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的心又软,又酸,将妞儿的头摁进怀里,在她耳边低低地说:“鱼,我爱你。”
跟她手机铃声,一模一样。却,又那么不一样。
他的气息,热热地吹在她的耳朵里,痒痒的,酥酥的,只是没有她渴望的下一个动作。
宋飞鱼的心有些堵,仿佛觉得有某种东西如一道墙,无形地隔在她和二爷之间。
是她曾经朝他大力叫嚣:爱是谈出来的,不是做出来的!
她知道,这伤了二爷的心。
虽然二爷一直没有说出口,但她能感觉得出来,什么叫适可而止,什么叫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尽管,此时的二爷其实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温存,都小心翼翼,把她供得跟菩萨似的。但她宁愿他像以前那样吼她,偶尔爆点粗,听来忒真实忒亲切,那才是真实的二爷。
还有她曾经胡乱中说,那孩子是她和别的男人的孩子。
她知道他从不信,但心里犯堵,这是肯定的。
宋飞鱼小妹妹的眼睛又一寸一寸黯淡下去,得了忧郁症的娃,怎么可以不走忧郁路线呢?于是,她又郁上了:“爷,要是以后我的病好不了,你就去另外找个女人哈。”说得跟绝症似的。
刚刚还一脸温存的二爷炸毛了:“老子说你整天是不是吃饱了撑的?”猛想起她那个富贵病,心里忒恨自己怎么在她面前就是沉不住气,软了软声儿:“鱼,早点吃晚饭,吃完咱们可以慢慢散步去。”
“不吃。”宋飞鱼低下头。
“为什么?”
“因为吃饱撑着了。”宋飞鱼气鼓鼓的。
“……”二爷愣了一下,抱起宋飞鱼单薄又轻巧的身子,抛了一下又接住,引得一阵尖叫:“你整天就是这么捉弄老子的,小笨鱼。”
宋飞鱼试探地望着二爷的眼睛,颤了颤小心肝儿:“那你亲我一下,我就吃饭,还陪你散步。”
“……”天上的陷饼是不是掉得太大了?这快把二爷给砸死,这这这,能是他妞亲自提出的要求?
就在那么愣神的一瞬间,宋飞鱼羞愤地挣扎了一下,觉得忒没脸活着,送到人家嘴边,人家好像还嫌弃:“我说着玩的,别当真别当真。”
这也能玩?
二爷不干了,一张俊脸严肃又正直:“说出的话就像泼出来的水,怎么能说收回去就收回去?”刚得到的福利,怎么能化为乌有呢?
二爷将妞儿放到沙发上:“说好了啊,亲完就吃饭,然后去散步。”
宋飞鱼默了,二爷这是要牺牲色*相来拯救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么?
她蓦地用手撑着他:“好了好了,不闹了,吃饭吃饭。”
二爷刚到手的福利,就因为那么一愣神的功夫,就没影儿了。那失落的苦啊,真是比黄连还苦。他逼近她的脸,看得她都快不好意思了,然后骤然起身:“来!吃饭!”
宋飞鱼装得若无其事,坐在餐桌前,吃饭吃菜,食不知味,吃下去的是个啥东西,她都没看清。
她偷眼看二爷,他就坐在她的面前,她却觉得,他离她特别远。
咫尺天涯,原来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