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的炮声越来越近,贺小梅彻底慌了手脚,“歌哥,我们怎么办?”
“我们先出去!”离歌笑拉着燕三娘,贺小梅随后跟上,三人离开龙帐飞奔土木堡城墙。
城下黑压压的全是兵将,果然是鞑靼大军。
“这少说也有数万吧!”贺小梅直吓得脸色铁青,“我们只有一万人马,还有一千精锐护送皇上回京去了!歌哥,这下我们真要成炮灰了!”
离歌笑凝神思索,“也未必!”
“怎么说?”燕三娘问。
离歌笑极目远眺,望向西北方向,“假如应无求可以及时赶回来的话!”
官道上,一千禁卫军护卫着乔装打扮的穆宗皇帝一路打马飞奔,向北平方向赶去。马队扬起的漫天尘土中,近百个黑衣人手持利刃,徒步紧追,一路砍杀剁刺,但凡被他们追上的禁卫军全部被撂倒,转眼间尸横遍野。
前面是一片浓密的树林,穆宗皇帝扭头看着身后越来越少的护卫,驳马便钻进了树林,黑衣人丝毫没有慢下脚步,踩着一路尸体紧追不舍。
狂奔了半个时辰后,一千禁卫军死的死逃的逃,剩下拼死保护皇上的也只有百余人而已,而那些黑衣人却几乎没有怎么损失,死伤不过几十人。
穿过树林是一片开阔的河滩,穆宗混同盔歪甲斜的将士们沿着河岸狂奔,身后紧追的黑衣人变换队形,前面的一列突然身形飞起,施展轻功从穆宗队伍的头顶越过,转身、落地、举刀、起势相当干脆利落,杀气瞬间蔓延而至!
穆宗的马惊了,但这个文弱的皇帝却没有被马甩下来。
黑衣人的首领跨步上前,按刀断喝,“狗皇帝,快快下马受死!”(俺不懂为啥子他们都喜欢把皇帝和狗联系起来,那狗得多冤枉啊!)
“呵呵呵!”马上的穆宗突然朗声大笑起来,那声音浑厚有力,完全就是一个拥有高深武功之人,“原来你拼死追踪在下是为了皇帝啊,可惜了,要让你失望了!”
声音不对!黑衣人立刻警醒,只见马上之人扬手退去脸上伪装,竟然是豹子帮帮主张忠。
张忠外表虽然有几分狼狈,但脸上神采飞扬,不但伤势痊愈,就连那一张曾经毁容的脸也恢复如初,而且在贺小梅的精心调理下似乎有英俊了几分。
“张忠!”那黑衣人一眼便认了出来,很显然他见过张忠,“你命够大的,上次让你逃了,这一次你死定了!”
张忠道:“谁死还不一定呢,今天我就要为我豹子帮死去的帮众报仇!”
话音刚落,张忠在马上跃身而起,手上长剑亮出,挽起一片冷光直向那黑衣人咽喉刺去!
土木堡外,城墙脚下缩着十来个没来得及逃出去的乞丐花子,正男男女女挤在一起无限惊恐地望着朝他们涌来的黑衣人。
“你们是什么人?”为首的一个黑衣人挥舞着明晃晃的大刀,凶神恶煞道。
十来个花子都不说话,又往一起挤了挤,好像是在挡着身后的什么东西。黑衣人立刻警觉,瞪眼推搡开众人,“让开,都给我让开,你们藏什么呢!”
“别,大爷,手下留情啊!”有老乞丐泪流满面道。
黑衣人一巴掌把那老乞丐扇在一边,只见城墙根下躺着一男一女两个乞丐,衣服头发已经板结在一起,脸上身上全是散发着恶臭的烂疮,还有青黄色的脓水在不断外渗。两人已经奄奄一息了,此刻正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痛苦不堪。
“这什么啊!”黑衣人掩住口鼻,慌忙退后一步,生怕那花子的脓水沾到自己身上,“怎么这么臭?”
身边有乞丐哆哆嗦嗦道:“大爷,他俩是夫妻,前几天得了一种怪病,浑身往外冒烂疮,你看看那脸,啧啧啧,都快烂完了……”
正说着,那女乞丐身子猛得一阵痉挛,张口喷出一团黑血来,正吐在黑衣人脚边,黑衣人跳起来便往后一退,“臭乞丐,找死!”
先前那乞丐道:“我们都盼着他俩死呢,前天县太爷给了我们几个一两银子让我们把他们弄到荒山野岭里自生自灭,这不还没有出去呢,大爷你们就来了,俺们也不敢进城,就等着这仗打完了把他们扔出去,这年头,钱不好赚啊!”
说话间地上的男人脸上又冒出几个脓疮来。
黑衣人别过脸去,强忍一阵阵的恶心,道:“把这么恶心的东西弄到这儿来,大爷我砍死你们!”
“妈呀——”众乞丐惨呼一声,拔腿就跑。
“站住!”那黑衣人喝道,“谁再跑一步老子立刻砍了他!”
于是众黑衣人包围了众花子乞丐。
那黑衣人指着几个乞丐吩咐道:“你们几个,把这两个人给我运出去,能送多远就多远!”
“你们几个!”黑衣人一指自己的手下,“地方到了就把这群人全部杀了,一个不留!”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