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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暗藏玄机

叶修通过对三条线索的分析,对整件事情进行了简单的串联,一条相对清晰的关系链显现了出来。那就是,冯宪君为何要找叶修代言,他又如何通过薛成彬来达成此事。陈果得知真相后十分不解,她认为不论怎样,荣耀联盟完全可以通过正常途径与叶修沟通,而不是用这种拙劣的小伎俩来促成此事。

见陈果不爽,叶修笑着说,“呵呵,我还没说完呢!老冯找楼冠宁合作,联合举办了荣耀酒会,既节省了联盟方面的财力支出,又为自己拉了业绩。楼冠宁则通过出钱获得名利,他们是双向共赢,各获所利、各取所需,这本无可厚非。可那么多商圈大佬,老冯干嘛挑了楼冠宁呢?”

“因为他是战队老板…”陈果觉得这事情一定不是这么简单,略显迟疑地回答。

叶修淡淡一笑,继续揭晓谜底,“兴欣和义斩的关系人尽皆知,你这草台班底的老板,什么时候出席过这种级别的酒会?他选择楼冠宁是为了让你放松下来,毕竟在熟人的酒会上,你可以自由发挥。”

“等等!这不对!这和找你代言有什么直接关系?”

“没啊!呵呵,是我不好,跳太快了!”叶修顿了顿,补充道,“推动项目,是需要配合媒体宣传的,也就是炒作。酒会本身正是炒作的一个重要环节。我们来看看他们是怎么玩的!”

“嗯嗯!你说!”陈果应声。

“我记得那天的酒会上,你说你通过薛成彬、唐伯父、楼冠宁、冯宪君,这四个人物,成功的成为了现场的焦点。”

“是啊!怎么了?!”陈果的心有些慌,她觉得叶修一定是有指。

“你告诉过我,媒体采访环节都在会场外面,酒会现场是拒绝传媒参加的。但第二天的报纸却大肆报道了酒会上的各种消息,而且照片也全部都是酒会上的。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的意思是,酒会上我会获得关注和后续的报道都是冯宪君搞的鬼???”陈果诧异地看着叶修。

“嗯!”

“等等!你这样分析不对!如果一切都是他们搞的,他们有什么好处?!我手上那打名片可不是假的!而且有几家已经准备最终确认合同流程了…这么大的公司不可能会骗人的…他们这么做岂不是给了自己一记乌龙???那不是意味着给兴欣的赞助费成倍的增加了??”陈果尽量用平静的口气反驳叶修。

“如果…他们一开始的预算就是千万级的赞助费呢…”叶修声音低沉,仔细的观察陈果的反应。

“这…这不合理!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的成本支出太夸张了吗?”陈果自觉对于盈亏还是有概念的,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说的没错,但我觉得,这件事的利害关系和利益链远不是我们随便拍拍脑袋就能想清楚的。今天谈判的结果,说明我的猜想是正确的…至于…”叶修欲言又止。

“你快说啊,什么利害关系?什么利益链?”

“呵呵,我刚才说了,这不是随便拍拍脑袋就能想得清楚的,我们还是先看看他们通过酒会事件都炒作了些什么。”

“呃…报道里除了国家队阵容的猜测,就是八卦!八卦兴欣,八卦我…”陈果双目低垂。

“通过八卦,让人们觉得国家队、联盟、兴欣、你、我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扯不清理还乱。简单点说,就是引导大众去猜想叶修很可能,或者必然入选国家队。通过这种手段制造话题,引发热议。这样,周一的新闻发布会就成了万众期待、重点关注的所在了。”叶修娓娓道来。

“以联盟的实力完全可以正面宣传啊!这样做不是多此一举?”

“呃…”叶修本想吐槽陈果太单纯,但见她焦灼的模样,没忍心,“你看,这里的景色怎么样?”

“嗯?!”陈果纳闷的看着突然跳转话题的叶修。

“如果只有山和古长城,你觉得会好看吗?没有瀑布,没有山石,没有落日,没有晚霞…”叶修说着看向了陈果。

“好吧…”陈果低头应了一声,抬眼看着叶修,“难怪我那天在联盟门口被围的时候,一下子出现了好多保安…会议结束前,老头还‘好心’的派车送我提前离开。原来…这一切,都是一早安排好的…”

“是的!”叶修一直注视着陈果的反应。

“还有什么??”陈果觉得叶修还没有完全说完,追问道。

叶修灭了烟蒂,凝视了陈果一会儿,“有点复杂…呃…这样吧,我们先来梳理一下。冯宪君是幕后BOSS,薛成彬是他的助手。周一发布国家队阵容的消息,薛成彬肯定是知情人。所以,有一件事我非常在意。”

“什么?”

“薛成彬为什么会在冯宪君公布消息之前,就急于确认你的想法?!他在老冯公布消息之后,再做这件事,才比较合理。也就是说,他可能有不得已的原因,必须这么做!”叶修放慢了语速。

“这么肯定?难道不会是他们的失误吗?”

“呵呵,我记得你可是很忙的!一直到宾客都走完了,你才离开…所以薛成彬如果一开始不和你说,后面完全没机会和你私下沟通。他如果留到最后,岂不是显得更加突兀?”叶修笑了笑。

“你的意思他一开始就知道我后面会忙成那样?”陈果诧异的看着叶修。

“嗯!你应该记得,刚到达酒会现场,薛成彬就找到了你。在和你确认了合作的事情之后,他直接将你带到了唐伯父身边。”

“当然记得!怎么了?”陈果疑惑地看着叶修。

“呵呵,为了让你有活跃的表现啊。你和唐伯父的关系,薛成彬再清楚不过了,你们会有怎样的互动,他也是心知肚明。”

“好吧,当时确实引发了一波围观,但后面呢?”陈果皱眉。

“你说小楼长本事了,老冯点名的时候,他居然不在,把老冯晾在台上了?!”

“小楼说他有事耽搁了啊!又怎么了?”陈果说着,心悬了起来。

“小楼和老冯之间是合作关系,这个环节,他不可能不知道老冯会点名表扬他,可他居然消失了。以小楼在社交场上的经验来判断,他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所以,一定是有谁在这个关键时候拖住了他,让他姗姗来迟。或者说,刻意安排他‘失礼’。”

“你说得我好糊涂!这么做有什么意义。”陈果纳闷。

“一石二鸟啊!”叶修笑笑,“你自己也说了,小楼后面出场的时候,万众瞩目,成为了焦点。这和他之前‘被失礼’是密不可分的。另外一个好处,就是成功的让你也成为了焦点。”

“唉!不对!什么叫让我成了焦点?”陈果不屑,“我是自己去找小楼的,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呵呵,你找了小楼,他们就不用多此一举的请你出场了啊!”叶修嘴角一抽,“如果你没搭小楼的顺风车,老冯会在和小楼的互动中,很自然的将你‘请’到他身边。到时候,也会有小楼一样的待遇。”

“这…”

“这样就很清楚了,让你成为酒会的焦点,是他们一开始就策划好的。计划环环相扣,太紧密了,以至于薛成彬必须提早和你确认合作的事儿。”叶修说着,眼睛发亮,“这么大一个bug,老冯啊老冯,呵呵,百密一疏啊!”

“你等等!他完全可以第二天和我确认啊!周四到周日,有4天时间呢!”陈果认真地看着叶修。

“呵呵,你的答复可是一个重要节点。这个节点关系着一系列宣传活动的进程。说的直白一点,第一个受影响的,就是周四的八卦炒作。”叶修顿了顿,继续说,“虽然他们对整件事很有把握,但毕竟在得到你的答复之前,是会存在变数的。这就是为什么薛成彬一定要在周三就得到你的明确答复。”

“即便你说的成立,我也没有给薛成彬明确的答复啊!我只是说,周五谈一谈,我没答应他会签啊!”陈果据理力争。

“呵呵,你没有吗?”叶修笑了笑,“你虽然没直接说会签,但你却没有明确拒绝。早在第一次和薛成彬谈判的时候,你就留了活口,拿我做了挡箭牌。但其实你很清楚,我没有拒绝的理由。这么明白的事,难道薛成彬就不会判断吗?所以,你表达的意愿,其实已经很明确了,谈,是来谈条件的,而是否签约本身已成定局。呵呵,至于你和他们约了周五,倒是正中他们下怀!”

“等等!你是说我如他们所愿,约在了周五?!可如果我和他说下周五才有空呢?”陈果似乎发现了叶修的破绽。

“呵呵,参加这个酒会,你很紧张是吗?”叶修不紧不慢地问。

“嗯??什么啊??”陈果对于叶修的跳脱,瞬间无法适应,“我…我从来没参加过这样的酒会,能不紧张吗?你别打岔,快说重点!”

“我说的就是重点!”叶修笑了笑,“薛成彬通过酒会这个公开的环境和你谈那么私密的交易,他这是利用了人的守密心理,让本来就很紧张的你更加紧张。人往往在这种时候,会做出最直接,最本能的反应。所以,你很自然地和他约了今天。除非你是老奸巨猾,心理素质超强的老手,否则他这一招绝对不会失手。呵呵,因此你不会拖到下周五!”

“即便如你所说,那如果我不是拖延,我是真的要下周才有空呢?”陈果虽然认可叶修所述的‘心理战术’,但对他在时间节点上的断言却不敢苟同。

“你的行程…”叶修欲言又止,他觉得陈果钻牛角尖了,顿了顿继续说,“这个先放一放,我们将整个事情的时间链串一下。周一你去谈判,周三是荣耀酒会。冯宪君宣布下周一开新闻发布会,公布国家队阵容。你曾经拿我到国家队做领队说事儿,向薛成彬展示优势和实力,并以此消息尚未公布,暗示薛成彬不要错失良机,游说他尽快与兴欣合作。所以,一旦我在国家队的消息对外公布了,薛成彬的先机也就不复存在了,大家可以公平竞争。面上看对你来说有利,但实际上你比谁都清楚,如果薛成彬因此退缩、观望,最终失利的是兴欣。因为,没有商家会开出那样的条件!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们很清楚!”叶修嘴角一抽,“所以,不论你和他约什么时间,最终都会被控制在周五到周日之间。”

“这…”陈果不知道能说什么,她觉得自己的反驳都是徒劳的。

“你会发现这一切都变得合情合理了。到现在为止,世界邀请赛、中国队阵容、叶修,这些关键词在爆料、新闻相结合的炒作下,引发了大量关注。这为后续全球荣耀项目启动,既作了有效地铺垫,又开了个好头!”

陈果呆呆地看着叶修,默不发声。叶修这一系列的说明,都直指这是个圈套。她不太明白,事实明明已经摆在面前,为何心里却不太愿意承认。她原本急切地想要知道谜底的心情似乎早已烟消云散,此时此刻留下的除了心塞,便什么也没有了。‘圈套’,好大一个圈套,‘陷阱’,好深一个陷阱。她觉得自己似乎是置身于其中的迷途羔羊,不论当时怎么应对,都无法走出迷雾。

叶修见陈果快要哭了,心里一怔,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只顾着得瑟,有些忘乎所以,完全忽视了深陷其中的陈果的感受。他连忙凑近,环了她的肩膀,用力撸了撸安慰道,“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咱们今天不是报仇了吗?!”

陈果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叶修心里一沉,顿了顿继续宽慰她,“5000万代言费、2000万长期赞助、俱乐部用地和主场场馆50年使用权,还有联盟直属的新手训练营资格…这可远超了老冯的底线!他可是被我狠狠地摆了一刀,大出血了!解恨不?!”

陈果知道叶修为她报了仇,为兴欣取得了难能可贵的物质资源,但她不知为何完全开心不起来。她的心塞得厉害,她甚至分不太清那是什么感觉。她从没想过这一切的一切原来只是冯宪君设下的局,没想到联盟居然会玩这么下三滥的手段…“这帮人,太不要脸了!怎么能这样!!我…”说着委屈的泪水不由自主地滚落了下来。

叶修本以为自己有力的回击,能弥补整件事和自己刚才的得意忘形对她造成的伤害,让她心里舒服一些。他不曾想过,即便是如此的胜利,依然无法抵消陈果所受到的伤害,看着流泪的她,叶修心头一紧,手忙脚乱地用袖子帮她擦拭泪水,连忙安慰道,“好了,不哭了。”

陈果没有任何回应,依旧低着头,默默流泪。

叶修顿觉无措,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样的陈果不是三言两语能劝慰得了的。他寻思了一下,决定兵出奇招,故意嘲讽着说,“你应该这么想,如果我们还被蒙在鼓里的话,现在你正像傻子一样开心的点钱呢!是不是?而且才4000万!现在多少来着,光看得见的,第一年就有7000万了!是不?!”

“讨厌!你才傻子一样开心的点钱呢!!”陈果挂着眼泪,见叶修嬉皮笑脸的样子,硬扯了一个尴尬地笑容,推了叶修一把。

“好了,不哭鼻子了!”见陈果那一瞬牵强的笑容消失,叶修又陷入了窘境。他在脑中设想着各种能让陈果恢复常态的方法,但都被他自己一一否决了。突然,他灵机一动,探头看着她,一脸嬉谀,“呵呵,你这么伤心…要不…让兴欣的头牌陪你一起泡温泉吧?”

“啊?!”陈果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她猛地推开叶修直接打了上去。

“唉!老板,别打了!我可是头牌!!打坏就没得玩了!!”叶修身体失衡倒在地上大叫。

“去你的!!无耻!!不要脸的!”

“姑奶奶,我不敢了!饶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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