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轩也随即冲出办公室,去找何羽,他要方面听何羽向自己解释刚刚的行为。
何羽走出办公室后,觉得无处可去,就离开公司出去透透气去了,这种行径应该被称为在工作时间私自离开自己的岗位,这属于严重违法公司的规章制度。
傅轩在公司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何羽,打听了一下有人说看到何羽离开公司了,傅轩也什么都没想的冲出公司大楼。他一下楼,便看到何羽一个人在大街上瞎逛。
“何羽,你站住。”傅轩在何羽身后大喊。
何羽转身看到傅轩追过来,立马撒腿就跑,她这样一位穿不惯高跟鞋的人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也还是能够创造奇迹的。傅轩见何羽跑起来,自己更是莫名其妙了,也穿着一身正装在大街上追起何羽。何羽跑了一会儿,终究是逃不过傅轩的魔掌。傅轩一把抓住何羽的衣襟,气喘吁吁地说:“你,你跑什么啊?”
何羽也是上气不接下气,“因为你追我啊,我当然要跑啊。”看上去如此正当的理由,可是傅轩只是叫了一下而已,根本就没有打算要追她的。
“我们坐下再谈。”傅轩抓着何羽的衣襟,就像拖着一个犯人一般将何羽拖到附近的长椅上,坐定,也不敢松开他的手,生怕何羽又跑了。
“你放开我呀!”何羽扯着嗓子对傅轩讲。
“不行,你得保证你不再跑走了,我才放,我可没有那么多力气再去抓你了。”傅轩像孩子一般一定要让何羽发誓,何羽无奈只得发誓。
“我发誓我不再逃跑了,要是我逃跑的话就让我刚刚骂某人的话都应验。”而刚刚骂某人的话就是“傅轩是神经病、猪头”。傅轩没听仔细后半句,便松开了何羽。何羽偷偷地笑了。
“我问你,你刚刚在办公室骂我什么了?”傅轩回复正常的讲话态度。
“我哪有骂你啊,我那是在夸奖你,好吗?”
“有夸人神经病、猪头的吗,何大小姐?”傅轩加重读音。
“不行吗?这是我独创的方式。”何羽一脸无所谓。
“好啊,何大猪头。”傅轩也学会了,就是不生气,笑着回敬何羽。
“你”何羽伸出一根指头,咬牙切齿地瞪着傅轩,却无言以对。
“刚刚在办公室,你没受委屈吧?”傅轩一想起刚刚于总对何羽想要毛手毛脚的情形,就气到不行。
“你是说于猪头吗?哼,他能把我怎么样啊?不过,倒是他自己应该被烫坏了吧。”何羽看一眼傅轩,然后两个人会心地大笑。
“谢谢你啊,傅轩。”何羽笑着大声说。
“对不起啊,小羽,我刚刚的确是失控了。”傅轩止住了笑,一脸严肃地对何羽说,“你不是想知道程晨的行程吗?他去西藏了,那边拍戏的条件艰苦,应该是信号不好吧。不过你放心,他在那边一切都好,等过段时间你就能联系上他了。”
何羽低头听傅轩静静地说到,心里充满了感激,这是这么多天以来她第一次感觉到和傅轩之间的接触如此近距离,如此熟悉。
阳光下,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坐在长椅下,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呼吸,感受这熟悉而久违的感觉。
原以为,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会缓和很多,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
何羽身为傅轩的助理,每天的工作都围绕着傅轩,就连她下班回家后都不得安生。傅轩时不时在她看电视的时候打电话给她,往往只是为了问她自己的哪个文件放在哪里了,或者是明天该穿什么衣服等这种琐碎无聊的事情。何羽很多时候都会敬业的耐心回答他,但是有时候真的会觉得傅轩很烦,所以就忍不住顶了几句嘴,大抵就是“你怎么这么笨啊,这么点小事情都记不牢等等”何羽看起来很轻的话。但是一旦傅轩抓住何羽生气的时候就能找借口跟她吵很久,吵着吵着就演变成了聊家常。比如你现在在干嘛啊,何羽就会把她最近看过的偶像剧像傅轩滔滔不绝地讲起来,何羽这样的话匣子一旦打开就难收住了,而傅轩很多的时候都是安静地听何羽讲这些无聊的剧情,心里却是满满的温暖。
但是一回到公司,进入工作的状态,两个人却都像变了个人似的,两个人之间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大多时候都是何羽向傅轩报告他一天的行程,帮他准备好要用的文件,为他泡好咖啡,然后礼貌安静地退出。在外人看来,何羽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如此优秀是很厉害的,难怪总经理会选择她。而且,令人费解的是,何羽好像很了解总经理的习惯,知道他的很多口味和怪癖。
有同事私下问何羽,是不是和总经理早就认识的。何羽笑笑说,怎么会呢?人家给事美国留学回来的海归啊,她一介平民怎么高攀的起呢!如此无心的玩笑却正好被傅轩听到了,他躲在门后,心内一阵难受。即使做了这么多的努力,她还是将他拒之于千里之外吗?
“何羽,你来一下。”傅轩调整了一下心情,用威而不严的声音叫唤何羽。
“是。”何羽连忙收起脸上的笑容,向那些八卦的同事眨了眨眼,便又一本正经地走进了傅轩的办公室。
“总经理,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何羽进门后,问傅轩。说话的语气拿捏得正好。
“我,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我只是想问问你,你的工作也有一段时间了吧,我想问问你对于自己工作的看法。”傅轩本来就是没事找事想找何羽来聊聊天的。
“啊?难道我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让您不满意的吗?你直接跟我说好了,这种官腔我还真不习惯。”
傅轩脸上各种无奈,何羽还真是一秒钟一个样,前一秒还是很明事理有礼貌的总经理秘书,下一秒种就显露自己的真性情了,这样的何羽也只有傅轩愿意收她为助理。
“咳咳,我是严肃地问你,你就简单地做一下这段时间的工作总结吧。”傅轩没办法只能换种方法来跟何羽解释。
“哦,好的,那我现在就回去写。”何羽说着便向转身离去。
“喂,你等一下,我的意思是让你作口头总结,而且就是现在,因为这样说出来的话才够真实。”
“啊?”何羽愣了一下,“好吧,那我说了啊。”
就这样,何羽便开始大谈特谈她的工作体会了。
“刚开始吧,我觉得助理这个工作是一个特别没有技术含量特别无聊的工作,它的性质就好像是小孩子的保姆一样。但是等我真正接触之后,才发现这个工作可比保姆累多了。且不说要记者那么多的事情,还要帮总经理接各种奇怪的电话,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挺烦的。不过还好,没多久我就要走了。”何羽一时之间说漏了嘴。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你说什么?什么叫做没多久就要走了,你要走到哪里去啊?”傅轩听何羽讲自己的心情听得还挺有趣的,但是一听到何羽说就要走了突然就变得很害怕。
“啊?什么,你听错了,我没说什么啊!”何羽这个时候就只有装疯卖傻了。
“何羽,你看着我的眼睛,老实对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瞒着我啊?”傅轩厉声对何羽说。
何羽胆怯地看了傅轩一眼,便又立马低下了头说:“就是你听错了,我可没有说要去哪里啊?”可是傅轩知道,每次何羽说谎的时候都不敢直视自己,而且说起话来的语气也会变得细声细气。
“你说谎,每次你说谎的时候都不敢看我的眼睛。”傅轩继续逼问何羽,“快说,你到底是要离开去哪里?”
“我才没有呢。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你错了。”说着,何羽便抬起头双眼正视傅轩,“我现在就看着你的眼睛说,我没说我没说就是没说。”何羽大声的对着傅轩说。
傅轩被何羽这么一说,也顿时哑口无言。
“你说得对,这么多年了,你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你了,我又怎么能说我还了解你了。”傅轩低声的说,但字字句句都进了何羽的耳朵,其实她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她现在真的不能告诉傅轩。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先出去了,傅总。”何羽说。她低下头默默地退出了傅轩的办公室。何羽心里也不好受,她没想到傅轩竟然还记得她的小习惯。
出去后,何羽一天的心情都不好。感觉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倒个水不小心烫到自己的手了。她“啊”的一声叫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傅轩正好出现在了她的身后。看到何羽烫上自己,傅轩立马冲过去抢过何羽手中的水杯放在一边,拿起何羽的手紧张地看着,满脸的心疼和关心。“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连倒个水都会把自己烫到,你这副样子要让我怎么放得下心啊?”傅轩情急之下吐露了心声。
何羽听到傅轩这么说的时候,心里像是被灌了蜜糖一般,双眼死死地盯着傅轩。仔细看眼前的傅轩,他还是那么的英气逼人,还是那么温柔体贴那么会关心人。可是,这么多年了,傅轩的身边已经不需要自己了,何羽不自觉地想到了大学期间的美好时光。她呆呆地想,如果能够回到以前那该多好啊!
傅轩一抬头,正面接触到了何羽的眼神,那样温柔,如一汪清水,明净透亮。
何羽尴尬的移开了目光,迅速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我没事儿的,谢谢关心。”然后便从傅轩身边走过,无话可说。
第二天,傅轩因为要谈合约需要去外地出一趟差,而身为总经理助理的何羽自然而然是责无旁贷的要跟着他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