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要去栾城?”
问话的不是唐逸,而是突然出现的高山。
连花盈都被吓了一跳,她不知所措的看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高山,很是焦灼。
“嘿,我说,怎么人家在哪儿,你就在哪儿,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唐逸一直对高山没什么好感。
“我在这个楼上工作,怎么就不可以出现在这里?”高山瞥了眼唐逸,然后看向花盈。
“你什么时候去栾城?”
面对高山的发问,花盈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下月初。”
“那刚好,我下个周也到栾城,等你过去了我可以接应下你。”
“喂。”唐逸很不满的看着高山,“你是人家什么人啊,还接应。人家可是有丈夫的,用的着你接应吗?”
高山冷笑,“是吗?可我听说锦华最近热闹的很,互联网没进去,财务上也出了问题。别忘了,锦华现在可以数据透明,我想,总裁应该忙的无暇顾及自己的家了吧。更何况,我和花盈曾是同学,她一个人过去,理应照应,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唐逸冲过去,指着高山的心说,“问题就在这儿,别以为我不知道!”
“哼。”高山冷哼,眉梢一挑,“如果真有问题,我也不至于在你面前公然提出照应的话来。再说,如果真是那样,我想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吧,唐总。”
“你!”
唐逸气的恨不得当场给他一拳,这事儿也出乎花盈的意料,她怎会想到,事情居然就会这么巧。
唐逸憋着一肚子的火回到办公室,在座位上闷头想了片刻,还是决定去找锦轩,只是屁股刚离开椅子,乐琪就跑过来说有主管会议。
锦华最近的财务是出了些状况,但都是在可控范围之内的。而且,锦轩还有他自己的规划,他在会上提出扩建锦华的建议,得到一众赞同。只是,扩张锦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他们面对的就是城市的选择,这一步至关重要。
锦轩希望听听主管们的意见,集思广益。唐逸觉的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立刻直言不讳的说,“栾城。”
“栾城?”锦轩很是疑惑的看着唐逸。
“对,就是栾城。”
众位主管互相看看,战略部总监问,“为什么是栾城呢?栾城的房地产竞争激烈是有目共睹的事情,栾城似乎不是锦华扩张的最佳选择,我认为,我们应该从二线城市里挑。”
唐逸辩道,“怎么就不可以?锦华上了市,需要知名度,到栾城,建跟别人不一样的房子才能升华锦华。”
战略部总监还是摇了摇头,“这样风险太大,栾城是很多的房地产商看中的地方,但真正能存货下来的,也就只有欣悦这一家。撇开欣悦在栾城的背景优势不说,当地人也很认准欣悦这个品牌,别的房产商去了都以失败告终,锦华对比欣悦,实力还是有些不及的。”
“这咱们就怕了?我就不相信,他欣悦能一直独霸栾城,总要有人去拼吧。”
“好了。”锦轩的话及时的制止一场口舌上的争端。他看看唐逸,又看看战略部总监,“此事再议。”
怎么能再议呢,唐逸实在迫不及待了,会议结束后直接跑到锦轩的办公室,双手撑在锦轩那做工考究的办公桌上,“你说,你到底还要不要和花盈在一起?”
锦轩被唐逸弄懵了,“你在说什么呢?”
“花盈她…我明说了吧,一个出版社邀请她去做编辑,地点就在栾城。”
锦轩眼睛一亮,“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这几天,她已经答应了,下月初就过去了。”
锦轩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样,“那又如何。”
“我说锦轩,你那脑子是不是抹上浆糊了。”唐逸急的跟个热锅上的蚂蚁,“高山也去。”
“什么?”
“高山也去。”唐逸强调了一句说,“他下周就过去了,还说要照应花盈。”
锦轩在会上就觉得唐逸表现的有些反常,他很少过问公司的事情,也几乎不会插手公司在战略规划上的问题。而今日他去跟战略部的总监争的脸红耳赤,他当时就看出了问题,却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唐逸的话还在耳边回荡着,“你想想,花盈要去栾城,那个高山也去。你和花盈本来就是个形式上的婚姻,然后你们还不肯打开心结冲破误会,花盈可不是去读书,一年两年的就回来,她可是去工作的,如果做的好,八成就不会回来了。而那个高山,一看就是个精明到骨髓里的人,他能不趁虚而入吗?你和花盈之间的契约也不过只有五年,难道,你真的要放弃花盈吗?”
唐逸的话一遍遍在锦轩的脑海里重复,花盈究竟是什么时候找的工作?又是什么时候接受了工作的邀请?而高山去栾城又是怎么回事儿?究竟这是不是两人商量好的?锦轩忽然觉的一阵凉风从脊背吹过,他不禁恍然,这一切,他竟然一无所知。
锦轩觉的当他听说了花盈在这八年里的事情,他的心就软了,对她,再也恨不起来。他开始想着对她好,给她最好的衣服,最有营养的食品,给她最好的生活,他关心她的冷暖,为她添衣驱寒,他凝望她眉间的忧愁,想着如何去帮她解决。难道这些还不够吗?她却偏偏要跑去另外一个陌生的城市,一个他无法施展权力的城市。
她究竟想要什么?
锦轩烦闷的喝着酒,不过三杯下肚,他就醉了。他让司机送他去了别墅,别墅里灯光璀璨,花盈的房间也亮着。
锦轩跌跌撞撞的进了别墅,老杨见了忙去搀扶,他却告诉老杨,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许上楼。
锦轩摇晃到二楼,直奔花盈的房间,她的房门没锁,被他一掌推开。
彼时,花盈正在衣橱里收拾,听到响声才扭过头去张望,原来是锦轩。
“锦轩?你…你怎么过来了?”
锦轩看到她手里的衣服,接着又看到她身边的箱子,一股无名之火迅速窜烧至他的头顶,他一个箭步过去动作粗鲁的扔掉花盈手里的衣服,然后负气的将箱子狠狠踢开。
“你在做什么啊?”
花盈很气恼的看着他,她想离开这里,而锦轩则一手撑着衣橱的柜门,另一只手则紧紧的抓着她的脖颈。
“为什么要走?”
他知道了,花盈想。可她能说什么呢?为了前程?还是为了逃避?
锦轩身上散发出浓浓的酒精味道,花盈很是嫌弃的想要将他推开,“你喝酒了。”
锦轩不由分说一把将花盈的头拉至眼前,他深深的凝视着她,可花盈却不肯叫他这样凝视。她不停的挣扎,反抗,即便力所不及,她的眼睛仍旧不肯多看锦轩一眼。
“为什么不敢看我?是不是因为你心虚?你和高山是什么时候谋划好的?你们究竟还要勾搭多久?”
花盈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我和他清清白白,请不要将你的无端猜测安到我们身上。”
“哼,我们。”锦轩冷笑着,眼神苍白又无力。
就在花盈以为锦轩放松警惕而要冲开锦轩的控制时,她的头却突然被锦轩捧在手里,激烈的吻随之而来,带着某种强烈的怨恨,花盈无力抵抗,她越是抵抗,她脖颈间的手劲就会越大。在她几乎快要窒息的时候,锦轩松开了她,她以为终于可以结束,却忽然被锦轩一把推倒在床,她惊恐的望着已然暴怒的锦轩,而他却出乎意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花盈看着气流在锦轩的胸膛里上下起伏,或许唐逸说的对,她该把一切都交代出来,如果真有误会,借此解开是最好,如果不能如愿,至少两人之间也不必如此折磨。
“锦轩…”
“你继续吧。”
锦轩扔下这句扭头就走,花盈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偏偏要在她想要说出一切的时候,他却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