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姑娘道:“我来开锁!”然后在拿起锁后傻了眼。
“怎么了?”离歌笑问。
纪姑娘抬头,“老木匠的锁!”
“老木匠?”贺小梅不解。
离歌笑道:“老木匠沈木方精通造物之术,凡是他造的锁没有钥匙是绝对打不开的1”
“三娘也不行吗?”贺小梅脱口而出,说完立刻后悔。
离歌笑道:“不行,大内天牢的锁是我委托老木匠造的,三娘打不开!”
“你们在这里守着胡哥,我回醉生梦死找老木匠要钥匙!”贺小梅道。
“没用的,老木匠从来不给自己的锁配钥匙!”离歌笑道。
“啊?”贺小梅惊讶,“这,这算怎么回事嘛!”
“每个会特殊本领的人都有些怪癖,可以理解的!”离歌笑道。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贺小梅急道。
纪姑娘道:“有,燕姑娘带走的天霜凤钗可以打开老木匠所有的锁!”
话音刚落,有东西直向眼前飞来,离歌笑伸手抓住,接着一片红影掠过窗前消失不见。
对方发暗器的手法和力度让离歌笑确定刚才离去的就是燕三娘,追至门口,那片红影正从廊檐间消失。
低头,手里握着的正是天霜钗。
“开锁!”离歌笑将它递在贺小梅手中,匆忙追出大门。
贺小梅接过天霜钗,瞬间打开门锁,柴胡乐呵呵就要往外走,不料脚底虚浮,整个人差点摔倒。贺小梅一把扶住,“胡哥,你怎么了?”
柴胡心情甚好,呵呵笑着,“一天一夜没吃饭了,就喝了几碗汤,饿的,饿的啊!”
贺小梅无语,摇摇头和纪姑娘一起扶着柴胡往庄外走,大门口站着离歌笑落寞的身影。
贺小梅把柴胡交给纪姑娘,上前问道:“歌哥,三娘呢,你没有追上?”
离歌笑不答,是没追上,还是根本就不敢去追,追上了怎样,追回来又怎样,你敢保证不会再次失去她吗?
贺小梅摇摇头,“也难怪,三娘的轻功不是谁想追就能追上的,她要是真的躲着你,你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的!歌哥,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栖凤山庄被灭了门,要是给别人看到一枝梅出现过,我们就说不清了啊!”
“好,走!”离歌笑立刻回答,贺小梅的说法让他给自己的怯弱找到了极好的借口。
是夜,纪姑娘孤身一人立在凤凰城外。
有衣袂翩飞声音传来,纪姑娘抬头,一个白衣女子双臂张开从天而降,正是离歌笑在凤凰墓里见过的“天母娘娘”。
白衣女子落地后背对纪姑娘,柔软的声音淡淡道:“为什么会有两颗凤心腱,到底荆如忆是怎么忘记离歌笑的?”
纪姑娘面无表情,也没有追到那女子的正面,同样淡然道:“能养出两颗凤心腱的确是因为荆如忆,但不是我对他说的那个理由!”
“哦?”白衣女子道,“那是什么理由?”
“因为荆如忆有了离歌笑的孩子!如忆的本体养成了一颗,她尚未成型的孩子也养成了一颗!也同样是因为那孩子没有成型,养成的凤心腱存在瑕疵,这才导致了荆姑娘的失忆!”纪姑娘道。
“那夏侯君远的运气不错啊,得了一颗完整的凤心腱!”白衣女子冷哼了一声,“你为什么不告诉离歌笑真相?”
纪姑娘叹一口气道:“如忆的事情我本来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如果他再知道了孩子,我怕离歌笑会杀了我!”
“纪姑娘说笑了。”白衣女子道,“谁都看得出来,离歌笑的心已经回不到七年前了!他最爱的人是燕三娘,只是他被往事束缚了看不到,也不敢去看!你不告诉他真相是给他一个合理的逃避借口!”
“也许吧……”纪姑娘道,目光深沉下来。
“你已经不是以前的纪姑娘!”女子说道,“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我知道!”纪姑娘道,“你会出现在凤凰墓里阻止离歌笑打开棺木,就说明你还是以前的墨漓,这就足够了!”
白衣女子不说话了,两人一前一后站着,任由月光将她们的身影拉长再拉长。
然后,白衣女子再次张开双臂,飞身而起,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你要小心,这一次,我未必救得了你!”
纪姑娘微笑,转过身,眼前站着一个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衣人。
“纪姑娘,七年不见,您老人家还好吧!”那黑衣人道,声音竟是一字一变,听不出男女。
纪姑娘瞬间将那老板娘模式的笑容挂在脸上,“说什么呢,人家老到让你叫老人家的地步吗?”
“纪姑娘还是这么爱开玩笑啊!”那黑衣人呵呵一笑,突然将十分客气的音调变得严厉冷酷,“我想纪姑娘忘情了吧!我们帮你扫清了栖凤山庄的障碍不是要你对离歌笑念念不忘,跟柴胡眉来眼去的!你不要忘了你的职责!”
“大胆!”纪姑娘突然大声喝道,“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岸使,竟敢对本姑娘这样说话!你不怕我禀报主上,割了你的舌头!”
那黑衣人冷笑,“你不是说了吗,要禀报主上才能割我的舌头,那就是你没有权利割我的舌头,在藏追眼里,有权力的人才可以命令我,没有,就必须听我的命令!”
“你!”纪姑娘大怒,就要发作。
那黑衣人道:“主上让我告诉你,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要么杀了离歌笑,要么把他变成我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