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乌鸦飞过头顶,君临的光辉形象碎成了一片又一片的渣渣。
尼玛,到底是谁流血了啊?有没有搞错!
墨倾掩面泪奔,在心底骂了君临一百遍。丫吐血吐到她的衣服上也就算了,还诬赖是她的血!良心被狗吃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墨倾看着怀里的乌乌,目光凌冽。
是不是你把君临的良心吃了?赶紧给我吐出来!
“汪汪。”乌乌十分委屈,像君临那种黑心鬼,它才不屑一顾,更别提去吃了!
“夜深了,睡觉吧。”君临回头看看墨倾,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急忙转过头去。
可就是那么一瞬间的功夫,墨倾已经把君临苍白的脸色尽收眼底。她愣了愣,君临……伤得很严重么……
脚下一沉,君临低头看去,墨倾抱着他的腿,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怎么了?”君临淡淡问道。
“我要,和你睡。”墨倾吸了吸鼻子,君临伤成这个样子,她必须得做些什么。
“不行。”君临摇摇头。
“我给你,包伤口。”
“谁告诉你我受伤了?那是你的血,不是我的。”
墨倾定定地看着他,“我不会流血。”
君临沉默了半晌,淡淡道:“就算是我的血,我也比她厉害。她先吐,我后吐。”
墨倾看着君临,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现在的君临,特别像个凡事都要争第一的小孩子。
她踮起脚尖,抱住那个冰冷却带给她无限温暖的身体,轻声道:“嗯,你永远,都是最厉害的。”
——至少,在我心中。
君临愣了愣,良久,才回过神来,倾身抱住她。
有那么一瞬间,他听见了自己慌乱的心跳声。
墨倾抬头,柔柔的头发正好蹭到君临的下巴,大眼睛倔强地看着他:“现在,可以,让我和你,一起睡,了么?”
“好。”君临摸了摸她的头,苍白的脸稍微变得有血色了一些。
话音刚落,墨倾扬起嘴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她牵着君临的手,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牵动了君临身上的伤口似的。
这屋子像是几年都没人住过似的,棉絮上布满了灰尘。墨倾把被子丢下去,和君临躺到一起。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回答是——冷得睡不着觉。
比冷得睡不着觉更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回答是——明明冷得睡不着,偏偏还要抱着个冰块。
墨倾的身体是冷的,君临比她还要冷。以前睡在毛绒绒的被窝里还没有什么感觉,可现在,两人一起躺在光秃秃的床上,不由自主地打颤。
于是,墨倾把君临拉了起来,她决定,要在这个冷得睡不着觉的夜里,做些什么。