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一声闷哼,李玲撞到一个坚硬的身体上面。抬头一看,一个胡子拉碴的大老爷们站在自己面前,眼神怪怪的,一副很开心的样子。他故意把自己那本来就已经很大的肚子向前挺着,顶到李玲的小腹,传递出汩汩的热浪。
“对不起!”李玲不想闹得尴尬,只想息事宁人,赶紧心慌地往后闪了一步,但她还没来得及挪动第二步,那大老爷们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胳膊顺势在李玲胸前狠狠顶了一下,想要再吃一下豆腐。
“诶哟!”李玲一声喊,手里的包全都掉在地上,脸上的汗珠子猛地滚了下来。那大老爷们只顾开心,顶得也太巧,竟然顶在了李玲的胸口。
“你做什么呢?”张謇见了开始一幕,本来只是有些尴尬,可是见了后面的一幕,火就冒上来了。血气方刚,你就是再厉害,谁害怕了你不成。
“怎么了?”那大老爷们也感觉自己的力道大了些,心里也一阵发慌,站住脚步扭脸看看张謇,又看看李玲。皱一下眉头,马上就变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怎么走路呢?”张謇看着他的态度,心里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瞪大了眼睛一副随时爆发的样子。
李玲眼中含泪望着张謇,想要阻止,可是嗓子就像堵了一团棉花一样说不出一个字来。周围的人听到声音不对,纷纷向这边涌了过来,把他们三个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看什么看?你们是不是以前是瞎子没见过事儿啊!”那大老爷们看着围观的人不但不害怕,反而大吼起来,眼珠子瞪得跟铃铛一眼。
说来也怪,那么一大圈的人,本来还叽叽喳喳、气愤不过的样子。只被这大老爷们一声吼,便止住了声音,转身嘀嘀咕咕地离开。刚刚形成的圈子顿时稀里哗啦地溃散,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真他娘的少见多怪,今天还就是见了鬼了。”那大老爷们看着人群散开,脸上的表情更加肆无忌惮。他狠狠瞪了张謇一下转身就走。那么多的人都被他喊散了,何况就这么一个穿着寒酸的穷学生。张謇胸前的校徽暴露了他的身份。
售货员站在里面这才说话,“你们俩还是抓紧走吧!别惹事儿没错的!”好心的劝告伤了张謇的自尊。
“站住!”张謇猛地一声吼,犹如半天空打了一个霹雳,惊得在场的人无不为之一颤。又纷纷转身观看事态的发展。
那大老爷们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往前走,但脚步已经慢了下来。明显就是在思考如何应对这件事儿。
“听见没有?给我滚回来!”张謇见他无视自己的喊叫,再次吼一声。随即,伸手把腰带抽了出来。那可是军训时发的腰带,坚硬无比,两头都是不锈钢的扣板。
张謇把腰带的两头合到一起握在手里,犹如手中抓了一把刀一样有底气。这东西,他试过,稍微往身上瞅一下,就能感觉到让人胆寒的痛楚。
很好。那大老爷们也算识相,从张謇的声音中他感觉到了一种带着杀气的味道,很快转回身,看着张謇。这次,他是一副很平淡的表情。
大老爷们开始往回走,一步步向张謇靠近。
李玲在一边本来是发愣的,这个时候已经清醒过来。她抹掉眼泪,猛地抢上去站在张謇前面,直面那个大老爷们,两眼冒火,没有丝毫的畏惧。
那大老爷们万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女生也爆发了,心头一凛,终于说了一句话:“你没有事儿吧!?”
“有事儿,没事儿,你自己不知道啊!”张謇抬手把李玲推到一边,迎了上去。
“兄弟,兄弟。有话好好说那,我们不是解决事儿为目的吗?干嘛要生那么大的气啊!”那大老爷们终于彻底表露出内心的胆怯。两眼死死盯着张謇手中那根折叠起来的腰带,声音颤抖,伸出两只手向张謇做了一个拦截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