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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一比五的虐杀(二)

哨音在战场上空飞翔,厢军不由得停顿了那么一刹那,这一刹那或许并不存在或许变得非常漫长,漫长到永生永世。因为随着哨音火箭刹那间飞舞了起来,它们虽然快速向前,轨迹却是有点飘忽不定,还带着呼啸声及不断散开的硝烟。有人就是在哨音响起的那一刹那失去生命的,对这人来说这一刹那就太漫长了,只不过他已无法表达这个意见了。

二十四架火箭发射一时只听得''嗖嗖嗖''声,在华丽的飞舞表演中制造了惨痛,还收割生命。还有更加致命的弩箭在二十个弩手的射击下几乎少见落空,如毒蛇之吻一般可怕。

不管是火箭还是弩箭的威力都远不是厢军的轻弓轻箭可以比的。护甲装备也远比不上护卫队,那破甲的三棱箭头穿刺力极强,一时间厢军一排排倒地惨叫不已。

此时厢军后排才发觉形势不对,从头顶飞翔的火箭捉摸不定。或许左转或许右转一下或许忽然向下过来,总而言之是防不胜防,比直对着过来的箭支难多了。加之前面惨呼声越来越多,那必胜的信念崩坍了,那分赃的贪婪梦醒了,于是开始向后转进。

骑在马背望得远一些,再说战场就在数百米之内,天气晴好又是正午,一切都在黄校尉的眼中。看到护卫队被己方压着打他一点也不激动,这不是很正常吗!到是护卫队在箭雨下受伤不多让他对方家谷盔甲技术很有兴趣,对这次的收获更感兴趣。

作为主将他当然已知道方家谷很富,孙县尉找上方家谷如何折翼过程他不清楚,原因却知道。那是孙县尉在李家撺掇下,或他自己也早生了贪念才假李家举报之名去方家谷想发财的。

心黑而力不足啊!他望着将要取胜的战场笑话起孙县尉来。只是这次剿灭方家谷所获好处文官们要分羹,还是量大的一块。如酒、琉璃灯之类就不会让他插手,只有现有金银财宝与物资没有帐册,有也可以先毁了而东西可以私下扣下绝大部分。

如今看方家谷不光会生产酒与琉璃灯,这兵器与纸盔甲(从穿着轻巧与没有铁板甲分析的。)生产技术也独树一帜。这个技术拿到手生产出来也是钱啊,而且是堪比铁甲利润丰厚啊。

黄校尉浮想联翩只觉好梦美不胜收时,一声警哨声让他的梦想也停顿了片刻。警哨的声音比较特别,这时代又没有这个东西,黄校尉一时不明白这是什么声响。

随着哨声响起火箭发射华丽登场,若不是当事人观看飞舞的火箭还是十分爽心悦目的。可惜他是当事人,随着火箭飞舞战场的硝烟也飞翔起来,自己正压着对方打的那个营传来一片惨叫声。

这时他恍然大悟原来方家谷不是狂妄自大到失去理智的地步,而是他们真有杀手锏啊!他们有如此好的盔甲还有这么强的火器,不公平啊不公平,我不服啊!我不甘心啊!

面对前面惨叫声黄校尉从云端跌落一时间竟然茫然失措,不知该全军压上还是全军后退。正迟疑未决前营终于抵挡不住纷纷后逃,而火箭也随着他们后逃而向厢军本阵逼近,不少火箭已经飞翔到本阵上空然后突然扎下来。

这火箭此时远造成大阵的伤者不多是轻伤,但前营败逃,火箭飞舞过来造成的恐慌更麻烦。不少人左闪右避带动整个阵势都乱了起来,黄校尉正要重新整队与方家谷冲杀过来的百余人撕杀一番,想来这些火器应该用得差不多了,围起来剿杀就不怕了。

正这时一阵嘹亮的号声响起,虽在远处却如耳边响一般。黄校尉抬头一望是方家谷那边的号声,随着号声一列列士卒快速冲杀过来,最前面就是火箭。

这时他才想到自己乃是急火攻心有点丧失理智了,只想杀眼前这些人,忘记还有一千多恶狼正在伺候。双方距离不足一里,现在已经冲杀过来再不退只怕全命丧于此,于是拨转马头带头而逃。

主将一逃下面士卒那里还敢抵抗,只嫌腿短力气小抛弃刀枪盔甲是第一选择。正如一个笑话所说二个人在山林遇见一头老虎,其中一个人系起鞋带等做起长跑准备,另一个人问:你准备与老虎赛跑?那人系好鞋带站起来回答说:不,我只是要逃得比你快就行。溃败也一样,逃得比其他人慢就会被俘甚至于被杀,这时候东西不重要人才重要,所以第一要求是比同伴逃跑快。

方少云见厢军前营一退就下令全线冲锋,只是他之前吩咐过各连长,只要压着他们退而不要多抓俘虏。另外追近县城就回来,不要一跑顺了腿把县城给拿下了,说我们现在还不是太高调的时候。

因为这个吩咐,三千多厢军逃回县城二千六还挂零,算上逃错方向的这次亡、伤、俘所有战损只有一成稍多一点。人员战损不大,兵器与盔甲几乎丢尽,黄校尉只能写一份遇五千匪徒伏击而溃的报告交了上去。

早晨雄赳赳刚出城去剿方家谷的厢军天未黑就回到了出发地。若是齐齐整整归来县城的人会怀疑厢军真是神勇无比,比关羽温酒斩华雄还牛。

现在一看他们只剩赤手空拳、几乎跑断气的狼狈相目瞪口呆,没有胜利罢了,会不会败也没有几个人拍胸脯敢说绝对不可能,败得如此之速如此惨还是让谁也想不到的。

县城里对厢军要剿的方家谷大多数人的态度是事不关己坐着看。当然也有几个人纯为方家谷担心,这些人参与了合作计划或者是方家谷商贸的得益者。

有爱就有恨,那些官吏肯定是恨方家谷的多,虽然是想吃肉被人割了舌头究由自取。却不自省作恶在先,只记下自己吃的亏,见厢军来剿当然开心。

开心的人中数县令、孙县尉二人为最,那些吃了亏的差役是空开心,也就是说方家谷剿灭了他们也拿不回之前的损失。而县令与孙县尉肯定会从剿灭的方家谷财富中分到一杯羹。

方家谷这块肉之大之肥现在比过去认识更清楚了,光是土地就是一大笔钱。还有更加值钱的酒与琉璃灯及风灯生意,虽然如今分润的人更多,话说回来这样大一块肉独吞会噎死的。

千盼万盼终于盼到了三千厢军,对厢军获胜二人是没有疑虑的。外间平民认为方家谷现在有大量流民拥入及弄到大量粮食或能与官军相拒日久。二人清楚方家谷虽然有数千或近万人,却男女老少的总数,青壮比厢军不会多多少,军队与平民可以比吗?

二人知厢军出城静心在城里等消息,只要顺利三五天就会知道,不顺利黄校尉也会来押运粮食的。这次厢军只带五日之粮前往,三日之内攻不下必然会催粮食的。

二人正满怀希望等待那知才半天稍多就见黄校尉盔甲不整闯进县衙,要县令马上准备守城,不要让方家谷乘虚而入夺了去。

二人一听差点吓得魂飞天外,顾不了问详情马上组织快班壮班上城墙守城门。这时逃得快的士卒已经到了城门口,那些差役一看差点儿笑岔气,官兵昨天神气活现,原来也只是泥塑木雕外面好看,一上战场比我们还不如哩。

逃到城门口的士卒如丧家之犬看到希望,一进城门只顾喘气,那里顾得上形象。这时黄校尉与县令及孙县尉押着县武库一些破烂朽锈的兵器过来,让这些逃跑快的士卒快归队后拿上兵器守城。

乱糟糟地整编溃兵将他们往城墙上派,直到收拢了近二千人黄校尉的脸色才松弛下来,对县令说:''看来方家谷不会乘势夺城了。''

县令忙问为什么,黄校尉回答若对方有意乘势夺城应该已经出现在视线内,甚至已经到达城门口。乘势夺城越快越好,借的是无备或混乱,现在还未见面可见是无意。

至此县令才松口气,忙问为何狼狈到如此地步。此一问黄校尉白净的脸顿时红得胜过关羽,昨晚还在县令的接风宴上大言不惭,有灭此朝食的气概。但败了总要有个说法,于是遇五千人埋伏火箭胜雨的话不用多想脱口而出。

这二个理由都是成立的,方家谷广揽流民除去老弱全都出阵应该有五千人,而且乱民、暴民、匪民都是如此干的。火箭孙县尉早有报告,只是黄校尉不大相信,认为若如此强大差役损失如此小说不过去。

不料他就是吃了火箭的亏,虽然他想不通为什么上次孙县尉遇上火箭如此弱现在如此强,其中必有缘故或秘密。这事不好追究,而这个当作败仗借口也有旁证。

一场几分钟的遭遇战方家谷以消耗近百个火箭发射筒(主要用于震撼),三人受伤赢得了胜利。受伤三人是一个防御漏洞被箭射伤了胳膊,二个是后备连的追敌太兴奋而摔伤的。

比之收获这付出实在不大,这次人虽故意放跑连伤亡带俘虏只有三百来个,物资收获却是比较大。光各类兵器加盔甲就是数千件,还有三千人五日的军粮,马二匹,车子三十辆(牲口骑走了),旗帜等也有一大批,连厚重外衣也有数百件。

那些兵器与盔甲方少云虽然看不上眼,让村卫队用还凑合。旗帜之类没什么用也可以造纸,车子虽差暂时也可以派派用场。

由于获胜追敌的人十分兴奋也不觉得腹饥,方少云紧急命令后面将肉包子运上来,并让后面准备犒赏士兵的大餐。另外再多派些车子来,因为厢军的死者由其同僚辨明身份,将运送到专设的一个小山洼一一火化,然后用陶瓮存放起来,以备他们的亲人来要。

他们只是无奈的可怜虫,方少云知道让他们魂归故里对他们的亲人来说比较重要。这么多死者都要用棺太费事,火葬后容易携带些,也省了埋了再挖,日子一久棺木也腐朽更麻烦。

除了死者还有就是那些俘虏大多数是受伤的,伤在腿脚的与伤重的也只能用车运了。另外大批缴获物资也要运走,虽然不是太贵重,几千件兵器也要几吨铁打造。

晚上聚餐十分热闹,不管有没有参战,参与追敌的后备连的队员最兴奋。他们南来后备尝艰辛与白眼,今天是第一次扬眉吐气,虽然连长压阵不让紧追叫骂几句也过了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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