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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鬼戏

中秋假有三天,第三天才是中秋节,这时间赭石影和赭石恒曾拉着太曦去寺庙附近捡漏,不过到底也没看到什么好点的东西,两人只得遗憾于自己运气不佳。

中秋当日吃过晚饭全家坐在一起看电视节目,直到十点才各自回房睡觉。

“如今人都住在这牢笼一样的隔间里,中秋连月亮都看不到了。”太曦坐在床上,有些怅然。

“是不如从前了,千年前我来过人间,那时也是中秋,气氛此现在好多了。”

“人间这种变化,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曦儿何必想那么多,我带你去看戏吧,今晚在城郊王爷墓有鬼戏。”太曜牵起太曦的手,邀请她去城郊看戏。

南市东方二十里处有个王爷墓,太曦并没有去过。

二十里对太曦太曜来说不过转眼的功夫就到了。

此刻明月高挂,其色皎皎。底下的王爷墓早被开发过了,但夜晚这里仍旧是没有人的,即便是白天,这里也是人迹罕至。

青色的薄烟自高矮不一的丛林里升起,缓缓笼罩了整个王爷墓,这一带开始形成一片鬼域。

形形色色的鬼物自各方飘来,其中夹杂着数只妖,太曦在将军庙看到的那只狐妖也在其中,还有南市守护黑天。

阴气缭绕,华丽奢靡的戏台搭起来了,地下的妖鬼各自安坐。

“王爷来了!”

“王爷来了!”

坐在云层中的太曦太曜看到一股浓重的阴气从地底喷出,先是敲锣开道的仆从,后是执着宫灯的貌美鬼婢,后面跟着明枪执杖的卫士,最后才是一定金碧辉煌的敞篷八抬大轿,里面坐着那位鬼王爷。那鬼王爷看起来不过二三十岁的模样,面目清秀,并不十分威严。

重重叠叠的队伍逶逶迤迤,坐下来的妖鬼纷纷站起来,迎接鬼王爷的到来。

“诸位客气了,请坐。”

鬼王爷言语很客气,在他落座之后,台上的戏也开始了。

“据说这是百年前最有名的红角。”太曜解释道。

“曜也喜欢听戏吗?”万年前是没有这个的。

“算不上喜欢,倒也能看看。”

“我却是没看过戏呢。”

“曦儿轮回中的记忆仍旧没有恢复么?”

“一点也无。”按时间算太曦也应该有不止一次的轮回了,只是除了这世赭石烟的记忆,别的轮回转世记忆都毫无动静。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只要你还在我身边,那些便不重要。”坐在云中的太曜抱着怀里的太曦,轻声说道。

“明月皎皎系花上……”

下面已经开始咿咿呀呀的唱起来。

“良辰今日,何不攀花折桂,对月饮浆。”一个女声念白。

“小姐——酒来了——”一个做丫鬟打扮的小鬼一溜烟的跑上来,手里端着一只银盘,盘中放着青瓷的酒壶和一对青色晕染的酒尊。

“玉手执酒起。”头上贴着闪亮的花片的女鬼唱道:“对月羞羞言。”

“对月羞羞言啊——”鬼丫鬟跟了一句。

女鬼做害羞状,以袖遮面,唱:“女儿心如水,日日闺房画鸳鸯——”

“父老严似东风寒,无人话衷肠。”

“空长岁月度红窗,少年青丝剪彷徨。”

“小姐思春啦!”丫鬟叫起来。

女鬼做势要打,被丫鬟躲开来。

女鬼敛了袖,又道:“昨日摘桂子,邻家好儿郎,翩翩也似那檀郎。”

“何以湛湛美风仪,使奴日日牵心肠。”

“怕是小姐早就看上那邻家子了吧。”丫鬟打趣。

“贫嘴!”女鬼骂道。

“奴心反彻不能眠,月儿月儿,你为何要独圆。”

女鬼叹了口气,又唱道:“嫦娥月里思桂树,心之切切又百年。”

“小姐这是自比嫦娥嘞。”小丫鬟笑。

“月中嫦娥无数,她唱的是哪个?”太曦对太曜笑道。

“人间素以为嫦娥只有一个。”

“哎,太阴亦有新主了呢。”太曦想到太阴星又封新主,不由的有些心中恻恻然。

“那是天帝封的,与我等何干,我在心中,曦儿你是唯一的太阴之主。”提到太阴新主,太曜颇有些不满。

“罢了,说这些做什么,我等的身份,又何需天帝册封。”

“曦儿莫要在意,终有一日,我要为你讨回公道。”

“嗯,我信你。”太曦靠在太曜怀里,太阴之主的事情,太曦绝不会就这么算了,等到此间事了两人双双打上天宫,必叫天帝知道,原生神仙的厉害。

下面的戏台上已唱到:“凄凄也,又如何?”

“如此月色正好,小姐将其诱来,既能一解相思之苦又能成就好事,岂不很好。”丫鬟出主意。

“如此妙哉。”

于是小姐带着丫鬟来到一户门窗下,扣门而入。

一夜过去,堪堪鸡鸣时,小姐挽着一个年轻男人带着丫鬟出来了。

“芙蓉暖玉玉暖肠,晨露滴花蕊娇扬。”女鬼羞答答的唱着,牵着男人离开。

后面的丫鬟跳跃着跟上去。

“自此双结百年好,团团圆圆归家房。”

“百年好合,团团圆圆。”丫鬟开心的说道。

天亮了。

年轻男人的房间传来一声惊呼,继而是妇人的哭声:“儿啊,我的儿啊——你怎么了,你怎么就这么突然去了啊……”

一幕完结。

原来讲的是鬼小姐看中人郎君,趁夜色勾魂的故事。

下面看戏的已经是叫好一片。接着又唱了几出,有帝王将相,亦有才子佳人。

一夜过去,天边的鱼肚白显现,下面的鬼妖也渐渐散去。

“我们也回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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