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事吧,说得太惨,不好意思。说得不够惨,怕对方不起同情心。严冬连此时便是面临着这样的两难境地。她在等一个人,等一个她约好的人。
那个人,毕竟姓严,毕竟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妹妹。当日她是喝醉了,才会去害妹妹的吧?不然怎么会这么丧心病狂?
她自己都想不通,当时怎么就会那么无聊,好好的日子不过,去管罗家的破事。她悔得肠子都断了。
磨蹭了这半响,严锦欢终于给宋飞鱼打了电话,问了地方,这便急急地赶过来了。
严冬连了解严锦欢,那小丫头听着嘴硬,其实心里软得就跟小棉花儿似的。
宋飞鱼挂了电话,笑容一分一分减去:“死性不改,你现在又想利用严锦欢?那你找我干什么?你们姐俩何不自己去叙旧?”
“不是不是,宋小姐,你不要误会。我来一趟A市不容易,我只是想郑重跟妹妹和宋小姐道个歉。”严冬连赶忙澄清,生怕惹宋大小姐生气了。
宋大小姐果然生气了,抬脚就准备走:“你们慢聊,咱们该说的都说完了,我得上课去了。”
严冬连哪里肯依,扑上来要抱住宋飞鱼的腿,还没沾到,就被保镖拖离老远。严冬连哭得毫无形象:“宋小姐……求求你了……”
宋飞鱼觉得特别奇怪:“你求我什么啊?我家二爷又没怎样你!”
“不不,那人是罗子奕派去的!”一想起那个人,严冬连凌乱得一塌糊涂:“宋小姐,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不可能,那人不是我家二爷派去的,你想想,我们都没对你怎样,干嘛还要派个人过去?那是你们的个人行为!”宋飞鱼其实自己也没把握,不过当时二爷可没跟她说过还要派个人过去呀。
要真这样,那不是多此一举么?
“哪个人呀?”说话的严锦欢,穿着粉红色的厚短裙,就那么蹦过来了,看见又软倒趴在草地上的严冬连:“哦哟,这是谁哟!鱼鱼,你这大清早的,演什么戏?”
“来来来,把你严家的姐姐接走。”宋飞鱼像扔个烫手的山芋。
“什么严家的姐姐?我不认识她。嘻嘻,鱼鱼,我没告诉过你么?我现在叫罗严锦欢,哦也!”严锦欢举了个“V”的手势。
你一句我一句,这俩竟然开始唠上磕了。
严冬连抬起满是泪痕的脸:“锦欢……”
严锦欢一看之下,顿时愣住了。这还是那个漂亮得耀武扬威的严冬连姐姐么?
啥时候这么不注意形象了?
她说话有些艰涩:“你,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锦欢,救救姐姐,姐姐要死了,真的要死了!”严冬连总算是见到了亲人,两眼的泪啊,如决堤的海啊。
不过嘛,亲人的记性好得很哟,亲人还翻白眼扮鬼哟,两只手一伸,蹦哒几下:“我现在也是死人了,上次是谁叫我跳楼来着?哎哟,跳下去好痛痛哟,我现在全身都是凉的,你摸摸,你摸摸,我们鬼都是凉的……”
“……”宋飞鱼石化了。
“……”严冬连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