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休息片刻,再上路。”说着薛涛下了马车,吩咐随行的人交代事情。
卿卿见了,转过身去,看见马车后面,云霄、梵凌两姐妹跟在后面,吃这些干硬的馒头。让小厮随手拿了一壶水递过去。
不远处云霄果然朝这边看过来,然后姐妹两好像商量了什么走了过来。
“姑娘。”见卿卿什么也没说,两人很识趣的坐在一旁,远处薛涛看了没说什么,接着转过头。
卿卿因着还不饿,只喝了点儿水,然后就盯着地面不动。这些天发生了很多事,都太乱,好像每个人都有秘密,她仿佛陷入了一个迷局,看似卑劣却不伤她性命的“父亲”顾丞相;还有看似亲近实则疏远的陈家人,老谋深算的陈老太爷和精明的陈邱杨。
还有,她记得周昌宗离开时曾说过,薛涛可信,可是这么长时间难保就不会发生什么变故,而现在她只希望快些到周昌宗身边,哪怕危机四伏逃难也好,至少能有片刻的心安。
是夜,北风呼啸,位于西北边界的瑶城平绒县宛若一潭死水,毫无波澜。
区放仔细着周围的一切,快速出了平绒县猫进了一处林子,林子里冰寒料峭,即使放慢了脚步依然能听见鞭挞在地表上的声音。
“何人?”
区放一个翻身掩藏在树干之后,然后他观察片刻才跳窜着从侧窗跳进了泛着火光的屋里。
“老大,世子,果然是你们。”区放松了口气,搓着双手靠近火堆,然后开始汇报混入平绒县的一些情况。
原来平绒县此刻人并不多,只有千余人,其余将士全部都被调往瑶城,据说如今瑶城挺凶险,易尚闲勾结戎敌自顾不暇,而耿直带领的虎啸营其他人根本不服易尚闲。而北平王楚霄却没有任何消息,不知是否已经被易尚闲软禁。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是最好的时机。”耿狄南看了看周昌宗,然后问道。
区放点点头。
周昌宗说道:“好,我们尽快商量对策,你什么时候回去,你那边怎么样了?”
区放拍拍胸膛,“我办事,大哥放心,那边已经有一伙儿兄弟为我们所用了。”然后看了耿狄南,起身躬身道,“既然如此,明夜此时我再来,到时听候世子吩咐。”
说着,他人已经闪身出了窗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耿狄南低头,笑道,“你这小弟,身手了得,瞧瞧这会儿功夫,竟是把你的红薯也偷了个走。”
周昌宗这才低头,也笑了。
相视间,皆是苦中作乐却又坚定的眼神。此夜,彻夜未眠,两人商量着召集信得过的几个兄弟刘虎、李金奎、曹大兵、柳山尧,还有一个一直跟着耿狄南的兄弟余生。
西北的天暗的极早,酉时一刻就已经暗沉沉的,寒气逼人,城门口站岗的士兵强撑着打哈欠,而城内城外的街道上半个人影都没有,大概是都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李金奎、柳山尧各自带了十个弟兄从城楼侧面包抄,趁那士兵不注意一刻砍颈将人打趴下了。眼看着瞬间就把握住了城门都信心十足,随后刘虎换了士兵服带着五个兄弟从楼梯上去,悄无声息解决了放哨的兄弟,然后底下的兄弟上来解决了守城的几十个人。控制住了城门,周昌宗、耿狄南带着上百个兄弟和闻风赶来的守将展开了厮杀。
沉浸的平绒县仿若染上了尘世的喧嚣,地面被鲜血染红,耿狄南站在平绒县城楼之上看着底下的兄弟拖拽尸体。
“下一步怎么走?”
“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表兄若知道了定会第一时间来此,咱们须得做好下一步打算。”
“什么打算。”
“先下手为强,如今他们军心不稳,各自号令,只能分布瓦解,只要他们知道你尚在,定会前来投奔。”
话虽如此,耿狄南没再问,有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可偏偏实行起来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