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梁换柱的手法赵市长运用的太熟练,他才体会到靳总的切肤之痛,当年的事情导致靳总兄弟两人弃商从政,结束了庞大的家族生意。十年前,靳总在商界雄霸一方,与赵市长结识,并帮助他从乡镇进了区委。虽然赵市长和靳总相差十多岁,靳总为人随意,还是赵乡长的赵市长跟靳总越走越近,这个心怀不轨的男人利用靳总的实力接近上层,终于对靳总开始下毒手,首先就将靳总的未婚妻被赵市长换到了自己床榻上。
那个可怜的女人被迫嫁给大了自己十几岁的男人,到怀孕才知道自己居然只是赵市长的情人,一个身家清白、洁身自好的女人怎么能容忍,一气之下,她带着三个月身孕从楼上跳下。
不等靳总替她报仇,赵市长开始反扑,利用自己对靳总的了解,暗地打压靳总的公司,明着还与靳总称兄道弟,在一次升迁的机会,他给靳总冠了侵占国有资产的罪名,靳氏公司惨遭破产,而他举报有功,从此平步青云。
心灰意冷之下靳总弃商,结束家族生意,选择从政。他仅仅用十年的时间就与赵市长平起平坐,蛰伏了这么久,为的就是有一天能给自己讨回公道,能给自己心爱的女人讨回公道。
吴浅深在律界刚露头脚的时候被靳总为难过,不打不相识,两人成为朋友。晓得靳总卧薪尝胆的苦,吴浅深涉商后,这几年开始帮助靳总筹划选举。
淌了浑水,还能保住吴氏也是吴浅深的本事,这点靳总都赞他,经手的事情能做到滴水不漏,赵市长拿他没有办法,只能打官腔从正面压制他。某署的事情后,赵市长就知道吴浅深背后有靳总撑着,名正言顺的由头走不通,他便借着自己儿子想整死吴浅深。而他的最终目标是靳总,那才是他的心头大患。
太阳挂在天空45度角的位置,阳光穿过上好的玻璃膜落在吴浅深过于沉静的脸颊上,流转着不同寻常的弧度和光线,他剑眉微蹙,深眸聚精会神的在思索。
他约了靳总在街心的公园碰面,车子没有熄火,停在路边等着靳总的到来。
不放心的瞄了眼后座,简然正睡得香甜,许是感受到车体的停滞,她翻身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他的人已经出了门,可是想到几次事故,吴浅深又从地库上来,给简然披了一件外套,将她抱到车上。他宁可麻烦点随身带着简然,也不愿简然遭受意外。
靳总很守时,一件格子衬衫被他穿出儒雅的味道,周身的气质带着一股斯文庄严的味道,让人不由自主的仰视。
吴浅深就站在他对面,同样外形出众的两个人,锋芒掩在斑驳的树荫下,欣长的身影投影在郁葱葱的草地上,构成一幅极美的画面。
被吴浅深抱下楼的时候,简然有些意识,迷迷糊糊的问他要带自己去哪儿。吴浅深要她安心睡,没提其他的。
听到他下车的声音,简然睁开眼睛,趴在车门上一眼看到不远处的两个男人,她的视线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在那人面前,吴浅深身上的文质感觉一下子就渺小了,他双脚叉开,两只手都抄在口袋里,不羁而洒托。
靳总不经意间看到简然探着小脸,好奇的望着他们,他斯文的一笑,说事情马上就告一个段落,要吴浅深给简然问好,让她吃苦了。
得知靳总嘴里说的计划,吴浅深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反而冷清的有些发怔。半响,他勉强一笑,说知道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分别转身。
回到车上简然趴在驾驶座上,一脸兴趣的问他跟谁见面,好神秘。
凝望着简然的小脸,吴浅深忽然想不起来庞飞儿的模样了,一贯沉静的眼眸闪过遮掩,他怎么能试图去想其他女人呢!
他揉了揉简然柔软的发丝,温和的说要送她一个惊喜。
简然用下巴蹭着靠背,非要知道刚才的人是谁。
吴浅深无可奈何的捏了捏她的鼻子,说是个熟人,有些事要谈,男人的事。
撅起嘴,简然埋怨的话还没出口,吴浅深已经箍住她的人将她抱到了副驾驶座。
吃晚饭的时候,吴浅深将那条修好的手链拿出来,亲手给简然戴上。晓得他嘴里说的惊喜就是这个,简然欣喜,不好意思的问他是怎么知道的。接着,吴浅深又拿出她丢在车上的那枚戒指。
咋舌,简然没有阻拦吴浅深给自己戴戒指的动作。
“宋静给你说的吗?”她没有提过自己把戒指扔在车上做暗号的事情,吴浅深能找到戒指,只能是宋静讲给他听。
点头,并没有解释自己是怎么拿到戒指的。吴浅深有意回避简然的话,他不想简然问关于宋静的事情,不想对简然撒谎。
“戒指和手链都不能取下来,以后不会再发生那种事情了!”
薄实的唇不着痕迹地牵动了一下,带着些许的得意,吴浅深不会跟简然说原来的那条他嫌藏,照着设计图让人重新做了一条。
这么温馨、浪漫的晚上怎么会大好时光?
简然呵呵的偷笑,贼的像只狐狸。她推吴浅深进浴室,大方的说等他洗完出来她就换好衣服了。
“骗老公?信不信这样也把你办了!”
“我下午明明来了,怎么就一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上次才走了三周,你还不到日子!”
吴浅深冥想了一下,才记起简然的生理期最快也得下个周末,现在来的是挺怪异。
“是不是怀孕了?”
突然,他莫名其妙的就冒出这么一句。
话音才刚落,吴浅深猛地坐起来,拿过沙发的衣服穿起来。
穿戴完毕,拿着床头柜上的手机,吴浅深准备出门。他扭头给简然交代,自己去趟药店买孕纸,凭直觉他就是感觉简然怀孕了。
半个小时以后,吴浅深拿着各种价位的早孕试纸要简然去厕所试。
夫妻两人脸对脸,大眼对小眼瞪着十来根试纸看,怎么都没等来期盼的中队长。吴浅深不甘心,留了两条要简然用晨尿测给他看。
觉得他无聊,她还陪着他瞎胡闹。
隔天一早,吴浅深站在床边叫简然起来验尿。哪有什么晨尿啊,简然打着哈欠,每晚起夜起的,她都没有尿了。
吴浅深非要她测,手上拿着小量杯就伸进她腿里。简然脸皮薄,狠狠的瞪了吴浅深一眼,无奈去厕所顺从他的意愿。
还是没有。
两夫妻双双坐在卫生间的地板上,都有些失望。从心里,简然也很想有个孩子,尤其是吴浅深突然表现的很感兴趣。
房间里充斥着失望的气氛,简然撵吴浅深去上班,她有些情绪失控的想哭。在吴浅深出门后,简然真的将自己锁在房间了一阵大哭。
新的一天并不太平,靳总说的事情在开市就应验。
吴氏的股票涨了一个百分点后跌了两个百分点,涨的没有跌的多,过了九点半只跌不涨,大有一路下滑的趋势,只怕是今天也会跌停。
吴浅深凌厉的眸盯住股市的曲线图,一点表情都没有。在副驾驶座等候他发话的杰西与司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打扰他。
差十分十点,他下车,一身严肃的正装,由吴氏集团总部的地下车库乘直达电梯来到总裁办的楼层。秘书室的几个秘书正在准备早上的例会,突然看到吴浅深,几个女人有些发怔,慌忙地通知会议室的人,今天吴氏的两位掌门人同时出现,座位要怎么安排。
他消失了多天后,凭空又出现在吴氏。跟一直为他代班的吴拥锦也不打声招呼,导致早上的例会上,吴氏最具权威的男人分别从两个大门走进会议室,分别把持会议长桌的两头,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一人雄踞了一端,搞的汇报工作的人不晓得看谁好。
整个会场的气氛都透着一股子不和谐,也不乏看好戏的人。吴氏上下都晓得吴家父子两人不对付,这两道强势的气场像两个摩擦的小宇宙,随时都可能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例会这种东西吴浅深一向都不屑,他最多一个月开一次,他知道吴拥锦坐镇,素来喜欢早朝,今天他是顺便来听听,摸摸风向。私下里杰西每天都会将吴氏重要的事务汇报给他,剔除了在股份动手脚的两个人,吴浅深还想知道还有谁不安分。
两位主子都不觉得别扭,底下的人都是察言观色的老手,会议进行的有条不紊。在已解冻的几大项目上,对实施方案父子两人都不表态,分管副总瞅瞅吴拥锦又瞅瞅吴浅深,最后还是吴浅深说了句会后再议化解了场面上的尴尬。
看来,还是吴浅深拥有绝对的执行权,高管们都得出这么一个结论,边暗地偷瞄吴拥锦的脸色。
这时,吴拥锦接了一通电话,脸色阴沉,再回来脸色更不好看。
高管们偷偷交换眼色,看来儿子的行事风格还是不让老子待见,父子俩又得掐起来。
果不其然,吴拥锦一双鹰眼隔着十几米的长条会议桌,敏锐的目光掠过诸位高管敬畏的表情,最后掷在吴浅深脸上。
“前段时间吴氏的股票被人违规收购,现在又超比例减持吴氏股票,恶意做空,惊动了证监会,核查电话打到我这里。”他冷厉的顿住话,眼睛扫着在坐的高管又接着道。“我希望在坐的各位能分清是非、主动配合调查,也希望你们能继续协助吴总工作,将吴氏发展到另一个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