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徐溪然后我的生活不能说天翻地覆,但也是旧貌焕了。我发现再也不像过去那样在食堂肆无忌惮的看MM了,每天放学后我都会送她回宿舍,路过学校的树林时,她总是紧紧的篡着我的手,我想如果她跟我在一起时会有些安全感,那是对我最好的安慰。
我突然想起了祁少那个杯水爱情的比喻,我更觉得徐溪然像是一杯香浓的花茶,除了让人生津止渴而且还可以健胃消暑养颜排毒。
我和徐溪然在一起变得众人皆知,对待此事最平淡的是刘冲,他觉得我们走在一起是必然的的结果,时间问题罢了。我说他总是马后炮,事情发生后才说,不过我仍然爱听这类的话,就像中国队进入世界杯,虽然没有进球,但是长气势。
每年的这个时候,所有人都会换上厚厚的衣服,我们再也无法从女生们裹着围巾穿着羽绒服的样子准确的判断其三围,更不能像夏天那样通过她们凸显T-shirt上的胸罩痕迹产生种种龌蹉的联想,而那些奔驰在球场上的猛男们,也不再有女生经过时故意脱掉被汗水浸湿的外套以展现其腹肌。
冬天是个干净的季节。
我从来不否认我是个喜欢思考的动物,冬天成为我思考的最佳时节,每天除了思考老师布置的各种试题,就是思考着怎样能让徐溪然更快乐,余下一点思考人生哲理意义价值什么的,可是各种充满书卷气息的思考却被徐溪然当作发呆,她常在我深思时粗暴的打断我问我发什么呆呢,怎么盯着一页书看了一个晚上,对此我常常望着她笑。
徐溪然跟我说,“其实你笑起来还是挺阳光的一个小男孩。”
看到没有,这就叫做——品味。
自从跟徐溪然在一起后,我学习更加用功了,每天都是和李南音一起起床进教室,然后早上跑到小树林里捧着英语课本背单词,然后等徐溪然来再跟她一起进教室,这样的日子没有让我感到单调,我用百分之一百的热情生活着,简单而且快乐。
中午,我和祁少在学校的食堂吃饭,本来想叫上刘冲和程子怡他们几个一起来,我觉得我们几个好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可是程子怡放学后就开车走了,刘冲急着去找向之琦,只剩下我和祁少,我俩叫了一盘花生米一盘炒猪肝,一边吃饭一边说着无聊的话题。
祁少夹了口菜还没有放到嘴里便对我说,“你哪天得和徐溪然请我们吃饭啊。”
“啊?为什么?”我说。
祁少说,“靠,这还要问为什么?你们俩一夜之间莫名其妙的就在一起了,说什么也得请我们几个意思一下啊。”
我听得有点不对劲,于是说,“妈的,什么叫一夜之间啊?说好像我怎么着她了似的。”
祁少色眯眯的瞪着眼睛问我,“那你有没有想过跟她怎么着了?”
说实话我还真没想过这些,我们是单纯的爱情。于是我如实说,“没想过啊。”
“哈哈哈哈,”祁少突然笑了起来,说,“那刘冲说他晚上下自习送向之琦的时候看到你们俩了。”
我忽然打了个冷战,于是我问,“看到什么了?”
“这我哪能知道,刘冲没和我说。”祁少一脸无辜的样子。
“哎,这家伙。”我哼了一声,继续吃菜。
在我们学校,食堂的饭菜还真像小说中的那样糟,色、香、味、美这四个字只有前面两个还勉强说得通,至于味美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米饭中经常混有小强之类的高蛋白,但令我庆幸的是自从我上了大学以来我还没有在饭菜中见过小强,不过至于有没有吃过我就不知道了,我真的有时候觉得自己活得还不如小强,怎么说人家也是可以说我是吃米饭撑死的。
下课后,我走到刘冲的座位前,这家伙和向之琦玩了一中午了,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口水流了一大片。
我看着他那衰样,想着我要是照张相就好了,拍一张贴在教学楼门口上让他好好丢丢人。我正想着,刘冲突然打起了呼噜,吓了我一跳,我心想小样,睡得挺香嘛,然后随手抄起了一个练习册,卷成桶状,一头对着刘冲的大耳朵,我对着另一头喊了一声“美女……”刚说一个“美……”,“女……”还没说出口呢,他就一歪头坐了起来,双手还保持着睡眠姿势,就这样推金山倒玉柱似的轰然倒塌,一屁股坐地板上了,然后就看见我俩像只熊一样互掐。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其实就是活动课,除了杀人放火炸学校,想干什么都可以。。
下课后我和刘冲一人一瓶可乐往回走,正巧碰上祁少,他抢过我的瓶子,一饮而尽。
“没喝过啊?又没人和你抢。”我说。
“靠,刚打了会篮球,让一个小胖子盖我八次。”祁少一脸郁闷。
“就你那个头还能让人盖了啊。”刘冲问。
“不是,那家伙中午可能吃大葱了,我一看到他防我就肝颤。”
“借口。”我说。
祁少很无奈的样子,我和刘冲再无情的鄙视了他。
“刘冲,问你个事。”我说。
“说。”
“传说那天你看到我和徐溪然在小树林了?”
刘冲忽然不怀好意的坏笑。
“是不是?”我捶了他一拳。
“废话,一根雪糕。”
“什么?”
“给我买一根雪糕我就给你保密。”
“连我也不告诉吗?”祁少说。
“滚。”
“那我告诉祁少了啊。”刘冲威胁道。
“别介,我买,不就根雪糕吗?没问题。”
“两根。”
我彻底无语了。
“是不是你跟徐溪然。”祁少做了一个手势,两只食指碰了碰。
“哈哈哈。”刘冲笑翻了,我在一边面红耳赤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是不是啊?”祁少还在问。我掐着刘冲的脖子,他一边笑着一边求饶。祁少憨憨的撇了下嘴便不吱声了。
“三根。”
我张开最号叫着还有天理吗?惊愕的发现刘冲的脸皮是如此之厚。
“是你自己说的。”刘冲说。
我终于长嘘一口气,然后就被刘冲强行拉着买了三根雪糕,大冷天的,路过的人们看着我们三拿着雪糕戳在路边,都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我们。
此后的晚自习,刘冲因为拉肚子几乎十分钟去一趟厕所,给当晚的范春林留下了美好的回忆,我和祁少侥幸的坏笑堆了一脸。
我记得那天早晨,我在广场的旗杆下等到了徐溪然,她的装束让我差点没认出来,浅蓝色的运动服,很干净的白色慢跑鞋,还戴了顶印有NIKE的logo的棒球帽,头发扎成了辫子,从帽子后面伸出,后面背着一个大得很夸张的大肩包。徐溪然把车停在我身边,我扶了一下特意戴的太阳镜,看着她这副仿佛远走高飞的打扮,我偷偷朝自己座下扫了一眼,胯下这辆老式的二八自行车实在是太掉价了。
“怎么,准备出发了吗?”徐溪然问我。
“你这身行头挺运动啊,一看就知道去旅游的。”
“呵呵,你绝对想不到,这些都是我表弟的,昨天上街陪他买的,没想到我穿着倒是挺合适,怎么样?还不错吧。”她说。
“哈哈,挺帅的,汉子挺精神的,快赶上邦德女郎了。”这几天可能是007看多了,总喜欢拿邦德说事。
“讨厌吧你,好了,我们出发吧。”徐溪然显示出很有劲头的样子,说着甩了甩头给我做了一个GO的手势,乐得我差点翻了。
“好,我们出发喽。”我双脚离地,使劲一蹬,老爷车和法拉利同时开动。
穿过城市的喧嚣,远离市区的繁华,我们渐渐来到公路上,清风吹拂着徐溪然前面的刘海,吹乱了我早晨定过型的短发,我们一路上心情畅快有说有笑,我们一起哼着歌,从朴树到郑钧,从水木年华到许巍。
天空的云朵缓缓飘动,不过有几只小鸟唧唧喳喳的从头上掠过,太阳照得我暖暖的,衬衣上被附着了一股很好闻的味道。我的精神出现了前所未有的亢奋,感到无比惬意与舒坦。公路一直延伸到远处山脚下,过往的车辆从我们身边疾驰而过,这样的旅途让我产生了到远方旅行的冲动,我开玩笑的对徐溪然说,“哎,你说咱俩要是这样一直骑一直骑到北方该多好啊。”
徐溪然诧异的扭头问我,“你不会是想把我卖掉吧?”
也许是她可爱的表情,也许是她说话时候的语气,反正我当时哈哈大笑而且表情十分夸张,徐溪然意识到我跟她开玩笑,故意撅着小嘴巴飞快的赶到面前,我紧蹬了几步想赶上她,可我这辆老黄牛似乎腿脚越来越不好使了,无论我怎么使劲,它都是只蹬不走,更何况还是上坡,等到徐溪然回头看我的时候,已经距离我好远了,她停下车,站在路边等我。
“猪,你好慢啊。”她冲我招手。
我赶上去,停下车,一屁股坐到路边的石块上,说,“哎呀,妈呀,可累死我了。”
“给你喝水吧。”徐溪然说。
我接过一瓶可乐,灌进去一大口,然后边打嗝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远处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一座突兀的小山,没有人知道这座山叫什么名字,甚至从没有人想要给它起个名字,虽然我没有和徐溪然表白,但我知道我们都心照不宣对彼此有好感,在我看来,这已经是足够了。山不是很高,但有足够的树,有足够的花和野草。
“哎,彭雨轩,你以后想干嘛?”徐溪然坐到我旁边突然问我。
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我不知所措,只是一个劲的支吾着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我想了想,“我嘛,小学时候我的理想是当一名科学家,为全人类做贡献,到了初中我越来越觉得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一是我根本不是学习那块料,二是我似乎只善于照顾好自己和身边的人,所以当时的理想是长大以后努力工作,然后在某一领域干一番大事业。可是到了高中就发现就是为了考个大学,现在上了大学就想好好学习,但是我想去远方旅行,避开一切远离世俗,似乎这个理想已经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