使命来的,他开始观察安琪的一举一动。这天放学,安琪对李维远说:今晚约李恒远来我家补习功课。我有一个朋友介绍给你们。
其实李维远也猜个八九不离十,安琪要介绍的朋友一定是那个几乎每天都在五班门口等安琪的那个女孩。果不其然,到了晚上放学,安琪介绍的就是林雪儿。
林雪儿主动伸出了手,微笑着和李恒远,李维远握了握手。四个人就算认识了。在李恒远眼里,一看林雪儿就是一个活泼的人。她的眼睛左顾右盼的。身体里好像有无穷的活力使不完似的。
林雪儿开始叽叽喳喳地说:李恒远同学,我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学习的,这么厉害。说完便扭着头,歪着脖子,无辜的眼神看着李恒远。
李恒远被林雪儿无辜的眼神萌住了。只得说,哪里哪里。
那这位是?林雪儿瞅了瞅李维远。
他是我的同桌,也是好朋友。安琪介绍到。
奥。林雪儿点了一下头。
李维远一阵尴尬。是因为林雪儿早就认识李恒远,却对自己一无所知。但马上李维远受伤的心又想开了。是啊,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名人么。
四个人来到了安琪的家。李恒远观察了一下安琪的家。是一个两居室,装潢和其他人家没有什么不同。要说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花花草草特别多。花盆挤满了一窗台。四个人围在一张桌子上,准备学习。一位老人进屋了。李维远知道:这时安琪的姥爷,给自己小鱼的老大爷了。
老人看了看他们,刚才暗淡的眼睛放出了光。他冲着李维远笑了一下:来啦。
李维远没想到老人还记得自己,因为安琪曾经告诉过他,姥爷已经开始慢慢健忘了。有些人他已经记不起来了。而看老人的表情,似乎已经将自己当成了他的亲人了,不禁欣慰地回了一句:是您啊。
老人回了句:是啊。姥爷的眼神又挪到了李恒远,想要问问他是谁,但又看了一眼安琪:是新朋友吧。
李恒远连忙自我介绍:我叫李恒远,是来辅导他们学习的。
还没等姥爷瞅到林雪儿,她就一下子窜到姥爷面前:我是林雪儿,安琪的铁朋友。
姥爷欣慰地看着安琪的这几个朋友,想:外孙女长大了,知道交朋友了。姥爷便躲进自己的小屋,摆弄起花草,不言语了。
四个人叽叽喳喳地做起题来了。李恒远说道:咱们一起做数学题吧。于是四个小伙伴拿起数学练习册,做起题来了。房间里暂时安静了,微风吹着花的叶子飒飒地响。林雪儿抬起头,问李恒远:你怎么学习那么好啊,你还没有回答我啊。
李恒远伸出了右手指头,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学习期间别说话。
奥。林雪儿低下了头,继续做起题来了。
等到过了半个小时,李恒远放下笔,伸了个懒腰:结束。
这时其他三个小伙伴几乎同时伸出练习册,异口同声地说:这道题怎么做?
李恒远皱了皱眉头说:你们啊,已有不会的就问别人。这样永远也提高不了学习成绩的。
那该怎么办呢?林雪儿问。
这样吧,我回去总结点我学习的经验告诉你们。
林雪儿说:你学习那么好,其实我们都挺崇拜你的啊。
李恒远说:哪里哪里,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强项,只是我的强项是学习罢了。
听到这句话,李维远沉思了: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强项,我的强项是什么呢?二脚猫的作文?打篮球不行,踢足球不行。学习也一般。艺术什么的也不会。这时他才想起自己还答应过马萧,探探安琪的安好什么的。自己又不好意思问,没办法,只有自己慢慢摸索了。
晚上十点,李维远回到了家,打开电脑,继续研究起贝多芬来了。他查了查贝多芬的资料。觉得不过瘾了。于是在网上买了本《贝多芬传》。是法国一个叫罗曼罗兰的人写的。李维远将书摆在桌子上,认真研读起来。
此时的李维远又一次找到了过去的感觉。那时的他,不也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读着自己喜欢的书吗。但这一天,李维远打开了电脑,将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循环播放了。
结合贝多芬的一生,似乎坎坷真的很多啊,但却干出了大成就。想想自己平淡的一生。
贝多芬的一生就像一条永远向前奔流的河流。有刚从发源地出发时的涓涓细流,不断地向前,有时河道狭窄,它便咆哮的通过。有时还要跌进深渊,形成瀑布。上帝知道水从天而降再重重摔倒下面会有多痛。的但这一切都没有让河流停止前进,自然界的重力就是趋势它不断向前的命运。河流只能向前,最后流入终点,消失在茫茫的大海里。而自己呢?连一滩湖水都算不上,只是一个小水泡而已。连石头都激不起一点涟漪。没有痛苦,当然也谈不上幸福。当命运的强光照耀下来,也只能自生自灭了。想着想着,李维远便在贝多芬命运交响曲的旋律中睡着了。
第二天,贝多芬当音乐仍然萦绕在耳边,李维远忽然想起马萧让自己了解安琪的事。可他却在想,怎么才能更了解安琪呢?有的人一辈子都够呛能了解明白呢。想了半天终于想了一个办法。他决定买一个笔记本,类似同学录。上面写着性格爱好什么的。李维远好让她填写。这样可能对她有一定的了解。
那怎么才能让她填写这个毕业时才用得上的同学录呢?谎称自己要转学?又一想,不妥,自己又没有真的转学,这么做是在欺骗别人,这不符合自己的性格。跟安琪实话实说,有人要了解你,要追你,更不妥了。没办法,只能拿着明白装糊涂了。就说有事让她填,至于为什么要填,那就不要问了。
于是李维远买了一个同学录,上学来到自己的座位里。耐心地等安琪的到来。李维远总有一种做坏事的感觉。李维远自己也在反思,这么做好不好。自己凭什么要为马萧卖命。要知道马萧对自己一点也不好。但又一想,马萧毕竟是自己一生以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伙伴,是马萧让李维远第一次明白什么叫“朋友”。事实上仅凭这一点就足够了。李维远正在激烈地进行心里斗争,安琪低着头上学来了。
你好。李维远不自然地跟安琪打了个招呼。
你好。安琪也不自然地回了一个。
李维远不知怎么跟她说,于是坐在那里,不自然地皱着眉头,眼神有些闪躲,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
安琪看着李维远,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有事吗?
李维远接过了话:有一样东西,希望你能填写一下。李维远从书包里掏出那本同学录,递给安琪:请你填写一下。
安琪一看笑了:这得三年以后毕业时填吧?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填了有用。
那这样吧,你也填一下吧,安琪说。你填我就填。
那没问题。李维远心想,反正我写什么也无所谓。马萧又不会关心我。重点是弄到安琪的第一手资料。
李维远叮嘱道:一定要认真填写啊。
安琪点了点头。
只见安琪翻开第一页,又翻到了第二页。拿起笔,认真的看着每一个格式。飒飒地写了起来。李维远坐在旁边,心一下子紧张起来。他假装无所事事地转着笔,找出一本书,也是心不在焉地瞅着,现在只有耐心的等待了。说句心里话。李维远对安琪填写的内容十分好奇。他不知道这个女孩内心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约摸过了几分钟。在李维远感觉就像过了一个世纪。同学们陆陆续续来到的脚步声,喧哗声。他都听不见,而自己的心跳声却一清二楚,安琪放下笔,说了一声:好了。
李维远啊了一声,刚才太紧张了,精神有些游离了。安琪的这句话将他带了回来。他接过同学录,摆正了,认真地看了起来。同学录如下:
姓名:安琪。
出生日期:三月五日。
星座:双鱼座。
梦想:周游世界
爱好:看书,听歌,看电影。
微博:
邮箱:
快乐的回忆:孩提时和姥爷的时光。
对你的第一印象:安静,善良
最喜欢的颜色:白色
敬佩的人物:姥爷
喜欢的歌手:张雨生
喜欢的乐队:比仰乐队
口头禅:OK了。
死党:林雪儿
血型:O型
最喜欢的电影:泰坦尼克号
最喜欢的音乐:贝多芬第五交响曲
最喜欢的运动:篮球
最喜欢的花:蒲公英
最喜欢的季节:秋天
最喜欢的小说:
最喜欢的动物:狗,
最不喜欢的动物:毛毛虫
李维远正认真地看着。安琪冲他说理一句:该你写了。
李维远惊了一下:我也要写吗?
安琪说:当然,你答应过我的啊。
那,李维远说:先分形分析你吧。因为李维远想更进一步地了解安琪。
安琪说:有什么好分析的啊。
李维远解释道:比如,你说你是双鱼座,双鱼座的特点你都具备吗?比如说双鱼座的人比较害羞内向,具有艺术气息......
李维远也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笔记本。上面写着各个星座的特点。李维远边念边想:就自己了解的安琪来说:倒也蛮贴切的。李维远一抬头,看见安琪也在默默地点头,看来她也认为如此啊。李维远还要往下念。被安琪打断了:还是接着往下看吧。
李维远尊重了安琪的意见,接着往下看了:你的梦想是周游世界?
是啊。看着李维远表情好像有点不自然。她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没有。李维远说:其实,我也有一个周游世界的梦想。
是吗?安琪眼睛亮了一下,但马上又黯淡了:你最想去哪?安琪问。
李维远想了一想,说:我第一个想去的地方就是以色列。
那里很乱的。安琪说。
李维远说我只想去看看耶路撒冷,那里是三大宗教的圣地啊。
安琪说:我在电视上看过犹太人站在哭墙边祈祷的样子。我感觉他们没有藏传佛教徒虔诚。
李维远顺着安琪的话,脑海里浮现出教徒们虔诚的身影------他们双膝跪倒,双手擎向天,全身匍匐在地上。再爬起,再做同样的动作。就这样信徒们从老家来到圣地,最远的要走上千里。确切地说,是爬上千里啊。
李维远打断了自己的思绪,问安琪:你最想去哪里啊?
安琪说:我没告诉你我要周游世界吗?先去看埃及的金字塔,去印度看泰姬陵,去巴黎看凯旋门,还有纽约的自由女神像。
李维远想:安琪要去的地方既不是钢筋水泥的都市,也不是森林草原这些自然景观,而是那些充满艺术气息的地方啊。这和自己要去耶路撒冷真的是异曲同工啊。
两个人接着看安琪的填写内容。
至于爱好看书,这倒没什么好说的,李维远已经知晓了。至于音乐,李维远问:你真的喜欢贝多芬吗?
当然啦。安琪被李维远怀疑的语气弄得不太开心了。
那你为什么喜欢贝多芬呢?
当然有很多理由了。你知道吗?我人生第一次接触到交响乐还是在我幼儿的时候。是我的姥爷经常在家听。我还没学会走路,就已经会听交响乐了。
那交响乐也有很多啊,你为什么偏偏喜欢贝多芬呢?李维远刨根问底地问。
那当然是他的经历,他的性格,他的才华。他总是一种很大气的感觉。听到这里,李维远一惊,这也不是自己喜欢贝多芬的理由吗?
还是别分析了。安琪说。
没事的。李维远安慰的说。事实上李维远已经分析安琪上瘾了,其实不只是马萧,李维远自己也想多了解了解安琪啊。但李维远内心深处又不太承认这一点,反而自欺欺人地找借口想,自己是帮马萧忙的。
安琪看着李维远楞了一下神,再次强调:别分析了。
没事的,你说你喜欢看电影,你喜欢看什么类型的影片啊?
其实我比较喜欢恐怖片,安琪认真地说:因为我的胆子比较小。姥爷为了锻炼我的胆量,从小就给我看恐怖片,那时我还想不通,姥爷为什么这样对我。现在想一想,真的要感谢他啊。
安琪悬入了回忆中,我还清楚地记得我第一次看恐怖片的情景:那天是星期天,姥爷拿着一个碟片,在安琪面前晃了晃。可能是心灵感应,安琪当时就哭了。老爷说:别怕,有些困难是你必须要面对的。安琪似懂非懂地抹干了眼泪,点了点头。
就这样,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坐在沙发上。安琪说她记得清清楚楚,那个恐怖片放映时安琪有一半的时间都闭着眼睛。有时好奇心驱使她睁开了眼睛,还没看清演什么就又闭上了眼睛。直到全演完。安琪起来退碟,才发现姥爷已经睡着了。姥爷已经到了百毒不侵的境地了。安琪想。
那天晚上安琪失眠了,不敢闭灯,眼睛瞪得大大的,瞅着天花板,她发现天花板也是有鬼影的出现。她连忙闭上了眼睛,但鬼影还在她的脑海里出现。这时姥爷走了进来,将灯闭了。安琪原以为今晚就这么地了,她会在恐惧中熬到天明。没想到的是,她在恐惧中睡着了。第二天一早起来,安琪想回忆昨天恐怖片的镜头,居然想不出什么了。安琪只记得昨天晚上,她接近十二点才睡。八点看的电影。也就是说她在恐惧中长达四个小时。安琪倔强的想:下次再看恐怖片,一定要将恐惧的时间缩减一些。那就是进步了。
这算不算快乐的回忆呢?
李维远接着往下看。只见安琪在最喜欢的歌手一栏写下了张雨生。李维远问道:你听过张雨生的歌吗?那可都是些老歌啦。
是啊,我最喜欢他的那首《大海》了。
是啊。李维远说:你一定喜欢看海吧。
安琪说:其实我更喜欢那首歌的歌词,给人一种淡淡的忧伤。
李维远惊了一下,附和道:是啊。
安琪说:就在昨天,我再听这首歌时,我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这首歌的主题。
什么主题?
安琪调皮地说,通篇就两个字:失恋了啊。
是啊,李维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自己以前听过这首歌,他的感觉和安琪完全一致。那种歌里的忧而不伤的感觉一直是李维远一直想要达到的境界吧。他认真地看了安琪一眼,很快又将视线移向别处了。
安琪看了一眼他:你没事吧?李维远连忙缓过神来,连忙接着聊到:你为什么喜欢比仰乐队呢?
因为我怕如果我不喜欢他们,就再没有人喜欢他们了。
真是一个奇怪而独特的女孩啊。李维远想:那,体育方面。你喜欢篮球?
安琪说:其实自己不太喜欢体育活动。只是上面印出了这个选项,自己觉得不填也不太好,所以就随便写了一下。
那,你为什么喜欢秋天呢?李维远问道。
安琪说:我喜欢秋天的味道。
李维远问:秋天是什么味道呢?
是一种青草的味道。虽然安琪觉得这句话有点敷衍,但李维远确实把她问住了。是啊,秋天是什么味道的啊。其实自己也说不清楚了。她只记得她自己第一次辨别出季节的概念还是很小的时候。她清楚的记得那天父母吵架。安琪一个人来到大坝的草丛里躲了起来,一阵秋风刮过,树叶飒飒地响。这时一朵蒲公英飘了过来,落在了她的头上,她轻轻地摘下它,擎在手上,又轻轻地一吹,蒲公英又飞了起来。安琪一下子爱上了这种感觉,于是她站在那里,一遍又一遍的轻轻接住它,又轻轻一吹,蒲公英又飞了起来。那天下午,安琪就这样度过了,不仅乐此不疲,反而觉得时光短暂了。天渐渐的黑了。安琪怕姥爷着急,便带着留恋离开了。
这件事安琪并没有对李维远说,只是默默地在心里想。李维远打断了她的思绪,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没事吧?
安琪回过神来,说:该你写了。李维远心想:算了,马萧要得不是自己的信息,但又一想,自己是写给安琪看的,于是便下定决心,写就写吧,反正也不费什么。于是拿起笔,填写起来了。
姓名:李维远。
出生日期:一月十日
星座,摩羯座
梦想:
写到梦想这一栏。李维远卡住了。自己的梦想是什么呢?想了半天写了一句
梦想:无拘无束地生活。
他又一想,这个梦想是不是太小了一点,有点敷衍的感觉。但再想一想,无拘无束的生活也许是人生的最高境界了,李维远甚至为自己找到这么一个辩证关系而洋洋得意呢,不禁咧开了嘴,微笑了一下。
安琪在旁边问: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李维远低下了头,继续填写起来。
爱好。
写道爱好这一栏,李维远又卡住了。他本想写:看书,听歌,看电影。但一看,这不是和安琪重了吗?李维远本想换一个爱好,但又一想,做任何事都要遵从自己的本心。可能是大家的生活方式都差不多吧,或者自己和安琪心有灵犀吧。反正后面的填写还有更具体的,到那时再说吧。于是他写道:
爱好:看书,听歌,看电影。
快乐的回忆:
自己有什么快乐的回忆呢?开始时李维远以为自己什么快乐的回忆也没有,只是不温不火地混日子罢了。但总得写点什么啊。于是李维远开始绞尽脑汁,从童年开始回忆。这时李维远才发现,自己不仅有快乐的回忆,而且有很多呢。
李维远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时和马萧的那段日子,和自己奶奶的那段日子,和李恒远的那段日子,和白宇航的那段日子,和肖盼盼的那段日子。甚至自己仰望星空的那段日子。当然还包括和安琪的这些日子。
那该写些什么在同学录上呢?写马萧,一想起马萧对自己的态度,不写他了。和白氏兄弟?他俩可能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和肖盼盼?只是萍水相逢。仰望星空?就自己一个人,也太心酸了。和安琪?这是写给安琪看的,不太好意思的。最后李维远写道
快乐的回忆:和奶奶一起买鸡蛋。
对你的第一印象:
自己对安琪有什么印象呢?在李维远看来安琪是一个安静,善良的人,这不合安琪对自己的印象重了吗?那她身上还有什么优秀的品质呢?首先,便是她的率真,安琪从来不装。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另外就是真诚,虽然不太爱说话,但从不笑话别人。至于还有什么特质,李维远想,慢慢了解吧。
最喜欢的颜色:
李维远写上了绿色。因为绿色是繁茂生命力的象征。有时李维远想象自己是一棵树,一棵梧桐树。不顾别人的目光,只是一个劲地向上长,直到被阳光照耀。
敬佩的人物:毫无疑问是奶奶了。
最喜欢的歌手:
说实在话,李维远平时真不怎么听歌。一时半会还想不起自己喜欢哪个歌手,不知道贝多芬算不算。本想随便填一个名字。但又一想,这种敷衍的态度既对不起安琪,也对不起自己。于是李维远在最喜欢的歌手上写下了贝多芬三个大字。
最喜欢的乐队。既然歌手都能写贝多芬,乐队就写维也纳爱乐乐团吧。
口头禅:
李维远压根就没有什么口头禅。所以写了两个字:没有。
死党:
这条好办,李恒远。
血型:O型
最喜欢的电影。李维远想,最喜欢的电影可能就是看得次数最多的吧。哪部电影看的次数最多呢?恐怕是《地道战》吧。但自己并不喜欢这类影片,有点假。那什么才是真情的影片。自己想起了一部意大利影片《美丽人生》。不知道安琪听没听说这部影片。
最喜欢的音乐:
当然要听贝多芬的了。但一看安琪在这一栏上写的是贝五。这不奇怪,毕竟自己也是受她的影响才发现贝多芬的吗。于是李维远写的是贝九。
最喜欢的运动。李维远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和李恒远在一起跑步的情景。于是写下了“跑步”两个字。
最喜欢的花:
一提到花,李维远首先想到的是梅兰竹菊。他想,一种花一定要代表一种品格,否则是没有意义的。那自己是什么品格呢?自己虽不是梅花那样高傲,却有着和梅花一样的孤芳自赏,于是李维远写下了“梅花”。
最喜欢的季节:
李维远想到了每到春天,梧桐树的枝丫上便发出嫩芽,李维远是先看到树发芽,才知道春天来了。每到夏天,自己便拿个小板凳,在树荫的庇佑下,观察树下蚂蚁的动向。每到深秋,自己站在梧桐树下,看树上的果实飘出蒲公英一样的种子。冬天的夜晚,他便站在树下,透过伸展的枝丫看星星。
所以,这一栏他写上了:春夏秋冬。
最喜欢的小说:
李维远看过不少小说,国内的,国外的,通俗的,文艺的。最喜欢看的,要数《教父》了。其实在“最喜欢的电影”那一栏。李维远就要写《教父》了,这才是自己真实的感受。
最喜欢的动物是狗,因为狗听话,忠诚。
最不喜欢的动物还是狗。因为它的奴性,俗称“狗腿子”。
写完最后一个,李维远长舒了一口气。
安琪说:把你填的这一张给我吧。
李维远一阵感动,他原以为安琪让他填只是走走程序,没想到她是认真的。
安琪将李维远的那一页轻轻撕了下来,夹在一个本子里。
这天放学,李维远回到家,将安琪填的那页又抄了一遍,慢慢地撕了下来,夹在本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